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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春澜也是个酒鬼,前世养成了有事儿没事儿喝两口小酒的习惯,这会儿更是喝的尽兴。
一桌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一顿饭竟吃了将近一个时辰,天上一轮清月挂着,洒下溶溶清辉,地上却是一点也不冷清。
三月份的夜晚,气温还有些寒凉,不过旁边生着一堆篝火,几人丝毫不觉得冷,加之喝了酒,身体更是暖烘烘的,气氛一时很是热烈。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喝了些酒,其中尤以杜春澜、萧磐、萧潜三人喝得多,一坛子酒大半进了他们三人的肚子,然奇怪的是,喝了这么多酒,他们却丝毫没有醉酒的感觉,头不昏、脑不胀,只是有些微的醺意,眩然欲睡,仿佛春困。
这一晚,几人都睡得格外的好,一觉黑沉,连梦都不曾做一个,醒来通体舒泰,神清目明。
杜春澜也少见的没有修炼,而是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一场酣睡中。醒来时,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她推开窗户,屋外鸟语花香,清新的空气透进来,天空一片澄澈,蓝得空灵干净,真是美好的一天!
她到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洗漱完,打开篱笆院门,到大锅前看了看,底下的火堆只剩下零星一点热度,快燃得尽了,她拿筷子戳了戳里头的野猪肉,还差些火候,遂又加了些柴禾进去,点燃烧了起来。
“嘟——嘟——”丫丫起来后,拿着昨儿萧磐送给她的柳梢吹着,满院子乱跑,兔子小白一蹦一跳地跟在她后头,欢快的笑声洒满院子。
杜金桐在临窗的桌子后头读书,清润的声音传出,窗前一丛翠竹在清晨微风的吹拂下簌簌作响,丫丫跑过来,将自己摘来的一捧丁香送给他,又嬉笑着跑远了。
丁香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既清且芬,他将其放在加满了水的笔洗中,任其散发幽香。
杜春澜将鸡圈中的鸡放出来,给它们喂食。
她手中的米粒洒下,小鸡们一窝蜂地凑过来,唯有那只红色的鸡站在一边不为所动,杜春澜也习惯了这只鸡的特立独行,给它单独准备了清甜的果子。
除了水果和清水,这只鸡别的都不沾,让杜春澜怀疑这只鸡是否真的大有来头了。不过见它一只安安分分地混在鸡群中,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杜春澜也就随它去了。
鉴于它灵性异常,杜春澜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小凤。
吃完了食,一群小鸡四散走开,要么啄食草地里的虫子,要么悠闲地漫步。杜春澜将小凤唤过来,摸摸它艳丽的羽毛,偷偷给它喂了几颗空间里结出来的樱桃,嘱咐它:“管好你的鸡小弟们,别让它们将花和菜给啄了,知道不?”
小凤叫了一声,叫声嘹亮动听,空灵至极,凤鸣怕也不过如此吧。
杜春澜拍拍它脑袋,“去吧。”
小凤在她手心里轻啄了一下,昂首挺胸地走过去,叫唤一声,其他的鸡们霎时像得了号令,动作十分迅速地排列成两队,跟在它身后,巡视领地去了。
尽管已见了多次,杜春澜还是觉得这一幕颇为搞笑,有种二次元漫画成为现实的感觉。
她起身,就看见萧磐走进来,手里提着两只模样有些奇怪的鱼。
“快拿水盆来。”
水盆拿来,两只鱼放进去,萧磐朝着其中一条鱼的肚子戳去,杜春澜就见着那条鱼的肚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涨大了,圆鼓鼓的,跟个气球似的。
她这才认出来,“河豚!”
