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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才刚开始,路和园林什么完全都没修,所以晚上回来的时候,张叔那辆干干净净的小夏利,早已变成了泥巴车。
严青直接开到车库里了,也没让他看见,张叔还不知道。
等到第二天严青早起去上班了,张叔照例去车库擦他的新欢保时捷,才发现小夏利的御用停车位上两排泥巴印子,厚达好几厘米,都结块了。
一想到他的爱驹在泥巴坑里打转,张叔顿时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严青这边忙得不可开交,骆明远就一直在养伤。
他年轻力壮,身体素质好,恢复力也好,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左右就出院了。
左腿的子弹是穿了小腿肚子,没伤到骨头,但是击伤了跟腱,石膏拆后就可以下地了,行走正常,只是暂时不宜奔跑。
像部队那种每天高强度的训练肯定是不能进行了,再休养休养,奔跑弹跳也不成问题,只是以骆明远如今的身体状况,别的不说,特种兵肯定是排不上了。
连吊车尾都不能,这就是身体的硬性差距,很现实,也很无奈。
转业的特批营长也给他批了,当兵这么多年,所有东西都不能带走,唯一能带走的只有一套作训服,以及转业来的一笔转业费。
因为骆明远军衔也不算低,在部队贡献较多,所以转业费还算可观,只是这点钱,在普通人看来或许不错,面对严青,他却没有太多的勇气。
都不知道够不够她买一身行头的。
离开了部队,还能去哪里,该去哪里,骆明远一时也很迷茫。
在枪林弹雨中拼命的时候,他也曾幻想过,要和一个姑娘,好好过日子……只是现在真的离开了部队,他却不知道该去找谁。
他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给不了。
摸泥巴、下工地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整个桃源一期的地下室都已经浇灌完毕了。
项目是按节点分批验收的,地下室是第一个正式验收的点,因为是根基,十分重要,花的时间较长。
严青忙完一切准备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阵子她天天跑工地,披星戴月的,倒也习惯了。
工地上的工人就睡在旁边的板房里,洗热水澡的条件都没有,不知道要比她辛苦到哪里去。她这每天还能回家洗个热水澡,已经算是很幸福的人了。
家里头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从前她花得多,只是不知道赚钱这么辛苦。
严青和工地的负责人打了个招呼,带着文件就上了车。
以桃源为起点,好长一段路都是泥巴路,弯弯曲曲的,路面颠簸,大概要开个十来分钟才会走到国道上。
郊区的黑夜十分沉静,附近没有民居,夜晚极其安静,除了路边的小虫或附近水草中的蛙声,几乎都听不到什么声音。
严青把文件袋收到了副驾旁的收纳仓里,望着前方的路况,表情平静。
只有忙,不停地忙,才会让她稍微平静一点,不至于想某个人,不至于想打某个人。
被宠上天的严大小姐,人生第一次动心,还没开始就失恋了。
骆明远拒绝她拒绝地相当彻底,严青备受打击。
她从小顺风顺水,家庭条件和她自身的硬件摆在这里,可以说,完全没受过什么挫折。
她虽然不太在意外貌,但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好不好看,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从小到大,情书就没断过。
老爷子之所以在家里设宵禁,主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怕她在外头鬼混。
长到二十多岁,如老爷子所愿,严青连恋爱都没谈过。
不仅没谈过,连动心都没有过。
她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想一个人的感觉这么难受。
难受到只要是一个人呆着,心脏就好像被人紧紧用手攥着一样,让她透不过气来。
愤怒、委屈、不解、伤心、怨恨……太多情绪,几乎快要将她淹没。
最重的那一味,还是不甘心。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不甘心被他拒绝,更不甘心违背自己的心意,按照大家的设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浑浑噩噩过一辈子。
她明明有喜欢的人呀!
