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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站起,看着他。
他温柔一笑,也看着帝君。
帝君今日的冕服上也是把红色大写特写了一番,整个人都看得是分外精神。
伤狂从晨星那里收回目光,随着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向午川,他也有一时间恍惚了——那个人,是谁?他怎么可以和自己这么像?
大部分的人都没有瞧见过午川的脸,这一看,他们都忍不住下意识地看向坐在妃嫔当中的伤狂。
“这、这不是无伤臣吗?”有人议论着。
“你傻啊,他额头上没有蓝伤,怎么会是无伤臣。”人群中有人白了他一眼。
“啊?是哦,那他是什么人?”
“我去,你怎么来的?连帝后是何许人你都不知道?”
“刚才你没听礼部的人说嘛,他是安氏。”有人也忍不住要接过话头说上两句。
那边的午川还神情的看着帝君,丝毫不为所动。不管众人拿什么样的眼光看他,现在都不重要了,因为,帝君是他的了……
终于,他走到了帝君的身边,帝君牵起他的手,二人的手在肩头齐平,走到堂上的壁画前,转身面向众人。
壁画此时被红布蒙着,是为了给人以神秘感,那是神明的图作。
“揭幕!”
仪官声落,大幕拉开,众人一瞬间窥至全图,尽管看了很多遍,还是被这壁画震惊了。
伤狂也是看去,心中突然一痛,旋即又平静无事,他便是没有在意,细细看起画来。
这壁画其实没用什么笔墨,完全是和殿内其他墙壁一样,是黑色玉石制成的。只是上面以一种奇怪的颜料,呃,或说是那颜料嵌在玉石里,呈现出一颗大树的模样,精妙绝伦,像是只有天宫才有的神物。
事实上,这也就是神明所绘,说不定天宫真的有一颗这样的树呢。
“跪拜!”
仪官又呼,帝君带头引着午川跪下。其实午川心里是不愿的,因为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神明,即使有,也不会是来拯救他的神明。他只相信自己,更何况他所练的功,是连通地狱之门的……
但为了帝君,这一切他都可以强装。
他故作虔敬的叩拜,大臣们因为帝君和神明的缘故也都纷纷下拜,山脚下的百姓听见令声,也都虔诚的跪了下去,高呼,“神明保佑,帝君万年!北国万年!帝后千年!”
“起身!”
仪官此时完全充当着神使的角色,他话音一落,帝君就引着午川站了起来。
“君后相敬!”
他又命令道。
帝君有些想快些结束的感觉,他感觉身后伤狂的目光快要穿透他的心肺了。
其实伤狂没有看他,只是他自己心中有愧。
伤狂此时还在盯着壁画发呆,似乎完全忘神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跪拜怎么起身的。
法印和裴度还以为他是在难过,都没有打断他。
而帝君和午川则是面对着面,帝君对他微微点头,他则是躬身,摆出举案齐眉的架势来。
仪官笑着,“礼……”
百官激动地看着仪官,等着他拖完长音后,吐出那个“成”字来,他们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山下的百姓也都揪着心,殷切地期盼着帝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那一刻。
而就在仪官口型刚变,“成”字将出未出的时候,突然,一道红光闪过,仪官立即飞出一丈远落在了外殿官员的身上,砸倒一片。
“本王看看谁敢欺负无伤臣!”
“千、千下?”伤狂愣了,恍惚地站起身,看着那红衣的主人。他正义愤填膺地用猩红的眸子扫过所有的人。
“邪、邪君!”百官纷纷站起,有一种不知道往哪里跑的感觉,看着帝君,指望帝君可以救他们的性命。
而山脚下的百姓就没有这么“高雅”的素质了,一听山上的声音,他们就四散奔走逃命了,竟是还有被踩死的,完全乱了套。
“千下,你做什么!”帝君的声音中透着几分不悦。
千下那双红眸立即扫向了帝君,冷笑一声,“我做什么?”
千下一步一步走到帝君面前,咫尺的距离,指着午川的鼻子说:“你当初怎么答应本王的?现在你要立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作帝后?本王还想问问你是在做什么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察觉()
人各有志,怎能相提并论!
帝君黑青着脸,一言不发。
伤狂无奈,站了出来,“千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事,云……伤狂,你不用担心,本王在这,你不用委曲求全。”千下一把将伤狂挡在身后,继续对帝君说:“你倒是说句话啊!”
“三王爷不可放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种“你不要命”的眼光看去。但一见这说话的人,他们便是心中又升起些异样的感觉——他的命要不得啊。
原来此人正是战功赫赫、文武兼备、曾经北国的美男子之一而如今已是德高望重的帝君的老师——夜太师!
他不卑不亢地走到从外殿走到内殿,千下一个飞掠,几乎是眨眼间,他的手指就掐在了太师的脖子上。
“千下!”伤狂惊呼出来。
千下红眸一转,看向伤狂。
伤狂仍后怕有余地喘着粗气,“别杀人……”
千下皱了皱眉头,众人都屏着呼吸,这么无力的声音邪君会听吗?无伤臣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可怜的太师。
就在众人闭目准备哀悼不幸的夜太师之时,千下竟是松开了手,说:“好吧,既然你说了。”
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无伤臣,这面子——比帝君还大啊!
