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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在北-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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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些普通的妃嫔只能坐在靠近龙案阁台台阶下专门为妃嫔设置的九张特别的深碧色宝玉几案边,何以帝后会置无伤臣于如此难堪的境地!

    “帝后,这……”伤狂看着台阶下欲言又止的入座的妃嫔们,有些难为情。

    “没事,伤狂,你与我的情分,坐在这里没人会说什么的。”午川热情地要拉伤狂坐下,还叫浮华给伤狂倒酒。

    伤狂皱着眉头,迟迟不肯坐,“帝后哪里的话,帝君宴请百官,我自当按礼就席,我这便下去。”说着,伤狂就要走,午川立即拉住他的袖子,“伤狂你这如何不给我情面?”

    夜辛昀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虽不知道这安氏在打什么注意,但本能地感觉他对伤狂没安什么好心思。可是自己和伤狂……

    堵着气,他终究还是没动。

    九清年纪小,看不出这其中的奥妙,只能为帝后的热情而替伤狂无奈。

    其他人就更谈不上帮忙了。且不说帝后的身份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就是这无伤臣所蒙的恩宠,也够他自己自保了。不就是坐帝后的位置吗?帝君定不会多说什么的,他们就更犯不着自讨没趣、坏了和帝后的情分。

    “帝后,这不是情分的问题……”

    伤狂话说一半,看午川的表情已然有些不悦,他就不好再多说,无奈坐下,“好吧,我就坐一会儿,待有人来了我便下去。”

    此话一出,午川的脸上立刻又洋溢出温暖地笑来,“好,你我几日未能说话,今日一定要好好叙旧一番。浮华,倒满!”

    浮华立即上前为午川伤狂斟酒。伤狂被午川连恭三杯,推脱不掉,尽数饮了,脸颊上不由泛起几分醉红。说起来,他的酒力实在一般,记得初到北国的时候,只是喝了千下的一杯酒就迷迷糊糊倒在千下怀里了。如今三杯下肚,他眼中的世界已经变得雾蒙蒙了。

    “伤狂,你我二人死里逃生,实在是天公作美,来,喝。”午川醉笑着贴着伤狂的肩头,举起酒爵来邀伤狂再饮一杯。

    伤狂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喝了,他痴笑着推开午川的手,“不行、我真的喝、喝不了了。”说着,伤狂就起身,“我得下去了,恐、恐怕要来……啊。”

    “先生。”裴度立即扶住要摔倒的伤狂。

    “欸,慢点。”午川也顺势起身扶他。

    伤狂笑了笑,“没事、我没事,帝后你坐下吧。”伤狂迷迷糊糊地扶午川坐下,午川还没坐下,就看到宫殿外要进来的几个机要大臣,他眉目一转,顺势跌倒,“啊!”

    正在说话间的大臣不由被吸引目光来看,只见伤狂压着午川,几案上的酒具、果蔬翻了一地。

    “胡闹!”大臣们快快上前来。

    “该死。”夜辛昀袖中的手暗中一握,恨得牙痒痒。

    “当众醉酒,何等放肆!”大臣们指着伤狂,怒发冲冠。

    裴度和法印羞愧的扶起伤狂,伤狂看着大臣们,迷糊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欸,帝后,对、对不起。”伤狂匆匆下了台阶,扑到一个大臣身边,把他当午川了,“你没事吧。”

    “走、走开。”大臣立即躲开,“成何体统啊!”

    “先生,咱们回席就坐吧。”裴度难为情地拉着他。

    “嗯、坐。”伤狂晕晕地被裴度扶着向他的几案行去。

    几案是按着位分排的,伤狂的坐席和辛昀的一排,在第一排,没走两步他们就到了几案边。伤狂跌跌撞撞地打翻了自己几案上的两盘果子之后终于坐了下来,伏在几案上呼呼大睡起来。

    “真是……有辱斯文。”大臣们蹙着眉头,愤愤地瞪着伤狂。

    夜辛昀立即回过神,仰着脸,冷峻地说:“你们,见了本宫和帝后,如何不行礼!”

