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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助理看到是小小姐,立刻尴尬,尤其是这个小小姐的眼神,令她莫名气弱。
女助理站到一边。
小桃子就挑着眼睛,盯着长腿交叠的男人。
一直盯着。
江城禹抬起头,恶狠狠的拧眉。
那小家伙也跑过来,跟在姐姐后面,看姐姐盯着男人,他也盯起爹爹。
江城禹蒙头转闹,凶恶,“搞咩?!”
小桃子小嘴抿着,不讲话,又扭头盯着助理姐姐,古灵精怪的。
那没主心骨的小家伙,也跟着扭头看过来。
四道目光,小小的,清澈的。
女助理不堪其扰,生生低下头,温温柔柔说,“大佬,我先出去。”
然后立马出去了。
出去后,后背上的芒刺在背就不存在了。
女助理羞恼地叹气。
门里面,小桃子双手绕在后面,绕着老爸的桌子转了两圈,身后有个小尾巴像模像样的跟着。
江城禹头疼,头疼!
阴鸷了眉眼。
小桃子停下来,认真的拍了下桌子,“和女助理眉来眼去,渣爹,嗯?”
“老子你妈。”男人暴起。
小桃子才不管,她现在讨人厌也得管着爹,她努努嘴,“总之,这个女助理明天我放学,不要看见她啦。你看没看我不管,但她干嘛学妈咪讲话,好讨厌哦。”
江城禹阴眉淡眼,目色深沉了须臾。
他抬手抹了把短发,心里恍惚,叮咚那么一下。
难怪,刚才自己怔了一下。
他其实,已经记不清,那人的声音,究竟是如何样子了。
晚上的行程是这样的
大佬去永利皇宫,有新进来一批技术很好的马子,很会洗脚。
然后大佬呢
全程在小小姐和小少爷的监控下,披浴袍坐在柔软豪华沙发椅里,让小姐按摩,给他把脚洗完。
全澳门马仔,没见过这么‘没身份没地位没自由’的大佬了!
我去。
做个洗浴做的特么的这么规范!!!
史无前例。
阿左一直狂躁地憋着笑,坦然的给小大佬小小大佬送果汁送跳棋。
只有尚龙懂大佬心情,挤眉弄眼,示意大佬,“我都安排好了,大佬,你说个借口去洗手间,我安排了踩背的马子在楼上房间,如果你有需要,其实可以”
尚龙用手比圈,做了个撸的手势。
那男人精瘦的身躯躺着不动,眼神在水晶灯下幽黑漆冷,静静如潭。
对尚龙那个手势,讳莫如深,也没说可以也没说不。
只是薄唇勾起谩不经意的坏笑,颠倒众生,同尚龙埋怨,“妈地,老子过的什么日子!像犯人一样。搞不了别的女人已经好惨,现在看多一眼妹妹仔都不行,草。”
尚龙唏嘘,拍拍他肩,可惜地叹道,“大佬啊,谁让你早早生崽,怪自己啦。”
不过尚龙觉得,大佬顶多也就这么耍耍嘴上狠,怕兄弟们嘲笑嘛。
也没见他老盯着妹妹仔看啊!
现在好没意思,以前都一起搞女人的,下流话天天说。
现在,没得说!
大佬被两个小的缠着,天天回屋早早,可怜啊!
回了豪庭都会。
他同那两个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扯扯嘴皮。
小孩子很容易困,一会儿就让马姐一个抬一个。
在楼梯口,同他道别。
“爹地,晚安哦。”
“妈咪安安。”
他沉静眉眼,风华无双,邪邪勾起那么点笑容时,那道胡须也跟着上扬,晕光灯下,他好似旧上海滩穿上午马甲梳油头的世家公子。
他不必再掩饰自己。
可他一直在掩饰自己。
进了卧室,空荡荡,一片漆黑。
门后面,他的笑容就冰冷如窖,再也什么可以让他伪装的了。
望着屋子,望了好久,不知想些什么。
他又转身,啪的一下摔上门,狠狠离去,走进客房。
不晓得,他妈地,这半辈子要怎么过。
心废了,身体也废了,妈地,再不用真废了,他低头看看,竖起来了,一脸狠糟,懒得撸,肌肉绷紧等着平静。
小小温馨的儿童房里,小桃子趴着摇篮看弟弟长得越来越好,很有小妈咪的欣慰感。
不过她告诉弟弟,“南南,你要学着叫他爹地了,他不是妈咪,知道吗?”
“几几道。”
小桃子笑,“爹地让你先学会喊妈咪,是他对苏家玉的爱,你要懂哦。说实话,这件事我超感动,他真是个man的男人。不过我才不会告诉他,免得他嘚瑟。唉我觉得找不到妈咪了,过了太久了,你说呢,南南?”
