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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下为其奔走,却也因此将心中人儿拱手“送”了旁人……
哪里来到天意,都是千下为了从你的意!
“啊,既然扇子找到了,我这就动身出发。”说着伤狂便是兴奋地要下地行走。
千水立刻拦住他,“你到底要去找什么人?这么急……我都说了,这天底下哪里有能渡劫变命的人,你不要胡思乱想了。王兄的卦象还未出来,说不定与你无关。”
“无关?”伤狂不由一笑,反问道:“你信吗?”
“我。”千水迟疑了。怎么可能与他无关,他也许就是北国的大劫!
“你看,你也不信。”伤狂笑笑,“还是让我走吧。如果我解不了这一身厄运,我自会了结。”
“你,你想都别想。”千水心下生气,“救你一命有多难你知道吗?千……欸,总之,你不能再这样了!”
千水一时语噎,真相又不能说,心中一阵憋屈。
“好了,别生气了。”伤狂靠在床上,“如果你们都不介意我是什么灾星,我自然不会介意。谁会没事就想死呢?”
“……”
千水沉默了。如果王兄卜卦出来,说他的存在,会令北国遭逢大劫,那……自己真的会留他一命吗?
“你不去看看帝君吗?”伤狂轻声地问道。他知道千水一定十分想知道结果,而帝君此时,也许正需要一个人陪着。
“我?”千水犹豫着,“我要看着你,省得你跑了。”
“……我不会跑的,我也想知道结果。”伤狂蜷在床上坐着,“如果可以,我还想亲自去。”
毕竟……也许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了。伤狂心里默默地说着。
“好啊,那我带你去。”千水爽快地答应了,连伤狂都是有些惊讶。
但其实千水心里是想着将伤狂这个烫手山芋让帝君去处置。自己下手,终究是太无情了些。但不杀他,对北国有威胁又怎么办?
只能让那一国之君来决定。
就算帝君不忍,那大臣们也不会允许他活着。明奏暗杀的,伤狂怎么也不会活着了……
想到这里,千水愧疚地看了一眼伤狂,最后他还是决定将这一切自责内疚,都抛逐脑后,笑着敲了一下伤狂的脑袋,“愣着干什么,走啊。”
御书房中,帝君褪换了衣裳,坐在书案边,盯着桌上的七枚卦钱,迟疑着。
“帝君……”币元在一旁唤道。
“容孤再想想。”帝君撑着头,闭上眸子,心力憔悴的模样。
这卦若是要杀伤狂,自己该怎么办?
千下还是不要救他吧……
可为什么,心里却期望着千下救活他?
“帝君,裴度求见。”币元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裴度,转而对帝君说道。
“裴度?”帝君睁开眼睛,“他来做什么?他刚才做什么去了?”
“这……三王爷来了,他许是吓跑了。”币元心有余悸地说道。想到当时三王爷出现,自己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待自己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聆台就剩自己一个人了。
“哦……”帝君斜靠在椅背上,“传他进来。”
“是。”币元冲裴度一招手,裴度便是跑了进来,匆匆跪地,道:“参见帝君。”
帝君冷目一瞥,“起来吧。”
“谢帝君。”裴度偷偷看着帝君。
帝君冷声道:“说吧,来见孤做什么?”
“啊,我……我找不到先生了。”裴度骚骚头,不好意思地说着。
那会儿天变异象,他已是吓得不轻,接着三王爷又出现,他更是吓得连魂都丢了,随着其他宫人就逃了。
“听别人说,看见帝君把先生带走了……”裴度声音越来越小,“我就来看看。”
币元也是看向帝君,他知道帝君带走了伤大人,可后来回来的时候,却未曾见到人——主子没说,做奴才的更不能问。
虽然心里好奇,但还是忍着。
这会儿裴度问了,他便也是要听一耳朵。
“恩,是孤带走的。”帝君又想起那个吻来,不禁失神。
自己本是想带他远离群臣咄咄逼人又刺耳非常的谩骂声,可没想到,自己伤他的更甚。
“不过,他又被三王爷带走了。”帝君随意地说着。在他看来,伤狂被千下带走也未尝不是好事。
起码千下会护他周全,不顾旁人的眼光,誓死也会保住他的性命。
“三王爷?!”裴度失声叫道。
币元立时嗔了他一眼,裴度自知是失态,躲避着帝君冰冷的目光。
“三王爷怎么了?”帝君冷声道:“他就算是要灭了天下,也会为你家先生预留一席之地。”
“可以说,这天下间,最不会伤害你家先生的人,就是三王爷。”帝君冷眼看着他。
他最恨别人提起千下时那副惊恐的模样,可他却无法改变众人的想法。
“……”
而裴度见帝君有些生气,便不敢再言。
不过他心中仍是对帝君的话感到惊讶,虽然他总见自家先生提起三王爷,却不曾想,三王爷这样喜怒无常的邪君会独对先生这般照顾。
“好了,你先下去吧。”帝君随手捡起桌上的一枚卦钱,心中烦躁。
裴度也是这才看见书案上的东西。他心中一惊,难道大典上大人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先生真的是灾星?是妖臣?
