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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叹了口气,“娘何曾不想分出去?娘虽然不中用,但做的绣活儿,够咱们使唤了,没准还能余下些钱送阿桐去学堂,总好过看着你们成日里干活儿,却连碗稀粥都喝不上要好。
“可是兰儿你忘了?之前我才提起话头,就被你奶骂了回来,还将你和丫丫好一顿打,我是再也不敢提了。
“而且,我们一家子孤儿寡母的,若是单独搬出去,少不得要被村里那些闲汉骚扰,寡妇门前是非多,到时候,不知得引来多少闲话,于你和阿桐,都是不利的。”
杜春澜笑了,将小黑招呼进来,“娘,有小黑在,怕什么?哪个不长眼的赶来骚扰我们,我就让小黑咬他。”
丫丫附和道:“对,咬他!”
孙氏看着足有脸盆大的小黑,还是有些忌惮,倒是丝毫不怀疑它的战斗力。
“至于奶那边,确实是个问题。”杜春澜手指敲了敲桌子,眉心微蹙。
他们一家就是免费的苦力,王氏怎么肯放他们走?而王氏作为杜家的大家长,如果没有她的同意,他们是无法离开的,否则非得被戳脊梁骨不可,被人骂不孝。
杜春澜倒是无所谓,但杜金桐以后很可能要走上科举这条路,若是被安上这么个难听的名声,前途就要被毁掉大半。
对他说亲也不利。
总之,在这古代,名声这个东西是很要紧的。
到哪个山头就唱哪个山头的歌,她既然来了这个时代,就不得不考虑这些问题,而不能依她前世的思维方式来解决问题,否则,直接弄死那些人岂不简单?
她还下什么巴豆,直接一把毒药下去,让他们到阎王爷那儿去忏悔!
丫丫也跟着发愁,小眉头都纠结起来了。
杜春澜看着好笑,撕了根大鸡腿塞进她手里,“你一个小人儿跟着皱什么眉头?快吃,吃饱了换上我给你们买的新衣裳,至于分家的事儿,总能找到机会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丫丫摸着自己身上细布做成的粉嫩中衣,呆呆道出一句:“阿姐,这个梦好长啊,现在还没醒过来。”
杜春澜捏了捏她的脸,“小傻瓜,睡糊涂了不成?快起来,昨晚上的包子烧鸡还没吃完呢。”
丫丫欢呼一声,扑进她怀里,搂着她的脖子蹭啊蹭,眼睛灿亮,“阿姐,原来不是在做梦,我真的穿上新衣裳啦!”
杜春澜托着她的小屁股,亲了亲她的脸蛋儿,“丫丫以后会有穿不完的新衣裳。”
丫丫想象不出来那样的日子,现在这样她已经非常非常满足了,下意识不想改变,“我有一件新衣裳就行了。”
杜春澜“扑哧”一笑。
孙氏将小炉子上热好的包子馒头端上桌,笑着走过来,“好了,起来吃饭吧。”
杜春澜惊讶道:“娘,你能下地走动了?”
