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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都没有打开过。她看重,只因为它是柯美人送的,并不为别的含义。
她回来,带回来的包袱也还是原来的样子,她就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可是他付出了三年的心血,可不能那么轻易就把人送出去。他分明忘记了,温小喵才十一岁,离着及笄还有四年光景,他那些错综复乱的情绪,她根本就读不懂。便是读懂了,大概也是不能接受的。
“你很自私。”薛绍不想再说下去。
温小喵受伤,撒娇,使坏,发怒许多奇巧的侧面他都领教过,也正因为领教过,他才能确定,小喵从里到外都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女儿家,她只是太过独立,鲜少去照顾别人的感受,自己怎么样舒服就怎么样来。她从不会为了所谓的漂亮,牺牲自己的自由散漫。
看起来坚强硬朗,可本质上温小喵却还是个只会瞎折腾的小妹妹。
薛绍认识温小喵前后才不过十几天,可这属于他的十几天比起柯美人那三年却要深刻得多。
自私,有时候潜藏在所谓的关爱当中,那是一种自以为的讨好,一种强加给人的姿态。
既是强人所难,又怎会是真心喜欢?
温小喵昏昏沉沉地听到很多人声,嘈杂得很那些声音仿佛离得很远,可又像近在耳边。
她以为身边有很多人,所以局促得不知怎么好,但从喧闹梦境里挣脱出来的那一刻,睁眼,看到的却只有薛绍一个人孤零零的侧影。
他坐在床边的一张矮凳上,一手替她掖着被衾,一手支着下巴打盹。
他膝头上放着一本书,不新不旧,不过有几页已经被他翻皱了。
温小喵慢慢爬起来坐好,头好像还有点晕沉,但迎着窗外曙光,看着面前这一幕,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静谧,充斥在脑海中的号呼声转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檐角风铃清脆的撞响。
“啪!”薛绍膝头的书滑下去,掉在地上。
温小喵弯腰探头一看,看清了三个字:归灵诀。
像是一本教人修炼的书。
她好奇的伸手去捡,薛绍却懵懵地惊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温小喵!”又揉揉眼睛,惺忪迷离,“你醒来了?饿不饿,渴不渴?”
“这就是教人练气的法门?我看看啊。”温小喵没回答他,倒是拿着书饶有兴趣地翻来翻去。
归灵诀只是普通修士的入门读物,并不由定天派独创,文字也相当浅显,她大略翻了几页,就看懂了个七七八八,终于对修士的修为等级有了个大概的印象。拜师父所赐,她在这方面确实优势独特,只可惜,照书上说的试着调用灵气化真,却仍只感觉腹中如死水一潭。
“哦,这个呀,子元师兄说这是师父吩咐我先看的,可是我看了两页就受不了,要是以后都这样,我还是别混了。”他哀鸣一声,揉揉发麻的腿,转头道,“你真是吓死人了,跟楚师叔说不得几句居然就睡过去,一睡就睡了三天,要不是还有生气,连我都要以为你归天了呢。”
三天?原来她睡了那么久么?
温小喵捏着眉心,还是感到有些疲倦,她将书还给了薛绍,用力晃着混沌的脑袋。
薛绍放下东西,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水。
水本来是凉的,可是捂在他手里渐渐就热起来,温小喵喝的时候就变成了温的。
温小喵就着他的手喝了水,突然眼睛一亮:“你也不是完全看不懂嘛,看,这可不就入门了?”普通人的体温不可能将水温得这么又快又好,最好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薛绍的火灵根渐渐为他所用了,他进入所谓的炼气期了。
第053章 小算盘打错鸟()
温小喵终于还是在柯美人的哭哭啼啼的送别中踏上了去往灵鼎峰的路。
搭上清风咒,众人终于体会到了“千里江陵一日还”的痛快。
不得不说,大德真人对薛绍这个准弟子真是很厚道,不单是特别吩咐了徒子徒孙贴心照看,还光明正大的求人帮着舞弊,温小喵和唐贵瑜这一路都是沾了他的光。
楚修月凝气化剑,以巨剑载着几人一路向东,很快便再一次跨过了泰江,逼近东渊国地界。
温小喵低头看泰昌城在脚下倏忽而过,突然想起件事来。
于是她倒地匐匍,缓缓向前蠕动,听着猎猎风声,胆战心惊地来到了楚修月所处的剑身处:“喂,问你个话啊。”她拉拉他的衣角。白云悠游而过,将她的小身板盖得连影子都不见,楚修月只看到一只小手用力拉着他的衣袍。
“你要问什么?”他蹲下身来,好笑地看着畏高的某人,心想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趴着,居然也不嫌丢脸。
“为什么一直要定走东渊国啊,不过泰江不行吗?一直往北就不行吗?”温小喵早就想问了。
“现在是舞弊你觉得我应该在众目睽睽之下载着你们堂而皇之地赶在前面显摆?”楚修月心情不错,竟一反常态盘腿坐下来与她面对面地聊天。
“原来你让我们过泰江就是为了这个?”温小喵恍然大悟。
“不然你以为呢?”楚修月笑。明明很浅显的道理,她偏要想太多,难怪一路上那么警惕。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表明自己的身份,我还以为你是坏人!”温小喵闷闷地道。
“表明了你会就相信?表明了,你还有心情去江边放灯?”楚修月摇头。
“那倒是。”温小喵想起那个冰山脸的话痨霍?,吃力地爬起来,又打量了楚修月一番,觉得一半一半,就这样的年纪,谁会想得到是师叔级的长辈呢?
