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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天意!根本是你自己心不在焉!”林还德瞪着他。
林继德低下头,是啊,自己昨天根本没在状态。“这会儿小主他们该比试完了吧?”
“嗯。”林还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但还是心软,继而叹气道:“今早比琴棋书画,那些公子们都技艺精湛,夜辛昀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自然没什么问题。”
“所以留下了?”林继德问完,不等林还德接话,他自己就匆匆一笑,“这个是当然的吧,当然会选上了……”
林还德欲言又止,皱着眉头望着他。
“扶我回家吧。”林继德叹了口气就要站起来,林还德立即扶住,愣愣地问道:“家?什么家?”
“去找你炎父。”林继德无力地说道。
林还德一愣,一把将林继德松开按在床上,“你发什么神经!我从小跟你一起在宫里,就没见你回去过,他八成早就把你忘了。”
林继德如死人般地目光盯在林还德身上,让还德不禁打了个冷颤,“干、干什么这么看我……大、大不了我养着你。反正我不出宫。”
林继德冷笑一声,“你真以为我是你亲生父亲?”
“你、你说什么。”林还德吃惊地看着林继德,只当他是气极了在说胡话。
“不信?”林继德说着便是解开腰带,在林还德惊讶恐慌的注视之下脱掉了裤子。
“你、你干什么……”
还德情不自禁退后了两步。
林继德却不解释,脱干净之后将自己左腿根内侧的一片烧伤的印记指给他看,“我是炎人!”
还德咽了口唾沫,“你胡说什么,姮父!”
“当初我为了进宫服侍小主,我便毁掉印记,让别人以为我是个姮人。”
林继德无情地话刺痛着林还德的神经,“不可能!我明明是你生的。我们长得这么像,不可能……”
第五十七章:心慌()
为什么非要等到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才会说出自己的心意。
“都是天意。你只是我买的一个奴隶的孩子。”林继德心如死灰,说话越发地无情。
林还德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姮子,他虽然拜金、虽然有时侍宠若娇,但毕竟说到底也还只是个孩子。此时听到这样的话,他几乎崩溃。
“你骗人!”
他愤怒地喊着。只是他的眼里布满了恐惧。世界都近乎陌生了。这个人,他不是自己的父亲?他不是自己的父亲……
是啊,如果他是,他怎么忍心说出这样无情的话。
“我骗没骗你,你应该能感觉到。”已过三旬的林继德此时面对这个他亲手养大的孩子竟没有半丝怜悯,继续用利刃剜着他的心。
“你想想,为何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为什么我甘心让你做别人的仆人,而不是用心供你读书学身本事?难道我没有钱吗?”
林还德后退到墙边,精神崩溃地捂着头。是啊,他虽然不富裕,但养活自己绰绰有余,他明明有机会送自己去读书,甚至有一天自己还可以出人头地,做大官,可是为何……是啊,是啊,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自己不是他的孩子!他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想到了吧?我没有骗你。”林继德话音未落,远方就传来一声沉闷的钟声。
他幽幽地看着外面他生活了十四年的宫殿,一切都结束了吧……所有的比试,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他失落地眨了下眼睛,又看向林还德,叹了口气,“我已经废了,你若是想走,我的积蓄都给你了,你上下打点是可以出宫去的。”
林还德蹲在地上,没有说话。
“你亲生的姮父炎父都在平州,具体地点在你的襁褓之上绣着,我放在了咱们去年在京郡买的那间别苑之中。我、我走了。”林继德淡淡地说完,仿佛没有知觉一般任伤口撕裂血液流淌,无力地向门外拖着行走。
“你不能走!”林还德一看林继德要走,不知怎么,一激动,一把扯住林继德的后领就拉了回来。
“放开我。”三十五岁的林继德从来没有如此冰冷地说过话。
林还德惊慌了一瞬,但是恐惧与愤怒的复杂情绪,让他几近疯狂,他目光四处游离着,正这时,他看到了桌子上的针线筐中的剪刀。
“辛昀,你怎么了?”
伤狂看着夜辛昀脸色有些苍白,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
“欸?比试结束了,成绩还没出来,夜哥哥是吓得吧。”九清故意想要让夜辛昀高兴点,调侃道,“你不用担心哒,这里谁都可能不会被选上,但你和伤哥哥是一定会被选的,放心啦。”
伤狂看了眼九清,又看了看夜辛昀,他不相信辛昀是为了成绩而焦虑的。
“胃痛、心痛……”
夜辛昀靠在伤狂肩上,虚弱的喘息着。他从早上比试琴技时弹断琴弦开始,就慌乱不安,在较量棋艺之时他险些输给一只菜鸟。现在比试都结束了,他那种不安更加急促,让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早上吃什么了吗?”伤狂回想着,自己都是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我心里好难受……”夜辛昀抬起头,四顾一番,心里默默念叨:林萧、林萧,你在哪里……我就要做别人的新娘了……
“让我给你把把脉吧?”伤狂关心的抓住他的胳膊。
“嗯。”夜辛昀无力的伸出手。
伤狂刚把指腹压在夜辛昀的手腕上,白舜宇就盈盈地走了出来,手上还捧着童颖才记录的计分簿。
“诸位!”
