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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所谓的定天七真人没有一个听流山真人的,他虽然名义上为掌门,却也只能凌驾于一众弟子之上,这个掌门之位,越来越像是自封的。
“吼!”吊晴白额大虎救回了喜来宝,扬首怒吼一声,恢复了人形,却是芳草姑姑。
“师父保重。”温晴无法下跪,只是怔怔地流着眼泪,她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凄惶的时候,更没想到这个相处不久的师父会这样来帮她。她虽然进阶到了化丹期,实力加倍增强,但也因为这场恶战消耗过度,要她再去扛下那道雷,几乎是不可能的。之前的劫雷也都是被孽龙和喜来宝挡去。“弟子一定会听师父的话,好好走下去。”
四方阵里有什么,她并不知道,但这是灵蕴真人为她安排的退路,她如果不走,流山真人不会放过她,天下仙门也不会放过她,只因为她是貘,只因为那青罡印在她身上。
“轰隆隆!”头顶上雷声滚动,一串冷电接着地面蔓过来,在场所有人都被激得发须倒竖,只有站在法阵中间的温晴完好无损。
“主人,丝萝走了!”丝萝单腿跪下,干脆地行了个礼,突然转身一把搂住了温晴。
“拦下她,不能让这妖孽给跑了!快拦下!”流山真人被九尾天狐隔在外圈,只能一再命弟子上前送死。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霍玠眸色如冰。他没想到自己那个风光无限的师父竟是这样窝囊,更没想到,那副心肠是这般毒辣。就算温晴是妖,那也不该由他来处理,她毕竟是灵蕴真人的唯一传人。
“轰隆隆!”径长半丈的雷柱劈向了法阵中心,直接击穿了火海与木灵护壁。
“咕!”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冲着丝萝怪叫着,一路挣扎抓爬。
就在雷柱快要接近丝萝时,四野散开的法珠突然滚动起来,以最快地速度绕转划动,形成了一个以灵蕴真人为中心的移形阵。巨雷劈下时,丝萝与温晴业已消失不见,取而,灵蕴和一把花伞。九尾天狐难以置信于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灵蕴是如何从她手中接过了那把伞,她竟然一点知觉也没有。
“咕!”兔子伸出爪子,在虚空中抓了一把,却丝线萝的一根头发丝也没抓到。
巨雷劈在灵蕴真人身上,流山真人终于趁着九尾天狐发呆的当口冲进了法阵,但那法阵却被劫雷劈成了一座焦坑。一个渺小的人影从由远及近,一路高叫着:“青罡印,青罡印”却蓦地被人从背后推倒。
大德真人和圣行真人,带着一众弟子,像一群山羊狂奔而过,踩着了人也不知道。
等他们一阵风地跑过,地上才摇摇晃晃地站起个衣裳褴褛的女子,那女子一身发黑,可眼睛却是亮得吓人,她跟在大德真人身后,一边跑一边叫,两眼泛着异样兴奋的光芒,口中却还是那三个字:“青罡印,青罡印”
当初,她就是为了青罡印与周怀一同上了定天派,却不料,被困在这山上整整四年。
这四年里,她尝到的是冷漠与背叛,看到是残忍与真相,她为了摆脱被奴役被采撷的运命,而不得已选了一条邪路,最后却落得这般田地。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错乱之余只记得当年前往定天派的初衷。
可是青罡印的她却始终没能得到。
“小喵!温小喵!”大德真人身后跑出个高大清俊的男弟子,正是薛绍。
“温小喵!”
“修月哥哥!”
“楚修月!温小喵!”
