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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银子没?带了就赶紧的拿出来。”
第30章 巨蟒()
一众家丁虽然不知道咋回事,但还是很听话地将自己身上的银钱都拿了出来,魏景湛全都拢到一个荷包里,交给杜春澜,“这些钱杜姑娘先收着,等我回去了再使人将剩下的送到你家去。”
杜春澜打眼一瞧,荷包里的银钱怕不有十几二十两,已经很多了,“不用,这些就够了。”
说完转身就走,朝魏景湛给她指的那处蜂窝所在的地点而去。
直到她人都看不见了,魏景湛脸上嬉皮笑脸的神情一收,玩味地笑了笑,“唉,没想到我堂堂魏家少公子的命竟只值那么几两银子。”
杜春澜来到目的地,看见大树枝桠上,挂着一个足有澡盆大小的蜂窝,成螺旋状,两头尖,中间大,跟个大肚翁似的,拇指肚大的大黄蜂进进出出,一片嗡嗡声,很是热闹。
杜春澜没敢贸然靠近,站在距离大树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观望半晌,想来想去想出个不是办法的笨法子。
她从空间拿出几套厚衣服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慢慢绕到大树背面,小心翼翼地爬上去,来到蜂窝正上方那根枝桠边上。
此时她距离底下的蜂窝已经很近了,不时有大黄蜂来骚扰她,绕着她嗡嗡飞,不过都拿她没办法。
有那赶也赶不走非要来攻击她的,被她用灵气吸引过来收进空间里去了。
空间里的环境可比外头要好上十倍百倍,进来的大黄蜂晕乎了一阵,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欢快地跑到花丛花树间采蜜去了。
杜春澜在蜂窝边上蹲了半天,将外头的蜂子收的差不多了,暗戳戳拿出一柄斧头来,用尽全力往枝桠上砍去。
这一斧子没把枝桠砍断,倒是惊动了蜂窝里的蜂子,让她见识了真正的蜂拥而出。
杜春澜没有丝毫犹豫,转瞬进入空间,在空间里修炼一阵,吃了几颗果子,再出来时,外面已经风平浪静,她故技重施,又在枝桠上砍了一下。
枝桠上本就挂着一个重量不小的蜂窝,又被她砍出来一个大缺口,“卡擦”一声,彻底断了。
杜春澜在它往下坠的那一瞬间将其伸手抓住,心念一动,收进空间。
下山回到村里,已是夕阳西下时分,天边被染红了一大半,像盛开了一朵朵艳丽的玫瑰。
杜春澜心情很好地驻足观看了一会儿,这才往家走去。
她依着原主一向老实木讷的人设,埋头走路,避着人走,实在避不过,就小声而又拘谨地跟人打招呼。
以往村人对她还算友好,会对她点个头啥的,谁想这次居然对她避之如蛇蝎,生怕被她沾染上什么晦气一样,远远就躲开了。
有的人端着碗蹲在院门口吃饭,见了她,直接转身进了院子将门“嘭”一声关上。
还有的妇人隔着老远对她指指点点,见她看过去又将头撇开。
杜春澜隐隐听见“天煞孤星”、“害人精”等词,不禁皱了皱眉,这些人是在说她吗?她什么时候成了天煞孤星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回到自家小屋,听丫丫愤愤不平地将从村人那里听来的流言道出,她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一切还得从忘机道长给她卜的卦说起,李桂芳那个憋不住话的添油加醋将那番话说给好姐妹李桂英,李桂英又说给了别人,结果传着传着,就将她“十八岁前不宜出嫁,否则会祸及夫家和娘家”的话传得面目全非,将她说成了天煞孤星。
丫丫担心地看着她,“阿姐,要是你真的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啊?”
杜春澜好笑地捏捏她的脸,“小丫头,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大不了就真的做一辈子老姑娘好了,就怕到时候阿桐嫌弃我。”
杜金桐忙摇头,“我怎么会嫌弃阿姐你?阿姐愿意的话,弟弟养你一辈子都没问题。”
杜春澜笑眯眯地摸摸他脑袋,“我就知道阿桐最好了。”
杜金桐被她说得红了脸,垂下的眸子里透着隐忧,他倒是愿意一辈子养着阿姐,就怕这身子不争气,不知什么时候就去了。
说起来,这段日子他好像气也不喘体也不虚了,每顿都吃得不少,也没有再犯过病,这是什么缘故?
杜金桐若有所思。
丫丫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如果阿姐嫁不出去的话那就嫁给萧大哥好了,他人那么好,一定不会嫌弃阿姐的。”
这话一出,在场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丫丫被看得有些不安,扯着衣角道:“怎么了?”
孙氏低斥了一句,“不许胡说!那萧家郎君再好,和你阿姐有什么关系?如何就扯到婚嫁上了?以后可万万不许再说这种话,知道了吗?”
丫丫懵懂地眨了眨眼睛,“哦”了一声,神色有些怏怏,看起来她对于萧大哥不能做自己姐夫一事还挺失望的呢。
小孩子的逻辑就是这么奇怪,总想着将对她好的人凑到一起。
杜春澜在竹篓里掏啊掏,一会儿掏出来几颗烤好的野鸟蛋,一会儿掏出来一只被泥巴裹得严严实实的叫花鸡,最后还掏出来一块浓稠晶莹的蜂蜜。
她掰下来一块塞进丫丫嘴里,小丫头一吮,甜得笑成了一朵花儿。
孙氏看着杜春澜,心里深深发起愁来,女儿模样好,又勤快能干,她本想着她能嫁个好人家,好不被他们拖累,如今却因为那个道长的一番话传出这样的流言来,往后她的婚事可怎么办哪?