“嗯,这一阵晚上睡得好,身子感到很轻松,早上起来我试了下,没想到真的能站起来。”
孙氏生杜春兰和杜金桐这对双胞胎时就难产伤了身子,后来好不容养好怀上丫丫,杜锦言意外去世的噩耗传来,她惊痛之下早产,差点儿一尸两命,产后没能好好坐月子不说,还被王氏逼着做事。
大冷的天用冷水洗衣裳,夜晚熏着松明做绣活儿,自此落下了病根,一吹风身体各关节便酸痛难耐,眼睛更是见风落泪,看东西都模糊起来。
这些年下来愈发严重,甚至无法下地行走,只能瘫坐在床上。
而自从杜春澜落水醒来后,她就吃得好睡得好,更是心情舒畅,一身的病灶竟然不知不觉减轻了许多。
杜春澜却知道这是她身体吸收了灵气的缘故。
她可不想王氏那些人跟着享受灵气滋养的好处,这两天就没有修炼,而是晚上偷偷用灵气帮孙氏和杜金桐按摩。
等到离了杜家,她就可以尽情地修炼了,娘和阿桐他们就能好得更快。
嗯,又是一个必须尽快分家的理由。
第24章 掉牙()
昨天卖菜赚了钱,再加上杜金权这个孙子学堂里放了假,王氏特准中午加菜,数了十文钱交给林玉珍,让她去割一斤猪肉回来。
猪肉十二文钱一斤,王氏却只给十文钱,摆明了就是想占便宜。
十里八乡的人都到林刀疤那里去买猪肉,而林玉珍跟他又是堂兄妹关系,王氏理所当然觉得林刀疤应该看在亲戚的情分上少收些钱。
可是凭啥?林玉珍心里冒火,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次都是如此,有时候甚至不给钱直接让她到林刀疤那里赊两斤猪肉回来,至于什么时候还钱?呵呵,那都是没影儿的事。
林玉珍可不想跟林刀疤将关系弄僵了,也没王氏那么厚的脸皮,少不得自己贴些钱进去补上,所以王氏欠下的那些钱都该是她的,时间长了,她心里对王氏积压的不满已经快要到达顶点。
这次看在是为了给她权儿加菜的份上,她也就没做计较,默默接过钱出了门。
到了林刀疤的猪肉摊子上,林刀疤接过她递过来的铜钱,数也没数,就给她割了一大块猪肚子上的肥肉,估摸着足足两斤有余。
林玉珍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个堂兄以往也没这么大方啊。
林刀疤将猪肉用草绳串好,又添了一小块猪肝一块儿串上,“玉珍啊,哥哥有件事想让你帮个忙。”
林玉珍暗道果然如此,就知道他的猪肉不是白吃的,“什么事儿?”
林刀疤搓了搓手,“嘿嘿,哥哥我这不是刚死了老婆嘛,家里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儿,成天吃冷锅饭,实在受罪的很,哥哥就想着让你帮忙留意下,看你们村里有没有寡妇或者那适龄的闺女愿意嫁到我家来的。”
“原来是这事儿,三哥放心,我肯定帮你留意。”
一听她答应下来,林刀疤激动得上来握她的手,“那可多谢你了,到时候哥哥请你吃肉。”
“请我吃肉就不必了,三哥平日里多关照下我爹和权儿就行了。”
林玉珍的爹林秀才开着一家私塾,杜金权便在这里读书,没放假时就住在他家里,而林刀疤乃是林家村乃至附近村里的一霸,有他照看,林秀才和杜金权两个就出不了什么大事,是以林玉珍才有此一言。
林玉珍躲开他的猪油手,提着猪肉走了。
杜家中午桌子上多了一道猪肉炖大白萝卜,其他的菜里头油水也足了些,不似往日里寡淡,一家人吃得跟打仗似的,一盆猪肉炖大白箩卜没一会儿就吃得精光,只剩了个底儿。
林玉珍将抢到的一片猪肉夹到杜金权碗里,说起林刀疤托她相看老婆的事。
李桂芳头一个撇嘴,“那林刀疤就是个克妻的命,而且听说他动不动就爱打老婆,谁愿意嫁给他啊,可不是嫌命长么!”
林玉珍道:“哪家汉子没打过自家老婆?就说上次弟妹做出那样的事来,小叔可不是将你狠狠修理了一顿嘛。”
李桂芳气得恨不能摔筷子,却被杜锦堂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这才没发作。
“呵呵,说的是哪,就说二伯那次考秀才落了榜,躲在屋子里一天都没吃饭,二嫂进去送饭,出来时脸上可多了个明晃晃的巴掌印呢。连二伯这样的读书人也打老婆,那些庄稼汉杀猪匠就更不消提了。”
林玉珍狠狠捏紧了筷子,正欲怼回去,就听王氏一声断喝,“行了!吃个饭也吵吵嚷嚷的,再吵就别吃了!”
