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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她只知道以后有肉吃了,有干净衣服穿了,师傅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不用再乞讨,就已经是那会儿梦寐以求的生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也是一边哭,一边跪在地上给师傅磕头。
跟杨小葵那时的情形很像。
现代社会,人人平等,已经不流行拜师那一套了,但是连盼对杨小葵还是比旁人看得要重的。
这个女孩身上有她自己的影子。
杨小葵刻苦努力,肯求上进,这些都是连盼欣赏她的地方。
不过这阵子大概是事端太多,连盼想起来都觉得有些烦躁,尽管说起来很糟心,但连盼却不得不承认——在杨小葵这件事上,她似乎看走了眼。
知道杨小葵家境贫困,脸上有胎记,长得不好看,连盼一直待她比旁人多几分耐心,人总是很容易原谅弱者,却不知道弱者有些时候,其实根本就是故意在利用自己的弱势去博得别人的同情。
自杨小葵的父母来食园闹过一回,杨小葵却依然对弟弟杨小斌任取任拿之后,连盼心里就感觉有点不舒服。
后面又发生了疑似偷听试酒的事件,再接下来就是今天这个麻婆豆腐。
用肉不新鲜,直接是踩了连盼的底线。
而且关于食材的事,连盼是再三跟杨小葵强调过的,在园子里自己开火做饭用什么没关系,但是如果是开门做生意,人家花了钱,就一定要对得起顾客的钱。
决不能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这是食园营业的根本。
单就这一点,连盼就决不能姑息。
最让她痛心的是,杨小葵在做了这件事后,除了哭,竟然还是哭,她似乎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个人已经说不通了,连盼也不想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花时间。
她跟杨小葵签订的合同是一年,试用期三个月。
现在试用期已过,连盼决定提前结束这个合约,不过不管怎样,还是要等到她头上这个伤好了再说。
脑震荡按例都是要在医院住一晚观察的,袁子晋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就跟连盼俩先坐车回去了,留下张妈帮忙守夜。
“你呀,不要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活了半辈子了,连小姐这样的人,真是打着灯笼都少见的。”
晚上的病房静悄悄的,张妈坐在病床边,一边给杨小葵剥桔子,一边跟她说话。
她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可惜生的两个都是儿子。
张妈家里条件其实不算差,一个儿子在国外工作,还有一个在外企做中层管理,按理说,张妈的晚年应该过得很幸福。
只是她前半辈子忙碌惯了,闲不下来,这才出来找事做。
对于年轻的女孩子,张妈心里头其实都有几分疼惜的。
她是单亲妈妈,家里那口子死得早,一个单身女人想把两个儿子拉扯大并且双双考入名校,这个过程并不容易。她身上有市井女人常见的精明能干,又有一个母亲最常见的热心。
起初,她也是很疼惜杨小葵的,但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张妈实在也有点看不下去。
杨小葵那些小心思,连盼知不知道?
至少从张妈几次跟连盼谈话来看,连盼应该是知道的。
但是杨小葵就真的天真地以为连盼不知道。
人和人的差别真的太大。
橘子剥好,张妈递给杨小葵。
杨小葵拿着橘子,低头看了看,鼻子一时有些发酸,“张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妈从来都没给我剥过橘子。”
她有时候觉得张妈是疼她的,但是仿佛每次只要一有连盼在,张妈疼爱的人就变成了连盼。
反复说的都是,连盼有多好,连盼多么多么懂事。
这些话,杨小葵都听腻了。
如果她没有脸上那个胎记,每天也跟连盼一样冲这个笑,那个笑的,大家是不是也会这样喜欢她呢?
“傻孩子,管这些做什么?你妈妈没给剥过橘子就不疼爱你了?那你是谁养大的?”
杨小葵闻言,低头不语。
母亲对她好不好?
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和千千万万重男轻女的母亲一样,她所做的,大概就是把她给养大了而已。
养大了之后,就试图用她去给儿子换嫁妆。
但是小的时候,母亲也是疼爱过她的。
她几岁的时候,有一次跟着母亲去镇上,那时候小,不懂事,看到人家路边卖雪糕的,非吵着要吃,母亲没办法,只好把买化肥的钱都给破开了,给她买了一支雪糕。
一支五毛钱,破了一张十块。
后面因为少了这五毛,人家不肯卖化肥给她,化肥没买成,母亲回家被父亲打了一顿,她吓得大哭。
但是母亲一直没说是她撒泼打滚要吃雪糕才破了这十块的。
这些记忆后面都很模糊了,她长大后很想离开家里,却又没什么能力,等到有能力的时候,却又舍不得。
一家人似乎一直都活得很辛苦,不像有些人……总是轻轻松松就获得了一切。
世界总是很奇怪,有些人很努力,什么也得不到。有些人轻轻松松,什么也没做,就得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她很迷惘,又很不甘心。
杨小葵坐在病床上吃橘子,因为吃东西,她口罩就取下来了,胎记暴露在空气中,在她的左脸上。
实际上,杨小葵的右脸还是长得很清秀的,张妈望着她的胎记,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你是个好孩子,张妈只想跟你说,做人简简单单就好,不要想太多。”
世界是公平的,又是不公平的,这个道理,还是早一点明白才好。
“我听袁老头说,白天那个肖……肖什么来着,给你开两万块的工资你都没去?”
