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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王师中眉头微皱,白清远的问话未免也太咄咄逼人,他看着杜金桐,温言道:“你也知道,童生试非同小可,一旦考题泄露,后果非常严重,所以我们把你叫来问问,你如实答就是。若真是你做的,一番责罚少不了,但如果不是你做的,我们也不会冤枉你。”
白清远道:“大人,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他也承认了这香囊是他的,不是他做的还能是谁?”
杜金桐捏紧了香囊,朝王师中拱了拱手,“望大人明鉴,昨天晚上学生入睡时发现香囊不见了,因着宿舍已经落钥,便没有去找,今天一大早就起身去寻,并没有找见,学生并不知香囊为何会出现在密室中,更没有去过密室。”
“狡辩!你的香囊不见了,就在密室中找到了,哪有这么巧的事?为何别人的香囊没有不见,偏偏你的就不见了?再说,你说你的香囊不见了,有谁能够证明?”
杜金桐攥紧了香囊,“无。”
“那好,我再问你,你说你没有去过密室,谁能证明?”
昨晚大家都睡得死死的,谁能给他证明?
杜金桐猛地抬头,“大人,我的确无法证明,但是——”
“好了,不要再试图狡辩了!”白清远向王师中一拱手,“大人,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耽误了此次童生试,不防先将他关起来,等到童生试完了,再做处理?”
王师中手指摩挲了下,这是他遇见无法决断之事的惯常动作,他蓦地问道:“杜金桐,你可是清河乡杜家村人?”
杜金桐愣了下,“不错,学生正是清河乡杜家村人。”
“那杜春兰是你什么人?”
杜春澜正在御香坊里接待那些闻讯而来的夫人小姐们,忙得不可开交。
一个小厮在店外张望了一番,硬是没能挤进去,只好冲里面喊:“杜姑娘!杜姑娘!”
杜春澜朝外一看,发现是郑府的人,跟温娘打了声招呼,出来问:“元宵,怎么了?”
因着元宵常在杜金桐身边伺候笔墨,杜春澜一来二去的就记住他了。
“杜姑娘,我家老爷说杜小公子那边考试出了点状况,让小的来跟您说一声,让您去书院一趟,老爷已经被人请去了。”
杜春澜脸色就是一变,“好,我这就去!”
考个试而已,能出什么状况?还惊动了郑老?
杜春澜骑着驴飞速往书院赶去。
“郑老,真是不好意思,还要劳烦您跑一趟。”
郑庄一进去,王师中忙起身迎过来,朝他躬身行了一礼。白清远惊愕之下慢了一步,等到反应过来时就听郑庄道:“行了,这些虚礼就免了,先把那个考生带上来吧。”
等杜金桐走进来时,郑庄愕然,“阿桐,怎么是你?”
这下可轮到王师中和白清远惊讶了。
郑庄收杜金桐为徒并没有大肆宣扬,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人,王师中和白清远却是不包括在内。
“郑老,您认识这个作弊的学子?”白清远问。
郑庄当即没好气地横他一眼,“什么作弊?我的徒弟,怎么可能作弊?”
杜春澜过来时恰好听见这一句。
第111章 圣旨()
堂内,郑庄朝杜金桐招了招手,“阿桐,过来。”
杜金桐走到他面前,躬身行了一礼,“老师。”这一声老师,彻底坐实了两人的师徒关系。
“阿桐,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清远道:“郑老,还是由晚辈来告诉您吧。昨晚——”
郑庄扫他一眼,“该轮到你的时候我自会问你,现在我问的是阿桐。”
白清远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不过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了解了事情经过后,郑庄肃声问:“阿桐,你可曾作弊?”
“没有。”杜金桐说得斩钉截铁。
“好,你说没有,那自然就是没有,但你的香囊为何会出现在密室中呢?你仔细回想一下,昨天有没有发生些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杜金桐凝神思索,“不同寻常的事情?被人撞了一下算不算?”除了这个,他还真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哦?撞了你一下?”郑庄眸光微动,“你可还记得撞你的那人长什么模样?”
杜金桐有过目不忘之能,自然记得。
白清远道:“郑老,您该不会以为撞了杜金桐的那人故意将他的香囊偷走,然后落在密室中,故意栽赃他吧?”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说的。”
白清远就是一噎。
这时杜春澜走了进去,“小女有个法子,能找出是谁拿了那只香囊。”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你一个女子,跑到我致远书院来干什么?”白清远连声叱问。
“阿姐,怎么来了?”杜金桐欢喜地迎上来。
杜春澜拍拍他的胳膊,“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看看?”
白清远这下知道了,原来跟那作弊的杜小子是一家的。
“兰丫头,你给我说说,你说的那法子,是什么?”郑庄直接略过白清远,问杜春澜。
“我家有一狗,嗅觉异常灵敏,若是谁碰了这只香囊,它只消一嗅,就能立刻知道。”
“荒唐!这世上哪儿有如此神犬?”
杜春澜勾唇一笑,“白院长没见过,怎知没有?而且,到底有没有,一试便知。”
“怎么试?”