和王氏等人比起来,杜春澜一家子吃的可谓是山珍海味了。
蔬菜蘑菇肉汤、金黄喷香的烤鸡、凉拌紫花地丁、红烧鲫鱼,主食则是竹筒腊肉饭,和以往的饭食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这些都是杜春澜偷偷在外面做了拿回来的。
丫丫幸福地吃着,可是又忍不住担心,“阿姐,要是被奶他们发现了怎么办呀?”
她记得有一次阿姐从山里摘了些覆盆子回来,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吃,就被杜金贵那个讨厌鬼发现,全给抢了去,她一颗都没落着。
这样的事数不胜数,她都有了心理阴影了。
“所以啊,丫丫待会儿得到他们那儿去讨吃的。”杜春澜点了下她额头,轻笑道。
丫丫眨了眨眼,不懂,“阿姐,咱们明明有这么多好吃的,为啥还要到奶那里讨食?”
“咱们是有吃的,但是却不能叫他们知道,否则他们就会来将咱们那些好吃的都给抢走。而丫丫去向他们讨食,他们就会以为咱们没吃的,成天饿着肚子呢。”
“这样咱们这些好吃的就不会被抢走了,是不是?”
“嗯,丫丫真聪明。”杜春澜毫不吝惜地夸了她一句。
孙氏和杜金桐对视一眼,既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奶,丫丫肚子好饿,能不能给我点吃的?”丫丫小心从门后探出个脑袋,一脸渴望地看着桌上的饭食,狠狠吞了吞口水。
“哼,那死丫头不是能耐的很吗?怎么不去找她要吃的?现在才知道来求我老婆子了?没门儿!赶紧滚,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王氏看着丫丫的眼神像看苍蝇似的,巴不得将她撵得远远的。
丫丫虽是故意做出这副饥饿难耐的样子来的,但此刻被王氏这样无情地驱赶,还那样厌恶地看着她,她小小的心灵无疑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我叫你滚你听见没有!个丧门星,成天一副丧气的样儿,是想来克死我老婆子还是咋地?小小年纪就黑了心肝的贱蹄子,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
丫丫眼泪不自觉落下来,可惜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怜惜她的,只觉晦气。
丫丫垂着脑袋无比失落地转身离开。
“丧门星你给我站住!”杜金贵端着碗窜到她面前,夹起一片肉在她眼前慢慢晃了晃,见丫丫眼珠子跟着肉片转,一脸垂涎的样子,他恶意满满的笑了,“想吃不?偏不给你!”
说完“啊呜”一口将肉片吞进嘴里,故意嚼得很大声。
若是以往,丫丫肯定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这段时间被杜春澜带回来的烤肉、鱼汤、烧鸡、肉包等各种美味投喂,又刚吃了一顿大餐,她哪儿还看得上这么一片肥腻腻的肉啊?
不得不说,丫丫还真是个小戏精,她心里虽然鄙视,但面上却是一副“好想吃好想吃”的表情,极大地满足了杜金贵的恶趣味。
看戏演得差不多了,丫丫一点也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死丫头,谁准你走了!”杜金贵挡在她面前,有这个死丫头看着,她饿着肚子,他却能大口吃肉,这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她怎么能走?
丫丫皱眉,阿姐交代给她的任务都完成了,她还等着回去吃好吃的呢,他拦着他做什么?真是讨厌!
她一把推开他,扬长而去。
杜金贵没想到她竟然敢对他动手,再加上丫丫力气有些不同寻常的大,淬不及防之下竟然被推倒在地。
杜金贵是谁啊?那就是小霸王,在这个家里有王氏和李桂芳这俩人护着,他什么时候被人动过一根手指头?以往这丧门星在他面前可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现在竟敢推他!
杜金贵简直出离愤怒了,饭也不吃了,碗一丢,从怀里掏出一把弹弓,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头就朝丫丫后背狠狠射了过去。
“啊!”丫丫痛叫一声。
杜春澜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