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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一阵底气很足的老人声音传来。
走进来的是位白完头发的老妇人,柳妤汐只需一想就知道,这位是自己未曾见面的奶奶吧?
太后杨氏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殿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杨氏直接走到邵岽身边,挥着自己的拐杖就像他身上打去,“逆子,逆子,我给你逼婚这么多年了,你竟然对这事只字不提!”
邵岽有些无奈,也不敢躲,在自己的闺女面前,自己的娘可以给自己一个面子吗?“母后,汐儿看着呢”
杨氏对邵岽冷哼了一声,才看向柳妤汐,瞬间脸上布满笑意,“哟,这位天仙似的姑娘是我家妤汐吧?来,给皇奶奶好好看看”
看着这位和蔼的老人,柳妤汐带着笑意地迎了上去,“皇奶奶!”
“诶”杨氏很是高兴,很快就注意到了柳妤汐的肚子,“瞅瞅瞅瞅,这才是我的乖孙女,让老婆子连曾孙都走了!”
柳妤汐笑着,将杨氏搀到一边坐着。邵奕天看着也跟着笑了,或许在自己走之前,能看见这样一副团圆也算天公垂怜吧。
杨氏紧紧捉着柳妤汐的手,不停地说着好,眼角溢着泪水,看得出来她很激动,柳妤汐也不知怎么安慰,便给了慕容钰一个求救的眼神。
慕容钰收到女子可怜的眼神后,便向邵岽看了过去:看见没,招架不住了。
邵岽无奈,只好走过去跪在了杨氏面前,“好了,儿臣知错了,母后就不要再伤心了”
“好,你既然知错了,就去把汐儿的母亲给我追回来啊!”杨氏有些气愤地戳着手中的拐杖。
“嗯,儿臣打算凉国朝局稳定后,就启程去东燚。”邵岽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什么?柳妤汐惊讶了,去凉国?他是对自己娘亲认真的?不过心里怎么这么开心呢?至少通过这么多天相处,他配的起自己的娘亲。
杨氏可不满意,“什么叫朝局稳定了就去?有寂儿在,这凉国需要你担心吗?明天就给我去!不把人追回来就别回凉国了!”
“啥?”邵岽惊讶了,不过在自家母亲的威逼下只好连点着头。“好!”
第六十六章大结局上篇()
杨氏这才对邵岽满意地点了头,“这还差不多。”又回头拍了拍柳妤汐的手,“汐丫头,我跟你说,其实啊,岽儿是我看着长大的,糊涂事也就只做了那一回,而且十多年来,那孩子的心思也一直在你娘亲身上,至今未娶,也算是赎了一点罪,你看你娘亲那?”
“皇奶奶,这事我插不了手的。”柳妤汐笑着摇头,“母亲的性子虽然看似温柔,但她认定了的事我也改变不了”
“哎”杨氏叹着气,有些无奈,“这也是,作孽啊”
邵岽看着自家母亲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忧思,有些自责,“母后,您不要再难过了,明日我就出发,不求得如烟原谅,我就不回来了。”
邵岽心里说得很肯定,柳妤汐心里有些触动,想着若是真的能皆大欢喜就好了,不过想想,若是当年之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恐怕原谅没有这么简单吧?毕竟当时的绝望与痛苦,是锥心刺骨的。
晚些时候,柳妤汐和大家用了晚膳后就出了宫,看着身边几乎沉默一整天的慕容钰,有些打趣,“钰今天你这侍卫当得真好,一句话都没说,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会不会惊讶得下巴都掉地上?”
慕容钰抬手敲了敲柳妤汐的脑袋,“我看这些人里最傻的就是你了!他们若是不知我身份,会给一个侍卫安排坐席?还有,全顾着照看你了,我哪还有时间说话?是不是,小馋猫?”
柳妤汐正合时宜地打了一个饱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有,是宫内饭菜太好吃了嘛”
“说得好像我平时虐待了你一般”慕容钰不满意地摇了摇头。
“嘿嘿,好吧,其实是他们的盛情难却。”柳妤汐笑着,“再加上今天的确有些饿了,肯定是你闺女越长越大,然后饭量就变大了”
“好,是我闺女的错”慕容钰无奈地笑着,“今晚吃了这么多,快到院子了,我们下去走走消消食,不然你晚上又要难受了。”
“嗯。”柳妤汐赞同地点了脑袋,正好月色不错,和所爱之人花前月下,的确让人身心愉悦。
皎洁的月光为晚上的夜色添上了几分唯美,慕容钰攥着掌心里的小手,缓步走在寂静的路上。
柳妤汐指了指天上的月亮,“钰你看它好圆,今天是十五?”
“没听说过,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吗?明天月色会更好!”
“哦哦。”柳妤汐点着头,仰头对慕容钰笑着说道:“那明晚我还要出来散步。”
“嗯。”慕容钰对于女子的这种小要求从来就是毫不犹豫地点头。
柳妤汐欢快地想蹦起来,不过看着自己大腹便便的样子,还是矜持了下来,“你说我们闺女什么时候出来啊?”
“傻,才八个多月呢当然还要再等两个月!”
然后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是想欢快地回应自己父母的这个问题,很有力地踢了柳妤汐一脚。
“啊!”柳妤汐痛的一下叫了出来。
“怎么了?”慕容钰立刻停下来焦急地看着旁边的女子。
柳妤汐原以为只是普通胎动,但是随着小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柳妤汐知道这不太对劲,赶紧紧握着慕容钰的手,“钰好痛,肚子好痛!是不是快生了”
轰慕容钰被女子的话惊得脸色惨白,要生了?