她哪里知道,那个道长就是自家女儿让人请来的。道长的那番话也是出自她的授意。
不过杜春澜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她交代的那番话,正与忘机占卜出来的卦象不谋而合,他虽然离经叛道,但从来不妄言,要他胡说八道,他是做不到的。当然,仅限于他热爱的并为之奉献终身的占卜事业。
昨夜下了场春雨,细细绵绵的雨丝浸润了大地,润物细无声地唤醒了这片土地的勃勃生机,仿佛一夜之间春天就来到了。
整个村子掩映在一片雪白的杏花中,村人有的手持斧子去整理桑树长长的枝条,有的扛起锄头去查看泉水的通路。
万物欣欣向荣,泉水涓涓流淌。
早晨的空气清新而湿润,带着泥土的腥气和草木的芬芳,杜春澜深深吸了几口,站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收势时,一只燕子轻盈地从头顶划过,发出轻快的叫声。
一切都显得美好极了。
可惜,这份美好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
王氏的叫骂、杜金贵的吵嚷、李桂芳的抱怨,汇合在一处,简直像三百只鸭子在呱呱叫一样,闹的人脑壳疼。
幸好,他们一家马上就要搬离这里了。如果萧磐那边进展顺利的话。
杜春澜熬了一罐蔬菜肉末粥,自己用了两碗,剩下的温在炉子上,便挑着稻种到田里忙活去了。
家里的活计她是一律撒手没管了,只做外头的活儿,一来是熟悉古代劳动人民的劳作方式,二来,是为了维持原主在村人面前勤恳踏实的形象。
正因为她形象维持得不错,所以即使王氏和李桂芳那些人在外面败坏她的名声说她的坏话,村人也没怎么信。
路上遇见杜海棠,她是去给自家老爹和大哥送饭去的。
这姑娘倒是没因为杜春澜“天煞孤星”的名头疏远她,反倒为她鸣不平,“阿兰,忘机道长真给你卜卦了?他都说了些什么啊?反正我是不信你是什么天煞孤星的,那些人尽会瞎说!”
“忘机道长说我十八岁前不宜出嫁,否则会祸及夫家和娘家。”
“就这?”
“对啊。”
“我就说嘛!阿兰你这么能干,十八岁出嫁也肯定有大把的人愿意娶你。”杜海棠拍了拍她的肩,忽然目光一凝,惊叫一声:“阿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漂亮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上手摸了摸她的脸,“又白又嫩,像水豆腐似的!”
杜春澜装作一脸疑惑的样子,“是吗?我娘也这么说。”
杜海棠一路走一路看,满脸的羡慕,“要是我也能变得这么白这么美就好了。”
“看路!”杜春澜将她拉住。
杜海棠一看,自己光顾着看美人去了,差点一脚踩进田埂边的小水沟里。
来到自家田地边,杜海棠欢快地蹦了两下,“爹,大哥,我给你们送早饭来了。”
杜庆和、杜冬生父子俩从田间直起腰来,杜春澜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往自家田里走去。
看见杜春澜,杜冬生饭也顾不得吃,“爹,我去给兰妹妹帮把手。”
杜庆和摆了摆手:“去吧。”倒并没有如一般的村人那样因为流言而对杜春澜心生偏见,还挺乐意自家大儿子跟她接触。
杜海棠一面将饭食从篮子里拿出来,一面看着大哥朝杜春澜追去的背影“吃吃”的笑。
“笑啥?傻了不成?”杜庆和拿起筷子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
杜海棠吐了下舌头,收回视线,期期艾艾道:“爹,我看大哥好像挺中意阿兰的,如果阿兰能做我的嫂子就好了。”
杜庆和在馒头上咬了一口,成人巴掌大的馒头就缺了一小半,又喝了口粥,边嚼边道:“那也得看你大哥的本事。”
这态度,是乐见其成了!杜海棠心里就是一乐。
“兰妹妹,我帮你挑吧。”杜冬生赶上来道,伸手欲接过她肩上的担子。
杜春澜侧身避开,对他笑了笑,“不用,我就快到了,也没几步路,冬生哥你快回去吃饭吧。”
将稻种洒在一块整治好的平整泥田里,只等过一段时间稻种发苗,再起出来插进灌溉好的水田里,就行了,俗谓插秧。
杜春澜直起腰来,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望着撒了大半稻种的泥田,心中成就感油然而生,可惜这田不是自己的,以后这里面长出来的秧苗也不是自己的。
啥时候才能成为拥有良田万顷的小富婆咧?
杜春澜幻想着以后悠闲的地主生活,心中迫切感愈甚,偷偷收了一把稻种进空间,挖坑种下。
水稻水稻,自然得有水才能生长,但空间里是没有水的,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种活,只希望空间里的灵气能弥补水分的不足。
“吱吱——”红毛一蹦一跳地窜过来,冲她急切叫唤着,见她没反应,干脆直接跳到她肩膀上,尾巴圈着她脖子不住收紧,爪子指着雀屏山的方向,满眼焦急。
“你想勒死我吗?”杜春澜将它提起来,“你想让我跟你进山?”
红毛不住点头。
怕是这小东西遇到什么事儿,向她求助来了。杜春澜也没耽搁,跟着它进了山。
进山之后,红毛速度骤然加快,迅若闪电地奔窜在林间,只能看见道道残影。
嗬,这速度够快的啊,杜春澜经过太乙寒梅的洗筋伐髓之后身体素质大大加强,跑起来速度也不慢,但跟红毛却是根本没法儿比,没一会儿就被远远甩在了后头,彻底看不见它的身影了。
杜春澜停下来喘气,这下要怎么走?
许是意识到她没跟上来,没一会儿红毛又跑了回来,远远地冲她叫唤,示意她跟上。
跑跑停停,最终杜春澜跟着红毛来到一处悬崖边。
崖边生长着一株岩松,枝干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