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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议事,念向氏舍身救人,赐谥号“贤”,特追封为贤妃,葬于妃陵,厚金抚恤族人。如此才算周全。不过百官还是建议帝君再纳一个满族人为妾,但帝君只是随口应付了过去。
约是过了三个时辰,众人才商讨完国事,都纷纷起身退去。
歌轩却留在了最后,从殿旁绕到帝君专入的殿门处寻找帝君。可看到帝君上了车乘,他只好悻悻地走了。现在帝君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后宫里还有许多人等着他,他也不需要什么心事都与自己说了,还是回家吧。
伤狂坐在花床之上,想起自己最初在这里醒来看见千下的那一眼,他是那样的美,从那时起,他就在自己心里吧。可惜,自己从来的目光都盯在帝君身上,却不曾留意他。
昨夜从马井那里逃跑,早上到渡口要坐船走,洗脸时解下额头上为了掩饰身份而配带的青灰色抹额,却发现江水之中的自己的面容有些不同,他愣了半响才注意到是红泪暗淡了许多。他不禁想起那天雨夜自己感应不到千下,一时之间有些害怕。
可是宫里的人都说见到千下,这又是怎么回事?
伤狂带着疑虑,实在没有办法上船这样走掉,最后他还是扔了船票去打听,这一问不要紧,他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是因为看见了为王爷预备的车乘穿宫过巷地才确定那是千下。
但这一招糊弄别人还行,想让伤狂相信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了解千下,那种车乘根本不入千下的眼,就算自己亲自去请他去宫里“亮相”,他也只会是大摇大摆地从宫门进去,听着所有人的尖叫、看着所有人惊恐的脸然后自己悠悠然地走进芙蕖宫。
所以,那个车里一定没有人!
如此一来,“千下究竟去了哪里”塞满了伤狂的心,他哪也去不了了,乖乖地回红楼找他。
只是红楼满共这么大一点,那天马井陪他找了一次,他今日自己又来找了一次,却始终没有见到千下。
他坐在花床上,心微微地痛。他已分不清这痛是为了帝君还是为了千下。
“桀——”
伤狂心头一惊,那是什么声音?
他回头望去,竟是看到花海的那一头空气有些波动,远远望去,恍若有一间空中楼阁。
那是?
伤狂匆匆跑过去,想不到红楼里竟然还别有洞天!千下一定在那里。可刚才那是什么声音?似乎很凄厉。
他不敢多想,只是飞快地到那楼阁浮现之处,他在御书房中看过许多书籍,他隐隐地记得,有一种叫做“结界”的东西似乎可以这样保护什么。
所以他一直看不到这个楼阁就是因为它带着保护结界,那它现在似乎将要破碎,莫非是它的主人……
伤狂焦急地在那若隐若现的楼阁之外徘徊着,要怎么破开结界进去?
忽地,他想到自己体内的那股真气,他咬咬牙,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想着,他就气沉丹田,内视寻找着自己的真气。
然而就在他找到真气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脸上一阵气流袭过,他心一惊,睁开眼睛,却是看到淡黄色的结界化作齑粉,露出一栋精致的两层阁楼。
“千下!”
伤狂不敢停留,飞快地推开门,一层无人,他立即上楼,一间间地寻找,却都没有。正慌乱,他隐约听到有桌椅移动的声音,他静下来听着,很快目光锁定了右后方的一间屋子。他步伐很轻,悄悄地站在了门口,侧耳贴在门上,那屋里的骚乱声越发清晰。
“千下!”伤狂顺着正要推门,却发现这门从里面上了锁,屋里嘈杂的动静也随着他那一声喊叫戛然而止,安静到伤狂都差点以为自己刚才是幻听了。
“你在里面是不是?”伤狂缓和了情绪,贴着门问道。
回答他的是无声。
但伤狂分明嗅到屋里的那一丝不安的气息,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是我,千下,你开门,你是不是受伤了?”
依旧无声。
“你说句话,我很担心你。”伤狂又拍了两下门。
里面的人似乎忍不住痛叫了一声,但是过于短促,几乎是戛然而止。
“千下?”伤狂着急地晃动着门,“你再不说话我可要撞门了。”
似乎是被伤狂的话吓到了,里面突然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伤狂只听见一堆东西落地的声音。
“千下。”伤狂又唤了两声,却还是得不到回应,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旋即陡然凌厉了目光,以肩背嘭地一声撞在门上,屋里那份焦灼不安的气息越发浓郁了。
“你在怕什么?我是伤狂。千下。”伤狂被那股不安刺激地不由停了下来。
可惜屋里的寂静让他只好继续撞门。
也不知道撞了多少下,那门轰的一声开了。伤狂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千下?”
伤狂看着被搅得乱七八糟的房子四下地寻找着。
这屋子并不大,却够黑。窗户也全是从里面封死的,要不是门开着,他在这里几乎就看不到东西。只是中间的一张坐台幽幽地闪着白光让伤狂好奇地不由自主地向它走去。
这一走, 他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身边疾驰而过,一溜烟就到门外去了。他不禁想起最初见千下那天他在花海里也遇到过这样的动静。
“千下?”伤狂没管那逃跑的东西,而是环顾了房子再三确认千下不在其中。
他有些沮丧,终于还是没能见到千下, 难道自己只能这样不辞而别了吗。
“唉,你若不肯见我,我走就是了。只是以后再见就难了。”伤狂自言自般地叹息着。
“你要去哪?”
