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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袖轻抬,侯人英和洪人雄两个人,就如被无形的狂风吹过,齐齐跌翻而出,双脚朝天,连脸上惊恐的表情,都十分相似。
洪金叹了口气:“余沧海呀余沧海,好好地做你的青城掌门,有什么不好,为何要处心积虑,谋取林家祖传的剑法?”
余沧海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本来以为此次对付林家,当是手到擒来,没想到洪金从半道上杀出来。
“胡说八道?”余沧海只有强自辩解。
“是吗?”洪金转向林震南:“林总镖头,麻烦你演练几招辟邪剑法。”
林震南不明白洪金的用意。仍是立定身形,有板有眼地演练起来,中矩中规。
“嗯,够了。”洪金说话间,突然间挺身向前,身体从余沧海身边一掠而过,顺手取了他腰中长剑。然后顺势一抖,向着余沧海身后的弟子攻了过去。
林震南和林平之不由地瞪大眼睛。洪金刚才所用,正是辟邪剑法中的得意剑招“风雨欲来”。
只是这招式论起老练,论起快速,比起林震南,那可是要高明多了。
林震南练了一辈子的辟邪剑法,没想到洪金信手拈来,就比他使得还要巧妙,真是既惊且佩。
青城弟子们遇袭,本能地使用辟邪剑法中的破招。他们一个个动作整齐,使得分明就是辟邪剑招。
洪金扬手处,那些青城派弟子手中的剑,纷纷坠地,他缓缓收剑,沉声说道:“余沧海,你还有什么话说?”
余沧海只觉腰畔一凉。接着长剑就落入洪金手中,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心中一阵寒意,居然没有答话。
洪金挥挥手,让人抬出吴镖头的尸体,只见吴镖头怒眼圆睁。实是死不瞑目。
洪金一看,就知道吴镖头是中了催心掌而死,而青城派中,有此功力的人,唯有余沧海。
“余沧海,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肯将吴镖头风光大葬,然后在他灵前磕头陪罪。我就饶你一命。”洪金的声音,透露着一股寒意。
受到洪金威势所慑,余沧海不由地退后一步,他愣愣地叫道:“这,这不可能。”
“是吗,既然这样,那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洪金叹了口气,手中的长剑,如流星一般地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嗤
余沧海的胸前,溅出一朵美丽的血花,他用手捂着胸口,鲜血不断地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
余沧海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瞪着洪金,他的眼中有着恐惧,还有着明显的后悔,可是渐渐地没有神采,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洪金只用了一剑,就刺死余沧海,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场中的人全都惊呆了,要知道,余沧海可是江湖中有名的高手,没想到死的如此轻易。
青城派的人都惊呆了,他们一个个面目呆滞,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余人彦的眼中充满悲伤,可是他连一句报仇的话都不敢说,他还年轻,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如果再敢胡作非为,余沧海就是榜样。”洪金的身子,倏地在场中消失,只留下一群被震惊的江湖中人。
衡阳城外。
洪金一个人走在官道上,忽然听到有救命的声音,他不由侠义心起,连忙赶了过去。
“哈哈哈哈”一个人突然间怪笑起来,过了一阵,又是“哈哈哈哈”一阵怪笑。
洪金身形如飞,悄然走了过去,只见山道旁有一个山洞,一个青衫少年,正伏在草丛中,神情古怪。
咻
一个人身形如同飘风,闪电一般地出现在洞口,手中提着一把长刀,骂道:“臭小子,有胆量别跑。”
没等这汉子田伯光飞出,青衫少年连忙将身子俯低,屏住呼吸,唯恐被这汉子发现。
田伯光将头一抬,恰好看到洪金,不由地将手中长刀一摆,威胁道:“臭小子,你胆子不小,快滚,别扰了大爷兴致,否则,一刀斩了。”
洪金冷笑一声,淡然道:“敢问阁下是否就是小淫虫田伯光?”
田伯光一听,不由地怒从中来,连忙大声嚷道:“什么小淫虫,你大爷号称万里独行,还有一个雅号就是快刀。”
一个妙龄尼姑,从山洞里钻了出来,向着洪金道:“这位大哥,你快走,这个人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坏人。”
洪金向着小尼姑仪琳望去,只见她一双明目,说不出的清澈动人,容颜清丽,神情凄婉,令人油然而生怜惜之意。
田伯光哈哈大笑。得意地嚷道:“听到没有?我是很坏,很坏的坏人,如果再不滚,坏人的快刀,就要斩你脑袋了。”
洪金晒然一笑:“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田伯光的刀法,那是出了名的慢。据说他早年间。曾拜蜗牛和乌龟为师,深得个中精髓……”
不等洪金说完。田伯光脸色气得就如猪肝一般,眨眼之间,就劈出一十三刀。
青衫少年伏在草丛中,简直就看呆了,田伯光的刀法,果然精妙,出手之快,更是世间罕有。
洪金的身子左闪右闪,如同风摆杨柳。节奏和频率,都被人瞧得清清楚楚。
可是田伯光闻名天下的快刀,愣是连洪金身上半片衣衫都没有碰到。
田伯光愣住了,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望来颇显滑稽可笑。
洪金慢悠悠地道:“我说你的刀法,是偷师于蜗牛和乌龟。难道你还不承认?”
田伯光恨恨地道:“阁下武功高强,在下自料不及,可是请不要说这些风凉话来讽刺我,否则,田某不惜一拼。”
啪
洪金将手一扬,重重地打了田伯光一个耳光。不屑地道:“拼?你这个淫贼,遇到我,拿什么拼?”
