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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狂微微一笑,搭上他的手掌,站起身来。
千下扶着他来到水盆边,正为他挽起衣袖,他却是惊慌地退了一步,一脚踩在盆架的支脚上,害得整个水盆翻叩在地,发出“啼里哐啷”的聒噪声来。
“怎么了云狂?”千下立即蹲下看着蜷缩成一团的伤狂,手还未碰到他,他就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畏缩到墙角边。
“云狂,你怎么了?我是千下啊。是我,千下……”千下皱着眉头,他不知道伤狂怎么了,但这种情形,令他不得不为这个柔弱的男人担心起来。
千下温柔的上声音令伤狂回过神来,看看地上一片狼藉的水渍,再看看千下忧心的面容,和他伸出的温暖宽厚的手掌——他知道,自己还是没能忍住、没能克服掉这两个月自己所遭受的苦难的阴影。
“好点了吗?”千下见伤狂眼中的惊慌淡去了几分,尝试着和他沟通。
伤狂点点头,但是仍不敢直视地上的水渍,他看着千下,低声道:“你、把我抱到床上……求你了。”
千下一愣,旋即点点头,抱起伤狂。伤狂刚入他的怀里就立即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瑟瑟地颤栗着。千下缓缓地把他放在床上,心疼地说:“你到底怎么了……”
伤狂背对着千下,摇摇头,“别问我,我什么也不想说。”
“好,本王不问。”千下缓缓地沿着床边坐下来,看着伤狂的背影。他只恨自己没能一直陪伴他,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自己又该如何帮他。
伤狂把脸埋在双膝之中,沉默了许久,突然,他道:“我不想进宫了。”
千下身子一震,“为什么?你,你不想见帝君了吗?”
伤狂使劲地摇着头,“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见他……我怕,我这副样子,我。”
千下终于是听不下去了,他用力地抓住伤狂的肩头,令他面向自己,大声道:“你这副样子?那是什么意思?没有人嫌弃你啊,你为什么要对自己没信心?本王都说了,只要你愿意,别说是参加初选,就是你想一步坐上后位,本王也会帮你们得到。你到底再介意什么!”
蓝眸轻轻地流转着水光,倒映着红瞳之中的坚毅笃定,他哭着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我连水都怕,我只是废人了……你不要管我了,我不想进宫了,呜呜。”
千下一愣,不禁看向地上的水渍,想到刚才伤狂骤变的态度,突然他抓住伤狂的手腕,食指用力地摁住伤狂的脉搏。
“你干什么!”伤狂害怕地想要抽回手,他担心千下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毕竟那颗毒药……
但千下不肯放手,他死死地抓住伤狂的手腕,拉扯之间,伤狂的手腕已是出现斑驳的红印,他却还是不愿放开。其他的事他都可以忍受,可以妥协,可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受苦,他是一点也无法原谅的。
“你受过惊吓?为什么?他们用什么吓你?”千下咬着牙问道。
伤狂摇着头,不敢看千下的眼睛。
千下又瞥了一眼地上的水,“你怕水……难道,”千下的红瞳瞪得斗大,“难道他们对你用水刑?”
“啊……”
终于在听到“水刑”二字之时,伤狂终于崩溃了,他泣不成声地颤栗着,捂着耳朵拼命地摇头说:“别说了,别说了……”
千下一把搂住他,愤恨地咬牙切齿地攥着拳头,“本王一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伤狂哭的更大声了, “怎么会这样,我以为我可以,我以为我不会再怕,我以为我可以独自承受,我可以坚强……”
千下紧紧地搂着他,“没有人想让你坚强,没有人想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些苦难,我会陪你,你知道吗,我一丝一毫的伤痛都不想让你承受……”
“千下……”伤狂像个孩子一样抹着眼泪,又没完没了的流了一堆,像是决堤的洪水。
“我在……”千下也哽咽了。
“你那天为什么要走,如果你在,我也不会……”伤狂的哭声结束了他的话。
又是这样,只说一半……千下无奈地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
不知过了多久,他含着泪沉沉的睡了过去。
千下看了看即将升起的朝阳,又看向伤狂紧紧抓住自己红袖的玉手,好似他一松手,自己就会消失一般。无奈地拂过他携满泪痕的脸颊,心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是怪那天,我让二哥把你带走骗你说我没出现过吗?
叹了口气,千下脱开伤狂,站起了身子。捡起水盆,默默地退出屋去了。
感谢 Guaiwuyaya 的收藏。
新读者:河南省安阳市读者(ip。182。124。*。*)(可能是一个人↑)
第二十一章:东古()
在这里,不伪装,我该如何生存?
“各位公子,今天我家大人身子不适,就不来给大家送行了。由小的薛平给诸位带路。”薛平现在门前,躬着身子摆出一个“请”的姿势,笑道。
昨夜自己把那个矮胖子男人押回丞相府,让安初公子先回去休息,自己则是就在府里等候自家大人回来。可等了一夜也不见凰龙大人和丞相回来,琦原也着急地派人去找,可昨夜事发之地根本不见二人的踪迹。
一直到今晨,他这才无奈地先回来打发众位要去宫里参选的官家公子。
“凰龙大人怎么了?”有人好奇地问道。
薛平自然地微笑着,“没什么,只是偶感风寒罢了。”
正这时,安初的房门开了,他穿着翩翩的白衣从楼上缓缓地踱步下来。目光对上薛平,皱了皱眉头,用眉眼询问着,是说:为什么凰龙大人没有来,怎么了?