伤狂回过身看向说话之人,却见千下一脸苍白地倚着门立着。
“千下……”伤狂惊讶地看着千下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你怎么……”
“本王没事,倒是你,怎么来这儿了。”千下露出他往日妖冶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之间布满了疲倦。
“我、我担心你。”伤狂本想把自己这几日的经历给千下说个痛快,可一看他现在糟糕的模样,他只好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红泪感应不到你。”
千下错愕了须臾,笑了,“是哦,这个红泪真是太不经用了……”满满的苦涩。
“你真的没事?你的脸色……”
“本王没事。”千下吃力地摇摇头,不知是否扯到了哪处筋脉,他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即使伤狂的修为不怎么样,他也能感觉到此刻千下的虚弱与真气的杂乱。
“你还逞强。”伤狂说着上前就去扶他。
他微微一笑,也不抵抗,倚着伤狂的搀拉坐在了流转着白光的晶石坐台上,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本王的医术和武功都是天下第一,不算逞强。”
第二章 死去()
“好吧,神医,你快给自己看看吧。”伤狂无奈地蹲下身俯在千下的身边。千下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抚摸着伤狂地青丝,“你没事本王也就无事。”
伤狂的心倏地揪在了一起,仰脸看着他,“是不是救林雪的时候落得内伤?”
千下摇摇头,“救他只是耗费了些真气,多半还是因为本王自己……时间巧合了而已。”
伤狂不解地看他,却见他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也深知千下的身上还有许多不为人知也不愿人知的秘密,索性岔开了话题,“那你想吃东西吗?我下饭给你吃。这红楼也太冷情了,都没有人照顾你。”
千下深陷的眼窝瞬间盈满了水雾,他立即笑了,“不是你来照顾本王了吗。帝君也舍得放你哈……怎么了?”千下看见伤狂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语气中也夹了几分沉重,“他又伤害你了?”
伤狂咬着嘴唇拼命地摇头,“帝君对我很好。”
“那是……”千下松了几分口气,关切地看他。
他顺势把脸埋在了千下地膝上,“他没有伤害我,是我对不起他,都是我的错。”
“怎么了……”千下看着伤狂一副懊悔的样子不禁有些错愕,这是什么情况?“你怎么会对不起帝君呢。”
伤狂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却什么也不说。千下只好拍着他的肩头,“没事,本王了解帝君,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不会真的怪你的。”
伤狂还是摇头,“不一样,这次不一样,他不可能原谅我了,我自己也没法原谅自己了。”他一想起自己亲手脱掉那个男人的衣衫、握住他的身体的那一幕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话到嘴边,千下却不知道怎么问了,无言地拍着伤狂的背,似乎真发生了什么无可挽回的事了。那帝君他……想着,千下摇摇头,不会,帝君那么坚强,从来都没有什么事能打倒他,自己的担心只是多余。
“既是如此,就先在红楼安居吧,哪天想回去了,本王再送你去。”千下的心阵阵悸痛却还是带着笑容。
伤狂止住了哭泣,低着头擦干眼泪这才笑着抬起头,“嗨,不要说我了,你自己这样,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养好你的身子吧。”
千下一愣,想起帝君那天在御书房中斥责自己的话——“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拿什么照顾他!”自己真的这般无用?在他需要的时候却还需要他的照顾吗。
“发什么呆,快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伤狂的手从千下眼前一晃,把他的神思拉了回来。
千下苦涩一笑,“不用你忙活了,花园里本王种的奇珍异果都可以吃。你若是饿了,也可以摘来充饥,本王是没有办法给你下厨了。”
“奇珍异果?天天吃那个么?你就是这样过来的?”
千下不置可否地笑笑。
伤狂想起自己幼时独自在山林里与雪神鹿相依为命的日子,竟和千下之间有了几分惺惺之感,“那好吧,我也省得出去抛头露面买食材了。”
“嗯。”千下疲倦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看着外面渐渐升起的圆月,红色的眸子里泛起一阵慌乱。
“你怎么了?”伤狂察觉到了千下的气息。
“没事。”千下几乎是下意识地斩钉截铁地回应。
伤狂更加狐疑地皱起眉头看他,他却是盯着那越爬越高的月亮变得越发慌乱,“不是,云狂,你能不能先出去,明天、不,后天……等本王好了,本王就去花园找你,好么。”
“怎么了?”伤狂看他紧张兮兮地模样不禁口吃地问道。
千下摇摇头,那眼睛却还是盯着月亮,“快,来不急了。你快走。”
“什么……”
“快走!求你了。”
伤狂被千下一推只好无奈地站起身,在他的催促声中却还是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是瞧见红色的门楣。他也不管千下是不是在用手推他,还是微微屈下膝,想找到千下的高度,这一蹲,他才注意到那黑沉沉的天空上挂着一轮圆得出奇的月亮。
“今天是中秋?”伤狂下意识地问。
“嗯,是……桀——”千下还没说完,一道凄厉地鸣叫声就惊得伤狂一个寒噤,立即回头看。只是哪里还有千下的身影,白色晶石坐台上只剩下一只雪白雪白的奄奄一息的狐狸。
“千、千下……”
伤狂难以置信地看着被白光包裹着的白狐,下意识地唤着。他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