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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伸出左手,微微抚了抚右肩的伤处,缓步走向激斗着的人群,像是要将他们的动手情形,看得更清楚些。
此刻山风强劲,日已西隐,天色越来越暗。这西梁山畔,冲霄的剑气,光华却越来越盛,给这料峭的春日薄暮,更加添了几分寒意。
第72章 各逞身手()
这漫天的剑气掌影,远看虽是一团,甚至连人影都分辨不出,仔细一看,却是分做三处。
铁面孤行客以一敌五,只见这纵横河朔的巨盗,身手果自惊人,掌风虎虎,裂石开山,在五柄精钢长剑织成的剑网中,自攻多守少。只是和他对敌的,却也不是庸手,而且最厉害的是:这五人剑法配合之严密,生像是浑如一体。
万天萍暗暗皱眉,他料不到这几个天争教众,竟有如此身手!
他却不知道,这几个人在江湖上亦是大有盛名,此刻他们心里的急躁,更在他之上哩。
原来这五人,其中三个身体较矮,腰间各自佩着一个革囊,剑法以雄浑见长的,竟是武林中声名赫赫的剑手“燕山三剑”。
这兄弟三人纵横江南,行走时从不落单,动手时亦是三剑齐上,出道江湖以来,从未碰过什么钉子。此刻以三敌一,还有“南宫双剑”相助,竟仍久战不下,不禁心中都在暗暗揣测,和自己动手的这瘦老头子,究竟是何人物。
另两个身材颀长瘦削,面目长得几乎完全一样的,却正是昔年南宫大侠的唯一传人,江南“三才剑”的名家“南宫双剑”。
“三才剑”以轻灵见长,这南宫双剑,身法之轻灵,更是此中翘楚。
只见这两人身随剑走,剑随身游,身不离剑,剑不离身,两道青蓝的剑光,盘旋挥刺,着着不离万天萍的要害。这铁面孤行客武功虽已几达巅峰,一时之间,却也无法占得上风。
七海渔子暗中点头,忖道:“这南宫双李,果然名下无虚,几时倒要设法拉拢过来,这些人若和那谢雨仙结成死党,将来确有些不好对付。”
原来这韦傲物与谢雨仙之间的嫌隙,已越来越深,是以才转着这种念头。
一面将目光移到那来自青海的少年钱翊身上去,他稍一凝视,双眉不觉紧紧皱到一处。
因为他深知这钱翊的武功,原以为他一定可以占得上风,哪知此刻一看,却见那身穿锦衣的粗豪汉子的身法,有如狂飙龙卷,竟将钱翊四面八方地困住了。
钱翊心中,又何尝没有如此想法。他在青海那种奇寒酷热之地,耽了十数年,将那“无名老人”的一身绝技,几乎学得九成,此番挟技出山,自以为凭恃着自己的身手,何难在武林中压倒群豪,哪知此刻这粗豪的老者,身法之飘忽奇诡,竟使得自己处处缚手缚脚,几乎连身手都施展不开。
两人以快打快,瞬息之间,已拆了百余招,心中亦是急躁不堪。
须知他们动手之前,俱各不知道对方的来历,是以不免都低估了对手。此刻一见对方的身手,远出于自己意料之外,自然难免俱都为之惊奇错愕。
第73章 夫人有难()
谢雨仙如飞掠来的身形,倏然停在韦傲物身侧,重重喘了两口气,转目四望,只见眼前光华闪动,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在漫天交互冲击的钢丸之下,铁面孤行客身形旋转如风,双手袍袖连拂,猛然强劲的掌风,虽将击向他的“常氏神丸”都一一挥落。
但是这种傲视群伦的暗器,的确有着非同凡响的霸道,退而后来,去而后回,明明向右,突地一转向左,明明向上,突地一转向下,竟没有一丝停歇的时候。
铁面孤行客武功虽高,掌力虽强,此刻却也不禁显得有些慌乱,只是一时半刻间,却也不致落败而已。
赤手与鲁东“霹雳剑派”长门弟子“崂山三剑”相斗的伊风,此刻招式愈打愈见精妙,竟将这成名已久的“崂山三剑”,逼得不得不使出全力斡旋,于是这三道有如霹雳雷霆的剑光,此刻声势便更惊人!
