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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自己莫名被善妒的韩言秀处处刁难。
他们两个到底谁欠谁,她已经觉得不好理清了。
“是不是你觉得,”林钰旋即抬起头,“我这样的人,是不在乎女子清白的,也不在乎名声好坏。所以你才选中了我。这样以后议婚或者合婚后又被你出妻,也不耽误我以后再遇良人吗?”
虽然大弘朝开化,离开夫家再嫁的也很多。但到底已不是清白女儿,还是不一样了。
钟秀县主是贵族出身,所以如果以后又分开,必然有很多掣肘。
而她林钰就不一样了,虽然是太后亲封的县主,但是毕竟来自民间,被始乱终弃了,也没有什么人帮她不平。
“还可以这样理解吗?”李律的眉头皱起来,“本王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眼下你有所图罢了。”
“我图什么?”
她声音冰冷。
李律看定她片刻,“你昏睡的时候,喃喃自语,唤了一次‘青崖’,那是你的朋友,我理解。”
林钰的脸白了一分。
“你说了三次‘叶城,快逃’。叶城那是你的故乡,也许你做了噩梦。我也理解。”
林钰看着肃王,心中一点点害怕起来。
人昏倒的时候,果然应该跟自己家人在一起的,这样无论说了什么,都不会被人拿来奚落。
李律的脸离她近了几分,手指探出,把她鬓角的头发理了理,看定她道,“你喊了七次‘芳桐’,你心疼她死掉了。这个我也懂。”
林钰的心抽紧了,看到李律抿了抿嘴,“可是你唤了九次‘李律’,我的名字。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林钰的身体绷紧,几乎以为下一秒钟李律便要捏死自己。
他常年征战,对事对人,都有不同寻常的提防。
唤了九次李律。
大概是因为在睡梦中,她担心他已经反了。
担心自己醒不来,什么都做不了。
担心现在叶城已经是血流成河,担心林氏合府惨死。
担心这世,芳桐如前世那般死掉了,剩下的人也由不得她改变命运,全都是上一世的结局。
林钰呆呆看了肃王片刻,嘴中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吗?”李律靠近她的身体往后撤了撤,“梦里还惦记着的人,要么是想他死,要么是想他好。鉴于在汴州你便想要杀了本王,本王觉得前者的可能性还是大一点。”
这便是你所图吗?
莫名其妙的想要我死?
李律看着她,神情里忽的多了些不安。
“如果两者都不是,那也是想接近本王吧。也许看上了本王的什么宝贝,也许想借助本王一步登天。因为原因太多,我也不想猜测。所以文安县主嫁给本王,不就有了很多机会了吗?”他一向肃穆的脸上忽的有了些玩世不恭,“别的事以后再说,如今你图你的,我图我的,咱们互不影响如何?”
林钰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样吧,”李律的脸上现出妥协的神情,“本王尽量把婚期往后拖延,让你跟我分道扬镳时仍然是清白之身可好?”
林钰神情微怔间终于收回了视线。
“好。”
她回答。
干脆、利落、果断。
第259章 马脚()
肃王府的后院里,一个正在洒扫的仆妇拿着扫帚,一步一步朝着门口扫去。她的神情一丝不苟,偶尔地上有个小杂物扫不干净,她便弯下身子,细细捡起来放在手里。
如此她走得便慢了些,院子里的侍卫偶尔瞥她一眼,也习惯了她这么慢慢腾腾的。
不多时,她终于清扫到角门那里。一个侍卫盯着她,另一个侍卫手中一把弩弓,举起来对着天空。
这是肃王的命令。
肃王府上空不准出现信鸽,有则射杀。
听说误射了不少家傍晚出来散步的鸽群,吓得养鸽子的人家不敢放鸽子出来。
如今沿围墙每隔几丈便有侍卫举着弓弩,随时准备触动弓弦。
仆妇走到这里,把手里的小杂物放在角门旁的小桶里,再提起小桶,抬头恭谨道:“杂物满了,奴婢去街上倒掉吧。”
街面上一辆马车,每到这个时候,就停在角门处的小巷子里,专门收集王府的垃圾。
那侍卫抬手拎起她手里的桶,“你不要出去,我去倒。”
仆妇忙不迭地点头,退开一步。那侍卫提起小桶,拉开角门便跑出去。原本在他身旁提着弩弓的侍卫发现她并没有离开,看着仆妇道:“还有事吗?”
仆妇忙低下头,“这门框,该擦了。”
侍卫哦了一声,给仆妇让了让。仆妇手里果然拿着一块毛巾,小心翼翼擦了擦门框。
这也没什么好看的,侍卫扭头看向庭院。
就在这一瞬间,仆妇弯下身去,手里拿着个小圆球往外面一滚,便自然而然站了起来。
“擦干净了?”那侍卫看着她道。
“干净了干净了。”仆妇说着,脸上露出些笑容,又去打扫别的地方了。
肃王府角门前,一个年老的汉子正慢悠悠经过。
“一边去一边去!这是王府府邸,闲杂人等不可靠近。”护卫驱赶着他。
“好咧好咧。”汉子走不快,时不时弯下腰去,把鞋带绑紧了,才又直起身走开。
终于,他的手,抓住了那个黑色的小铁球。
半个时辰后,熙熙攘攘的闹市中一人一边饮茶,一边抬头道:“怎么说?”
“说肃王爷与林氏于亭内共度中秋,抱佳人而回。”打开铁球内小小信笺的慕先生神情沉沉,“行不行啊你,这都安排进去的什么人!这种事情,需要冒风险报出来吗?”
