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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里知道这里有茶泡饭的?”就这样被稀里糊涂地按到了座位上,手冢无奈地叹了口气,接受了自己拿仓花没辙的现实。
“菜单上画着了啊。”服务员热情地递上了和张贴在外面的那份相同的手绘菜单,仓花拿着它凑到手冢身边,大腿抵着椅子的扶手,肩膀挨着男生的肩膀,俯身点住了中央偏右的图片,“你看。”
手冢却没有去看女生指着的地方。他抬眼注视着仓花,目光灼灼。
“那我……我先坐回去了。”女生很快察觉到了手冢的注视。她脸颊一红,移开视线正准备逃走,却被男生用力地抓住了手肘。
“隐知。”
“什、什么?”
“……没有。”
“对了你刚叫我什么?”
“……”
“手冢刚刚好像脱口而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
“我记得是隐……”
“别说了。”
“噗。”
手冢早就收回了下意识圈在女生手肘上的手。他希望对方赶快坐回自己的位置好无视掉自己的窘迫,但仓花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靠在男生的座椅边上怎么都不肯回去了。
她忍不住笑,一边捂着自己的脸颊压抑着自己的笑声,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手冢始终紧绷着脸,而和没有变化的表情完全形成反差的是他红得发烫的耳根和脖颈。
“只是叫个名字而已啦,别害羞嘛。”仓花用手背贴上手冢的左耳,微凉的手背正好替耳廓的皮肤降了温。
而他无奈地看看自己,眼里的宠溺和嗔怪再也没有缺席过仓花的梦。
那样的手冢……是不是还在这扇门的背后呢?
仓花仍旧在犹豫。
她叹了口气,偏转脑袋看着庭院里被打理得异常精神的盆栽。她闭了闭眼睛,心想在自己把架子上的盆栽全部数完一遍以后就按门铃。
可房门偏偏就在她刚刚默数到“三”的时候被打开了。
“你是……”提着拎包的手冢彩菜显然是要出门,她友好地打量着女生,努力思考了片刻,突然一合手掌,笑着道,“是国中时候的经理姑娘对吗?嗯……我记得你是叫仓花?”
“对,手冢阿姨记得我?”仓花连忙朝对方鞠了躬,有些意外手冢的母亲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记得。国光国中三年级的时候,你和他网球部的那些男孩子们不是来家里玩过吗?那次我印象还挺深的。我当时觉得你好可爱,就问了国光你叫什么名字。”手冢彩菜挽起笑容,走近女生两步,“今天过来是来找国光吗?他……”
“母亲你怎么在门口站了这么久……”
手冢正在往门口走,对上看向自己的仓花的视线,愣住了。
“……你怎么会来?”
“迹部君告诉我了,然后我给周助打了电话。”
仓花扫了眼手冢的领口,宽松的T恤没能完全遮挡住被绷带缠绕住的左肩膀。
男生注意到了她这一瞥,明白尅Р⒚挥泻驮级ǖ哪茄J孛孛堋�
他看着仓花,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们如果有事要聊就进屋说吧。我先去买些日用品,要费些时间,国光你不用顾虑我。”手冢彩菜知道两个孩子现在需要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的环境,连忙快速嘱咐了一句,把一切交给他们自己处理。
“所以你会去德国,是吗?”
“嗯。会去很久。”
“一年?”
“不确定。不知道肩膀的伤需要多长时间,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肯定会治好的。”仓花盯着自己的脚尖,强迫自己用轻松地口吻继续说话,“没关系,德国和国内也就是八个小时的时差而已。德国八点的时候这边刚好是下午,两边都是白天,不怕说不上话。对了,手冢你什么时候走呢?要分别很久的话,我们可要抓紧现在,多……”
“仓花。”手冢打断了女生完全就是在逞强的话,“我去了德国之后,你不用……你不用等我。”
仓花咬住下唇,不敢抬头。
“也有可能,我以后会留在德国发展。”
“你是说网球?”
“嗯。”
“以后会成为职业的网球选手吗?”
“只是可能。”
“那我可以去德国陪你。”
“别闹。”
“我是认真的。我也可以去德国。我可以申请那边的大学,我可以修经济专业……”
“不可以。”
“为什么?”
“你父亲……他的身体还没有痊愈。”
“他的伤总是会好的。何况友子阿姨陪着他,他不会怪我的。”
“不行。”
再一次被手冢决绝地拒绝,仓花用力往肺部灌了口空气,忍住几乎就要决堤的苦涩。
“那,手冢君这是什么意思呢?”她终于抬眼,眼眶渐渐发涩,“是要分手吗?”
仓花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哽咽,她抿着唇,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停顿了一秒,继续道:“你我都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但现在只是因为一个异国,就要分手吗?”
“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
“我没有想得很简单!我跟着你去德国也绝对不是委屈自己的决定。就算你现在要走,就算高中剩下的一年多时间我们不能见面,但我不觉得短短一年而已我们没有办法……”
“好了。”
这是手冢今天第几次打断自己说话了?
不知不觉,眼泪早已从眼里一颗一颗地滚落到脖颈。仓花呜咽着,委屈地看着男生一步步走到自己跟前。
他抬起右手,温暖的手掌落在了自己的发顶:“回去吧。”
短短几个音节,仓花只觉得自己再也止不住奔涌而出的眼泪。
“所以,手冢你再也不会理我了是吗?”女生感觉到按在脑袋上的手掌一颤,然后它的主人收回了它,连一点点余温都不肯留给自己。
“你再也不会给没有回复的地址发邮件了对吗?”
