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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在北-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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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川此刻也十分焦灼,他生怕伤狂没这个勇气。但又不好煽风点火,以免让伤狂看出什么端倪。

    “好了,别想了,算了吧。”午川欲擒故纵,劝说道。

    “不。这样吧,我若是被抓到了,就跟他们说我不想在宫里呆着。”伤狂认真地望着午川。

    午川心里一喜,这样的话,就算伤狂没逃出去,帝君听见这话也够他难过好几回了吧?也好,让他看看他所爱的伤狂是怎么向往别的男人的怀抱的。

    “你确定?这话若是让帝君听到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你不是要告诉帝君我出宫的事么?”

    伤狂一句反问,让午川的心漏跳了半拍,他立即尴尬一笑,“你误会了,帝君只是提议过让你去请三王爷,可是没下过旨意。帝君可不知道你有溜出宫的本领……”

    伤狂看午川拿他打趣,他想了想自己逃出宫去的办法,也不反驳,只是干笑两声,“哪里,都是偷跑而已,谈不上本领。”

    午川虽然好奇伤狂出宫直发,却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细节的时候,岔开话题,问:“嗯,我的意思是不管你跑不跑的出去,这件事,都和帝君没关系,你懂吗?”

    伤狂一愣,不过立即明白了午川话里的深意,“我懂。你放心,就算拉到帝君面前对峙,我也只会说是我自己想出宫。”

    午川满意地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伤狂听了听车外的风雨声,“等等,到了芙蕖宫,等他们安置下来,我再出去。还劳烦川兄帮我瞒着阿度法印他们。”

    “没问题,我会令找地方隔离他们,不会让人起疑的。”

    “多谢。”伤狂看着午川,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上挂满了忧心忡忡,不免有些感动。

    “你我之间,生死之交,还谈什么谢字。”

    午川眼底的万丈豪情将伤狂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看来醉酒之事真是个误会,他昨日在帝君面前说自己挽留他住在无伤宫也只怕是无心之失。

    二人又琐碎了几句前尘过往,凤车便是停在了芙蕖宫门外。

    “快给你们小主打着伞!”坐在马车里的午川急切地叫后面的人来撑伞,无奈疾风阵阵,只是刚掀开帘子那雨点子就砸了他们一脸。

    裴度法印立即撑着伞跑上来,“帝后,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是芙蕖宫啊!”

    “没错,只管送你家主子进去。”午川又说一遍,冷风已经刮得他的脸一阵青红了。

    “先生?”裴度狐疑地看着伤狂。

    “听帝后的。你们送我进去就出来听帝后的吩咐。”说着,伤狂就动身下车,法印立即用伞挡在伤狂头顶。

    午川也在午杰的遮蔽下跟了进来。让宫人们在外面等待。

    芙蕖宫里原先的宫侍都已经被迁到一个屋子里关着,用帝君的话来说就是杀他们不仁,但若是自己死了……当然,这些话是不会说给伤狂听的。

    他把向灵的地方拨给给伤狂住着,然后留下午杰照顾他,却是让裴度和法印去照顾已经没有宫侍服侍的林雪,还下令将两个宫苑隔离分开,说是为了以假乱真。

    裴度和法印本来打算辩驳,但是出人意料地是伤狂居然点头了。他们只好瞪着得意的午杰默默离去。

    当然,午杰也好奇自己的主子为何把自己留给别人使唤,但是他可不是那种问清楚才开干的人,既然主子让自己留下,那自己就留下呗。不过他的疑问没有停留多久,午川就在裴度和法印离去后给了他解答。

    “你能保密吗?”午川严厉地问。

    “能。”午杰跪在地上。

    “好了,别吓到他。起来吧。”伤狂淡淡一笑,扶起了午杰。当午杰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力道时,他的心忽地荡起一圈涟漪,却很快又像泥牛入海一般趋于平静。

    “既然如此,本宫就走了,至于本宫走后会发生什么,今夜本宫是不会知晓了。”午川端庄而镇定地说道。

    伤狂和午杰心照不宣地点点头,目送走了午川,也不知道是老天在催促伤狂还是在阻拦他,在午川刚跨出芙蕖宫的那一刻,从东方呲啦啦划开一道闪电直击西面,仿佛是在为这个注定不平凡的夜晚拉开序幕。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尊严() 
午川把午杰留给伤狂,无非是为了监督他,时刻掌握他的动向。但这个举动在伤狂的眼里就是午川的又一大善举了——如果自己出宫被发现,那么照看他的人就一定会被问罪。这个时候裴度和法印因为照顾林氏而不在场则可以免于刑罚。但午杰就罪无可恕了。

    在午杰给伤狂披上一件防风的斗篷之后,他就怀着对午川午杰的深深愧疚之情上路了。

    出宫无疑是难的,但是他想着千下可以来去自如,那想必出宫的最大捷径就是轻功。当然这个他是不会的,所以他还是动了让千下悄悄来一次的念头。

    只是不知怎地,他用红泪竟然召唤不来千下,他甚至静下心来都无法感受到红泪的存在。如果现在有人看伤狂一眼,便会发现他眉心的红泪有些暗淡,不似平日鲜活。

    “千下……”

    伤狂的心有些揪痛。这是怎么了?难道今天向灵伤了他?

    怀着满满的忧心,伤狂越发想要快些出宫去红楼看看了。可是要怎么出宫呢?除了千下,自己还能找谁呢?千水?自己与他又没有红泪蓝伤般的联系。帝君就更不可能,那自己还能靠谁?难不成真要去求那个男人?