只需一瞬慕容钰立马反应了过来,将女子拦腰抱起快速向院子里飞去。
看着怀里女子疼得苍白的脸颊,慕容钰安抚地在女子额头上亲了亲,“汐儿别怕,马上就到了”
柳妤汐感受到了男子嘴唇的颤抖,心里有些幸福,自家男人真是紧张自己。不过这点小喜悦很快就被剧痛给冲散,柳妤汐痛得有些绝望,才八个多月?真的要生了?
在慕容钰将柳妤汐放在屋子里床上的同时,翼风也将李弼提了过来,几个有着接生经验的老嬷嬷也在第一时间候在了一边。
柳妤汐痛得额头冒汗,忍不住地痛呼出来,看得慕容钰心都快碎了。
李弼上前为柳妤汐把脉,一会后神情十分难看,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怎么会这样?”然后站起来回头向后面的嬷嬷说道,“赶快为娘娘接生!”
几个有经验的嬷嬷得令马上上前,服侍的几个婢女也立刻在床前拉了屏风将所有男子挡在了外面。
慕容钰拧眉询问李弼,“李大夫,汐儿这是?这才八个月!”
李弼神情有些不好,“回陛下,是老夫的疏忽,虽然汐丫头的身子一直在我的调理下没有大问题,可大概是由于在头三个月的时候太过奔波,后来虽用安胎药坐稳胎象,可是是药三分毒,伤了娘娘底子,又由于这些日子情绪变化大,早产也不是意外!”
“什么!李大夫为何没有早点提醒?”慕容钰想着若是自己早知道柳妤汐有早产的危险,真的是哪都不会让她去的!
“是我的医术不精,前些日子有药养着,并未发现异常,请陛下定罪!”李弼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心里也十分自责。
慕容钰知道这是不能怪他,听着里面传来的女子痛呼声,现在也没心思去追究其他,“她有危险吗?”
慕容钰的声音里带着颤抖,询问着李弼。
李弼摇头,“这个不能判断,要看等会接生是否顺利。”
这就是说,听天由命?慕容钰心里咯噔,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完。
“啊啊”床上的柳妤汐紧抓着紫馨的手,疼痛一阵阵传来,已经不能忍受,只能放任自己叫出来。
“娘娘,调整呼吸,用力!”候着的几位嬷嬷也是满头大汗,这位祖宗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不然这日子就到头了!
“啊生孩子怎么这么痛啊”柳妤汐用力吼了出来,惊得外面的慕容钰一下子就冲了进去。
如风一般的速度,谁都没来得及拦,慕容钰就候在了柳妤汐旁边。
柳妤汐对于慕容钰的出现也有些惊讶,“你进来干什么?快出去!”女人生孩子男人能看吗?!
慕容钰才不理会这些,抓住女子的手就在嘴边亲了亲。“我的女人为我痛着,我怎么不能进来看了?”
柳妤汐也没心思管这么多,疼痛已经无法忍受,抓着男人的手就一个使力,“啊好痛”
一个个血印被柳妤汐抓了出来,慕容钰仿佛毫无察觉,温柔地帮女子擦着汗。只有自己知道,女子这撕心裂肺的声音直戳自己的心脏
即使所有人都祈祷着,柳妤汐还是出现了难产,李弼在外面根据里面的消息写着方子,婢女们马不停蹄地抓药煎药再送进去。
一盆盆热水被送进去,一盆盆血水又被端了出来,所有的黑衣锦卫都现身在了外面着急地等着里面的情况,每个人的心都被揪着。
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但是还是没有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女子的痛呼声也越来越弱。
慕容钰有些害怕地抓着柳妤汐的手,声音早已颤抖,一遍遍呼喊着,“汐儿?汐儿?”
柳妤汐嘴唇都已经惨白,累得连出声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似有若无地答着慕容钰,“嗯”
“不行了这样,陛下,如今只能保一个了!”一个嬷嬷颤抖地陈述着。
“当然是保大人!”慕容钰对嬷嬷的问题有些生气。
“不要”柳妤汐抓住男子的手摇头。“不要”
“汐儿,听话,我们不生了好吗?”慕容钰说着,泪水从眼眶里滑落。
“不,钰,这是我和你的闺女,不要放弃她好吗?”柳妤汐痛苦地摇着头。
慕容钰缓缓闭上眼,“不行!汐儿,这个没商量!”
之后慕容钰用命令的口吻对屋子里的所有人说道:“保大人!”
“不!不要这样!”柳妤汐哭着,“我能感受到她的生命,不能这样放弃她,不能!她还那么小!”
说着柳妤汐仿佛又有了力气,一把抓着慕容钰的手就使了力,“啊我要生她,谁都不能不要她!”
慕容钰心痛地看着女子,自己知道一向体弱的女子体力早就耗竭了,现在只是凭着一份毅力在坚持,自己该拿她怎么办?“汐儿,你听我说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啊”柳妤汐没有理会慕容钰,继续痛苦地坚持着。
“啊,快出来了”一个嬷嬷欣喜地喊到,“娘娘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出来了!”
听到嬷嬷的话,柳妤汐仿佛有了希望,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若是自己都放弃了,那孩子就真的没了,她还那么小,还没见到自己“不要啊!”
柳妤汐最后一声耗尽了自己的所有力气,喊完就晕了过去。与此同时,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婴儿哭声。
听到孩子的声音,外面所有人的心都如释重负,直到一个绝望的声音响起。
“汐儿!李大夫,汐儿怎么了?”慕容钰看着女子晕过去,然*在自己手中的手逐渐冰凉,慕容钰心里咯噔,绝望地嘶吼了出来。
李弼立刻冲进了房里,询问这侍候的嬷嬷,“怎么了?可有血崩?”
嬷嬷直摇头,“并没有,奴婢们以为娘娘只是体力不支才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