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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队长办公室走回来,大办公室里已空无一人。
她慢慢在办公桌前坐下来,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林曼卿并不是个鲁莽冲动、缺乏理智的人,可是楚江威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毫无一丝温情的理性与冷漠,让她在那一刻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因生命中唯一的亲人而倍受歧视,那种孤立无援、走投无路的心情,除了她自己谁又可以真切的体会?
不知不觉,双手又攥紧了些。
这就是那个众人口中津津乐道的那个传奇人物?他们的精神领袖?
林曼卿的心底突然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
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回头,发现,有人站在她的身后。
第7章 沉默小姐()
回头,正是莫震站在她身后。
一身黑色西装,搭配白色衬衫与酒红色波点领带,衬得他愈发身材修长,英气逼人。
本来就是大家眼中的男神,相貌堂堂还未婚,已经成了高检署各种年龄段的广大女青年们做梦都想要嫁的完美对象。
他一手拿了公文包,一手托在桌上,正微笑着打量着她。
与大队长不同,莫震一向亲切和蔼。
“莫队长?你怎么还在这里?”
没想到莫震会突然出现,林曼卿连忙站起来朝他微微行一礼。
“你也不是还没走?”
莫震略带着笑意的噪音颇有磁性,仿佛大提琴一般低沉悦耳,“下班了,还不回家,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吗?”
“哦没事,我收拾一下就准备走了。”
一边说,林曼卿一边象征性地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
“挨骂了吧?”
“没什么。”
林曼卿顿了顿,继而摇了摇头。
“只是一点小事。”
“还说没有,”莫震笑笑,“好了,下班了,外面还下了不小的雨,走吧,我送你一程。”
“不必了,”林曼卿回答,“我自己回去就好,习惯了坐公车,挺方便的。”
“你知道外边的雨多大吗?”
莫震指了指玻璃窗,林曼卿这才发觉高检署老旧的玻璃窗户已被雨水透了进来,原本灰黄的木料颜色已变成了棕黑色。
“你预备冒着这么大的雨在公交车站等车吗?”
“”
“抱歉,真的不用麻烦您了。”
林曼卿再次拒绝。
“我刚想起还有些工作没忙完,还得稍等一会儿再走。”
嘴里说着,也扬了扬一份文件,证明她是真的有事。
似乎林曼卿的冷淡反应完全出乎了莫震的预料,他有些尴尬地沉默片刻,干咳了两声。
“咳咳那好吧,天气不好,就不要加班太晚,否则大雨夜的错过了公车可没有人管你。”
送走了莫震,林曼卿又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会儿。
今天轮到田甜值班,可是到现在还不见这小丫头的踪影,估计又和谁跑出去吃饭去了吧?
望了望窗外,林曼卿再一次翻开审查报告,她打的报告原封不动被退了回来。
以工作半年的了解,楚大队长一向说一不二,既然他已经明确表示不同意,看来想要通过案件重审减轻民事赔偿变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想起杨立武患病在床白发苍苍的老父亲,想起他因病丧失了工作能力的妻子樊春萍,还有他10岁倔强的儿子小磊,林曼卿就忍不住心绪难平。
如果杨立武肯回头看看,他怎么会忍心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抛下还这么小的儿子?怎么会忍心让他还这么小就承受这么多的苦难?
如果
如果阿姨肯回头看看,她又怎么忍心卖掉父母留给我唯一的房子去赌去偷,让我露宿街头?
可惜,这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检察官的经历令林曼卿更加体味了人心诡谲与现世无常,不幸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在各种各样的时间、地点上演。
大队长说的是没错,这确实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即便如此,面对小磊,我又怎能假装他们一家与我毫无关系?我又怎能泰然自若袖手旁观?
他究竟是怀着怎样一副冷酷与漠然才能说出那样的话?
林曼卿感到心情沉重,她将报告放在文件柜中,收拾好东西,拿着雨伞走出了办公室。
已过了下班的高峰时间,可由于大雨的缘故,公交车站人满为患,林曼卿将风衣裹紧钻进人堆里,好容易等到一辆公车驶进车站,本来一只脚已经迈上车子,却因为前面一对人高马大的情侣被硬生生地挤了下来,不光是没能上车连手中的雨伞都被甩到了马路上。
真是倒霉!
林曼卿也顾不得那么多,埋下头就往前冲,刚跑出两步胳膊就被拉住了。
回过头,惊讶道。
“莫队长?”
怎么可能?
莫震不是已经走很久了吗?
莫震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她拉回来。
“还跑什么跑!”他责备道,“雨这么大,等你捡回来都淋成落汤鸡了!”
“莫队长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莫震却是一脸理所当然地道,“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
林曼卿不知所畏,一件宽大的黑色西服外套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盖住了她湿辘辘的发丝。
“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不过是送你回家,又不是干什么,有这么难吗?”
林曼卿抬起头,只见莫震似怒非怒,似笑非笑地站在她面前,他穿着白色笔挺的衬衣,领带松散地打在脖子上,雨滴顺着他解开的衬衣领口流下去,隐隐约约透出皮肤的颜色和健硕的肌肉线条。
“抱歉”
林曼卿低头解释。
“请问沉默小姐,我现在合格了吗?”