“没错,不过我更喜欢叫它吹肚鱼。”萧磐继续戳着河豚的肚子。
吹肚鱼?倒是蛮形象的,杜春澜手痒痒地将另一条鱼儿的肚子也给戳大了。
两人头碰头地凑在水盆前,你戳一指头,我戳一指头,像两个小孩儿似的玩儿得不亦乐乎。
萧磐突然使坏地撩起一点水来,冲她弹了一下,水花尽数洒在她脸上。杜春澜报复性地弹回去,一边觉得有趣,哈哈笑着,一边心里哀叹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丫丫跑过来,脸蛋儿像熟透的苹果,红扑扑的,脆生生道:“阿姐,萧哥哥,你们在干嘛?”
杜春澜在丫丫面前还是很注意维持自己的长姐风范的,闻言立刻收敛,不再跟萧磐打闹,“丫丫快来,这是你萧哥哥刚送来的吹肚鱼,戳一下它的肚子就鼓起来了,”她边说边做示范,“是不是很好玩儿?”
“哈哈哈”丫丫被逗得直乐,也拿手指去戳。
杜春澜提醒她:“可别戳破了,不然它里面的毒素流出来将鱼肉污染了就没法儿吃了。”
丫丫乖乖哦一声。
萧磐就是一惊,“你要拿来吃?这鱼可是有毒的,每年都有人误食了这鱼中毒身亡,你可千万别碰,玩玩儿就行了。”
杜春澜白他一眼,“是有毒不错,不过只要处理得当,就不会有问题。吹肚鱼的鱼肉洁白如霜,肉味腴美,鲜嫩可口,比起鱼翅鲍鱼来也不差什么。而且它的毒也很有用,能够止痛镇痛,对很多病症也有奇效,比如——”
杜春澜突然住了口,不再往下说了,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些不是她该知道的,唉,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呢,也不知萧磐心里会不会怀疑她。
“比如什么?”萧磐偷偷将手伸过来握住她的,还捏了捏,眼中并无怀疑之色,只有旺盛的求知欲。
第51章 蒌蒿()
自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后,萧磐就已然想清楚了,不管她是谁,身上又有着怎样的疑点,只要她是她,他就无所谓。
他的体温通过手背传过来,杜春澜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怎的突然意会了这一点,冲他粲然一笑,“你想知道的话以后再告诉你。”
“好。”他脉脉注视着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丫丫玩吹肚鱼玩得腻了,一抬头就看见阿姐和萧大哥两个靠在一起,似在说什么悄悄话,她插进去,“阿姐,你和萧哥哥在说什么呀?”一点儿也没有身为电灯泡的自觉。
杜春澜揪了她鼻子一下,“我们在讨论这吹肚鱼该怎么做才好吃。”
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苏轼苏文豪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吃货,这首诗已然暴露了他老人家的吃货属性。
因为河豚有毒,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中毒,一命呜呼,所以大多数人对于河豚这东西是敬而远之的,虽然河豚很美味,但再美味也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
不过苏东坡他老人家显然不在此列,每到这桃花绽放、春江水暖的时节,他就要上一盘河豚来解馋。
这首诗不就是明证么?