来自青海的钱翊,心怀惊疑错愕,与垂名武林数十年的“千里追风,神行无影”妙手许白的恶斗,此刻却已到了胜负立判的阶段,两人飘忽的身法,诡异的招式,使得彼此各各感到不能有一丝松懈,这种以动制动,以快打快的动手方式,在武林高手身上本不常见,因为彼此之间,谁都知道,自己的招式只要稍有疏忽,立时便会有血肉横飞之祸,这两人虽无不共戴天、性命相搏之仇,但此刻大家全已势成骑虎,要想罢手,却已来不及了。
多手真人谢雨仙目光扫动间,微一定神,忽地附在韦傲物的耳边,低低说了两句话,韦傲物面色立时为之一变,脱口问道:“真的?”
谢雨仙低笑一声,点了点头,沉声道:“此事万万不可迟疑,韦兄定要快些赶去才是,唉小弟虽然唉,可是遇着这种事,小弟却的确是一筹莫展了!”
他一连长叹了两声,七海渔子韦傲物亦是满面沉思难决之色,俯首沉吟长久,突地大喝一声:“住手!”
这石破天惊、声如雷霆的“住手”两字,方一出口,众人齐都为之一惊。
本已远远退到一旁的“南宫双剑”李氏兄弟,愕然面顾,齐地一个箭步,纵身至韦傲物身前,探首沉声问道:“有何吩咐?”
“崂山三剑”动手之间,只见对手招式愈来愈妙,威力愈来愈强,三人心中不禁又是惊异,又是奇怪,他三人本就不愿为天争教卖命,此刻听见这一声呼喝,左手剑诀,齐地一扬,右手长剑,由左而右,“呼”地划了个半圈,这三人竟同时施出一招与“太极剑法”中的妙招“如封似闭”功效相同,出手相似,但威力犹有过之的“长虹贯日”来。
三道剑光,果然有如长虹贯日一般,交剪而来,“崂山三剑”口中便也齐地低叱一声,拧腰错步,后退五尺。
伊风先前何尝不知这三人手下有容情之处,此刻微一错愕,便也不为己甚,只见这二个鲁东剑手,拧腰错步间,掠到七海渔子身侧,亦探首沉声问道:“有何吩咐!”
燕山三剑,虽然是昔年一代剑豪常漫天的远房亲属,但学得这武林秘技“常氏神丸”,却是另有机缘,三人乃是姑表兄弟,自幼生长一处,习武时片刻不离,这亦是他们能习得“常氏神丸”的一个主要原因。
此刻,这七海渔子一声暴喝,使得燕山三剑亦为之一愕,左腕一反,将手中长剑隐到肘后,不住往腰畔革囊中取发暗器的右手,倏然停住,转身掠到七海渔子身侧,沉声问道:“有何吩咐?”
这南宫双李、崂山三剑、燕山三剑却几乎是同时住手撒身,退到韦傲物身侧,问道:“有何吩咐?”
七海渔子双眉深皱,叹息一声,缓缓摇了摇头,多手真人却已沉声道:“教主夫人有难,就在那边山林深处。”
南宫双李、崂山三剑、燕山三剑齐地一惊,面容大变!
七海渔子干咳一声,道:“此间之事,可暂搁置,你们你们还是一齐去看看吧”
转首向谢雨仙一笑,又道:“多劳谢兄了。”
谢雨仙双眉一皱,道:“韦兄,难道你不去吗?”
韦傲物苦笑一声,道:“我对此事一无所知,去了亦是无用,谢兄——嘿嘿,谢兄想必要比小弟熟悉多了!”
