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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了。
帝君轻笑着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折鸳。”
折鸳身子一颤,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从腿下伸过,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搂住帝君的脖子,又马上放开,“慢点啊。”
帝君故意一晃,折鸳的手又不自觉地缠上帝君的脖子,“慢点啊!”
“抱紧孤。”帝君一字一顿地埋怨道。
盖头下的折鸳撇撇嘴,但手还是紧紧地锢住了帝君的脖子,帝君满意地朝外面走去。
白舜宇帮他牵着马,他徒步将折鸳抱到了花轿前。
“怎么这么长的路。”折鸳碎碎念地嘀咕道。
帝君也不回话,将他放进轿子里,掀下帘子,对礼官点了点头,礼官立即喊道:“起轿!”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北禁城一路行至神庙,帝君将折鸳从轿子里抱到红毯上,携手将他牵到礼堂。
“一拜天地!”礼官喊道。
帝君和折鸳对着殿外一鞠躬。
“二拜列祖!”
二人转身对高堂一拜。
“夫妻对拜!”
宾客们看着转向彼此的二人,都笑得直拍手。
帝君和折鸳郑重地对拜,直至“礼成”二字响起,他们才直起身子。
折鸳被白舜宇一行人拥簇到新房静候。又是漫长的等待。
帝君的酒量极好,却还是在今夜被灌得酩酊大醉。其实没人灌他,是他自己高兴,有点乐极生悲。
记得上次成亲的时候,千下和千水都还在,虽然是来捣乱的,但也是那么的让人怀念。
千水拍拍他的肩头,“王兄啊,别喝了,还有人在房里等你呢。”
帝君定睛看他,“千下呢?孤成亲这么大的事他都不来。”帝君甩甩手,“下次他成亲孤也不去。”
千水一怔,他身旁的墨尘砚拉拉他,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才发现帝君哭了。
这是他第二次见帝君哭,不禁也惆怅感慨。
打发了官员和使臣,千水叫墨尘砚带着孩子先回家休息,自己则陪着帝君。
夜风拂过帝君的脸颊,把帝君的醉吹去了大半。
“千水?”他睁开一只眼睛,愣了一下,觉得头痛。
“我说王兄,你可醒了啊!再不醒我都要泼水了!”千水站起身拉扯着他的胳膊;“快起来,帝后还等你呢!”
帝君忽然一个激灵,想起今夜是个多么重要的日子,忙起身推开千水的手,“对,你走吧,**一刻值千金。孤要去了。”
千水扑哧一笑,看着帝君踉跄的步伐,心道,什么时候王兄也能说出这样俏皮的话来了。
摇摇头,转身走了。
第五十七章 终章()
折鸳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帝君,盖头一掀,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帝君。”
门外忽然传来裴度的声音,折鸳一怔,忙提起裙脚,左右顾盼一下,找到了被他随手放在凳子上的盖头,三步并两步地窜回床前,盖头一蒙,假装平静。
“吱呀。”
门开了,折鸳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该死还是紧张啊。
“嘭。”
关门声。
脚步声。
折鸳盯着自己的腿,只见一根系着红绳的黑秤杆出现在红盖底下,折鸳闭紧了眼睛。
“唰!”
盖头掀飞而去,帝君扑哧笑了。
折鸳挤着眉头睁开眼睛,“怎、怎么。”
帝君好笑地摇摇头,抬手伸向折鸳的嘴角,折鸳欲躲开,他忙腾出另一只手固住折鸳的头,径直从他嘴角上抹去一粒碎渣,“偷吃什么了?”
折鸳羞惭地咬着嘴唇,“谁让你这么久不来。”
帝君一怔,“孤的错。让夫人受委屈了。”
折鸳脸色更红,“谁是你夫人”
帝君噌地一下挑起他的下巴,“说什么?”
折鸳条件反射般捂住嘴巴,含混不清地说:“。”
帝君看他慌张地模样,不觉好笑。
“好了,天色不早了,来,把交杯酒喝了。”帝君说着倒了两杯酒,递给折鸳一杯。
折鸳害羞地接过来,也不敢看帝君。
帝君缠住他的手臂,酒杯刚送至唇边,帝君忽然说:“喝下去,你可就是孤的人了。”
折鸳脸色一红,不晓得这个人为什么非要把如此害羞的事说出来,急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帝君似是故意一般,猛地一饮而尽,惊得折鸳也下意识地囫囵吞酒,呛得直咳。
“你!”