圣行真人身后又跑出三个人来,一字儿排开,却是陈宇凡、菜菜和二狗子,他们三个正在和殆岁峰一干弟子讨价还价,却碰上了从兴泽之地逃回来的几名弟子,当知道温晴涉险之后,他们立即就赶来了,却还是慢了一步。温晴已经不在这儿了。
灵蕴顶着那雷光,直到最后一点紫色雷丝消失怠尽,她才软软地垂下了手,集雷的伞随着她颓然落地,转眼便化成了灰烬。流山真人冲上前去,想要揪住她,却被一声虎啸逼退,芳草姑姑张着嘴,露出了一副白森森的獠牙。
“灵蕴师妹!”大德与圣行两人抢上一步,一左一右地扶住了灵蕴。
“灵蕴师姐,我的伞”端玉猛地一拍额,痛心疾首。
灵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怔怔地环视周围,将视线从各人脸上逐一扫过,身子晃了晃,终是“噗”地一下,吐了一口鲜血。与此同时,九尾天狐也吐了一口血。两人无声地对望了一眼,却听灵蕴喃喃地道:“他是和你一起飞升的,我是自愿留下的,你懂我的意思。”
九尾天狐笑了笑,一脸惨淡。
“温小喵,温小喵温小喵在哪?灵蕴师叔,温小喵去了哪里?”薛绍六神无主。当他看见土坑边被垒得整整齐齐的一堆炼器材料时,他就更急了。
霍玠有气无力地看他忙来找去,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简清波收了法器,带着一众弟子踏云归来,却懵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抓抓脑袋:“桃花师弟是不是一起来了?人呢?”
人呢?
温晴从黑甜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丝萝,不是修月,而是暮桃花。
ps:疯了几天,重感冒ing。
第207章 哥哥()
“这是哪儿?”温晴问。
“还在陶然峰。”暮桃花答。
两人对望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温晴没兴趣问暮桃花怎么跟进来的,暮桃花也不会像渠冰峰其他师兄弟一样围着她热热闹闹。暮桃花是美人,而且美得很是浮夸,就连一双桃花眼也比也比别人深沉几分,不作声的时候,光遁着侧影看,还有那么几分蛊惑。
但温晴迷迷糊糊还记得喜来宝的话。暮桃花是个疯子。
她对他一点也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小晴妹妹,你醒了。”丝萝走过来,像拎小鸡一样把暮桃花拎开了,手里端着碗黑糊糊的东西挤了过来,暮桃花怨恨地瞪了他一眼,丝萝却径自把他当成了空气,“这小子是我弄进来的,方才我看他想打断主人施法,就顺手把他弄进来了。”
丝萝也受了伤,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是灵力消耗过度,一时半刻没法回复。
温晴躺在地上,四肢百骸都好像被人用刀子剖解了,只有一点浮游的神志,还能勉强思考。慕桃花在她知边挣扎了两下,也闷哼着倒下来,一头靓丽的青丝飞散开去,落了温晴一脸,温晴被发稍刺激,仰天打了个大喷嚏,差点就把肋骨弄断几根。
侧头一看才发现,暮桃花是被一串绿莹莹的藤条缚住的,双手反剪在后,只有一张嘴还能动两下。暮桃花的脸上刻着与端玉真人如出一辙的任性。一看就是个恣意妄为的家伙。
“我是故意想让你弄进来的,我挺喜欢这位小师妹的。”暮桃花一个翻身,吹气如兰地冲着温晴乱说话。双眸炯亮如星辰,晃得温晴发花,他不介意一张俊脸贴在黑泥地里,只继续用那独有的懒洋洋的嗓音说着,“我还等着小师妹来唤醒我呢。”
“头发拿开。”温晴回想起他之前从中作梗,为她乱指路,即冷了脸。
“头发不是手不是脚。又不会自己动,你叫这位前辈松绑。我就乖乖把头发拿开。”暮桃花眨眨桃花眼,却是无法抑止地打了个呵欠。丝萝只在一旁冷冰冰地看着他,目不转睛。温晴的左手没有松开,她能感受楚修月的体温。他还没死,他还有心跳,铸心之剑已经回去了感受到这一点,她就无比地心安。
