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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天忍不住要开口询问之际，一直沉默着的凌惜终于说了一句，很是平淡平静的一句话，不过于她而言似乎包含有太多的讯息。
“那？你”
“今夜月儿好圆，我为你温了一壶酒。”凌惜似乎不想秦天在此刻询问什么，短暂的将视线挪开望向了夜空，手里头则是多出来一壶酒。
第690章（。com）
夜，花好月圆。
如果这漫天的雪花能当作是一种花的话，花好月圆似乎挺应景的。
若言相逢是缘，秦天觉得自己与凌惜确实挺有缘的，或许此缘早已在前世注定，亦或者是更长久之前。
询问什么的在此时可能都显得有些多余，听到凌惜那句‘不巧，我一直在等你’，秦天其实差不多已经是明白了，再问不过是一种确认。
现如今，既然小娘子都已经说温了一壶酒，秦天索性也不去多言什么，接过一杯酒，还未曾饮，却已先感受到了一种温热的气息透着酒杯传来，好似有股暖意直接传到了自己心里，暖暖的，很舒服。
温酒入口，好似直接就化成了一股暖流，亦或者说更像是一股清流，淡淡的，没有什么寻常浓烈的酒味，倒是能依稀品出不少果子味，有着一种清新香甜之感。
初初这么一品，秦天倒说不上太多什么，只觉得不怎么像寻常的酒，反而更像是一种醉人的果饮，似清清淡淡，可偏又觉得喝着极为过瘾。
再来一杯，
还不够，喝了这一杯还要下一杯。
不知不觉中，秦天都有些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个没收住，直接饮下了三杯温酒，就好像根本停不下来似的。
“怎么样？”凌惜说着将面纱摘了下来。
“挺不错的，差点喝得都停不下来了。”秦天倒是实话实话。
“那你怎么不再多喝点？”明眸一眨不眨的望着秦天，凌惜露出一丝笑意。
“再多喝，我怕醉了，醉了以后岂不是还要劳烦小娘子照顾，那多不好。”刚谈上几句，秦天说话似乎又开始有些不着调了，其实他并非常人，岂是那么容易醉来着。
“你呀，就这么小会，说话就有些没正行了，该不会真的醉了吧。”如同相识已久的好友，凌惜此刻对秦天表现出一种极为熟悉之感。
劝君更尽一杯酒，只为那久别重逢，说着话，凌惜又为秦天满上了一杯酒。
“月下观小娘子，真是越观越美，我们是不是前世注定了的缘分。才换来此刻相逢？”秦天自然不可能是醉了，不过借着这个当口倒正好把之前想要询问的话语说出来。
“倘若当真便为真，在落星谷时，不知为何，好似突如其来的，又如同莫名的，忆起来许多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不知真还是假，又或者假亦是真。”凌惜回着话，眼眸略显迷离，拿起酒壶替自己也满上了一杯。
“还记得么？当初也是在红河，同样是一壶酒，不同只是你为我满上了一杯，那杯酒的名字叫做‘别离’，别离之后，相逢无期！记忆里，好像那时的你还送了我一柄斩缘剑，意为斩断前缘过往，从此之后再无瓜葛”
望着那满满的两杯酒，凌惜的俏脸上有着一抹追忆，似在说着过往曾经，又好像在讲着落星谷一行后突然出现的一些记忆。
记忆里，有着她和他，记忆里的他和眼前的他似乎已重叠在了一起。
第691章（。com）
“不记得其实也没有关系，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丢下我。”
望着默然无语的秦天，凌惜想对着他说这么一句话，可话到嘴里不知怎么的却有了一丝犹豫，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好似生怕一个不留意，眼前人就会消失一样。
倘若当真便为真，落星谷之后，凌惜发觉自己的记忆中里多出了许多东西，分不清真还是幻，不过她好似当真了。
若说埋骨之地，镜花城中种种，凌惜意识到秦天是自己的命中劫，那么落星谷一行，她发现原来他还是自己的不解缘。
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
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愣愣的望着秦天，凌惜一时好似有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最终变成了两人之间的默默相视，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
“倘若真乃命中劫，二者不可同存，那么就让此劫最后应在我身上好了，只希望在那之前能长久的陪伴在他身边，或许就如同当年默默跟随在羽帝左右一样，本不该去当什么天命教圣女。”
“不管是真还是幻，意难忘，我心依旧！”
“等夏天，等秋天，等下一世轮回，等到月亮星辰变圆，你终于来到了我身边，可惜你不再是你，但是你依旧是你”
不言之中，凌惜却是在一瞬间想了好多，最终她将目光落在了那两杯酒上，努力让自己从之前那略有点悲意的思绪中走出来，努力着微微一笑：“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或许你可能都已经忘记，不过也没有关系，一起干了这杯酒，就当我们重新相逢相识，只希望你以后的记忆里有我，毕竟你可是答应过十年之后要娶我的人！”
说真的，千载悠悠，红河岸边，别离酒，斩缘剑，秦天细细搜索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记忆中还真是没有这些，或许也可能本应该是有的，只是因为某些缘故被封存在了他也难以搜索到的地方，故而也就没有了。
只是，对于凌惜所说的这些，好像是出于一种本能，秦天更愿意去相信一切都是真实的，就如同她所说的那句‘倘若当真便为真’，那么就当这一切都为真吧。