帝君从他手里接过空酒杯放到一边,搂住他,不等他骂,紫唇就堵住了折鸳的口。
折鸳等了一天的怨气终于有处可宣,他疯狂地回应帝君,帝君伸手解他的衣裳,他也赌气一般解着帝君的衣裳,好似在比谁解得快。
帝君唇角上扬,一把将他压倒,“夫人。”帝君意乱情=迷地在他耳边呢喃。
他身子一酥,咬住嘴唇。
“叫孤。”
折鸳脸色绯红,闭着眼睛,“什么啊!”
“叫孤!”帝君执拗地掰开他挡在眼前的手。
折鸳睁开眼睛,咽了口唾沫,“叫什么啊。千刅。”折鸳忽然觉得诡异,自己貌似比他大几千岁,。
帝君果然脸色难看,“不要提这个名字。”帝君没好气地说,“孤叫你夫人,你呢?再不叫的话,孤就要亲了。”
折鸳马上明白过来,“夫君。”说完,他马上如惊弓之鸟一般窜到帝君胸膛之下,挡住自己的脸。
帝君甜蜜一笑,紧紧搂住他,“乖。”
“就会欺负我。”折鸳心里嘟囔着。
帝君却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谢谢你。”
折鸳身子忽然一软,看着帝君,两相对视,气氛更添暧=昧,帝君手碗一抖,一道真气席卷了整间屋子的蜡烛,周围顿时漆黑下来。
“做什么”折鸳紧张地双手抵住帝君的胸膛。
帝君不费吹灰之力地拿掉他的双手,在他耳边说,“做个孩子”
…
五十年后。
折鸳坐在床前,替帝君拨去脸上的乱发,笑着说:“那个叫做伤狂的人啊,原来是个神仙。他救了北国,帝君娶了他,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后来还生了两个孩子。大的叫千伤,小的叫千爱。是为了纪念他们之间无伤彼此的爱情”
“现在呢?”帝君轻轻地问。眼皮沉重地开合着。
折鸳笑着握住他的手,“现在啊,他们依然很幸福,以后也会依旧幸福。因为啊,爱是夺不走的,会一直存到永生。”
帝君笑了,他忘了很多事,却记得手心里的温度。
“再讲一遍他们的故事吧。”帝君遣倦地说。
折鸳把被子盖到他胸前,“好啊,不过要等明天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好。”帝君闭上眼睛,折鸳以为他睡了,却又见眼皮缓慢地睁开,“夫人。”
折鸳一愣,这一年,帝君都没再这样叫过他。
“嗯。我在。”折鸳尽量保持着笑容,看着他。
“再,再叫孤一声。”帝君疲倦地笑笑。
折鸳眼眶中泪水打转,笑道:“夫君。”
帝君唇角微扬,闭上了眸子。
折鸳握在手中的手忽然一沉,他的心一紧,旋即笑了笑,拂去已经整理过几遍的白发,好像怎么也理不够,他声音极轻,仿佛是怕吵醒帝君,“睡吧。我们在梦里见。”
最后的字里夹着哭腔,折鸳只身一人在床前啜泣。只是这一次没有人替他拭泪了。
…
“唉,真是不懂你们。”
上神硫骅摇着羽扇坐在云端,看着身前浮生镜里的帝君和折鸳,感慨道。
他身旁坐着一个耳朵尖俏,瞳孔深邃发紫的男子,正专注地盯着镜子,听见硫骅的抱怨,他将羽扇一抽,“吃饱了撑的。叫你改良通天之路,到底改好没有。”
硫骅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站起身,“欸!好像是你求我办事的吧!”
男子白他一眼,“神祗法则之四就是不能祸乱人间,你说说,通天之路开启祸害死多少人。”
硫骅吃了一鳖,“那时候,神界不是还没有认可龙阳吗。”
男子将羽扇拍在他胸前,“那还不是我和折鸳的努力感动上苍!快点,弄好了就快点开启把我家折鸳接上来。”
原来宿於死的那一刻才算是历尽劫难,直接飞升上神。他不想破坏折鸳和帝君的感情,所以一直在天上守护着他们,一等,就是五十年。
帝君下葬在千坟山,折鸳在墓前站着,容颜未改,千伤和千爱看着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这时,天上忽然打下一道金光映在折鸳身上,千伤千爱一怔,正准备上前,折鸳突然一抬手,“退下。”
他感觉这光没有恶意,而且这气息还有些熟悉,他解开体内封存了五十年的灵力,忽然间想起这气息他曾在哪见过——通天之路。
他不敢相信地抬起头,只听天上隆隆响起雷声,他眼眶中才为帝君止住的眼泪忽然又盈起,“是你吗!”他冲天喊道。
雷声更大,云端中忽然浮现一道身影,自天而降,紫发轻飘,那双尊贵的紫眸含着笑意看着折鸳,折鸳破涕一笑,搭上了那只接他成神的手掌。
“折鸳。”
“宿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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