田伯光半边脸,顿时高高地肿起,他瞧向洪金的眼中,满是愤恨和不甘。
“打得好,真好。”青衫少年顾不得隐藏行迹。从草丛中爬起来,抚掌笑道。
“多谢夸奖,那我就再来一记。”洪金反手又是一掌,“啪”一声脆响,田伯光另半边脸,又肿了起来。
田伯光整张脸瞧来,涨得就如发面馒头一般,眼睛都被打成一条缝,脸上隐隐泛出红肿色。
“田某与你素不相识,为什么打我?”田伯光断断续续地道,牙齿漏风,说话颇为可笑。
洪金大义凛然地道:“田伯光你听着,我为什么打你。因为你自诩风流,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清白都毁在你的手里。让这些女子生不如死,害了他们一生的是谁?如果不是看你还有点英雄气概,我早就一刀杀了你,那还容得你如此啰嗦?”
田伯光呆愣一阵,脸上突然泛起羞愤的神色,大声嚷道:“罢了,罢了。田某既落在你的手里,算我倒霉,我宁死不辱。”
嗤
田伯光将手中长刀倒转,直向着他的胸口插了过去,他生性激烈,出手竟然毫不留情。
洪金将袍袖一卷,轻轻地拂在田伯光手上,田伯光就觉手上一松,长刀顿时落入洪金袍袖之中。
嗤
洪金将袍袖一展,那柄长刀就插入到地面,仍在不断地轻轻颤抖。
洪金淡然道:“我让你死,你活不了,我让你生,你死不了,乖乖站着,听我发落。”
田伯光一生之中,都没有遇到过如此高手,他瞬间呆若木鸡。
洪金道:“按照你的罪行,就算死一万次,都不为过。可是我慈悲为怀,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从此以后,你只做好事,不做坏事,还可求得一个善终。”
田伯光许是良心发现,不由地身子一震,跪倒在洪金面前:“好,我答应你。田伯光纵然行事荒唐,可是既然许下承诺,就决不反悔。否则,犹如此刀。”
田伯光霍地拔刀在手,双手用力,将那把长刀,掰成两半。
洪金道:“可惜了一把好刀。田伯光,既然你肯改悔,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世间尽有淫娃荡妇,你以后还是不会寂寞的。”
田伯光不由地喜形于色,他一生尝尽个中滋味,实在不甘就此舍弃。
青衫少年走上前来,脸上都是喜色,大笑道:“能够看到天下第一淫贼田伯光改过自新,令狐冲真是荣幸,这位兄台面生的好,不知是那位英雄人物,行事当真令人痛快。”
洪金仔细地打量青衫少年一眼,见他长方脸蛋,剑眉薄唇,好一个洒脱的少年郎。
洪金不由地暗自怀疑岳灵珊的眼光,不过转念想想,世间人各有缘份,有时也是勉强不得。
“嗯,令狐冲,不错,你遇到我,算是一场造化,或许你以后坎坷,将会少了许多。”
令狐冲闻言大喜,连忙拱手谢道:“多谢兄台,不如就由小弟作东,大家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兄台?”
洪金的脸上,顿时浮起一道黑线,不过他生性最是不拘小节,既然令狐冲这样说,那就随便他好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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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请君留步()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洪金背负着双手,在回雁楼外,一路悠闲地走来。
“洪大侠好高的文采,不过我是个粗人,不懂这些诗词,总觉得还是玩女……喝酒快活。”田伯光在一旁,谄媚地说道,激动之余,差点没说漏嘴。
“哈哈,喝酒快活,田兄此言,深得我心。”令狐冲一闻到酒香,顿时按捺不住,迈步就向着楼上走去。
回雁楼头,宾朋满座。
田伯光冲到最前边,掏出一大锭银子,大声叫道:“小二,今日我请,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见到那一锭亮闪闪的银子,小二的脸顿时亮了,连忙引着四人,到了一面靠窗的大桌子,还特意取下肩上的白巾,将本就干净的桌子,重新抹了一遍。
小二欢天喜地,连忙下去安排酒菜,洪金四人则到桌子旁坐下。
仪琳从来没到过酒楼,显得极不自在,她扭着脸,向着窗外望去。
回雁楼外,一片好风景,此刻正是早春时节,到处一片杨柳春色,楼下更种着一排排的杏树,一阵阵杏花香气,扑鼻而来。
洪金坐在仪琳外边,他想瞧窗外的景色,便先得看到仪琳。
在洪金看来,窗外的景色固然美妙,可是仪琳之美,丝毫不比外面的景色差。
只是可惜,仪琳穿了一身尼姑衣衫,这份美不由地大打折扣,更是少了一头秀发。
恍惚中,洪金仿佛看到仪琳穿了一身彩色衣衫,长发飘飘,正在向他翩翩起舞。不由地心动神摇。
“喂,洪兄,你在望什么,菜上来了。”田伯光本是放荡不羁的人,试着学令狐冲这般称呼洪金,见他并不反对,越发大胆起来。
洪金一愣。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掩饰道:“嗯。春天来了,景色好美。”
仪琳瞧着桌上丰富的菜肴,不由地微微皱起眉头,这与她出家人的身份,极为不符。
洪金这才省起,连忙唤小二过来,让他留下旁边一张桌子,快点上些上好的素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