“再也不会露出只有我能见到的笑容了对吗?”
“再也不会因为不小心叫了我的名字而绷着脸害羞了对吗?”
“你说我可以依赖别人,你说那个人不会离开,你说你没有骗我。”
“可你……可你明明就是在骗我。”
手冢看着仓花掉着眼泪控诉自己,只觉得心里像被长鞭一下一下狠狠地抽打着,生生发疼。
他也想拥着女生吻去她脸颊上的泪,也想握着女生的双手坚定地告诉她自己并没有在欺骗她,但手冢用力收紧拳头,掐进掌心的指甲用“痛”的感觉一遍遍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心软。
“是你弄错了。我说‘别人’,所以并不是‘我’。”他几乎咬牙切齿才能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出口。
仓花闻言,果然难以置信地蹙起了眉。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你怎么可以……”
“仓花。”手冢松了松肩膀,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环住女生,很轻很轻地拥抱了她,“回去吧。以后……照顾好自己。”
然后他松开手臂,没有再留给仓花任何一个表情。他从她的身边离开,关上的木门完完全全把他们分隔去了两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2016。1。27
听着汐菇专栏的《小幸运》写分手
虽然是12月就手稿了个大概的剧情,但真的敲出来还真是心够塞的(尤其是BGM这么配
喔,我难过
☆、27。一曲离歌
“这样就好。”手冢疲倦地轻靠住墙壁,闭上眼睛,眼前却全是仓花隐知。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也有一天会做让女生难过成这样的事。
明明那天在赛场重新见到来看比赛的仓花时他下了决心,说要履行那日被烟花声响覆盖住的承诺。他想一直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笑,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为自己的所有。
可没想到这才没过多少时日,他就这样残忍地失约了。
事情当然不仅仅是女生口中一个异国这么简单。
如果只是要去德国发展网球作为职业,手冢百分百地相信仓花那一系列的考虑有切实可行的执行度。
他们确实只需要忍受一年多几月的分别,就能重新在他乡重逢。
可那是在他没有受伤的前提下。
自己的手臂,手冢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病源他想可以追溯到国一,网球部学长对自己手肘用力的一击让他之后对左手的使用都出了问题。
仅是用球拍击打肘部的伤很快就痊愈了。但手冢在肘部受伤的那段时间不知不觉开始害怕用左手做很多原本驾轻就熟的动作。
这种莫名的恐惧一直到疼痛消失后都还存在,甚至持续渗透进了之后他每一次的挥拍中。
说不清是意识还是身体擅自的作为,手冢没有办法在训练和练习中完全按照最自然的方式去动作,而这种不自然日积月累,到底是对肩膀造成了伤害。
这伤害最开始只是肩部肌肉的酸痛,这种酸痛在和冰帝的迹部对战的那天爆发到最高点。
但那时他只当作这是身体疲倦了的信号,没有过多的理会。
不适很快得到了控制,手冢于是依照原来的方式继续了训练。
但最严重的情况是发生在高一临近寒假前。
那日正好是和不二周助的训练赛。平日一直对胜负提不起劲的不二被许久不见的龙崎教练激了一句,她说“如果对网球没有想赢的激情,那接着玩玩可以,想要成长就难了。”
不二当时就脸色一黯,他虽没有很强的胜负心,但对网球的喜爱和希望自己技术成熟的渴望却是货真价实的。
可如果不想赢,哪里来的力量让自己努力变强呢?
“手冢,来一场拿出全力的比赛吧。”那个平时总是笑颜待人的不二对手冢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好。”能对上火力全开的不二,手冢自然求之不得。
他们两人很快都进入了状态,不二的回球各个细腻多变,总是会用最不舒服的角度切入最难以回击的落处。为了防守,手冢加大了手冢领域的力道,同时也用出了多个从前从未正式用过的新招式。
这些手段自然是有效的,不二很快以3…5败下阵来,再有最后一局,只要手冢保住自己的发球局,就能完完全全地战胜全力迎战的不二。
在此时刻,就算是手冢,心里也很难不起波澜。
但有效的代价就是肩膀更大的负荷。
倒数第二球发球,手冢和之前一样想要用零式发球完成绝杀,然而就在右手抛起网球的瞬间,他吃惊地发现,左手并没能如愿向上抬起。
网球就这样滚落到了地上,而肩膀的刺痛越发严重起来,手冢不由得按住左肩,疼得连球拍何时被松开都没有察觉。
左肩的伤在那之后就渐渐显现出来。
凭借着技巧上的优势,高中的比赛他还是都能顺利应付。
但又是一年的劳损积累,各校的对手也各自有了大幅度的成长,手冢其实知道,自己硬撑不下去也是迟早的事。
他唯独没有想到崩溃的时机来得这样快。
上周的他在赛前热身时突然左手失去知觉,青学及时更换参赛选手才勉强没让事情变得太糟。而手冢因此不得不认真对待自己的伤,在不二的陪同下去了附近的医院做了检查。
受伤的过程是一朝一夕积累下来的,一切都不知不觉、潜移默化,但这恰恰是手冢所担心的——
慢性疾病不比急性,最终是否能够痊愈,甚至能说全看天数。
手冢后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