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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板,不瞒你说,现在外面就坐着一个警察。”薛洋幽幽道。
江澄大惊,“哪儿?我刚才怎么没看到?”
“便衣呗,这片儿的警察就那几个,换来换去的,他们不认识我我倒眼熟他们,”薛洋好像还很得意道,“警服换了没换警裤,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够蠢。”
“让你打碟打灯,你上班就盯着别人裤子看!?”江老板的重点都被惊歪了。
薛洋嗤笑,只说:“没事,他们估计明天还要来,明天就搞定。”
“上次那群混混来闹事你也是这么说的,我刚刚还在街上看到他们了。”江澄翻起旧账。
“提这个干嘛,他们又没进店,”薛洋奇道,“哦,我知道了。行了你可以走了,不用管。”
讲道理,敢这么和江澄说话的就两个人,一个魏婴,因为和江澄太熟了,一个薛洋,因为……他和谁说话都这样。
而此时,趴在门口偷听的金凌把“薛洋看到大厅有个警察”这个事儿嘴一溜就告诉了蓝思追,蓝思追告诉了温宁,温宁告诉了魏婴,魏婴把蓝湛的手从自己腰上扒开,摸着下巴想了想,总觉得薛洋要干点大事情。
结果是,店里一群人想通过警裤分辨薛洋说的哪一位客人时,晓星尘已经没影了。
☆、三
三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晓星尘和另一个同事就来出警。
给报警人阿箐打电话,没接,在上课呢,两人只好自己去。
但他们还没走到春山恨酒吧,就被拦了下来。
其实不是他们被拦下来,只是作为警察该有的敏锐让他们很自觉地停了脚。
去酒吧会走过一段不算窄的巷子,阿箐形容为“这是一条非常好抄的小路,虽然晚上有点恐怖但还好我胆子大,路上没人骚扰我就更好了”。
这是注定有故事的巷子。岔路很多,晓星尘没走几步,就听到其中一条道里传来了对话声和物体落地的闷响,以及一阵夸张的拉链拉开时难听的摩擦声。
他和同事对视一眼,本着为人民服务的精神,靠近去准备看看情况。
巷子有些深,晓星尘隐约看到一个黑衣人的背影,被墙挡了半边,不算很远。
但以晓星尘的眼镜度数,足够他看清楚,这个身影像极了昨天在酒吧里见过的那个青年,薛洋。
有高档香烟的味道传来,夹杂着塑料包装袋被翻动的声音。
晓星尘推测除了薛洋以外,还有不下五个人在里面。
对方人过多了,晓星尘暗示同事停下来,两人躲在转角处,先听听对话,静观其变。
半晌,他们终于听清不知道谁问了一句:“哪儿的粉档?”
墙边的黑衣青年动了动,回道:“我也是找的上家。”
说着他就朝深处走,高墙挡住了他的身影,“这批量足,就给你们看看,觉得可以,再说。”
青年的声线有些沙,不过音色年轻,说出的话却让晓星尘大为吃惊。
晓星尘不是缉毒警,但好歹做过研究,粉档和拆家都是常见的黑话。薛洋说的这两句,表达意思是,我能拿到货,并且可以和你们长期合作。
至于是什么货,想想就知道了,总不会是什么合法的交易。
巷子里面的情况,仅凭声音可以勉强推个大概,但万不敢贸然上前。
而且似乎有人要从巷子里出来了,晓星尘和同事对视一眼,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快速离开了这条小街。
等那群贼眉鼠眼的买家走了,薛洋才把一口没抽的烟摁熄在墙壁上,看着晓星尘离开的巷口发呆。
后面有人叫他:“老大,这个钱给我们?”
薛洋扭头,他身后站着五六个染着色彩斑斓头发的杀马特青年,为首的拿着一叠钱,好像薛洋说个不字他就要把钱砸到薛洋脸上了一样。
薛洋只瞥了他们一眼,又回过头,凉凉道:“该是就是。不过你们要记住卖的是什么,来的什么钱,”薛洋说着比了一个手势,“要是觉得这个值,算我带一次,以后你们就去外面做,别老窝在这儿没客源。”
薛洋说完转身就走,把一群杀马特留在原地。
他走正门回到酒吧,进了休息室,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个小发夹,把额前的碎发别上去,整个人顿时少了许多颓废之气。
唉,今天又被自己帅到了,想唱歌。
另一边,晓星尘和同事离开后,一直沉浸“好像撞到一个大案子”的微妙中。
快走回所里了,同事才反应过来,问:“对了,昨天那个报警的……?”
晓星尘答道:“不用去了,就是刚刚那群人里说话的那个,是酒吧员工。”
“你咋知道的?”