    被夜辛昀这么一斥,众人立即回神,对着妃嫔们一一行礼,妃嫔们也按礼起身回蹲。

    午川佯作歉疚地说:“让大人们见笑了,入席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月满() 
“帝后,虽说你仁德宽厚,可也不能让有些人骑到你上头去。”一个大臣按有所指地斜睨着伤狂说道。

    “是啊,如此无礼,实在有辱风化。”

    “欸,大人们误会了,是我,非逼着伤嫔和我小饮几杯,只是没想到……唉,都是我的错。”说着,午川还躬身给大臣们致歉行礼。

    “帝后使不得啊!”大臣们被午川的彬彬有礼感动地一塌糊涂,立即也躬下身子。

    夜辛昀看得愤怒,但无奈自己的境遇实在不适合出风头,只得忍气吞声地偏头对立即俯下身来的林还德说:“你去无伤宫找大太医,让他弄些醒酒药来,要快。”

    “是。”林还德匆匆出了凯旋宫。不过他有些郁闷,刚才帝后那个情形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之前帝后和他谈交易的时候已经明确表示他和无伤臣不共戴天,自己如果这会儿听了小主的帮无伤臣,那帝后那边……

    犹犹豫豫,他终于还是在无伤宫门口盘旋了半天没有进去。想着自己拖拖时间,等帝君去了,帝后的目的达到了自己再送去醒酒药,这样小主也无法怪罪自己,自己可以两边都不得罪。

    这么想着,他就兀自坐在角落里数着时间。

    无伤宫里的东古还正和孟匚惑吃得痛快,有说有笑着。帝君大婚那天他们一行人就注意着无伤宫,第二天早上帝君果然如他们料想的那样出现在无伤宫门外,他们第一时间得到情报,辰时不到就都聚到无伤宫门外了。

    帝君一出来,他们就恭恭敬敬整整齐齐地贺喜。帝君看他们笑得别有深意,一阵无语。只是看了看身边的伤狂,突然觉得有必要给他点“特殊”的待遇,于是当即把御厨长孟匚惑和大太医东古留在了无伤宫,专门给伤狂做膳医治,还吩咐内务府大总管白舜宇没事多带着内宫的官员来这里走动走动,看看无伤臣是不是有什么需要。

    这样羡煞旁人的待遇不胫而走,全宫上下都知道了这无伤臣所蒙的恩宠。东古和孟匚惑也不出意外地成为了众人饭后谈资的一部分。

    但东古和孟匚惑这一老一少是乐得其所——因为伤狂极容易相处,无伤宫又清雅幽静,他们在这里吃的好睡得好,也不管别人是不是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嫉妒诋毁一个遍,只是悠哉悠哉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没想到这鸳鸯坪水势真的降了。”孟匚惑醉醺醺地给自己倒着酒。

    “是啊,这下子那个帝后的位子就牢不可破了呢。”东古和他干了一杯,一饮而尽,也是一通醉意。

    孟匚惑笑了一下,“还好伤大人他不在乎这些名分。”

    “不在乎是不在乎,可是别人的闲言碎语总是不好听。”东古摇摇头,又饮一杯。

    “管他啦。咱们二人在这无伤宫把伤大人照顾好就行了,我倒是很喜欢这个无伤臣哦。”

    看着孟匚惑那白须老头笑眯眯的模样,东古也忍不住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是啊,他若是个炎人,定也是个贤明的君主。”

    “欸,你怎么这么说?应该说是贤臣哦。喝糊涂了哦、小古古。”孟匚惑白蒙蒙的山羊胡子被他笑得一颤一颤的。

    东古白了他一眼,“我说正经的,就是明君不是贤臣!你不觉得伤大人身上隐约有一种王者之气吗?”