“小娘子，既然都答应过要娶你了，现在要干了这杯酒，那么我们不如干脆喝个交杯酒吧？”看着凌惜在那微笑着，可秦天还是依稀能感觉出她的心绪有些不佳，留意着那两杯酒，顿时浮现出一个主意，当下笑嘻嘻的建议着。
本来嘛，秦天这么一建议，不可否认的有一点玩笑的意味在里面，想着最好能让凌惜从那种不知何故突然间出现的不佳心绪里走出来，倒都没怎么考虑对方会不会答应。
秦天是没怎么考虑，说着话好似一种调戏，凌惜闻言也是微微一愣，继而好像思索了一下，然后回来一个字：“好。”
好？
听到这么一个字，秦天倒是有也有些愣了，
“不是你说的么？”拿起酒杯，看着有些愣愣的秦天，凌惜这回是真的露出了些笑意。
第692章（。com）
不是你说的么？
当然是我说的！
这个当口，秦天自然不能认怂，喝交杯酒，这似乎是自己现有记忆里的头一遭，可那又怎样？
说出来的话可不能不认，如果凌惜注定了以后要成为自己的娘子，那么交杯酒迟早是要喝的，何不提早一点尝试一下呢，权当是预演练习啦！
拿起另外一杯酒，对上凌惜不知何时起变得柔柔和和的目光，目光中好似有着要将自己给化开的柔情，秦天不知道自己的心有没有因此而酥了，倒是还有闲情在那胡乱想着。
冷冷冰冰的小娘子突然间变得这么柔情似水，还真是有些老不适应来着
喝了交杯酒，有那么一瞬间，秦天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红河，飞雪，明月，长亭，佳人，如同还活在梦里。
闭眼，又睁眼，恍然间，秦天真是有种错觉，当再度睁开眼睛自己还是在英灵郡府，如同魂魄重明那会一样，而此番种种不过是自己构建出来的一场梦，倘若非要在这场梦前面加上一个修饰，那么他希望是美梦，最好还是那种能成真的美梦。
“想什么呢？”
看着秦天拿着空酒杯，愣在那也不知寻思着什么，总之脸上满满的是一种笑意，凌惜发觉自己因为之前喝了交杯酒暗自浮现的羞意退去了不少，剩下更多的反倒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感觉说不清，可感觉很美好。
“没呢，就是觉得应该回一趟英灵郡府了。”听到凌惜的声音，秦天才有些从那种飘飘乎的状态中回转过来，才发现眼前种种可不是梦，就算是梦那也应该算是成真的梦。
之前想到英灵郡府，此际秦天也就顺口说出了，未了看着身旁俏生生的凌惜，又及时加了一句：“小娘子和我一起回府。”
“那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凌惜，凌波的凌，珍惜的惜。”对于秦天所言，凌惜不置可否。
凌波的凌，珍惜的惜，哪怕过往前尘犹如一场梦，哪怕还是那种现如今已经想不起来的梦，可眼前人犹在，可不值得自己好好去珍惜么？莫要让珍惜最后变成了可惜。
念头不知缘何而起，默默转过，秦天伸手，原本想要握住凌惜的柔荑，说一句‘好久不见，我叫秦天’，只是未了，好似突然有着一种冲动，他张开双臂，将看起来柔柔弱弱站在风雪里的凌惜揽入怀中。
长亭内，风雪中，秦天拥抱着凌惜，在这一瞬间不知怎么的竟觉得格外踏实安心，好似拥抱着一种美好再也不想松开，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是有点逗：“我叫秦天，人有点二，有点傻。”
突然被秦天揽入怀中，凌惜一下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了，不喜生人靠近的她本能的就准备将秦天推开。
许是推拒的力道微弱得可以忽略，许是秦天对于凌惜而言终究不是什么生人，故而即便内心还有那么一点点小抗拒，最后最后，她终还是没有离开他的怀抱。
第693章（。com）
或许，顺着自己的心意就好了。
凌惜默默想着，就这么被秦天抱着，她知道自己内心还是有一些些小抗拒，可另一程度上而言又是能够接受的，甚至还不由自主想到了武殿学宫那一会。
那一会，两个人应该是彼此相知甚少吧，或许万万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夜风雪里相拥，凌惜想着，想着那时秦天还为自己压制寒疾来着，温热的手贴着自己小腹，感觉就有一股暖流流经全身。
想到这里，凌惜感觉自己的俏脸有点发烫，也不知是因为此刻被秦天拥抱着的缘故，还是因为突然想到了武殿学宫的那些画面，亦或者两者皆有之，竟不可抑制的出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小紧张，紧张的有些难以呼吸。
只是，突然间听到秦天在那说什么‘我叫秦天，人有点二，有点傻’，凌惜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又好像完全放松了下来，一双原本不知道往哪里放并有些无措的手，默默地，尝试着环住了秦天的要，然后缓慢收紧。
就这样，突然感觉两个人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凌惜默默想着，双手环着秦天的腰愈发紧了，顺着他刚说过的话，接了一句：“秦天，既然你自己都说了人有点二，又有点傻，那么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叫你‘二傻’。”
这样一说，旋即一想，凌惜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应该没人会愿意被傻乎乎的称为‘二傻’吧，同时她又有点小好奇，都说了重新认识一下了，哪有人傻乎乎的说自己‘有点二，有点傻’的，这可不就是傻么？
想到这里，凌惜不免觉得有趣，身体早已不同初时那般僵硬，而是仿若自然而然般的融进了秦天的怀里，嘴里则还是在那好奇：“要不就私下里称呼你为‘二傻’好了，谁让你老是唤我为‘小娘子’来着，咱们这算是扯平了。还有，哪有你这么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