姮子们齐刷刷的看向白舜宇。
“我手上就是我们最后综合的结果。各位是去是留,就看这计分簿了。”
白舜宇说完,款款地翻开计分簿,在众人迫切的眼神中,他故意清咳一声,这才道:“下面我念到的就是可以留下来下午直面帝君的人的名字。没念到的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好了,废话不多说。南宫九清、戚乐南……”
白舜宇如流水一般开始说出一个个的名字。
夜辛昀听见自己的名字,不禁心中一揪,把手从伤狂搭脉的手中抽离出来,攥住拳头,对伤狂耳语道:“不用看了,我知道我是什么毛病。”
伤狂半解的看着他,舔了舔嘴唇,“所以是他吗?”
夜辛昀一愣,看着伤狂。
伤狂看了一眼九清,示意他回避,九清也很乖地退后与别人说话去了。伤狂这才说道:“我在姮炎人的辨别方面有所观察。世人都只知道炎人腿侧有姮人没有的印记,但是却不知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看出他的性别。”
“什么?”夜辛昀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他大概猜到伤狂要说什么了,可是他还是想确定一番。
伤狂再次确定身侧无人在关注他俩之后,这才说:“手。那天给他包扎之时,我发现他的手较普通姮人要宽厚,更重要的是,他的掌线是平行的。”
说着,伤狂还将自己和夜辛昀的手都拉出来掌心向上让他看,“你看,咱们虽然不同,可是是交叉的。但是他和帝君的手一样,掌线是平行的。”
夜辛昀瞪大双眼,他脑海中开始回忆林继德的手来,似乎真的如伤狂所说的一般……
“所以,他是个炎人。”
伤狂沉重地说道。这相当于戳破了两个人之间的窗户纸。不管夜辛昀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们这朋友似乎都没法做了。
“你、你说的是谁?”夜辛昀慌乱地躲避着眼神。
“你知道的。他已经消失一天。”伤狂轻垂眼帘。他即将失去这个朋友了。
夜辛昀心漏跳一拍,看着伤狂。不断的问自己,伤狂安得是什么心?他真的是关心自己?还是担心自己以后会威胁他的地位?不不不,他不是这样的人。
不,他那天对自己好,难道就不是他预谋好的?他早就想让自己出丑了吧?早就发现自己暗暗喜欢着林萧了吧?难道他把林萧……
“辛昀?”伤狂轻声唤着。
“啊?”
听到伤狂如此温柔平常的声音,他不禁骂了自己一句,怎么搞的,夜辛昀,他是真诚的啊,你知道的。
“结束了。”伤狂提醒道。
夜辛昀抬眸望向白舜宇,他正合起计分簿,“好,各位公子都听到自己的名字了吧?现在呢,回储秀阁用膳、收拾行囊,该走的走,该打扮的打扮,下午准备觐见帝君。”
“是!”
人群应声而散,夜辛昀有些空落落的。
“去吧。看看怎么回事。”伤狂继续提醒。他知道自己多言了,但是见夜辛昀这么挣扎痛苦,他还是忍不住。
夜辛昀几乎就要去了,但还是忍住了,“我不去。”
伤狂知道夜辛昀的顾虑,这后宫之中,步步惊险,谁值得相信?
“那这样吧,我跟你去。”
“你。”夜辛昀欲言又止,看着伤狂。上次为了碗的事,他为自己逃出储秀阁,现今又是为了自己,他又要违反一次宫规吗?
“好了。”伤狂知道夜辛昀的心思,不等他说话,便是替他决定了。转身对一直等候他们的九清说,“九儿,你先回去。如果有人查问起我们来,你就说不知道。”
九清虽然好奇,但是伤狂的话他还是十分信服的。既然伤哥哥这么说,必然是有他的道理,自己只管做就是了,“好。”
说罢,九清便是转身随着人群去了。
“走吧。”伤狂扶着夜辛昀的肩头。
“……你确定吗?”夜辛昀虽然怀疑伤狂,可是他也担心伤狂是真情实意对自己好,自己这番去,怕是会连累他。
伤狂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扶着夜辛昀就往幽兰轩方向去了。
考官们站在阁楼上看着与姮子们所走的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的身影,不禁皱起眉头。
“这……”童颖才还没能说出什么来,白舜宇就搂着他的肩头,说:“欸,今天咱们的任务就算结束了哈。”
“是啊,可以好好喝一杯。”司马橘知道白舜宇的意思,也是当看不见伤狂他们,笑着说道。
“你们……”
“行了,童大人,比试都结束了,计分簿的工作都结束了,你干嘛还这么一本正经。走走走,用午膳去。”孟匚惑拉着童颖才便是要走。
若说别人只是为了给帝君和两个未来的主子面子才帮忙给伤狂他们打掩护,那这个孟匚惑就是与他们完全不同的一种感情了。他从心底里,喜欢这两个厨艺天才,护短!
童颖才拿他们没办法,想想也就作罢。三天的考试让他对伤狂的认识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他一直以为伤狂是凭借脸面和无伤臣的身份才得帝君圣宠的,但如今他却是知道,这个伤狂是个天才!他虽然没有陈唐修那般变态的可以两手同时绣作,但是他却也是与常人不同,仅用一天的时间居然绣出了双面地图。
而且他的形态举止,都无不透露着贵人的谦逊与随和。这样的人,他童颖才欣赏!
既然走,就走吧!肯定是有急事!
PS:怎么感觉还有点小伤感呢?
第五十八章:结束()
生生死死,真真假假,因因果果,一切都在循环往复。日光之下无新事,果然。一代又一代的悲哀,在连绵不断地传递下去。是谁伤害了谁?
如果饶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