“铸心之剑回去了,不过剑魂身上的禁制被打开了,他醒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我也没把握。”丝萝心事重重地扶起温晴左手边的楚修月,把碗里黑糊糊的汁液灌了下去,腥甜的味道令温晴和暮桃花同时有点反胃。
“禁制?”温晴乍然听到这个说法。顿时有些愕然。
“广生剑魂的修为远远高于楚修月本身的修为,所以必须将其压制住,才能保证他不会被剑魂控制。当然,这也是他自身修为上不去的原因。”丝萝将碗放下,又去扶暮桃花,后者却怪叫着扭动起来,嚷嚷着不肯就范。
“你这是什么鬼狗屎毒药,我不用喝。”暮桃花扭得像根麻花。
“你先天不足。应该要补一补,免得隔三差五地睡觉。如果你不介意睡着的时候被我抱着或者拖着,不喝也可以的。”丝萝冷笑了一下,将碗放在他面前,转身坐在了温晴对面。
四周漆黑,但丝萝却好像会发光似的,他走到哪里,一串芽绿色的萤火就跟在哪里,衣襟下摆动一动,都是一派流光溢彩的风情。他坐在温晴的对面,这些漂亮的光斑也就映入了温晴的眼瞳,漂亮的大眼睛在这一刻映出了一把闪碎的波光。
“这里是广生剑下的四方伏魔阵,旁人进不来,所以很安全。当然,我们暂时也出不去”丝萝替温晴拂开了脸上散落的青丝,慢慢熄灭了周身浮动的光华。温晴竖起耳朵,却没听见下文,过了一会儿,对面传来了丝萝均匀绵长的呼吸。他也累了。
“说什么先天不足,你才先天不足。”暮桃花低低地抱怨着,也是沉沉地睡去。
“不知师父她怎么样了”温晴转头看看伸手不见五指的天顶,原本情澈的眼底划过一丝说不出的伤痛。这一次,她连累了很多人,特别是师父她甚至会想,自己这样勉力地追求修为,到底是对是错。当初,若她还是当初那个生活在蝴蝶镇的小毛丫头,甘愿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开心逍遥地过自己的小日子,那该有多好。
可惜,命运好像在前世就为她选好了,她是谁,她遇见谁,她变成谁,都已无法改变。她有很多话想要问青印真人,可是这次贸我化丹,或者说是结丹,定注她已错过了追寻他的最好时间,丝萝说了,他们暂时出不去。
而楚修月,暂时也醒不来。
“丝萝前辈,你和芳草姑姑化丹的时候,也是这么大动静吗?”她低声问着,也不管丝萝听不听得见,就在她昏沉沉就要睡去的时候,身边的暮桃花忽然睁开了眼睛,在黑暗里隐去了那妩媚的桃花眼轮廓,他的眼睛,竟然也跟温晴一样天生就会发光,还是一样的,绿色的光。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因为黑暗,所以不知时间,温晴在无边弥须里呆久了,时间有些错乱,只睡了两个时辰就醒过来,映入眼帘的第一抹绿色,令她稍稍安心。她身边还有人,不是留下她孤单一个。当初她铁了心肠去江边守着青印真人,多半也是因为这样,她不想一个人。
说起来,食梦貘好像是群居的妖族吧?她胡乱地冒出几个念头,不忘伸手摸摸楚修月的心口。那颗心跳动得四平八稳,但谁也不能肯定,下一刻与温晴面对面的,到底是楚修月,还是广生剑。她吃力的撑着身子爬过去,将脸贴在了楚修月的胸前,他好像变瘦了一些,身上的伤口发出难闻的恶臭,她摸了摸,很多地方都还在淌血。
随身的储物袋都掉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祭出青罡印,可是她才刚一运气,痛得差点昏蹶。
“别费力了,你祭出青罡印,他会死得更早。”这回不是丝萝出声,而是暮桃花说话。
“你知道什么?”温晴惨白着小脸,瞪了他一眼。但看见对面那对绿莹莹的眸子,她也忍不住一时恍神。暮桃花在她眼皮底下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