车子开上了国道,收音机里传来一阵轻柔熟悉的音乐,是谁都会唱的歌——
“来吧来吧相约一九九八。
相约在甜美的春风里,
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
心相约心相约,
相约一年又一年,
无论咫尺天涯。”
可是不论是咫尺和天涯,她都不会再去见这个人了。
歌声一响起,严青黑漆漆的大眼珠子里突然就往外溢出两滴豆大的眼泪,啪嗒一下,直接滚落,掉在了她拉起的高领运动外套上。
她两手握着方向盘,继续开车。
眼里的眼泪却越来越多,完全模糊了她的视线。
安静的夜晚,路上并没有什么车,车子开得远灯,照出前方好大一片的空地。
国道两边是茂密的杂草,荒无人烟。
眼泪一多,视野就糊了,连路都看不清,严青不得不腾出一只手,狠狠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
她左手刚刚离开方向盘,手背才迅速在眼睛那里擦了一下,车子前方突然闪过一道白影——一道急速尖锐的刹车声在荒野响起,刺耳至极。
第341章 找个保镖(一更)()
她左手刚刚离开方向盘,手背才迅速在眼睛那里擦了一下,车子前方突然闪过一道白影——一道急速尖锐的刹车声在荒野响起,刺耳至极。
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严青楞了几秒,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吓得连眼泪都收住了——这条道上行人很少,天黑之后更是不见半个人影,所以她车子开得很快,要是真撞上,真是非死即伤。
她紧紧抓着方向盘,坐在车里等了几秒,车厢里的收音机还在播放着音乐,严青迅速擦干净眼泪,关了音响,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但是外头什么动静也没有。
如果是撞到了什么动物,比如兔子野羊之类的,好歹该有个呜咽声,但是外头真是极其安静,半点声音也无。
严青心里突然产生了一股极其不好的猜想。
等了一多分钟不见声响,她只好小心翼翼推开了车门,下车查看。
时间一长,这样一直没声,真的很吓人——不管外头是人还是动物,是死还是活,本能和道德都驱使她下车一看究竟。
车灯是亮着的,严青走到射灯前,一眼就看到了车轮子底下躺着一个人影。
是个男的,短头发,对方其实是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工装外套,只是在强烈的射灯照射之下,看上去似乎就成了白色。
地面没有血迹,严青松了口气。
伴随着这口气出来的还有后背上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沿着T恤全部沁出,直接把里头的衣服都给沁透了,夜风一吹,透心凉。
对方一动不动,似乎是昏过去了。
严青弓下身子正准备再仔细确认一下,只是她人的身子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地下躺着的那个人影却先她一步,一跃而起,直接拿一把匕首,抵在了她肋骨那里。
“别动!”
严青探出去准备检查的手僵在了半空。
“钥匙给我!”
他粗着嗓子,把刀又往前探了探。
严青身上穿着运动服,夜里风大,外套有一定厚度,刀子到不至于伤到她,不过对方的意图,她此刻总算是明白了。
居然遇上一个打劫的,或者说碰瓷的。
在这样一个荒野之中,这么晚的时间,这样小的概率,居然就被她碰到了。
看来今年真是流年不顺,不过这人没事,严青心里反倒松了口气,她刚才还以为……撞死人了。
对方情绪激动,声音粗暴,严青放下手,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了他。
“往后走远,跑一百米!”
严青只好举起手,背着车子的方向,开始往前走。
大概不到一百米,她就听到了引擎发动的声音,张叔那辆小夏利,已经被人开走了。
居然是抢车的。
或许是因为严青一个姑娘家,天天开车来工地,夏利车又是黄色的,所以比较显眼,严青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从什么地方来的,怎么找到这里的。
总而言之,她现在一个人被丢在了大马路上,黑漆漆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国道离桃源的项目还有一段距离,严青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全是泥巴和灰尘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那人并没有劫色。
她现在一天到晚都带着工程帽,头发也被压得乱糟糟的,衣服上沾满了水泥灰,看上去的确和美女不怎么沾边。
入夜了,远处工地上的亮灯还隐约可见,黑色的草丛和杂草看上去就像是怪兽一样,似乎随时准备将她吞没。
她已无暇再考虑自己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沿着国道走了两分钟,严青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严学海这时候已经下班了,一接到她的电话,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带了家里的一个保镖一起去接她。
严青回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一家人都没睡,客厅里亮着灯,都在等她回来。
大小姐原以为老爷子会和往常一样,把她大骂一顿,但是没想到老头看到她,竟然什么也没说,还努力放轻了语气问,“没什么事儿吧?”
严青摇了摇头。
张叔也只字没提夏利的事,只冲她道,“车子替人挡灾,青姐儿没事就好!”
严青身上灰尘扑扑,脸上还带着泪痕,样子看上去十分狼狈,大家都没敢多问。确认没事后,老太太连忙让她去洗澡换衣服,“都别杵这儿了,该睡的早点去睡,青青先去洗个澡!”
周嫂还重新做了几盘小菜,等着她回来吃。
老爷子先去休息了,老太太和周嫂陪在严青身边,看她狼吞虎咽的,眼神都有些担忧。
实际上,严鸿晖老爷子也没睡,一直等到严青回房了,老太太也回房,他才又问老太太,“青青最近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逼她逼得太厉害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你也别多想了,女儿大了,难免有自己的想法,没事就好。”
家里当晚就报了案,第二天清早,严青起来吃早餐,就看见一家人十分严肃地坐在餐桌边,似乎准备开什么家庭会议似的。
实际上,昨晚抢车倒没怎么吓到她,她哭纯粹是因为失恋引起的。
后面以为撞到人时,严青确实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人是来抢车的。
被抢和撞人比起来,对严青来说,她宁可选前者,毕竟那辆夏利已经开了好几年了,只是一辆半旧的杂牌车而已。
要是真出了车祸,还不知该怎么收场。
“我仔细想过了,你这样我还是不放心,我准备给你配个保镖。”老爷子严肃道。
严青刚刚拉开椅子坐下,嘴里咬的半个包子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听到老爷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大小姐惊得包子都掉了。
“给我配保镖干嘛?”
小时候她身体就不好,严老太太没少为她费心,在家里头有周嫂和老太太亲自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