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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阿姐——”丫丫跑回家就跟杜春澜将遇见赵准的事说了,末了还评价道:“那个大哥哥真是太笨了!连我跟瑞瑞都不如,竟然连番茄都不认识!还有还有,他还以为丝瓜是长在树上的,哈哈哈”
跟过来的赵准:“”
“嗯哼!”赵准触及杜春澜似笑非笑的眼神,感觉面子实在挂不住了,重咳一声。
丫丫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回头,见赵准冷着脸站在自己身后,吓得“哇”一声叫出来,拉着瑞瑞跑走了。
“那个,我以前没来过乡下,对农事不太了解。”赵准强撑着解释了一句,面色肃穆。
被小孩子嘲笑什么的,真是人生一大黑历史!
杜春澜道:“小孩子口无遮拦,王公子不用放在心上。我们乡下人家对农事了解那是再正常不过,你一看就是生在富贵人家的,将来也不需要和地里的庄稼打交道,就算不了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准听得心中一凛,若是将来他能登上那个位置,必定要以百姓为重,怎么才能叫以百姓为重?就是要想百姓之所想,忧百姓之所忧,而百姓最看中的是什么?民以食为天,还不是地里的庄稼吗?
他若是对此一窍不通,还何谈治理国家?看来,他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农桑之事。便是不为将来,就说眼前赈灾一事,若到时回到京城,父皇问起这些稼樯之事,他若答不上来或者言之无物,在父皇面前露了怯,那差事岂不就相当于办砸了!
想到此,赵准愈发坚定要趁机好好了解一下农事,尤其是那珍珠米!
若是能将此米带回京城呈献御前,父皇必定高兴之极!那他的差事就算超额完成了,还怕得不到父皇的嘉奖吗?
赵准越想心头越是火热。
到了用晌午饭的时候,灶房里飘出阵阵诱人的菜香,赵准道:“杜姑娘,我现下正腹中空空,若要赶回去用饭怕是不及,不知能否在你家叨扰一顿?当然,我可以付你饭钱。”
他身后的一名护卫立即奉上来一只装着银子的荷包。
杜春澜将人让进来,“一顿饭而已,哪里用得着付钱?”
她早就估摸着赵准可能会留下来吃饭,所以早就让孙氏中午饭做得丰盛一些,一盘盘极具农家风味的菜肴被端上桌,虽说色相上和宫廷里精心烹制出来的那些菜肴无法相较,但从“香”、“味”上来说,却要更胜一筹。
赵准夹了一块色如玛瑙般的红烧肉,放进嘴里,轻轻一抿,肉便化开了,肥而不腻,浓香中透着一丝甜味儿,当真叫他惊艳了一把,等到第四次将筷子伸向红烧肉的盘子时,他才反应过来,中途忙改变了筷子的方向,落在另一道小鸡炖蘑菇上。
他本来是要夹鸡块的,结果不小心戳到一片香菇。囿于从小的礼仪教导,他可做不出将香菇放下改夹鸡块的事,便夹了送到嘴边。
他一向不喜食香菇,但这一片香菇落入嘴里时,却让他有种吃到肉的感觉。香菇完全被浓浓的汤汁浸染,尝起来竟比肉还要好吃!
除了这两道,桌上其他的菜他也都尝了个遍,每一道都让他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伸筷子。
他头一次吃撑了。
不过想到这是在宫外,不必恪守“一种菜不能吃超过三口”、“吃饭只吃七分饱”之类的规矩,他就释然了,吃得更加开心,甚至还和丫丫抢起了最后一只鸡腿。
虽然也没抢到就是了。
看到丫丫朝他做鬼脸古灵精怪的模样,赵准非但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感觉,反倒升起一股奇异的愉悦来。
这一趟杜家村之行,真是来的太对了!
吃完饭,赵准捧着冒尖儿的肚子,在院子里闲走消食,看见院子里开得精神的各色花朵,他走近辨了辨,发现这一方小小的庭院中竟种着不下数十种花卉,其中还有不少珍稀品种,有的甚至连他都认不出来。
然而它们却都很随意地生长着,没有被修剪整理的迹象,却开得蓬勃而又热烈,在灼热的阳光下,愈发耀眼,好像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的色彩。
肆意得近乎野蛮。
赵准神色颇有几分复杂,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有几分羡慕这些花草。
不,不止这些花草,还有那只懒懒地躺在廊檐下吐舌头的大狗,屋子里正被母亲哄着睡午觉的丫丫
这处农家院子的一切,好像都合了他心目中对于悠闲自在的人生的定义。
若是将来无缘于那个位置,到这里来悠闲度日倒也不错。赵准突然想到。
旋即自嘲,他怎会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便是身处闲地,他的心也不是能闲得下来的,他自有自己的事要做。
夜晚,萧磐照例来报道。却是惊动了赵准的一名护卫,“谁!”
护卫冲进院子,锐利的眼神四处扫射,耳朵敏锐地动了动,却没再听见什么动静。
难道刚才他看错了?就在这时,一只毛团从墙上跃下,冲他晃了晃尾巴,飞快窜进后院去了。
——松鼠?
护卫脸皮子跳了跳,是了,这里是乡下,又挨着大山,各种野物多的是,刚才掠过的怕也是什么动物。
杜春澜的屋子里,萧磐压低声音问:“阿兰,你家里怎么会多出来三个男人?”
