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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医此刻也是老泪纵横,皇上将皇贵妃交给他照顾,昨日不慎小产也就算了,没想到今日却……
他哭丧着脸,茫然开口,“相爷,娘娘突然暴毙,安王殿下他……不让臣靠近,故而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闻言,夜子轩不再多话,抬步跨进了面前的门槛。
只是,他甫一进入,一把利剑便迎面袭来,从他的耳侧擦过,紧接着一道低沉哑然的声音传来,“滚出去,本王再说一次,谁都不许进来。”
夜子轩对容安歌没有防备,所以也根本没有闪躲,耳垂一下子就利剑给被划破了,让他忍不住蹙眉,“十四,是我。”
“你也滚,不许进来。”
“我……”
才刚刚吐出一个字,身侧一道强劲的气息将他直直的推开,整个人朝着一旁的棋盘上撞去。
‘噼里啪啦’,棋盒中安放整齐的棋子全部被推落在地,黑白分明,遍地狼藉。
夜子轩趴在棋盘上心里暗骂一声后,撑着腰站了起来,却意外的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发出了‘嘎吱’一声细碎的声音。
他垂眸看见了一个有了裂痕的瓷瓶,俯身将它拾起来。
放至鼻下嗅了嗅,夜子轩瞠目,喃声道,“鸩毒……”
容九歌忍下因为内伤而导致的身体不适,一路轻功,飞速的赶回了未央宫。
在看到床榻上躺着的人儿时,双脚宛如有千斤重一般,动弹不得。
“皇兄,你回来了?”容安歌依旧整个人都靠在红柱上,只是在容九歌冲进来的一刹那移动了一下视线,他轻声开口,语调平静而无一丝波澜,“她走的太急了,我没能留住她,对不起。”
寝殿内,安静的可怕,除了外面隐隐传来几声抽泣的声音以外,便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了。
良久,容九歌才迈出了脚步,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床榻。
他坐下身子,伸手握住了玉倾城别放在腹部的双手,冰冷而又僵硬的触感让他身子一僵。
深邃的墨瞳注视着他熟悉的眉眼,“倾倾,我回来了,你今日是不是没听太医的话,又出去吹风了?瞧,双手这么冷,我给你暖暖,可好?”
“……”
“倾倾,你这么爱干净怎的会把衣裳给弄脏了,真调皮,这一片血迹可不好清洗,浣衣局的人又该伤脑筋了。”
第984章 睁开眼看看我,别不理我好吗?()
床榻上躺着的人依旧毫无反应,昔日那双冷艳的凤眸此刻紧紧闭着。
容九歌的手颤抖着慢慢向上移着,他轻抚着玉倾城的脸颊,略有些哽咽的开口,声音极轻,“倾倾,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
“我道歉,你别再生气了,睁开眼看看我,别不理我好吗?”
“……”
“禁足什么的都是我昨日说的气话,孩子没了就没了,左右我也不想突然出现一个小娃娃妨碍我们,我只是担心你喝下落胎药之后对身体有伤害。”
“……”
“倾倾,你昨天说的那些残忍的话是违心的,我都明白,我当时那么生气……只是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事情藏在心里不告诉我,我是你的夫君啊,你若是有心事大可告诉我啊,我们应该同心承担的,对不对?”
“……”
“呵,我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你,我还不是也隐瞒了你一些事情。”
听到这些话,容安歌再也忍不住的红了眼,他撇开眼睛转过身子,强迫着自己不去看不去听。
皇兄这些自言自语,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
他们都不愿意相信,那个出尘、高贵的女子就突然去了。
夜子轩手里拿着瓷瓶,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上前。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就在眼前。
耳畔传来脚步声,容九歌扯唇一笑,“子轩,过来给倾倾看看,怎么好好的睡这么熟了,我说了那么多话,她竟然都没有醒。”
说着,他还伸手在玉倾城鼻子上轻轻一刮,“真调皮,过会儿都到了午膳的时辰了,太医不是嘱咐了你这几日要好好食用药膳吗,墨梅昨日和朕说你胃口不好,是不是想要装睡来逃避吃药膳啊,这样可不好。”
夜子轩抿着唇走上前,看着玉倾城的指甲略带青紫,更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他收回视线,将掌心的瓷瓶摊开,轻叹道,“九歌,她服下了鸩毒,这是我在棋盘附近找到的。”
此话一出,容九歌闭上了眸子。
他开口,嗓音低沉而又沙哑,“你们都出去,让外面那些宫人们都散了,朕和皇贵妃有话要说。”
“九歌,她……”夜子轩话刚说出口,突然手臂就被容安歌一把抓住,拖着拉出了寝殿,根本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你做什么!”
容安歌冷眸扫了他一眼后,看向跪着一地的人,凉声道,“统统都下去,你们平日里做什么现在就回去做什么,记住,今日未央宫什么都不曾发生,无论你们方才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一个字都不准传出去,否则本王要了你们的脑袋,听明白了吗?”
“是,臣(奴才、奴婢)们明白了。”太医以及宫人们一一散去。
苏德胜此时也从皇陵赶了回来,连气都来不及多喘,擦着额头上的汗,连忙问道,“安王殿下,相爷,娘娘没事吧?这宫里敲钟的小兔崽子真是不想活了,这种玩笑也敢乱开,奴才真是应该好好收拾他们一下了!”