“当然需要。”他身前坐着的正是在汴州曾跟司马伦密谋的聂保。
“本人选人,错过吗?”聂保神情得意,就说那姓苏的小子,最近不是帮着做了很多要命的玩意吗?”
“那你说说,”慕先生沉吟片刻把那信笺丢给聂保,“这肃王爷跟佳人幽会的消息,有什么用。”
“有啊,”聂保嘴角含笑,“咱们之前一直怀疑在汴州见过司马伦的那位是肃王,这不就验证了吗?若没有汴州城肃王带林家大小姐相处数日,这怎么便一拍即合了呢!”
“不是太后授意的吗?”慕先生抱着茶盏,疑惑道。
“这便是慕先生你不懂男女情爱了。太后以往可授意了不少,肃王爷哪个看上了。再说了,太后看上林钰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她和肃王爷长街漫步引来闲言碎语。而那长街漫步,不还是肃王一回来,便眼巴巴去了金楼,把林大小姐拉去的吗?”聂保分析的头头是道,慕先生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所以”
“所以正如你我所料,这文安县主,目前便是咱们这位肃王爷最大的软肋了。”聂保神情含笑,洋洋自得。
慕先生脸上不由得也有了亮光,“主人知道吗?”
“当然,什么能瞒的了咱们主人。”
“不过,”聂保旋即又道,“咱们也用不着在林大小姐身上盘算,西北那边,不是快要功成了吗?”
“正是!”慕先生闻言哈哈笑了起来。
“叶城呢?”
“好着呢。”
好着就好。
好慢啊。
真是好慢。
筹谋多年,自己像井中的耗子,不能见于人前。
明明自己才学不差张良,却无法立于朝堂辅佐君王。
不过快了,就快了。箭已发出,不日便到京城。
到时候紫红色的官袍,有自己的一件。
“王爷”宋都护站在殿外,小声唤了一声。殿门关着,如果是以前,自己唤一声便进去了。可如今形势不同,里面住了人了。
殿内的肃王把林钰身前的帐子放下来,缓缓走了出去。
“怎么了?”他神情里带着些喜悦,这喜悦让宋都护要禀报的事情哑在嗓子里,一时间难以开口。
毕竟别人高兴的时候,是不适合说不开心的事的。
“说。”肃王抬头看了看他,在暮色里几分不耐。
“今日放出去消息的,已经找到五个人。”宋都护道。
今日午饭过后,肃王说会有府里的奴仆往外递消息。宋都护协侍卫统领盯了一个下午,黄天不负,终于给他查了出来。
“打草惊蛇了吗?”肃王笑了笑,似乎心情完全没有被影响。
“没有,”宋都护眼中一抹狠色,“只是没有想到有这么多。”
“不要管他们,”他往夜色里看了一眼,“只是这些日子的饮食务必要十分小心。对方有擅长制毒的人,别咱们还什么也没有做呢,毒发身亡了。”
“他们敢吗?”宋都护神情一阵紧张。
“也许不敢,”肃王淡淡道,“不过逼急了,会怎么做就不知道了。”
他说完这话,便又转身回殿去。宋都护在原地呆怔片刻,才转身无奈地离去了。
这个女子自从来了王府,肃王夜里就没有离开过那个寝殿。
他想问问为什么不找婢女照顾,想了想还是觉得以肃王的脾性,是不允许他问出这句话的。他刚刚见到娇妻小儿,可不愿意死那么快。
可是眼下情势紧张,对方已经露出了马脚,离彻底撕破脸也不远了。这种时候,沉迷于男女情爱,不是不要命吗?
宋都护叹着气,想了想,还是决定今晚上就宿在王府吧。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第260章 筹谋()
京城魏府的茶室里,魏青崖神情紧张地打开一张信笺。旁边的苏方回正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低头嗅了嗅,才喝了一口。
“怎么,怕有毒吗?”虽然在看信,魏青崖还是打趣了一声,“我这里,你还不放心。”
苏方回神态自若,“你自己家的人,便是用毒的高手。难道你还不知道,茶水最能遮住毒草气息吗。”
魏青崖自己家的人。
苏方回说的是魏氏当家主母魏夫人。
在河南道时,他曾经差点死在她手里,还是林钰去周旋来了解药。也是那个时候,魏青崖才知道自己这个嫡母的不简单。
此时又提起,他神情间有些尴尬。
“那件事,我还未向苏大人道过歉。”他声音诚恳道。
“不用道歉,”苏方回抬起头,“其实我很奇怪,后来我暗地里查过,市面上的盐价并没有明显的波动。魏少爷有空了不想了解一下,魏氏开采的那些私盐,都去了哪里吗?”
魏青崖的脸微微红了红。
自离开叶城,他所查甚多。魏氏开采私盐的走向他也查过,一无所获。
没想到没有什么信使密探的苏方回,也留意到了这件事。
看他思索,苏方回只是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林小姐信里说些什么。”
魏青崖微微一怔,“苏大人怎么知道我看的是林小姐的信?”
苏方回嘴角一抹笑容,“小弟不经意间看到了那字迹。说来也是意外,肃王竟然允许她写信。”
他的脸上一抹嘲讽的笑。
“从洛阳、汴州,再到这里,李律是要死缠烂打了。”
听他这么说,魏青崖的脸上些微不安,“是凑巧吧。”
“也许吧,”苏方回的视线看向被魏青崖放进怀里的信,“说了什么?”
“说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