那自己……
“还愣着做什么?”币元低声提醒道。
帝君抬眼见裴度盯着书案上的卦钱,面色不由一沉,“孤还未卜卦,你不要随着旁人胡思乱想。”
“平日你与你家先生相处时间最长,他是什么人你应该最清楚。你看,他像灾星吗?”帝君冷声问道。
裴度细细一想,先生平日总挂着一弯温和谦逊的笑容,谈吐举止之间透着几分高贵雍容,但却平易近人,待自己也十分照顾。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灾星?定是那些大臣们乱说话!
可是……那天变又怎么说?
帝君瞧见裴度神情的变化,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是道:“至于天象突变,原因多而繁杂。不见得就是指你家先生的。”
裴度点点头,是啊,那站着那么多人,怎么就能肯定是先生!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孤要卜卦了。”帝君冰冷的声音中透着几分疲倦。他不知自己要如何面对。
“是。”币元对裴度使了眼色,匆匆退下了。
御书房中,又只剩下帝君一人。
帝君捻起卦钱来,喃喃道:“你可要说些合孤心意的事。”
说罢,帝君闭上眼睛,袖袍一挥,七枚卦钱便是悬浮在了空中,似是有一个无形的大球包裹着它们,它们在其中游走,撞了无形的壁又会被弹回去。
帝君闭着眸子,心中想着天变之事。手中印结一变,陡然睁开眼,七枚卦钱噼里啪啦的落在书案上,各自打着旋转着。
帝君紧紧地盯着他们,心中默念着伤狂的名字。他真的希望这一切都与伤狂无关。
呼呼……啪!
卦钱终于停了下来,安静地倒在桌上。
帝君立即看卦,这一看,他竟是兴奋地站起身来,然而还不待他说话,一道白影便是破门而入,喊到:
“王兄,我把狂儿弄丢了!”
“你说什么?”帝君刚放松下来的心突地又悬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千水。
千水一咬牙,自责地道:“我就不该相信他。”
“到底怎么回事?”
“唉,他说他要与我一同来宫里看你卜卦的结果,我就带他一起来了。谁想在路上,他说他不舒服,要去和春堂开点药,让我在屋外等他。”说到此处,千水更是一脸懊悔的神色。
“我竟然真的没多想,就在外等他。结果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问过掌柜才知道他从后门跑了……”
千水咬着牙关,切切地道:“他根本就是觉得自己是灾星!从一开始,就没想着来宫里!”
“孤应该早卜卦的……”帝君失神喃喃道。
千水心头一紧,问道:“莫非他真的?”说着,千水便是伸头看向书案,想一探卦象究竟。
帝君攥了攥拳头,指着卦象失色的道:“孤错了。他根本不是什么妖臣灾星……卦象上说,北国将有大祸,留住伤狂可保千年基业!”
帝君一双失神的眸子看向窗外,“难道这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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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墨家()
世人总以为自己窥探了天意,却不知老天按着自己的心意不断地推演着新的故事。
“什么?”千水也是一惊,“他是北国的救星?那老天应该显什么雨过天晴,而非骤雨突至吧?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
虽然如此说着,但千水知道,帝君的卦从未错过,只是他不愿相信,竟是从自己手中把北国的未来丢了……这对一个以国为命的人,是相当沉重的打击。
而帝君作为一国之君,他此时更是懊悔不已,如果自己在天象刚生之际,不是怀疑伤狂,而且相信他,为此卜上一卦……
但,没有如果。
“孤不知道。大祸、大祸……”帝君喃喃着坐下,他在想是什么大灾大难会令北国千年基业亡于一旦。
千水见状也是坐在帝君身侧,不禁沉思起来。北国的基业积攒千年,会有何大患无法应对?
正想着,只见帝君突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道:“是千河!能灭北国的,只有千河!”
“千河?”
千水的表情由疑问化作惊恐,摇头道:“这不可能,二十年前才……”说到这里,千水哽咽了。
那时他只有七岁,北禁城边围满了难民,他在深宫之中,听着那在北国四境延绵的呼喊声、哀求声……日日夜夜,难休难眠。
这在年幼的千水心中,变成了他一生的梦魇。他发誓,他要守护北国;他发誓,一辈子,不再让这样的事再发生……
然而,终究还是逃不过。
“千水……”
见状,帝君不由拍了拍他的肩头。
那年自己随君父在外安抚民众,丢千水一人留在宫中,回来后,千水连话都不会说了……
后来灾难过去,千水渐渐地恢复。只是自那时起,他就变得游手好闲,有些吊儿郎当的。
几乎从他口中,就听不到几句真话。然而,帝君知道,这一切只是千水在掩盖他心中的恐惧……
生在帝王家,终究是被那无尽的恐惧侵蚀。
“大哥,这,这不可能的……”千水哭了,贴靠在帝君的怀中。
那一声带着哭腔的“大哥”,更是叫得帝君的心都融化了。从水灾过后,千水再未如此叫过自己。
帝君僵硬的手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搂住了千水,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
“孤也不希望是这样……”帝君深吸一口气,“可是天命,难违。”
“不,不会的……”千水拼命地摇着头,睁大着眼睛,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一定有什么办法的。”
“办法、办法……”突然,他想到什么,突地坐起身子,抹掉脸上、下巴上的泪珠,兴奋地抓住帝君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