这捉…奸一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杜春澜斜了他一眼,“想什么呢,那是前来赈灾的成王赵准,还有他的两个护卫。”
成王?萧磐眸光微动。
杜春澜道:“这两天你还是别来了,免得被赵准的护卫发现了。那个高些的护卫举动有些异常,似乎对你格外感兴趣,一来就跟村里的人打听你的消息。”
她如今异能突破到三阶,精神力也随之增加,探测范围最远可达到杜家村村口那棵大榕树,见到赵准一行人后,她就用精神力时刻盯着他们了,那个护卫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里。
萧磐坐在桌边,手里握着茶杯,无意识转动着,面色沉静如水,一时没有说话。
之前他怀疑自己身世泄露,所以才引来了那批黑衣人的刺杀,毕竟像那样武功高绝的杀手绝非一般人能培养得出来的,他们很可能就是宫里那位派来的,杜春澜的话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好在他现在已经“死”了,如此,也不会连累到其他人,尤其是他的阿兰。
但他的死遁还存在着一个明显的破绽,他不是死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尽管杜冬生等人亲自在崖底下找到了他的衣物和尸骨,但当权者向来最多疑,正因为他死得面目全非,所以更容易引起皇帝的疑心。
找不到他,皇帝很可能会朝阿兰下手,向她逼问自己的下落!
而他,该如何才能确保阿兰的安全?又要如何恢复自己的身份?他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一个“死人”显然是无法娶到阿兰的。
萧磐眉头拢起,眸色沉如深渊,又如浓墨的海面,表面平静,底下已经波涛汹涌。
杜春澜抚了抚他的眉梢,“想什么呢?把你愁成这个样子?”
萧磐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窝处,声音闷闷的,“阿兰,昨晚我梦见你了。”
“嗯?梦见我什么了?”杜春澜手里编着一根络子,一面问。
萧磐将她抱紧了些,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边,没说话,然他的身体却诚实地告诉了她。
杜春澜身子一僵,旋即放松下来,靠在他热烘烘的坚实胸膛里,将手中的络子举起来,“你看这个蝙蝠编的怎么样?”
试图通过转移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送给我的?”
“不是。”
萧磐又想咬她了。
杜春澜轻笑,“才怪。喜欢吗?”她没说这是特意为他学的,她以前哪儿会打什么络子啊,也就是遇上他了,才算是学了些女红。
“砰!”一颗松子砸在地上,滚了几下。
杜春澜两个转头去看,窗台上站着一只红毛松鼠。
“红毛,你这么晚了跑来做什么?”
第103章 离开()
红毛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只小布囊。
杜春澜取下来,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只白玉瓶,一枚折成三角形的符篆,还有一颗蜡丸。
她与萧磐对视一眼,将蜡丸揉碎,里面有一条细长的布帛,上书:贫道闲来无事,夜观天象,发现萧小友此行危险重重,特赠定心丸一颗,用以保命,一枚护身符,可保平安,望之珍重。当然,这些东西也不是白给的,道友那里有什么好东西,尽可交给红团儿带回。
——松枯。
杜春澜打开玉瓶看了看,里头有一颗黄豆大小的赤色丹药,一股清淡的药香逸散而出,令人闻之精神一清。
“这估计就是松枯说的定心丸了。”
杜春澜将丹药和符篆给萧磐,“不过,他说的‘此行’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出远门吗?”
萧磐心里一惊,他不过是刚刚起了一个念头而已,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行,松枯怎么就算到了?那老道还真有几分本事。
他如实道:“可能会。”
杜春澜默了一下,“那你走的时候告诉我。”
“自然。”
红毛吱吱叫唤起来,提醒两人:我还在这儿呢!
杜春澜笑了笑,在它毛绒绒的大尾巴摸了一把又一把,过足了手瘾,在红毛抗议之前,拿出一堆吃食堆在它面前,小家伙立刻顾不上尾巴了,埋首吃起来。
走的时候,杜春澜交给它一只布包,里头装着一片淬金莲瓣,一瓶灵液,还有几颗灵果,东西没多少,但对于小松鼠而言还是颇有点重量的,“你拿得动吗?”
红毛叫唤两声,似在说:没问题!
杜春澜将布包带子套在它脖子上,红毛直起身,原地跳了跳,似在掂量布包的重量,旋即身形窜入夜色中,转瞬不见了踪影。
翌日,天还没亮,打谷场上就一片热闹。
稻子收割了,还得在大太阳底下晒上几日,将稻子里的水分蒸发,大家伙儿赶着天未亮还比较凉快的时候,就出来干活儿了,将稻子均匀铺在打谷场上,等太阳出来,稻子就能充分享受太阳浴了。
稻子晒完,众人轮流牵着套上了石碾子的水牛在打谷场上来回走动,让石碾子将稻穗上的稻子都给碾下来。
古代可没有打谷机,只能用这种原始的方法将稻子与稻穗分离。
等稻穗上的稻子都落下来,变得光秃秃的,就成了稻草了,众人将稻草归拢到一起,码在打谷场周围。
金黄色的稻草堆成一个个人高的草堆,还带着被太阳炙烤过后的蓬松,小孩子都跑到稻草堆上打滚玩耍,蹦蹦跳跳,爬上来滚下去,发出阵阵兴奋的尖叫!
还有的绕着稻草堆躲猫猫捉迷藏,场上到处都飘荡着小孩子欢快的笑闹声。
在一旁忙活的大人们,见到孩子们快乐的样子,也不由挂上了笑容,连干活儿都感觉松快了几分。
等将稻子晒好,就可以装进袋子里,拿去舂(音同冲)米了。
舂米是个力气活儿,需要人拿着石杵在石臼中反复捣鼓,费时费力不说,效率还奇低,一天下来也不一定能脱下来多少米。
不过那都是两百多年前的事儿了,得益于那位穿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