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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人群之后的锦袍人微微皱起眉头,心道:这年轻人的功力好深厚。
而门外的陈唐修却是笑着看那擂主,“如何?我的功夫还可以吧?”
擂主瞥了眼地上的血迹,深知刚才那一招背后自己和对方的差距,虽然愤恨,但也不敢逞强,默默推开人群回楼上去了。
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门迎却是先跑了出来,笑道:“公子便是擂主了,请进,开销全免。”
话音一落,众人这才惊醒,这年轻人已经是新的擂主了!
终于换擂主了!
可,谁敢说自己能打赢他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对方刚才不过是随手一击,只是其实力的冰山一角,如此,众人只得重新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恭喜新擂主罢了。
陈唐修喜滋滋地在众人仰视的目光之中上了二楼,门迎为他安排了上房,说了些店内的服务和注意事项便是退去了。陈唐修坐在床上,看着房间的精美的装潢,心里一阵痛快——这是靠实力赢来的,是他陈唐修自己的东西。
正想着,忽然听见门开了,他起身去看,一过屏风却见一个身着锦衣的人背对着他站在窗前,他有些不快,“诶你谁啊?进错屋了知道么?”
那人听见陈唐修的声音,转过身来,俊逸却深沉的面庞落在陈唐修的黑眸里,激起他心里一阵肃穆。这人的实力居然连他也猜不透!
“你刚才的战斗我都看见了。”那人也不避讳,径自坐在了主座上。
陈唐修虽然对他有些畏惧,可还是不喜这人的作风,偏过头,“怎么?你也想当擂主?”
他问这话是有些心虚的,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打败面前的这个人。师父歌轩告诉过自己,这世间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人,尤其是在你看不清对手的时候。
那人看了他一眼,“我是这里的老板。”
陈唐修一震,立时恭敬起来,能当上凰龙酒家旗下的店掌柜的人都不一般,因为这可是他师父歌轩亲自替师母凰龙挑选的人。
“晚辈怠慢了。”陈唐修微微鞠了一躬。
那人微微颔首算是受了他这一拜,道:“我刚才看你的功夫有些像丞相。”
陈唐修一惊,这人居然只凭一招就能看出他的路数?
“哦?丞相?”他装蒜着,想看看对方是不是在诈他。
“你不必装了,看你这个年纪,应该是丞相唯一的徒弟公子修吧?”
虽是问句,对方的口气却是笃定。
陈唐修哑然一笑,不无佩服,躬身道:“前辈慧眼如炬,晚辈自愧不如,晚辈正是丞相劣徒陈唐修。”
那人见陈唐修收起锋芒,便也放柔了态度,“嗯。算起来,我和你父亲还有一拜之交,当得起你一声叔父。你可以叫我英叔。”
“英叔?”陈唐修一愣,旋即倒吸一口气,“您是北国十大高手之一的英禄?”
第三十九章 机缘()
陈唐修和英禄相识之后,得幸被英禄指点,又学了几招罕见的武学,整日埋头苦练四处找人过招,在醉江湖和许多住客都有了交情,乐不思蜀。
一日英禄叫陈唐修来,说话间偶然提起自己月前见过一个老者,说他有大智慧,若是陈唐修可以拜得,一定会更近一层楼,可惜老者已经离去。
陈唐修听得热血沸腾,马上追问老者下落。
英禄回想了一阵,说:“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天他进店来就直说找掌柜,我出去见他,他却不住店,说要向我买个消息。从前不是没有这样的人,但他问的那个打听的那个消息实在……”
话说一半停了,陈唐修心急,问:“怎么?他打听的是什么?”
“嗯……”英禄沉吟一声,郑重道:“他问我嵇康十一皇子是在哪里处死的。”
“嗯?”陈唐修也是愣住了。这是个什么问题?怎么会有人打听敌国皇子处决之地?去了那地方又如何?
“我听见这问题之后跟你反应相当,但行规要求就算不回答买家的问题也不能反问买家问题,所以我也就没问。而且我是真不知道那嵇康皇子具体在哪里处决,毕竟是皇家的事,我就告诉他,听说是帝君亲自处决的,也不确定,就不想收他的钱了。
可那老人却二话不说把银两都放在桌上,转身走了。自那之后我也没见过他了。”英禄歉疚地摇摇头。
陈唐修惊诧,“这?英叔如何看出他有智慧?就因为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英禄摇摇头,“怎么会。是那人给我的感觉深不可测。”
“哦?”
“嗯,这也是习武之人的直觉。就像你看见强者时自然而然地会有被压迫的感觉。”英禄淡淡地喝了口茶。
“所以他武功很厉害吗?”陈唐修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英禄一愣,摇摇头,“没有,我感觉得到,他修为平平,是个普通的习武者。估计……连这刀客城守城将领都打不过。”
“啊?”陈唐修瞬间颓靡,“就这样?”
英禄嗔他一眼,“你这孩子,世间不是只有武功高强才算强者,这里更重要啊!像你师父一样,懂吗?”英禄戳在他太阳穴上。
陈唐修嘟囔一句,随手拂过太阳穴扫走英禄那一戳带来的不适,“我师父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那老头难道还能比过他?”
英禄白了他一眼,“你师父固然聪明,可是不是天下第一就不好说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师父没跟你说过么?这可是他总挂在嘴边的。”
陈唐修怔怔地想到歌轩说这话时的音容笑貌,立即虔敬起来,问:“那这么说,他比我师父还聪明了?”