“找找,要找妈咪”小家伙糯糯的学舌。
夜晚静谧。
第二日他浑浑噩噩睡得好迟,小桃子按部就班上学。
那个小玩意儿也没来吵他,估计被马姐带着去哪溜了。
他突然被电话吵醒,好大脾气,每日日上三竿去公司,十几年都这样,妈地,那个老母白痴。
电话那边时阿左,料想到他会阴气森森,但阿左已经完全顾忌不及,声音也有别于平常地半开玩笑,特别认真,低声说,“大佬,你起床了赶快来寰宇天下,我和尚龙在顶层等你。”
“你草阿龙女朋友了?”他好大恶气。
阿左眉角抽搐一秒,还是很认真,无计较,屏住呼吸,告诉他,“有个事,你必须知道。今早永利赌场门前的侍童带着一个人来找我,是因为挂在永利酒店壁面的那副照片,你懂?大佬。那个人指着照片叽里呱啦的,还挺激动”
江城禹猛地一滞,浑身肌肉紧绷。
好似大脑里闪过一道光芒,刺眼得他一瞬间捡不回任何理智。
阿左话未说完,他还是哐啷得几下起了床,如兜头泼过了冰柠水,满目清醒。
尽管,这三年有无数个这样的事,他已经习惯,也渐渐麻木。
但每次,心里那簇冰冷的火苗,还是燃起丝丝,好似在骂他太固执。
他抹了把脸,神情刻骨,静默,窜起来就出了门,一路飙车到寰宇天下。
657:番外尾声篇:似是故人来1(。com)
办公室还是那个办公室。
江城禹从电梯走出来,修长笔直的腿,凌厉的短发还没梳,碎乱垂在深邃鬓角,新进的马仔几乎要不认得这个年轻十度的男人是谁。
若不是那自带邪酷的气息。
他几乎带着风,面无表情。
可当他走到门前,他却缓缓停住。
马仔不知道大佬要干什么。
会议室里面,阿左老大带来了一个脏不拉几的男人,看着像个渔民。
尚龙过来开了门,惊讶,“大佬,怎不进来?等你好久啦。”
他眼神垂静,过了会儿几乎狰狞,低头厉冷,磕出一根烟,迅速点燃,脾气很差,“问清楚这些杂碎,是想要奖金还是想要烂命,想清楚再说情报。”
尚龙怔了一下,看他面部表情,几乎同样感受到一种失落。
这三年,来冒领奖金的不在少数,全被废了!
每次这件事一来,就像触及他逆鳞,那根弦,他心灰意冷,问都不愿亲自问了。
里面阿左听到了,赶紧跑出来,皱紧眉头说,“大佬!这个不一样啊。”
“什么不一样,外星人?”他轻狠狠嗤笑。
眼神固执,任性,都不愿相信。
阿左放轻声音,“大佬,他大概根本不知道奖金,而且说的话我们听不懂啊,奇奇怪怪的,我还是懂点英文的好吧?”
江城禹抽烟的动作一停。
眼神犀利。
劲臂一甩,烟头落地,大步闯了进去。
里面的人有点吓到,从椅子上站起来,局促不安看清来人,又望向阿左。
江城禹看到那人就眼神阴鸷了,搞毛,老母来开他玩笑的?黑乎乎的,印度阿三?!
他冰着面孔不说话。
阿左细说,“这个男的昨天晚上在永利赌场路过,看到墙壁上的大幅海报就徘徊不走,一直找侍童叽里呱啦,一开始保安不知道什么意思,赶走几遍,他又回来,今天早晨我去了就知道有信息,赶紧带过来了!他肯定见过苏小姐啊!”
“你认识苏家玉?”江城禹径直走到男人面前。
一个矮子,中年人,看着老实。
那人懵逼。
他讲一边英文。
阿左摇头。
他又讲一遍法文,日文,泰文,西班牙语一溜二十多种语言。
阿左和尚龙都看呆。
草。大佬这几把能力
可是男人还是摇头,一脸茫然。
江城禹伸手看住他脖子,没耐心,“你他妈那个鸟地方来的?”
片刻又松手,嫌脏。
男人叽里呱啦一通说,努力的说,没人听得懂。
“好像某种土著方言。”江城禹锐利审视,“妈地,谁懂鸟语?”
“大佬,你都不懂,那我更不懂了。”
“喂,就是问你,这个女人,就是她”尚龙一遍遍和他比划,“这女人见过吗?叫苏家玉,苏,家,玉——!”
那男人顿了好久,突然眼光一辆大彻大悟点点头,“玉,玉!”
他激动的比划,指了指照片,又指了指自己,不停地点头。
阿左欣喜,“大佬!他见过苏小姐啊!他就是来报信息的!”
一扭头,大佬已经不见了
只听到外面有磁沉的男人声音在吼,“打电话给澳市全部语言系科学家!都给老子滚过来!”
余下的时间里,江城禹不见人,锁在总裁办公室里。
但是澳市太小,语言类专家从大学找,没找到。
还是特地从香港聘请过来。
来了已经晚上了。
这很好解决,一旦能沟通,就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了。
深夜两点,阿左敲办公室的门。
推开门进去,望见那孤注一到背影陷在大班椅里的男人,两条腿搭在桌上,衬衫懒散的扯开了。
烟灰缸里全部是雪茄灰。
阿左望着他暗影里彻骨的容颜,孤独,冷酷,令人不能形容。
阿左那一刻是暗叹的。
大佬,很紧张。
生怕,又是一场徒劳功。
阿左稳声出言,神情振奋,“大佬,这次不骗你,是真的语言专家搞出来了,这个渔民是西沙群岛里一个封闭地方的土著民,他是第一次来澳门送水产,橡胶,见到苏小姐的照片非常奇怪,他说,苏小姐就在他们村落上。”
长久的沉默。
沉默似这黑夜。
玻璃窗外,是47层摩天大楼整个澳市的霓虹灯火。
映衬着他绝冷的脸庞,更加像一道刻碑。
再不知多久。
他腾地一下起来。
办公桌上的东西震得东倒西歪。
他阖眸,手指紧按着太阳穴,青筋暴起,嗓音嘶哑,“还等什么。”
阿左一愣,转头立刻往外跑,“阿龙!把那个土著仔抓过来,大佬要地址位置坐标!尽快确定!”
后半夜,确定地理位置时,江城禹回了一趟豪庭都会。
今次他没归家,那两个东西给他打了好多电话,大的嚷嚷,小的不会嚷嚷就用手指敲话筒,震得他耳朵瞎了。
现在夜深,夜里乖乖睡了。
一床,一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