杜春澜琢磨着,两条河豚哪里够吃的?使唤萧磐:“你再去多弄几条来。”
“行,你等着。”
论起捉鱼来,萧磐当为个中好手,徒手捉鱼的本事那是炉火纯青。
“算了,我还是跟你一块儿去吧,顺便采点蒌蒿回来。”杜春澜道。
萧磐自然巴不得,正好可以在她面前展示自己捉鱼的风姿呢。
蒌蒿就是现代的泥蒿,不过这时候还没形成规模,只是一种生长在水边的野菜,清香、鲜美、脆嫩爽口,这时节的蒌蒿最是鲜嫩不过,清炒蒌蒿、香干炒蒌蒿、蒌蒿炒腊肉等都是绝佳的菜品。
想到这些菜,杜春澜的口水已经抑制不住了,不由加快了步伐。
“走那么快干嘛?”萧磐懒洋洋地跟在她后头,像是一头刚吃饱了饭的慵懒狮子,步态悠闲,不急不缓。
“我怕去晚了都叫别人摘去了。”
萧磐凑到她耳边:“不用担心,我知道一处地方,那里长着一大片蒌蒿,绝对没人会去。”
一刻钟后,萧磐带着杜春澜来到村背面的一段河流处,河流流经这里拐了个弯,水域扩大了好几倍,俨然一片辽阔的湖面。弯道处是一片密集的林子,在林子后头,坐落着一片小岛,东南西三面都被遮挡着,不容易叫人发现。
其实说是小岛,不如说是一片洲渚更恰当些,整个不过方圆两三丈,走个几步就到了头,上面密密麻麻生长着许多野草,中间有一棵老柳树,垂下千条万条嫩绿色的柔软枝条,如同丝绦。
洲渚外是一片青青的芦苇,矗立在水中,如一株株翠绿的秧苗。
萧磐携着杜春澜一跃而起,即将落下时在水面一个轻点,借力上升,身子在半空旋转几圈,便稳稳落了地。
水面刚被他点过的地方荡漾开一圈圈涟漪,不远处一只浑身洁白的白鹭受了惊,展翅而起。
杜春澜四处一看,萧磐果然没骗她,这小小岛上到处都生着蒌蒿,彼此纠结在一起,置身其中,浓郁的清香将她包裹。
“快帮我采!”杜春澜眼睛放光地扑过去。
杜春澜完全就是鬼子做派,凡目之所及,蒌蒿皆被她采光光,一棵不剩。采够一捆就用柳条扎起来放在一边,很快一捆一捆的蒌蒿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等站起身来时,她这才发觉蹲得太久,腰酸背痛还脚麻,跺了跺脚,灵气在体内转了几圈,身体上的不适就都没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杜春澜愉快道。
萧磐蹲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望着她:“腿麻了,站不起来。”
“坐着,我给你揉揉。”
杜春澜将他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扶着他走到一根凸起的柳树根前,让他坐下。
揉的时候,她每按一个穴位,就将灵气输入进去,过了会儿问:“好点没?”
萧磐本是骗她想趁机跟她撒娇来着,见她这样辛苦为自己按摩,又不由得心疼了,不过,按得还真挺舒服的。
他勾住她腰肢将人拉到怀里来,抱到腿上坐着,下巴搁在她肩上,“嗯,好多了,宝儿辛苦了,我给你捏捏手。”
跟他的比,她的手实在小巧,白嫩嫩,软绵绵,滑溜溜,如同软玉一般,捏着实在舒服,他颇有些爱不释手,来回倒腾,搞得杜春澜都有些不耐烦了,拍了他一下,“玩儿够了没?够了就回去吧。”
“没够。”萧磐搂得她紧紧的,生怕她溜了似的,一遍遍唤她的名字,“宝儿,宝儿”
语气里三分委屈,三分迫切,剩下的四分,都是眷恋。
杜春澜心里轻叹一声,年轻人呐,就是容易动情。不过这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就是不知道他对她的这份热情能维持到几时。
呵,她想这些做什么?及时行乐,且顾眼前,想那么远做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哪!
她偏头在他脸上亲了一记,摸摸他脑袋:“乖,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娘他们该担心了。”
萧磐得了她的亲亲,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嚯的一下站起来抱着她转了几圈,完了道:“还要”
不等她说话,自个儿就凑上来,捉着她好一顿亲。
杜春澜都被他弄得没脾气了。
“咦?阿姐,你的嘴巴怎么了?被虫子咬了么?”杜春澜回家,丫丫看见她红肿的嘴唇,疑惑道。
杜春澜下意识捂住嘴巴,见孙氏看过来时脸上惊疑不定的神色,暗瞪了萧磐一眼,“有吗?嘶——还有点疼,估计是被什么虫子给咬了。”
萧磐摸摸鼻子,有点心虚,默默将蒌蒿和河豚放下,就离开了,罕见地没有趁机留下来蹭饭。
“赶紧抹点药去。”孙氏将杜春澜往房里推。
杜春澜坐到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