这件事张妈简直都想不明白,上哪儿找两万块的工作去啊?
杨小葵只要去肖鸿义那里好好干,不出一年就能脱贫致富,攒上一两年的钱,就足够她做手术祛胎记了。
肖鸿义经常来食园吃饭的,张妈也瞧见了,他那帮弟子好多条件都不错,到时候做完了手术,打扮打扮,再在门内找个人结婚,这好日子不就来了吗?
张妈是不懂美食圈的这些东西,但是瞧肖鸿义那个架势,应该算是很有地位的人,杨小葵从食园出去,真是半点都不亏。
前头可以说师傅是连盼,后头也可以说是肖鸿义的门生,一下子给自己找了两个靠山,到时候恐怕她父母再想拿捏她的婚事都困难。
连盼是个相当重情义的人,张妈一直看得很明白。人这有生之年,如果能认识一个这样的人,除非是眼瞎,否者都不应该同这样的人撕破脸。
那真是一辈子的损失。
“老袁说连小姐后来还劝你了你,你都没答应?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
后面的事张妈也知道了,杨小葵的麻婆豆腐没做好,还用了不新鲜的肉,出了这事儿,想必肖鸿义也不会要她了。
这情况对普通厨子来说没什么,很多小餐馆还故意进不新鲜的肉,用地沟油呢,但是搁食园这里,这已经算是信誉污点了。
真是因小失大。
中午看连盼那个意思,张妈也瞧出来了,估计等杨小葵这伤一好,连盼想必就会同她解约了。
也不知道杨小葵自己心里明不明白。
两个人说了一阵子,毕竟又没什么血缘关系,再加上杨小葵生性敏感,很容易多想,张妈好多话都是点到即止,没有深入。
入夜之后,医院里很安静,张妈忙了一天,直接就在杨小葵隔壁的病床上睡了,让杨小葵有事就叫她。
杨小葵点了点头。
半夜里,病房外突然来了一个人。
第219章 忠实粉丝(一更)()
半夜里,病房外突然来了一个人。
入夜后的病房很安静,张妈因为白天劳碌,睡得很沉。
杨小葵的病床旁有一盏小灯,她这个灯是不关的,方便病人半夜起来喝水、上厕所什么的。
张妈有灯睡不着,因此把两张病床之间的遮帘给拉上了,在一旁的病床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杨小葵脑后有伤口,虽然并不是很严重,但疼肯定是有的,再加上胸口被严易揣了一脚,闷疼闷疼的,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都没睡着。
说是在睡,其实也只是偏着头躺着,因为不能碰到后脑勺的伤口,她只是闭着眼睛假寐。
晚上张妈说了那些话,杨小葵心里其实也相当郁卒。
如果不出麻婆豆腐这个事,她或许还不会这么烦躁,毕竟肖鸿义能给两万,她要是再在食园多学一阵子,说不定就有人肯给三万,未来前途的确是一片光明。
就是因为有这个想法,再加上一点不为人知的隐秘小心思,所以她才决定继续留在食园的。
但白天连盼却当着肖鸿义及其一帮弟子的面训斥了她,杨小葵当时真是难堪至极,完全都抬不起头来。
肖鸿义在圈子里的地位,她也是知道的,总之,这件事情对她绝对是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导致她现在对自己的未来也有点担心。
但是纵观这整件事,在杨小葵看来,她始终还是认为——连盼的错,大过自己的错,连盼完全是在小题大做。
一块并没有变质的牛肉,用石膏豆腐代替了卤水豆腐,这些完全都是小事,却被连盼说得好像天塌下来了一般。
还大张旗鼓地在这么多人面前批评她,杨小葵心里简直都恨死连盼了。
还有白天严易直接踹在胸口那一脚,一想起来杨小葵就觉得胸口疼得喘不过气——如果连盼是天边的明月,那她大概就是地上的泥土,泥土只会被人踩,永远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心思烦躁,当然也是无心睡眠,所以门外有一有声响,杨小葵立刻就发现了。
她迅速睁开了眼。
病床尾站着一个女人,穿一件黑色的修身T恤,身下穿着黑色的牛仔裤和平底鞋,身形苗条,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
她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就是明星们在机场赶飞机时候最常带的那一种,比杨小葵带的普通无菌口罩看上去要高级很多。
入夜了,病房里的光线有些昏暗,走廊外是冷淡的白炽灯,有一部分从门外照进来,病房地板上形成了黄白相间的两道光影。
在这种不太明亮的光线情况下,这人居然还带着墨镜,显得有些怪异。
杨小葵当即有些害怕,立刻抓紧了被子,“你是谁?”
她目光下意识望向旁边的病床,不过那边帘子遮得严实,张妈似乎根本就没意识到病房里进人了,还在呼呼大睡。
杨小葵正准备大叫,那个女人却摘下了自己的墨镜和口罩,露出了一张极为精致的脸庞,冲她微微一笑。
这熟悉的脸……
“白……白……”
杨小葵顿时感觉自己脑子都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你怎么……你走错病房了吗?”
国民女神、超级大明星白悦欣,怎么会出现在她的病房里呢?
她之前还是白悦欣的粉丝呢!
不过自半年前,娱乐圈爆出那桩惊天大丑闻后,白悦欣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里。
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