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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娘,大丫都被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想打她?你非得打死她不可吗?”杜冬生声音里满是怒气。
“关你屁事!我打我自个儿的孙女,跟你有什么关系?”
杜春澜爬过去抱住王氏的腿,“奶,都是我不好,你别气了,免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她嘴里说得情真意切,抓着王氏的手却在使坏,灵气化针刺进她体内,疼得王氏一脚踢开她。
杜春澜早料到了,在她踢过来之前就顺势摔了出去,捂着嘴闷声咳嗽起来,手指缝里鲜红的血液渗出,看着不是一般的刺眼。
众人看着王氏的眼神再次变了,里头清清楚楚写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恶毒奶奶”。
王氏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刚才分明就是那个小贱人拿针刺她!可是她挽起裤腿,上面什么都没有!
眼见着场面一边倒,林玉珍头一个反应过来,上前扶着王氏,暗中掐了她一把,对众人露出一抹端庄得体带着歉意的笑容。
“不怪我娘气成这样,实在是大丫她太不像话了,竟在粥里下毒,害得我娘他们上吐下泻,好好的人都折腾得没个人样儿,下完了毒她就躲到外面,一连几天不露面,你们说说,这样狠心歹毒的丫头,我娘能不打她吗?
“今日她能在粥里下泻药,来日是不是直接就一把老鼠药下去毒死我们啊!”
众人哗然,看着杜春澜眼神露出了惊恐。
“这这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在粥里下毒害人呢!大丫心肠怎么这么狠?”
“这要是我家闺女敢这样做,我非得打死她不可!”
村人大多没什么判断力,听风就是雨,刚才还在为杜春澜打抱不平,现在却又纷纷来指责她了。
林玉珍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语重心长道:“大丫,我知道你对你奶还有我们心里有怨,可再怎么样咱们也是一家人啊,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毒死了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杜春澜心里冷笑,果真不愧是秀才的女儿,倒是能说会道。
徐婶子为她说话:“玉珍,大丫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断断做不出下毒的事,你可不能空口白牙的冤枉这孩子!你说她给你们下了泻药,那她泻药是从哪儿来的?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众人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一时也不知道该相信哪一方了。
林玉珍词穷,李桂芳上线,指着杜春澜尖声道:“不是这死丫头下的毒还能是谁?粥是她做的,我娘他们吃了之后就开始闹肚子,赶趟似的往茅厕里跑,一天下来腿都打颤!”
这时候杜春澜弱声弱气道:“三婶,不是你交给我一个纸包,让我把里头的东西下到粥里吗?你,你说那东西吃了有好处,还让我别声张。”
她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也不知道那是泻药啊,一看奶他们拉肚子,我就跑到山上采了草药回来,你们看,有好多呢,熬了药喝下就能好了。”
她艰难地走过去,将被踢到角落里的竹篓拿起来,给众人看了看里头的草药。
李桂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丫头你说什么?我啥时给你泻药让你下到粥里了?你竟敢睁眼说瞎话,看我不打死你!”
她左右看了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杜春澜砸去。
杜冬生一拳头将石头轰开,将杜春澜挡在身后。
村长负手从人群走了出来,“都围在这里做啥子?咋了?”
杜海棠迎上去叫了声“堂叔公”,快言快语地将刚才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言语间并没有偏向杜春澜,而是实事求是。
村长在王氏和杜春澜身上转了一圈,看见杜春澜身上的伤势时顿了顿,正准备开口,王氏吩咐杜锦堂:“还不快端把凳子来给你叔公坐。”
村长摆了摆手,“我就是来看看到底发生了啥子,坐就不必了。”
“要的要的。”王氏接过杜锦堂端出来的凳子,放在村长身后,村长也就顺势坐下了。
“锦堂媳妇说是大丫下的毒,大丫却说是锦堂媳妇给的她泻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们可拿得出证据来?”村长吸了口旱烟道。
李桂芳叫道:“叔公,我怎么可能让这死丫头在粥里下毒?那粥金贵也喝了,难道我还会害自己儿子不成?她分明就是诬赖我!”
村长看了她一眼,李桂芳立马不敢再说话了。
“大丫,你来说。”
杜春澜看了村长一眼,露出脸上的伤,又低下头去,揪着衣摆道:“我,我听见三婶暗地里骂奶老不死的,霸占着她的儿子,要把金贵弟弟抢回来,还说——”
李桂芳确实说过这样的话,骤然被杜春澜揭发出来,不由慌了神,下意识朝王氏看去,却被她阴沉的目光吓得心里一个哆嗦,张了张嘴,却又无从解释。
“她还说了什么?”王氏问,语气阴测测的。
第12章 甩锅()
李桂芳平日里私下可没少埋怨王氏和二房的人,原身是个闷葫芦,就是听见了也不会说出来,这更加让李桂芳肆无忌惮,但凡在王氏和林玉珍那里受了气,转头就将原身当成出气筒,又打又骂。
现在么,杜春澜勾了勾唇,她可不是原身,自然要将李桂芳这些话说出来让王氏他们听听了,看看李桂芳这个儿媳(弟妹)都背地里说了些什么。
“还说二叔平时在家里啥也不做,凭啥要把家里大部分银钱拿来供他读书,读了这么多年,也不过就是个童生,屁用没有,还不如拿去多买几亩地”
杜春华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桂芳:“三婶,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爹每天勤勤恳恳读书,头悬梁锥刺股,还不是为了将来有一日能够高中,光宗耀祖,让家里的人都跟着享福?”