薛平对他微微摇摇头,示意他什么也别说,又立即转去对旁人恭迎地笑着。
众人的马车已是早早就候在了门外,薛平敞开大门,对着花名册一一登记着出去的人次。
“恭送夏公子。”薛平敛笔高呼道。
店里的小厮紧忙上前落脚凳,让夏公子上车。
薛平继续记着喊着,约莫两刻钟,这凰龙酒家的诸位公子才尽都登上了马车。
薛平跨上一匹杂色烈马,嘱咐了伙计们好好看店,自己也是一踢马腹蹬到马队前方,带着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前往北禁城。
“哟,这队伍可不小啊。”看守宫门的人咂了咂嘴,立即架起长矛,喝道:“来者何人!”
薛平瞪了他一眼,“看不见各位小主的车子吗!”
看守宫门的人本是逗乐一番,毕竟薛平每每来此打点都是乐呵呵的,却不料今日一样薛平如此愤怒,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要撑住颜面,正色道:“欸,例行公事,所有人下车候查!”
薛平这才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立即翻身下马在那王哥哥袖口之中塞了一锭银子——这是凰龙事先让他备下的用于打点的银两,笑道:“王哥哥,是我不对。今儿心里有些烦了,不该是发火的。”
那被称作“王哥哥”的人咳嗽了一声,抖抖袖子,摆摆手,咂嘴道:“算了,看在咱们平日的交情上,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说着,那王哥哥抓住薛平的手腕,低声道:“欸,不过他们还是要下车接受检查的。这是规矩。”
“我知道我知道。”薛平笑着,转而回身喊道:“还请诸位公子下车接受检查,方可入宫。”
这话一人接一人的传下去,直到所有人都下了车围了上来,王哥哥才是说,“诸位公子排好队,须得一人一人的通过。”
在站的都是些有涵养的人,自然也是不会插队抢队,很快地他们就有序地站好了。
薛平看着这一条长龙的队伍,不禁叹了口气,转而对王哥哥说道:“那这些公子我就算是送到地方了,先走了。”
“嗯。欸,你家凰龙大人呢?他怎么没来送?”王哥哥拉住欲走的薛平问道,面上十分关切的模样。
原来这个王哥哥是白虎门禁军卫队的队长,唤作王虎。平日里他是坐在城门楼上喝茶的,一般不下来,今日这事是凰龙事先来打了招呼的,而且又事关帝君,自然不得马虎,他就亲自下来看着了——更重要的是,他想和凰龙有些更直接的接触。
在他身后是一队宫中服侍的姮子,由禁军卫队看管,毕竟禁军卫队都是炎人,搜查起这些要献给帝君的姮子们,实有不妥,所以才叫来宫里的人来搜查他们的身子。
在王虎与薛平说话之间,已是有了四五个通关的公子。
薛平睨了王虎一眼,“怎么,我家主子不来影响你办事么。”
“呵呵,薛弟弟哪里话啊。我王虎是这样的人吗。”王虎尴尬地笑着。
薛平也不道破,笑笑,“王哥哥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了。欸,说来也巧了,我家大人偏偏今日感染风寒,一直说来送公子们也是来不了了。”
“风寒?”王虎狐疑地看了看薛平,“凰龙大人怎么会感染风寒的,他的身子骨不是挺硬朗的么。”
“这谁知道呢。”薛平笑了笑,“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还赶着回去伺候大人呢。”
王虎还想留薛平多说两句凰龙的事,可是又不知以什么当借口,欲言又止地看着薛平,终是无奈地摇摇头,“真羡慕你啊,可以天天在凰龙大人跟前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吧。”
“哈哈,”薛平放声的大笑出来,“王哥哥你真会开玩笑,你没听说过,越有钱的人就越抠门吗。我家大人每月给我的钱,还不如你半个月的俸禄。”
王虎才是不信薛平的话,不过也没将心里话说出口,觉得和他再没什么好说的,便是随便地敷衍道:“算了,你快回去照顾凰龙大人吧。”
“好,那就恕小弟失陪了。”薛平赔着笑拱腰告退,不等王虎再言,他便是转身跨马离去。嘴上还碎碎骂道:“势利眼,活该没钱!”
王虎也是暗暗啐了一口,转去虚张声势地检查起这些有可能要一步登天、飞黄腾达的公子们——借机巴结着。
而陆陆续续也是有了那些不在凰龙酒家投宿的公子们加入了队伍,本是冷清的宫门渐渐地变得热闹起来。
“啊,他们都来了。”站在群芳阁中的千水眺望着白虎门前陆陆续续进来的官家公子,笑道:“穿的都还挺漂亮。”
一旁的老宫人也是看着——他们是今日的考官。
“穿的好看也没用,帝君也看不到他们这副模样。”一个四五十岁长相颇为耐看的男人扶在楼阁的扶手上,幽幽地叹了口气——他是内务府大总管,白舜宇,今日来此也是受了帝君的任命,做个考官。毕竟要是他们通过了,日后少不了要和他打交道的。
千水哈哈地笑着,“他们这是穿给旁人看的。让他们玩吧,反正先是要沐浴更衣的。来来来,我们再来确认一下初选的具体事宜。”
十位考官面面相觑——本来他们是早就安排好的,可是帝君突然说再加一个二王爷来做考官,而且要对他的意见“酌情考虑”,嘶,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纷纷揣摩着帝君所说的这四个字的寓意,对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逍遥王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打从三更天把人聚集在这里,就没完没了的改动事先的安排,反反复复修订多遍。
这一去,又不知道要改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