    想到这里,伤狂定了定心神,现在不是计较私仇的时候,若是可以付出点什么让他帮自己一次,也未尝不可。反正他那样的人也只是求利而已。

    笃定了心思,伤狂便是要寻马井去。只是走了几步,他就有些犯难了——要怎么找他呢?他是否就跟在自己身边呢?

    他不知道。

    漫无目的地在深宫中行走,偶尔遇到一两支巡逻的侍卫也多半都是在发牢骚,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也就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自己遇到那个男人的地方——御花园的一角,什钥亭。

    驻足,四面环绕,雨幕遮挡了他的视线,茫茫望去,什么也没有。

    唉,根本不会这么巧吧。

    幽幽地叹了口气,他有些绝望,似乎真的是他自己想多了。再说,就算真遇到那个人,他又凭什么愿意帮自己?那个吻算什么?不过是猎人玩弄猎物罢了。至于他为什么又把自己送回到帝君身边,一定是想利用自己继续完成一些他不知道的计划吧?

    失落的伤狂终于不再奢望,停止了在原地傻等的念头,转身。

    “你不会是在找我吧?”

    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伤狂居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他果然在。

    不过到底是淡定的伤狂,他忍住自己那一刹那地喜悦,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雨幕当中,周身流转着淡淡的蓝光,那是为了避雨而释放的真气。

    “我想出宫。”伤狂直截了当地说。

    马井错愕地看着他,他想走?为什么要来找自己?难道他想跟我走?不可能,我那样伤害过他,他怎么可能是想和我走……

    平复了心情,他走向湿淋淋的伤狂,在伤狂的震惊中一把拦住他的腰,幽蓝的真气将伤狂也包裹了起来,谐谑地笑着,“为什么?”

    伤狂心里的那一丝喜悦在他的动作下彻底被厌恶替代,“你先放开我。”

    马井撇撇嘴,“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我会听你的么。”

    伤狂后悔地皱着眉头,冷冰冰地说:“是啊,我真不该相信你会带我出宫。当我没来过,我要回去。”说着,他就要推开马井。

    马井知他的性子,忙说:“我又没说不带你,只是我就不能问一句?”

    伤狂一双蓝眸打量着高他一头的男人的表情,那是一种妥协,可明明他根本不怕自己,那他到底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可以问,但我无可奉告。”

    马井的表情迅速变得僵硬,但伤狂紧接着说:“我知道你们这种人不会做赔钱的买卖,你说吧,送我出宫的代价是什么?”

    “代价?我们这种人?”马井愣着重复着伤狂的话,“我是哪种人?我就不能好心的帮你一次?”

    “好心?”伤狂想起水牢的一切痛苦,情不自禁地冷笑一声,“你有吗?”

    马井的心猛地一揪,越发加重了手臂的力道,死死地让伤狂的肚腹贴着自己,“是啊,我没有。我这种坏人不做赔钱的买卖,那好,我送你出宫,你给我一次。”

    伤狂震惊地看他,满满的愤怒与厌恶。

    马井似乎是被他这一瞪搅得有些心虚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他后悔自己开这样的价码,一张脸憋得竟有几分紫涨,但口气上却丝毫不减锐气,反问:“怎么?不愿意?”

    “哼……龌龊。”伤狂嗤之以鼻。

    马井更加难堪,索性耿着脖子,道:“是啊,我龌龊,在你心里我不一直是这样吗!既然你不愿意,大可以走啊。”

    “你!”伤狂气愤地看着他,若非自己没有其他办法,怎会求他?

    马井心虚地避开伤狂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但也不说什么。

    僵持许久,雨越下越大,风声呼啸,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个角落中另一双蓝色的眼睛正玩味地盯着他们——是午川。他本只是好奇伤狂要怎么出宫,假若他真没有办法,自己也好从旁帮助他逃出宫去,却没想到在这北禁城里竟能看到沅香会的马井。

    而且他们二人的对话让午川的心里又临时酝酿起一出更好更绝的戏码。他指尖在空气中幽幽地勾出一个圈,空中即刻浮现出一个荧荧的绿色气泡。他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叫帝君速来什钥亭。事关无伤臣。”

    话音刚落,绿色气泡就盈盈地飘走了。这是午川给潜伏在宫里的他的人的信号。相信不久,御书房就会收到箭书或者其他信号,帝君就会惊慌地赶来,然后看到他心爱的人和别的男人幽会,甚至出宫,甚至……

    久久,伤狂终于气馁了,“能不能换个条件……我是帝君的人。”

    马井心头一震,伤狂从未如此低声下气地跟自己说过话,即使在水牢之中,伤狂都是那副永远高高在上的模样,他是神灵,他从不委身下凡,自己永远只能用仰望的目光看他,他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只是没想到,他也会对自己用这种语气说话,虽然,他是为了另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他是帝君的人……

    呵,多么好笑。

    “不能。”马井冰冷地吐道。

    伤狂瞪着他,真想甩脸就走。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他这一走,无疑是让千下和帝君都陷入两难之境。何况千下的情况还未可知,他总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那他有事,自己怎能吝啬身体而拒绝出现。

    “我……”伤狂挣扎着、犹豫着,终究还是没说出“答应”二字。

    看伤狂如此为难,马井真想说算了,可他一想到伤狂在水牢之中的傲慢与倔强、一想到伤狂竟为了另一个男人要对他低声下气,甚至差点接受自己如此无礼的要求,他就越发生气。为什么!自己要得到他一定是用这种手段!

    “你若是觉得为难,就回去吧。”马井松开搂着伤狂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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