李桂芳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这些她平时对王氏和二房不满的话,在此时此境下,无疑成为了她下药的动机。
“那个纸包里的粉末,三婶让我用了一半又收了回去,说是留着下次用。我,我不知道里头的是泻药啊,要是知道的话,我怎么会下到粥里,扔掉还来不及。”
杜春澜抹了抹泪,声音里满是自责。
李桂芳气得眉毛倒竖,饱满的胸脯不住起伏,“死丫头满口鬼话!我啥时给了你泻药?还留着下次用?真是气死老娘了!”
可惜,在听了杜春澜上面那些话后,在场众人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村长开口了,“锦堂媳妇既然说没给过大丫泻药,那不介意让人进去看看吧?”
“哼,看就看!老娘身正不怕影子歪!”李桂芳叉着腰道。
村长指了指徐婶子,“庆和家的,你去锦堂媳妇屋里头看看。”
李桂芳跨前一步挺胸挡在徐婶子面前,“凭啥让她去看?要看也是让”她在人群中扫了眼,将她的堂姐李桂英拉出来,“桂英姐,你去!”
“那就两人一起去。”村长发话道。
李桂英看了徐婶子一眼,率先走了进去。
不一时两人就出来了,李桂芳朝李桂英看去,却见她面色不大好看,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果然,下一刻徐婶子就将一只纸包拿了出来,递给村长,“这是在桂芳的枕头底下发现的。”
“我枕头底下根本没藏东西!就是要藏也是藏在柜子底下的洞里,这不是我的东西!”
东西从她房里搜出来,这是众人都看见了的,哪里还会信她?
村人纷纷围过来看。
“这不会真的是泻药吧?”
村里的行脚大夫接过来,捻了点粉末尝了尝,肯定道:“这是巴豆粉!”
“嗬,还真的是啊!巴豆这玩意儿可不能随便入口,虽说不至于死人吧,但那滋味儿一般人可消受不起。”
“啧啧,锦堂,你这个媳妇儿可不得了,竟然在粥里下泻药,下回保不准就要下毒药毒死你们一家了。”
“都说最毒妇人心,今儿个我算是见识到了。”
李桂芳在众人的指责声中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墙壁,她向王氏看去,却见她目光阴寒地看着自己,像要吃人似的。
杜锦堂大步朝她走过来,李桂芳心里升起希望,这冤家总该相信她吧?
“锦堂,我——”
话未说完,杜锦堂就扇了她一巴掌,“毒妇!”
杜春澜垂下眸子,遮掩住眼中痛快的笑意。
藏身于院子外一株硕大柳树上的萧磐看见这一幕,摸了摸下巴,盯着杜春澜低垂的脑袋看了一阵,轻嗤一声,这小妖精倒是泼得一手好脏水。
“我不活了!”李桂芳捂着脸朝墙上撞去。
村长叫道:“快拦下她!”
人群中一个尖嘴猴腮三十多岁的男子站出来挡在李桂芳面前,双手撑开,李桂芳这一撞恰好撞进他怀里。
“桂芳妹子,何必这么想不开呢。”杜寿昌两手扶在李桂芳肩膀上,隐晦地捏了捏。
李桂英过来拍开他的手,瞪他一眼,插进二人中间,搂住李桂芳的肩膀,“桂芳,你这是何必呢,你死了金贵咋办?”
李桂芳伏在她肩头“呜呜”的哭,“我没让那小贱人下药,那包药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呜呜,不是我”
家丑不可外扬,王氏迅速开始赶人。
“他三叔,这家里乱糟糟的,我就不留你了。”王氏对村长道,又朝众人挥了挥手,将他们往外赶,“都散了散了,没啥好看的。”
村长起身负手对众人招呼一声:“还围在这里做啥?都回去了。”走到门边又回身看了杜春澜一眼,“老嫂子,既然大丫是被冤枉的,你可别再对她动手了,这丫头啊,造孽(可怜)哟。”
“那是当然,我是她奶,还能把她怎么样了不成?之前也是气昏了头,他三叔,你放心,我不会再动她一根手指头的。”
将人送出去,王氏“砰”的一声将院门关上,转过身来时,一张老脸立马拉了下来。
经过杜春澜身边时,重重哼了一声,明显是迁怒她了。
杜春澜抱着竹篓讨好道:“奶,这是我在山上采来的药草,煎了喝下之后就能不拉肚子了。”
“那你还愣着做啥?”
“哦哦,我这就去。”杜春澜牵着丫丫的手进了灶房。
杜春华跟了进来,拿起一根草药看了看,“大姐,这是什么草药啊?你怎么知道它能够治疗腹泻?”
杜春澜轻声道:“你拿在手里的是鬼针草,另外一种是车前草,用水煎煮之后喝下,就能不拉肚子了,这是以前村尾的萧爷爷教我的。”
原主经常上山砍柴打猪草,偶尔能够碰见进山采药的萧潜,会跟他闲聊两句,不知不觉就积累下一些草药知识。
“哦,原来是这样啊。”杜春华放下草药,拍拍巴掌,“大姐,三婶真的说过那些话吗?以前你怎么没跟我们说啊?”
杜春澜一边处理草药,一边道:“以前我也只当三婶口头上说说,没想到她这次竟然做出下药的事来,如果我再隐瞒的话,还不知道她以后会干出什么来呢。”
“也是。”杜春华目光闪了下,也不知是信没信,不过这都不在杜春澜的考虑之内。
她今儿做这场戏的主要目的,一是为了将下药的锅甩给李桂芳,即使杜家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