    孟匚惑意味深长地笑着,咂了两口酒,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还是好好喝酒实在哦。”

    东古知晓他的意思,也不再多说,笑着和他碰了一杯。北国千家从来都是帝王将相的族类,他们做得也无可挑剔,要说换一个君主?还是算了吧。就算帝君愿意,百姓也不愿意。

    “帝君驾到!”

    正在众人议论之际,帝君的仪仗已经停到了凯旋宫门外。

    众人立即相视一眼,纷纷回身向宫门处躬身,“恭迎帝君!帝君万年!”

    “你们好生热闹,在议论什么?”帝君问这话没有丝毫打趣地意味,神色冰冷到吓人,因为他刚才听到众人的话中似乎是在诋毁伤狂。

    众人吓了一跳,不禁侧目看看了身后被他们的身影挡住的酩酊大醉的无伤臣,咽了口唾沫,无一人应答。

    帝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扫到了站在最后方台阶上的午川身上,“帝后,你说!”

    午川犹豫了一下,终究欲言又止。夜辛昀看得恶心,但也不好插话,看了一眼伤狂便是忧心忡忡起来。

    一位大臣见竟是无一人答话,他实在看不下去,出来说:“帝君,帝后贤德,受了委屈也不想弹劾某人。”

    “哦?委屈?”帝君的目光更加凌厉。

    那大臣见已是骑虎难下,索性一口气说完。于是上前一步紧锁眉头道:“是,帝君,那伤嫔实在欺人太甚!帝后性温,他就以为帝后好欺负,竟然肆无忌惮地坐在帝后的位置上,还喝得酩酊大醉,这成何体统,简直是不把帝后放在眼里。”

    帝君看向午川,见他怯懦地低下头,竟是心里也有些没底。难道伤儿因为自己的宠幸就真的不把帝后放在眼里了吗?他还在为帝后一位跟我生气吗?

    “无伤臣在哪?”帝君冷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让开了一条道,露出伏在案上的伤狂。

    帝君看到伤狂不省人事,有些担心,但碍于场合,他只是缓缓地踱步到伤狂身边,看了一会儿,对币元和裴度法印说:“你们先把无伤臣送到无伤宫。”

    “是。”

    伤狂被抬出去之后,帝君看向众人,说:“来,入席,今日的席面本就是为帝后和北国而设,有的人不在也无妨。”

    说这话是为了安抚午川和众位大臣,毕竟北国现在属于非常时期,内宫和朝堂都经不起风波。但在别人听来这就表示伤狂是个可有可无的外人。也就是说,那些宠爱只不过是一时的,帝君迟早要对帝后专宠的。

    夜辛昀看了看凯旋宫的门,暗暗地叹了口气。

    九清本打算说什么,但被履霜拦住了。而林雪则是犹犹豫豫,终于也什么都没说。

    一切都在午川的预料之中,他为难地笑了一下,“帝君,伤弟弟他也是受了我的邀……”

    “没事,不提他了。”帝君抬手止住了午川的话头,举起杯来对众人说:“人还没到齐,我们先饮一杯吧。”

    “呃……”

    林继德一愣,他本打算进无伤宫找东古,谁知道币元裴度法印竟然先他一步抬着无伤臣回来了。他心里一沉,这回去可怎么跟小主交代?

    “这、这是怎么了?”正在把酒言欢的孟匚惑和东古看伤狂被抬着进来,立即激动地站起身问道。

    裴度叹了口气,“喝醉了。”

    “怎么搞的?这时辰酒宴还没开始吧。”东古看了看天,说道。

    法印攥着拳头,不语。

    币元更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没有答话。

    裴度存不住话,又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这次先生的声誉怕是尽毁了。”

    东古还打算再问,孟匚惑却是扼住他的手腕,“先给人醒酒再说吧,伤大人酒量不行,起来该难受了。”

    “对,你们把人带回去放在床上,我这就去我房中取来醒酒的丹丸。”

    东古匆匆走了,孟匚惑随着币元他们进了伤狂的卧房。看他们把伤狂放在了床上,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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