帝君也是松了口气,无奈地看了眼太师,太师倒是处变不惊,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在那里盯着千下。
千下心有不悦,却晓得来此的目的,故而对他视而不见,看着帝君,“帝君可要解释?”
“孤无话可说。”帝君背过身去,不看千下。
伤狂竟是被这四字戳得有些心痛。
千下离伤狂距离不远,所以经这红泪传来的痛是真真切切,他立即回身看伤狂,“怎么了?心痛了?”
伤狂被千下这嘘寒问暖地,昨日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汹涌澎湃起来,阵阵心酸。
回宫几日就惨遭毒手,一直昏迷不醒,好容易醒了,未高兴一日,便是听到这样残酷的消息——帝君要娶别人!
虽然明知是无奈之举,可是帝君有时的言语却总让他感觉受伤。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千下心疼地手足无措地看着满眼晶莹的伤狂。
伤狂被他牵得情绪越发激动,竟然快要忍不住落泪了。他立即吸了口气笑笑,“没怎么。我们坐下吧。婚仪还要进行呢。”
说着,伤狂就拉着千下想让他坐下。
千下立即扭开,“不行,本王一定要给你讨个说法。”
帝君在一旁看得尴尬,他没想过千下会来,也甚至根本忘了通知他。这意外的变故,着实让人难堪。
“别。”伤狂摇摇头,“你若真知我心意,自会明白我不愿争。”
千下扭他不过,深深叹息一口,旋即说:“既然这样,咱们走,你跟本王,让他们两个过去。”
“千下!”
此话一出,帝君立时忍不住叫道。
而一旁的午川开始还对千下的到来怨恨不已、耿耿于怀,可是一听他说要带伤狂走,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巴不得伤狂早点被带离帝君的身边。
但帝君这一声却也着实吓坏了众人。
伤狂也愣了。
千下转过身正要跟帝君辩个高低,却未向帝君竟放开午川的手,大步迈到伤狂身边,一把将他搂住,“他是孤的,你休要放肆。”
伤狂立即斜看着地面,一言不发。什么叫是他的?自己是物品吗?
“那可不见得吧。”
一道轻佻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殿中,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像咫尺的距离。
“二王爷?!”
有人看见房缘上坐着个白衣男子,惊呼道。
千水飞身跃下,走进殿来,百官自觉让出一条路。
有人议论道:“这下可热闹了。”
“是啊,三个人聚齐了。都为了一个无伤臣。”
“闭嘴!还想不想活命。”
“……”
帝君看着款款走来的千水,问:“你也来捣乱?”
千水笑了笑,“王兄,你这是哪里话,你大婚,不请弟弟们,说得过去吗?”
伤狂看着他,又看了眼千下,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决定是我和帝君商量好的。”
“狂儿,你不用这样帮王兄说话,这事是他不对。”千水安慰道。
伤狂越发解释不清,看了看帝君,帝君冷着个脸,“那不如你们当帝君好了!谁爱娶谁娶,与我无关倒好!”
说罢,帝君竟是坐在一旁观礼的座位上,黑着脸,着实吓人。
千水千下也没想到帝君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禁想起那卦象之言,也同情起帝君来,尴尬地不知怎么下台才好。
伤狂也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下晾在中间,让他的目光有些不敢定在一处,四下游离着。扫到午川的脸上,不小心四目相对,他难为情地看向别处,不知如何给午川一个交代。
“唉,都别吵了,我走。”伤狂叹了口气,款款向神殿外行去。
太师立即接过话头,“恭送伤嫔。”
此话一出,百官皆是纷纷开口,“恭送伤嫔!”
这四字立时让伤狂从头凉到脚,步伐之沉重,让他都后悔生了这腿。
帝君还在气头上,所以心里虽然想去追,可也知道今夜的重要,便是希望伤狂能再等他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后,他便可以去找他,解释清楚、弥补他……
千水看了看帝君,见他不动,自己也不好去,倒是千下,二话没说就跟了出去,百官立即退避三舍,生怕白丢了性命。
帝君松了口气,有千下陪他,必是安全。
这么想着,他就对一旁的仪官说:“继续。”
而另一边,离开神庙的伤狂,在众目睽睽之下踏上了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下山之路。
每一次!每一次的大典,他都是如此不堪!是老天在捉弄他吗!
“等等。云狂。”千下追了上来,抓住他的胳膊。
“你还追来做什么,今日我算成笑话了。”伤狂自嘲一笑,满眼辛酸。
千下自知此事欠妥,忙陪不是,“本王是气糊涂了,云狂,你不要生本王的气。”
伤狂看着沿路的灯火,幽幽地说:“我哪里是气你了。你对我好,我知道,我就是在想,或许我根本不适合皇宫。从小我就……”
“哪里,你不适合就没人适合了。”千下搂住伤狂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你美丽温柔、知书达理、气度非凡,谁敢说能比得过你?”
伤狂破涕而笑,推了他一下,“快放开我,别人看见了会议论的。我已经是帝君的人了……”
千下一顿,那手指突然变得僵硬,也不知是怎么就从伤狂的肩头脱离开的。
伤狂缓缓偏头看千下的表情,“我……你没事吧?”
千下回过神,红袖一甩将双手背咋后面,笑笑:“没、没有。你开心就好。”
“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