第985章 倾儿的假死脱身之计很成功()
他说完,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不管是安王殿下,就连夜丞相的脸色也连看的紧。
苏德胜心里猛地一沉,支支吾吾的问道,“王爷、相爷,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是奴才说错了话?难道不是宫里的太监敲钟的,而是潜进皇宫的责任?”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求你了,不要让他听到那个可怕的答案啊。
若是娘娘真出了什么事,皇上可是会疯的啊!
容安歌眯了眯眼,却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冷言道,“你去将敲钟的那个宫人处理了,放话出去就说他今日喝了酒玩忽职守,现在已经被皇上下旨,处以极刑赐死了。”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苏德胜软着腿,连滚带爬的出了未央宫。
夜子轩捏了捏眉心,目光略有些负责的看着身侧的人,声音不高不低,“十四,你们都是怎么了,她已经死了,九歌不愿意承认,你怎么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如今你选择的隐瞒,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吗!”
“后果?什么后果?”容安歌讥讽一笑,“她离开前让我好好照顾皇兄,我方才说的那些就是皇兄想要做的,有什么不对?”
“你——”夜子轩无语甩了甩衣袖,不再看他,“一个一个,简直无可救药!”
不远处的宫墙后,有两个人正隐在暗处听着他们的声音。
蓝邪靠在树上,冷声开口,“看来你的假死药已经成功骗过了他们,这南越皇宫中医术最高之人就属夜子轩,连他都把假死药认成了鸩毒,只是……他说话的口气真是欠揍。”
一旁的玉子澜扫了眼未央宫的位置之后,又收回了视线,“倾儿的假死脱身之计很成功,她昨日让夜风带话给本王,说让本王再多给她三日的时间。”
闻言,蓝邪眉心一皱,“什么意思,这假死药的药效只有三日,你不会是想三日后再接走倾儿吧?”
“嗯。”
“……”
玉子澜淡淡开口,“虽然时间很紧迫,但是也不妨碍我们原本的计划,况且……这是倾儿的意愿,我自然不会拒绝。”
蓝邪想到那个南越帝此刻正抱着他的倾儿,心中就如同一团火在烧,但是却又只能隐忍不发。
他咬咬牙,转过身子,“既如此,我们现在又何必潜进来,等三日后再来便好,待在这里躲躲藏藏的实在不符合你的形象。”
话音落,蓝邪一个点足,消失在了原地。
玉子澜微冷,而后失笑的摇摇头,他又侧头深深看来眼未央宫之后,也一并飞身离开了。
——
寝殿内,容九歌坐在床榻上,双目失神的将玉倾城抱在怀中。
他的下巴和她的额头紧紧相贴,这个姿势和他们平日里甜蜜相处的时候一模一样。
几个时辰过去了,天色渐渐黑沉了下来,寝殿中因为并未点灯而一片漆黑。
这时,容九歌突然动了动身子,吻了吻她的眉心道,“倾倾,我真是粗心,你身上的衣裙弄脏了我也忘了要给你换下,居然还让你穿着这身陪我待了一整天,我给你换了可好?”
第986章 那么苦尽甘来后,你可还会回来?()
话音落,容九歌将怀中的人轻轻安放在床榻上。
他将寝殿内的灯都点起之后,才重新折返回来,从衣橱中取出一套红白相间且上面还绣着株株红梅的儒裙,却在关上柜门的一霎那,余光扫见了里面还有几套他的平日里穿的锦袍。
想到昨夜他淋雨之后,墨梅曾经说过的话,容九歌的心又是一紧。
他深吸一口气后,走到床榻旁,很细心的将玉倾城身上的衣裙一层层褪去,又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再一件件换上。
从头到尾,他都没再说一句话。
殿外,夜子轩一直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待看到点灯的时候心里才呼出一口气,却又忍不住问向身侧的人,有些紧张,“十四,九歌看起来有些不正常,他会不会……想不开?”
容安歌靠在墙上,眸光微闪,“不会的,他会好好的活着,因为这是小皇嫂遗愿,皇兄不敢不听小皇嫂的话。”
“你怎么知……”夜子轩话没问完,突然蹙眉,“今日她离世之前,最后见得人是你?”
“嗯。”
“她留话给你了?”
“嗯。”
夜子轩这才呼出一口气,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断蔓延。
在看到玉倾城遗体的一瞬间,其实他的心是震撼的。
虽然他们从一开始就彼此讨厌,甚至都在提防着对方,但是他们却有着同一个目标,那便是为了容九歌。
作为挚友和臣子,夜子轩其实是不愿容九歌对一个身上秘密太多的女子那么用心的,而且他也的确是不认为他们之间能长长久久。
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像玉倾城那般高傲的女子会选择服毒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难道,只是因为昨日她小产之后,九歌对她的那些惩罚?
想到这儿,夜子轩摇了摇头,不会的绝对不会是因为这个。
细想想,从昨日落胎药一事开始,玉倾城好像就很奇怪,和往昔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按照容九歌对她保护的程度,照理说这些日子是不可能有外人见过她,或是跟她说了一些什么的。
亦或是因为定国公府灭门一事,对她打击太大?
“十四,她临死前与你说了什么?”夜子轩问道,
“讲了一句……佛语。”
“佛语?”
“是啊,一句让我感受颇深的话呢。”
“是什么佛语?”
闻言,容安歌眼睫微颤,微弱的月光打在他身上,不再答话。
心中却不断回想着玉倾城曾在他耳畔说的那句话——
佛曰七苦: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