“……”晓星尘把昨天和今天所见的简要讲了,最后总结,猜的。
这件事备了案,又交了个报告。
根据晓星尘的分析描述,虽然大家心里都知道,但既然说了是猜的,就没证据下定论,能做的只有再次蹲点侦查。
晓星尘很自然地揽下了这个任务。
☆、四
四
一般这种摸排有两个套路,从薛洋下手,一是摸出下家,二是摸出上家,能一网打尽当然是更好的。
“粉档,黑话,就是指的贩毒团伙,”晓星尘解释道,“如果之前的报警和这次的是同一个人,很有可能是吸毒贩毒,上有货源,下有客源,或许是个大团伙。”
“可惜呀,昨天忘了用执法记录仪,这说出来别人不认怎么办啊。”同事疑惑道。
便衣出警规定需要两至三人以上,以便遇到突发情况时相互配合,故而这次跟他去排查的仍然是那个同事。
“如果真的摸出一个贩毒团伙,那就不归我们管了,交给缉毒队,让宋岚管。”晓星尘开玩笑道,随后第二次走进了春山恨酒吧。
晓星尘选择傍晚去酒吧是有理由的。
他联系了阿箐,得知黑衣青年偶尔会在放学时段坐在酒吧门口,这恰好是一个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点,酒吧客人尚少,很适合蹲点。
适合过头了。
薛洋今天没有坐在酒吧门口听歌发糖,而是坐在吧台旁,一个非常显眼的位置。
所以晓星尘二人走进酒吧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一个人跪在高脚转椅上,撅着屁股,伸手去够操作台里面的基酒。
晓星尘差点就要喊出某些民警常用台词,但是生生忍住了。
一来他看到保安就站在旁边,二来这人晓星尘瞧着眼熟,仔细一看,不就是他们念叨了一两天的“嫌疑人”吗。
喊了可就麻烦了,晓星尘本来就是便服出警,只好假装没看见。
两人特意没有去卡座,而是找了散桌挨着坐下,这样一人能盯着吧台和休息室的门,另一个人则能观察店门和其他客人,配合很专业。
薛洋是背对着店门的,听到有人走进的动静,只朝晓星尘的方向瞄了一眼,就继续摸酒去了。
这个时间客人不多,甚至调酒师的位置也是空的。
晓星尘和同事坐下,就朝薛洋那边抬了抬下巴,同事立马就看出来了。
“就是他,除了没穿黑色外套,其他条件都挺符合的。”同事小声道。
今天薛洋只穿了一件灰色的半袖,脖子上挂着酒红深海塞尔,由于这次坐的位置离吧台较近,晓星尘可以更清楚地看到薛洋的侧脸,两个略显可爱的发夹把刘海夹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晓星尘自认为认人能力不错,他在酒吧远远地见过一次薛洋,就能在巷子里通过身形判断出来,但此时近距离看清薛洋的脸时,反而有些惊讶了。
薛洋长得确实不像个危险分子。
就在晓星尘暗中观察的时候,薛洋面前已经摆了好几个高低杯和小瓶基酒,正拿着摇酒器像模像样地摇着。
“他在调酒?我记得调酒师是另外一个人啊。”同事疑惑道。
“可能还没来。”晓星尘道,“你看其他人桌上都有酒,应该就是他代班的。”
说完这句话,两人同时看向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这儿坐了半天了还没点酒,连服务员都没过来问问。
……大概服务员也没来,晓星尘思考了一瞬,起身朝吧台走去。
晓星尘敲了敲吧台的桌面,很礼貌地向薛洋道:“请问,调酒师没在吗?”
薛洋头也没抬地回道:“还没到。洋酒自己进去拿,鸡尾酒我调。”
晓星尘:“……有软饮吗?”
薛洋终于抬头瞅了一眼,眼里都露着嘲讽,晓星尘甚至听到他从鼻腔里哼出的一声嗤笑,“水果宾治。”
晓星尘立马就把“看上去不像个危险分子”这个想法收回了,这张脸看着无害,怎么眼神这么不友善。
“那就宾治吧,两杯,谢谢。”
晓星尘笑了笑,付完钱之后却没离开,试探着又问:“你是这里的店员吗?也会调酒?”
薛洋直接把钱揣进兜里,嗯了一声:“我是DJ,调酒会一点。”
晓星尘正想说哦那你很厉害啊,薛洋倒先开口赶人了。
“回去坐着等,我做好端过来。”薛洋说这话时手上还拨弄着吧匙,看起来完全没有要给晓星尘调的意思。
晓星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就坐回了原位。
薛洋的动作其实非常快,他把正在调制的酒推到一边,进了操作台翻出调酒液和果汁机,调和的动作娴熟老道,那速度说他是业余的都有点不相信。
晓星尘和同事还在就“下次是不是只要一杯柠檬水就好”这个问题讨论的时候,薛洋已经把宾治端上来了。
澄黄渐变的果汁,放了柠檬卷和橄榄做杯饰,看起来精致可口。
一杯饮料其实看不出什么,晓星尘想,他总不至于在果汁里下料吧。
过了一会,从门口进来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径直跑到保安面前打招呼,又轻车熟路地往员工室走去。
路过吧台时,晓星尘听到那个男孩问薛洋:“魏前辈还没来?”
薛洋哼道:“和蓝湛开房去了。”
“你……”男孩一下子红了耳根,好半天没憋出话,只好闷声进了更衣室。
晓星尘看向同事,同事无语道:“是工读生,别想太多。”
没多久,魏婴和蓝湛浪了一天回来了,蓝思追才知道薛洋又在开他玩笑。
魏婴看到薛洋在捣鼓他调酒器,过去拍拍薛洋的肩,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薛洋就翻了个白眼,把杯子一推,离开吧台回到打碟机后面去了。
此时将近九点,客人逐渐多了起来。
今天没有演唱,薛洋窝在舞台旁边搓盘,没事儿的时候就玩手机,朝他搭话的人都很少。
直到离开,晓星尘和同事,都没有看出薛洋,或者说这家酒吧有哪里不对劲。
第二天,晓星尘到酒吧的时候,正当蓝湛在舞台上弹贝斯,薛洋躺在打碟机的椅子上睡觉。
晓星尘向调酒师要了柠檬水,顺便打听了一下员工信息。
“你说薛洋啊,”魏婴随手摸出了四张名片递给晓星尘,“挺好的,有他调酒,我随时出去玩都不用担心了。”
晓星尘看了看名片,老板江澄一张,调酒师魏婴一张,蓝家双臂乐队一张,DJ薛洋一张,样式都很统一,一看就是做出来摆摆样子的。
“他一直都在店里吗?”晓星尘问。
“对,就住在这个,楼上。”
说完,魏婴突然对晓星尘露出一个我懂了的眼神,朝远处摆摆手,唤道:“温宁!快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