楚修月见她一个人不知在瞎琢磨些什么,也就懒得再搭话,他驾着巨剑又飞高了一点,直到脚下看不到城镇村庄,才悠然吐了口气,等他再低头时,发现伏在脚下的人已经像八爪鱼似的绕在了他身上,一双小手紧紧地箍着他的腰。
腰身不错,很窄很硬朗,像块实工实料的玉柱子,可是她小,抱不了一圈,只能像个半开的臂环,使劲趴着往下滑。她绝望得很,紧闭着眼睛哆嗦着唇,可是又不舍得放弃脚底的大好风光,不时地偷眼往下面看。
楚修月叹了口气。
算了,就让她抱着吧,反正也不是头一遭了。
他稍稍抬臂,将温小喵的双手压在肋下,温小喵的凌乱的呼吸才平稳了一点。
这情况好像有点尴尬,温小喵肚子里打着小算盘,索性闭着眼睛不再睁开。
“哇,非礼勿视!”唐贵瑜也不大适应这样的高空飞行,但看薛绍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又不服气,正思量着要找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就看见了与楚修月“深情相拥”的温小喵。他夸张地大叫起来。
薛绍一愣,抬眼那一瞬看见的却是楚修月脸上朦胧的温情,他震惊了。
莫说楚师叔平时不近女色,就是对男弟子也不会这样好耐性,跟这位师叔处着,往往上一刻还云淡风轻,天光霁月,下一刻便电闪雷鸣,雨雪霏霏了,这样平和温存的神色,他大概是想都没想过。
楚修月带着温小喵出去了一个晚上,温小喵好运气地炼化了青罡印,回来的时候,楚修月还是那样不耐烦的表情,可后来,是什么让他变了?
难道温小喵睡死的这三天,还发生了别的什么?
薛绍再心细,也看不透那过眼云烟的温柔之下藏着怎样的深意。
只有楚修月自己知道,那是一份深重的愧疚。
对别的修士而言,炼化青罡印无疑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换了温小喵可就截然不同了。
温小喵的木灵根被她体内的那颗金系珠子克住,粗元一直萎缩衰节,这金珠迟早有一天会将她从内里吃空。他曾以为自己是一番好意,却不料竟在温小喵薄弱的命途之中雪上加霜。
只是法宝炼化的过程不可逆,他就是有心想要补救,也已经太迟。
如果没有这两道金系灵息压着,她会是个很好很优秀的单一木灵根修者,只要再勤快些,以她的聪*根,在十八岁之前完成筑基可谓轻而易举。可惜谁也不是万能的。
“楚师叔,温小喵她畏高,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卸下清风咒,我们徒步也一样,不劳师叔费心了。”薛绍走过来,顺势从楚修月手里接过继续张牙舞爪扮演八爪鱼的温小喵。
“不行不行,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你那个师父那么护着你,你得领情啊,别管我了,我过一会儿就好。”温小喵挣扎起来。放着捷径不走才是有病,不就是高点儿么?刚才看楚修月的表现,似乎不会拿她怎么样,她就不信自己要是掉下去了这货还能不动于衷。
她转而抱紧了薛绍,薛绍脚下一滑,就有点不稳当起来。
唐贵瑜听薛绍说要放弃舞弊,也觉得这小子的脑袋被门夹了,他高声道:“薛绍,你怎么就知道她一定是怕高呢?”他阴阳怪气地眯起小眼睛打量温小喵,突然嘿嘿一笑,掖起了角嘴,撇过了头。
谁说这位楚师叔不识温柔不近女色,他只是不喜欢正常的女色罢了,仙门大派里出几个怪人有什么好稀奇?他跟着周怀混了几天,大概理解了某些男修的奇怪癖好。
对于挑炉鼎这等事,大多数有身份的仙门弟子会挑合自己眼缘的,只是人有不同,各有所好,有人的爱好就恶心一点点,比如,有的会比较喜欢胸大肥满的啦,有的却喜欢挑瘦削娇弱的啦,有的人喜欢大眼睛姑娘,也有人专挑十三岁以下的小女娃娃所以温小喵与楚修月相对处着的画面,他看起来一点也不违和。
就那么回事吧。
“对啊,我才不是不怕高,我是觉得师叔的衣料好看,想多摸几把,以后我也要用这样的料子做衣服,好看。”温小喵如今是穿着薛绍小时候的衣服,不大合身,腰里空落落的,不系上根腰带就好像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块旗幡,仿佛一个不小心,人就会被风吹跑了。
薛绍是个读书人,打小穿的是儒衫,宽幅大袖,被风一灌进去,眨眼也就变成一只蝙蝠。
两个人抱在一起,都有点怪怪的。
但不管真话假话,温小喵大概是跟楚修月的衣服架上了,哪一天不毁他一件还不正常。
楚修月寻思着回去要不要也像霍?一样只穿派里分发的统一服装,就猛地听见巨剑的剑柄位置传来一声像杀猪一般的惨叫。
“你说什么!一个破烂石头就要一百两银子?这什么天理啊?!”温小喵的声音振聋发聩。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加上今天的,她好像已经欠了楚修月五十个下品灵石了,如是按一个下品灵石一百两银子来算,就是五千两,一个普通七品芝麻官月俸是三钱银子,一年十二个月就是三两六钱,算四两吧五千除以四,岂不意味着一个七品芝麻官还几世人生都还不上这几件破衣服?
温小喵绝望地看着头顶飘来荡去的白云,觉得人生好惨暗,前途好灰暗。
薛绍捧着自己的钱袋,头一次向她坦白:“我之前不舍得花钱,就是怕去了灵鼎峰会没钱撑腰,我听说灵石这东西只对修者有用,但有的凡人手里也有卖的,虽说仙凡钱货并不流通,黑市里却还是有人挣这个钱。我刚才告诉你的,是黑市价。”
黑市流通,就意味着绝大多数时候有钱也买不到那她要怎么才能把钱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