杜春澜特意回去一趟,将旺财带了来,向几人现场展示了一番旺财的超敏锐嗅觉。
“旺财,你先在外面待一会儿。”
杜春澜拿出一片叶子来,“郑老,王大人,请您二位来摸一下这片叶子。”
两人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她说的做了。
杜春澜扬声道:“旺财,进来吧。”
旺财嗖的一下窜进来,杜春澜拿着那片叶子在它面前晃了晃,“找出碰了这片叶子的人。”
旺财凑近叶子,鼻子微微翕动,便走到郑庄和王师中面前,朝两人各自晃了下尾巴。
白清远一甩袖子,“这算什么?一般的狗不也能做到?”
杜春澜没有反驳,继续做实验,这回她拿出了三片叶子,每片叶子指定两人或三人触碰,分别做好记号,连郑庄他们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碰了那片叶子,然而到了旺财面前,这根本不叫事儿!
它一个照面就嗅了出来。
这下,白清远没话说了。
杜春澜道:“阿桐,你将撞你的那个人画下来,不要给我们看。郑爷爷,你随我一块儿,去将除我们几个之外碰了香囊的那个人找来,看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一时,杜春澜就带着一个人回来了,是个十五六岁身材瘦小的少年,他低着头有些怕见人的样子,神情有些不安,眼睛不敢和人对视。
王师中看见少年的那一刻,脸色微动,“你抬起头来。”
少年慢慢抬起头,迅速看了场中几人一眼脑袋又低下去了,然而几人都已经看清,他和杜金桐画上的那人分明一模一样!
白清远还是有些持怀疑态度,“万一是他昨天撞到杜金桐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香囊呢?这也不能说明香囊就是他偷的。”
然而杜春澜注意到,当听到香囊二字时,少年身子轻颤了下,整个人都绷紧了,垂在腿侧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这就得问他了。”杜春澜上前一步,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同时精神力缓缓施加在他身上。
“刘元宝。”
“刘元宝,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这只香囊?”
“见过。”
杜春澜话题忽然一转,“最近是不是有陌生人来找过你?”
“有。”
“他找你做什么?”
刘元宝脸上现出挣扎之色,但还是吐露:“他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把杜金桐腰上挂的那只香囊偷走交给他。”
听到这里,白清远无话可说了。
杜春澜带着旺财循着气味将那人找了出来,是一座油坊的老板,这人姓蒋,被抓住后他抵死不承认,最后被衙役带回衙门里去了。
衙门里的刑讯手段多得是,迟早会问出来事情真相,所以杜春澜也没再管,谁知没过两天,那人竟死在了牢里。
这下子,事情就有点不寻常了。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作弊风波就这么过去了,被推迟了三天的童生试继续举行。
之前已考过八股文、试帖诗和经纶,考生们的成绩照旧,这一回考的是律赋和策论,题目与之前定好的完全不同,避免之前的考题泄露,有人钻了空子。
考完之后,杜春澜也没问杜金桐考得怎么样,反正都已经考完了,考得好,自然好,考得差了,问了也无济于事,还会给他增加心理负担。
她一扬驴鞭,“走咯!回家了!”
车轱辘轻快地转动起来,载着两人回家,旺财在一边跑前跑后,跑的累了直接窜到车上,趴在杜金桐身边,拿大脑袋顶他。
杜金桐微微一笑,给他顺毛。
到了家,孙氏忙端来热水地上毛巾,给杜金桐擦脸洗手。
杜春澜故作吃醋道:“娘,你眼里就只有阿桐,是不是早把我这个女儿忘到一边了?”
孙氏拿热帕子拍了她一下,“看你说的,我这不是心疼阿桐考试辛苦了吗?这种醋也要吃,丫丫都要羞你了。”
饭桌上,孙氏又是给杜金桐夹菜、又是给他盛汤的,“多吃点儿,看你,考一场试下来,都瘦了。”
杜金桐无奈,心里却暖暖的,将她夹过来的菜都吃了。
考完试,杜金桐并没有任何放松的情绪,依旧每日勤读。这日成绩出来时,他正在临摹郑庄写给他的一帖字。
特地跑来报信的元宵兴高采烈道:“公子,县试您可是头名呢!底下压了一大片人!”
作为经常给杜金桐研磨陪读的小厮,元宵表示与有荣焉,跟自己考了头名似的。
他一个人在那儿兴奋地说了半天,一抬头,发现杜金桐还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闲闲地翻过一页书,简直淡定到了一定的境界。
“公子,小的刚才说的您都听见了吗?”好歹给一点反应啊。
杜金桐这才抬起头来,声音清润:“听见了,你说我考了县试的头名。”
元宵眨眨眼,然后呢?这就完了?
看他这呆萌的样儿,杜金桐倒是被逗笑了,从存钱的匣子里掏出一把钱来递给他,“多谢你跑这一趟,这些钱你拿去买糖吃吧。”
县试过后还有府试、院试,三场都考过了才能成为秀才,杜金桐知道自己还差的远着呢。眼前取得的这一点小小成绩,根本不算得什么,他要走的路还很长。
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讲,他的成绩已经很耀眼了,白清远甚至亲自邀请他到致远书院就读。
不过却被杜金桐婉拒了,“多谢白院长厚爱,只不过学生早已决定要到灵犀书院就读。”
灵犀书院就是王师中用杜春澜捐的钱建造起来的,专门给那些家境贫寒的学子提供一个读书的机会。
郑庄在王师中的诚恳邀请下,担任了灵犀书院的山长一职,张惟演、白清源(白十三杂货铺老板)等人担任先生。
原本并不被人看好的灵犀学院,因为这几人的加盟,而变得炽手可热起来,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