“合格?”
“现在我可以送你回家了吗?”
莫震先是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接着突然哈哈一笑。
“得了,别磨磨蹭蹭的!”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推到一边,打开了早已停在旁边的黑色奔驰车的车门。
第8章 那个豪放的女人()
七月份的澄海就像是刚出生的娃娃,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一张小脸儿常常挂着泪珠,而且一哭起来一时半会儿根本停不下,让这本来就阳光极少的城市仿佛是整日都笼罩在袅袅的雨雾中。黑色奔驰穿过市区,沿着笔直的公路行驶,车窗外零零落落、疏疏密密的雨滴,在天与地之间编织着朦胧柔软的大网。
林曼卿从包中取出面纸,递给莫震一张,又给自己取了一张,一边擦拭起脸颊的雨水一边说,“我还以为您走了,没想到您还在,真是谢谢您了。”
“做什么事都让你猜到了,那还得了?”莫震说着,接过面纸只在脸上简单抹了一把就作罢,很符合他的作风,豪爽又不拘小节。
“说吧!”他接着说道,“在大队长办公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关于杨立武案件的重审的事。”林曼卿尽量将事情说得简单,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
“重审?”莫震左打方向盘,“不是已经判了么?听说量刑恰当,很大快人心嘛,大队长经手的案件一向没什么问题。”
“我在杨立武家属请求重审的报告上签了字。”
“你签了字?”这回轮到莫震诧异地转过头看看她,接着付诸一笑道,“你平时看着很安静,闷葫芦一个,没想到么这有勇气,哦我知道什么事了,是大队长没批吧?”
林曼卿点点头。
“意料之中。”
“莫队长,”林曼卿道,“我想问您件事,楚大队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照理来说,以我的身份不应该在背后议论大队长,”听到她的问话,莫震先是一顿,才缓缓说道,“这么说吧,我来刑侦一处的时候,大队长已经是刑侦二处队长了,你可以想像吗?他在七年前来到高检署,刚一来就接手刑侦二处,在高检署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从来没有不经过一番打拼就担任要害职位的先例,所以当时包括我在内,很多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只是没想到不出两个月所有人都闭了嘴,我们才见识到什么叫做‘拼命三郎’,他办起案子来简直不要命,除了零零星星的小案子,在这两个月里刑侦二处一共破获了四起重特大案件,两起特大杀人案,一起绑架人质案,还有一起持枪抢劫案,通过那起持枪抢劫案打掉了一个黑社会集团,这个集团的头号人物‘石佛’心狠手辣、情商极高,是石门江区警检两界多少年来的头号通缉犯,可是年年喊抓,年年都抓不到,陆陆续续我们还死了十几个兄弟,我在澄海市警察总署工作时也经常听同仁们向我抱怨,说想要抓‘石佛’只能找齐天大圣了,可就是这样一个特大案件,是被大队长一个人解决的。”
“一个人?”林曼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莫震点点头,“说出来谁都不信,他就是一个人,没有动用高检署和特警队一个警员、一支枪。”
“这太不可思议了”林曼卿赞叹道。
“当时,我有一个二处的兄弟告诉我,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领导,无论大案小案,他事必躬亲,连出现场都是每次亲到,他这样跟我形容,这个人冷静却疯狂,像是一只拉紧的永远不知疲倦的发条。”
冷静却疯狂
“所以说你问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以一个男人的角度客观评价,他是个传奇,不过”莫震在路口转弯,话锋也跟着一转,“越是传奇的人物就越难以捉摸,试想如果你在一个人手下工作七年,除了他所展现出来的最表面的东西,你居然对他一无所知,你就该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了,所以说白了,他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个人感觉,”莫震笑了笑道,“一个刑警的直觉。”
林曼卿点点头,不得不同意再没有任何一种评价比莫震的话更加精准。
“你也来了两个月了,多少应该知道些大队长的脾气,这件事情你如果能提前与我沟通一下,我也可以帮你想想办法,你这样傻乎乎就直接把报告送到大队长那儿,光明正大地挑战他的权威,你能活着回来已经不错了。”
“这是正常程序,只要是大队长不同意,还能有什么办法?”
“起码你不用挨一顿骂吧?”
“我没什么关系”林曼卿摇下车窗玻璃,淅淅沥沥的小雨飘进来,她轻轻闭上眼睛让雨点洒落在脸颊上,感到丝丝凉意,如果不能减轻民事赔偿,我挨不挨骂都没有任何意义
“说你傻乎乎,你还真是傻乎乎。”莫震将车一停,示意她解开安全带,“到了。”
林曼卿提出将车停在公寓楼前就好,莫震却执意将她送到了楼下,下了车,雨已经小了些,林曼卿冲莫震微微行一礼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莫队长,哦您的衣服,等我给您洗好再还给您。”
莫震靠在车前,冲她摆摆手,“走走走,还磨蹭什么?赶快上去,不要再淋了雨!”
林曼卿正准备上楼时,从不远处跑过来一个人影,一身黑色高档丝质套装,披肩波浪卷发,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艳丽的红唇,最让人无法忽视是她那在修身套裙包裹下的波涛汹涌的身材,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