英禄无奈地看他一眼,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心高气傲和急躁,难怪陈唐兄每每提起他这儿子都是一副自豪又担忧的模样。
不过好在他还知道谦虚求学,英禄也就暗叹一声,微笑着对他说:“也许吧,一百多岁了,总是会有些独到见解吧。”
陈唐修沉思着点点头,旋即一拍桌子,“诶,英叔,我上哪能找到他去?他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
英禄惊了一跳,“你要干什么去?找他?北国这么大,你别胡思乱想了。”
陈唐修哪里肯罢休,继续道:“诶呀英叔,反正我也没事做,找到他说不定就能突破我武学之上的瓶颈了,求你了,告诉我吧。一点线索也好啊。”
听陈唐修提起他自己久久无法突破的事实,英禄也不免有些动容,从前听丞相说过这时源自于他幼年心中的恐惧,可他却不思根本,也不听人劝说,只当是差一点机缘。
这些日子他也多多少少提过几句,可陈唐修压根就跟没听见一样,置若罔闻。他知道多说无益,眼下陈唐修又把希望寄托于一个虚无缥缈的老人身上,他虽想叫他认清现实,可话到嘴边却又不忍了。
毕竟还是个心智不全的少年人,何苦打击他的热情。
如斯一想,英禄开口道:“那你回京郡去吧,他既然打听处决地,必然是要去,你且去看看,有没有缘分见到那就是你的命数了。叔叔也只能帮你到这里。”
“多谢英叔。”陈唐修谦谦作揖,“那他长什么样?”
“白发白须……欸,说也说不清,记不得了。”
“哎呀英叔,你再仔细想想。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脸上长个痣啊,驼背啊,走路不利索什么的,穿得拿的……”
英禄正顺着陈唐修的话想着,一听他说“拿的”,突然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一喜,“是了是了,他拿了一根很长的龙头拐杖。”
“龙头拐杖?”
“嗯,当时我还纳闷了,虽然北国不限制‘龙’归帝王所用,但也很少有百姓会用。但也不是不让用,我就没多想。只是那根杖啊浑身漆黑通透,叫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东西。寻常人根本用不起。“
“黑拐杖……”陈唐修点点头兀自念叨着,倏地一笑,“嗯,我应该能找到他,嘿。”
“唉,你这孩子。说你什么好啊。”英禄无奈又不无宠溺地看他一眼,问道:“总不好现在就去找他吧?”
“现在?”陈唐修一愣,旋即激动一笑,“对啊!英叔!我现在就去,早去早相遇,还是你有谋略。哈,孩儿多谢英叔多日来的提点教化,日后有机会我还来拜会。孩儿告辞。”
一作揖,陈唐修的身影就飞掠出窗消失天际了。
英禄哑然失笑,又气又好笑,这孩子,说风就是雨的,我只是问你一句倒成我有什么谋略了……唉,随你去吧,量你也找不到。
陈唐修疾驰于官道之上,一路以强悍的功力支撑凌于空中,所谓站得高看得远,他就是想在高处能看见个白须白发拄着奇葩拐杖的老人,但连飞数天也无有踪迹,他有些吃不消了,停在沿路的一个林子里歇息——好困!
晕晕乎乎睡了一天一夜,胡乱吃了点野果他便又风餐露宿地寻神秘老者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被他的毅力感动了,他竟然听到了老人的消息。
这天他飞累了看到过路中的一间茶棚,便停脚吃喝。
茶棚中都是来往歇脚的人,陈唐修心念老者,就吃得飞快,但还是听见了隔壁桌那急于卖弄的人高调的声音——
“你们可不知道啊,路上遇到的人我都能记个七七八八,说我过目不忘都可以。”
陈唐修只当是一阵噪音,没有理会,但与他同桌吃饭的过路人却忍不住回头啐道:“吹嘘吧。叫人清静会儿行么,赶路都够辛苦了。”
“谁啊这么爱管闲事!”那人转过脸来看他,余光却扫见书生模样的陈唐修,一愣,惊诧道:“欸,你不是那个整天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人么?”
“啊?”陈唐修抬起头来看,正迎上一对满含惊奇的眸子。那人相貌平平,不算出众,修为也普通,陈唐修只是看一眼便没了兴趣,又低头扫荡起盘中食物。
“兄台,你这么急是干什么去啊?”那人好奇地挤过陈唐修右侧凳子上的人,硬是挤出半尺,用身子占了上去。
陈唐修头也不抬,“关你何事,不要耽误我,不然我动起手你就麻烦了。”
那人也不害怕,嘿嘿一笑,“欸,兄台,我前几日就看见你在天上飘来飘去,似乎是把去京郡的每条路都看一遍,你是想找什么人吗?”
陈唐修正埋头苦吃的头一顿,抬起一双惊奇的眸子,旋即狠戾,“再聒噪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人胸有成竹地笑笑,“兄台,你看,相见即是缘分,不如你告诉我你找的人长什么样,我或许能帮你,我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陈唐修狐疑地扫过他,“你有什么企图?”
那人一怔,“什么企图?哈。”那人仰天一笑,“兄台,我没什么企图,就看你飞来飞去也太辛苦,若我能帮你也是举手之劳,哪里有什么企图。”
陈唐修半信半疑地看他,但听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是有些心动。算了,反正找那老头也不算什么秘密,告诉他也无妨。
“嗯,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老头,年纪大了,拄着个黑拐杖。”
那人一听,沉吟起来,眉头轻皱。
陈唐修顿时失落,继续吃起来,显然对方是不知嘛,白激动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