谢雨仙目光一凛,瞬也不瞬地盯在他脸上,终于狠狠一跺脚,道:“跟我来。”展动身形,向山林处掠去。
南宫双李、崂山三剑、燕山三剑见了这七海渔子与多手真人两人的神态,心中俱是大惑不解。
他们再也想不到,教主夫人有难,怎地这七海渔子却畏缩不前,而且苦笑连连,像是遇着什么十分尴尬之事似的。
方才险为“常氏神丸”所困的铁面孤行客万天萍,“呼呼”数声,掌风连扬,将四下的钢丸全都挥去,微一定神,见到这些天争教众,竟突地走得干干净净,心中不禁大奇,转身和伊风对望了一眼,伊风面上,亦满是惊奇之色,两人心中各在暗问自己:“这些人可是在弄什么玄虚!”
蓦地——只听妙手许白焦雷般大喝一声:“躺下!”
接着便是惊天动地般几声巨响,便又响起钱翊那阴森尖细的声音,冷笑着道:“只怕未必见得!”
万天萍、伊风又不禁一齐转身望去,只见那钱翊、许白两人,此刻身形已齐地顿住,面面相对,互相凝视,万天萍腰身微躬,一双虎目之中,精光暴射,闪电般凝视着钱翊,两只筋结阴现、蒲扇般的巨掌,或拳或掌,缓缓伸屈,在这一伸一屈间,不时发出“咯咯”的骨节声响,生像恨不得立时将对面这少年,一下击死在自己掌下。
站在他对面的钱翊,仍是满面冷傲之色,傲然卓立,但是目光之中,却似乎已微微露出一些畏怯之意,亦狠狠地凝注着他的敌手,两边垂下的手掌,虽不时发出一阵阵不加注意便难看出的轻微颤抖,但是他卓立着的身躯,却仍然是坚定得有如山岳。
这两人目光相对,谁也不再说话,谁也没有退缩半步,方才他们对了两掌,妙手许白虽想以浸淫数十年的内力修为,击倒这看来年纪尚轻,纵然武功高妙,但内力定不会深的少年。哪知钱翊十数年的苦练,居然以“无名老人”嫡传的内功心法,将之挡却,这不但大大出乎许白意料之外,就连一旁观望的万天萍,亦为之暗中皱眉自问:“这少年是谁,怎地有如此武功?”
第74章 不死不休()
七海渔子韦傲物皱着双眉,凝视多手真人以及燕山三剑等人的身形,逐渐消失在苍莽的山林深处,此刻亦为妙手许白的这一声暴喝所惊,回过头来,目光四扫,突地大步走了过来,铁面孤行客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笔直地瞪在他的面上,他却毫不在意地向万天萍一揖双手,朗声说道:“敝教与阁下原来素无仇怨,于今虽因教主夫人之故,以致生出许多事端,但此刻敝教中又生出非常之变,在下等只有暂且告辞,日后是友是敌,也只有任凭阁下自择了。”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已悄悄移至钱翊身侧,话声一了,突地伸头过去,在钱翊耳边低语两句,哪知钱翊的一双眼睛,却仍瞬也不瞬地望在妙手许白的身上,生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
此刻在场众人,各有恩怨缠结,情况之复杂微妙,绝非局外人能够了解,但其中却只有伊风与天争教仇怨最深,此刻他冷眼看着七海渔子的举动,再转向万天萍冷峻的面容,一时之间,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地妙手许白又是一声暴喝,脚步微错间,身形展动如虎豹,左指箕张如鹰爪,左手一顺,手掌一反,停留在钱翊右侧的空间,右手却“呼”地一掌,击向钱翊左胸的“期门”大穴。
这一招看来平平无奇,却正是妙手许白与铁面孤行客万天萍在无量山巅十载较技,苦心研创的一记绝招。
钱翊方才与妙手许白的硬对两掌,外表看来,虽无变化,其实体内的真气,却已稍有溃散之象,此刻许白一招攻来,他来不及运用思忖,方待甩左肩、屈右膝,劈开这一掌。
哪知万天萍却突地冷笑一声,喝道:“左掌赤手擒龙,右掌凤凰展翅,进右足,踏中宫。”
他话声说得极快,几乎有如珠落玉盘,钱翊心念动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