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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进攻者好了。”
“我很庆幸,我来到了一个强大的国家,给了我可以纵横来去的基础。所以,我甘做屠夫。这世上总有人要做屠夫的不是吗?就象是止水已经注定的命运。这个国家已经注定会亡,不是亡在天风人的手中,就是亡在民变百姓的手中。”
“当忠诚的小船无处可去时,不妨抛弃一切狭隘,寻找那最可依靠的港湾停泊,如此,方可在海浪滔天中有一处栖身之地。历史如潮,国事更迭本是常事。看多了,看惯了,也就会淡漠生死,无谓忠奸了。”
说到这,浅水清突然笑了。他笑道:“这种用利害关系和历史必然进程来解释一切的说法,有时候很难让人接受。但事实却是,它是最真实,最正确的。。。我知道你们听不懂,就算听懂了也未必会接受,不过没关系。因为以后,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好了,我累了,要休息了。你们退下吧。”
十名止水战士同时恭身施了一礼,然后有序地退出房门。
最后一个离开的清心,在轻轻关上房门时,深深地看了浅水清一眼。
他什么多没说,但他的眼中,却流露出一丝钦佩。
他的确听不懂浅水清在说什么,但是那一刻,他却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人,真得不仅仅是个所谓的屠夫。
。。。。。。。。。。。。。。。。。。。。。。。。
夜,深了。
驻守的止水士兵依然站在自己的岗位上,没有丝毫的动静。
浅水清房间中的烛火微微晃了一下,然后熄掉。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方虎站在房顶之上,身后跟着的是夜莺。
他们默默注视着,注视着每一名止水降卒的动静。
他们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有用,如果那些止水人想杀人,自己现在赶去,怕是根本来不及吧?
可是无论如何,他们却无法就这样离开。
在整个城守府的东方,西方,南方,北方,沐血,雷火,无双,他们都在那里静静守侯着。
他们在等待,等待一件他们希望永远也不会发生的事。
他们在守侯,守侯他们的将军能安然归来。
今夜,无人能眠。
第二十六章长弓营()
清晨的蓝城,迎来了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白色的雪花在空中飘扬出一副绝美动人的画卷,将整片大地粉饰成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同时也遮掩住了风雨欲来前的凝重杀气。
浅水清房间外的屋顶积上了厚厚的一层雪,映着晨光薄照,将一缕美好阳光送进了房间中。
浅水清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夜莺那宜嗔宜喜的面容,正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
“看来我醒晚了。”浅水清微笑道。
夜莺轻轻抚着浅水清的脸:“你大概是所有人里,睡得最塌实的那个了。”
“都没睡?”浅水清问。
夜莺点点头,甜蜜地笑:“你赢了,那些降卒的心,已经重新被你赢了回来。他们给了你信任他们最好的回报。”
信任?浅水清苦笑。
是啊,他赢了,但是这与信任无关。
他只是用自己的生命进行了一次豪赌而已。他赌这些降卒并不是个个都敢愿意如冷弃一样做个勇士;赌他们对止水国主同样不满;赌他们同样是一群赌徒,将所有的前途与命运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赌郑时月选人的眼光至少还不是那么差。
仅仅是赌赢而已,如果可以,他情愿永远不要这样赌。
如今,这五千战士在经历了昨夜的护卫之后,再不用担心浅水清卸磨杀驴。他们知道浅水清信任他们,也绝不会将他们当成炮灰使用,军心终于得到了安定。
浅水清知道,如果没有那未尽的毒残留身体之中,没有因为冷弃的刺杀而将降卒们的信心摧残到最低谷,他绝不会做这样的冒险。
敢于冒险的,是勇者。
乐于冒险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他只是被迫冒了一次险而已,而这次冒险却令他受益非浅。
对此,他只能说很多事情往往就必须走到最坏的地步,才有可能出现最好的结局。
因为反正已经到了最坏的境地,到不如搏上一搏,以求逆转乾坤。
浅水清目前就是这种状况。
由此可见,世间因果,一饮一啄,皆有法度。利弊得失也永不象人们想象的那样简单。或许,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那颗永不放弃的心吧。如今,有了这五千降卒,他要想战胜石容海的军队,已是胜算大增。说起来,他到还该感谢冷弃了。
这刻他看着窗外,喃喃地说:“下雪了。”
“是啊,半夜里下起来的,可把虎子他们给冻坏了。”
浅水清心中一阵感动:“替我谢谢他们。”
夜莺摇头:“何必要谢?你活着,就是对大家最大的回报。没有你,铁风旗早就完蛋了。带领他们打胜仗,是你的责任,保护你,是他们的责任。”
浅水清苦笑着点头。
是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责任,保护自己,担心自己,正是他们的责任。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很想说声谢谢。
不为别的,就为在这生死杀戮场上,每一个敌人都害怕畏惧憎恨他的同时,至少还有那么一批人,他们信任他,支持他,追随他,依赖他。
没有这帮兄弟,自己怕也支撑不到现在吧?
不过他终究还是把这话压在了心底,努力抬了一下身子,他说:“我想出去走走。”
“你的身体还没好,这样出去不太合适。”
浅水清断然道:“明天石容海就会打过来。我今天要是不能出去,又凭什么给大家信心?我要让所有的兄弟都知道,我只是受了些轻伤而已。我还依然能跑能跳能骑马作战。”
夜莺叹了口气:“还提什么骑马打仗。大夫说你现在毒性未去,体弱气虚,四肢乏力,三天之内你根本不可能站起来,所以还是算了吧。”
是这样吗?浅水清深深地看着夜莺。
原来,你们终究认为我还是已经倒下了吗?已经再也爬不起来了吗?甚至都没法上战场指挥战斗了吗?
是啊,这毒的确很厉害,厉害得就象一个吸血鬼,几乎噬尽了我浑身的力气与精力。
可是就算如此,我就该倒下吗?
不,夜莺,你错了。
人这种动物,在体力与耐力之上,还有一种力量更加强大,强大到可以超越一切。
浅水清笑了。
他笑着说:“在我来到这个世界前,我最热爱的运动是登山。我喜欢攀登那一座座在别人看来无法逾越的高峰。每当我爬上一座峭壁,我就等于是战胜了一次自己。而每一次在我攀登之前,我都会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成功。因为登山是一种永不放弃的运动。一旦在中途放弃,登山的人就会失去力量,其结果就是掉下来摔死。”
“曾经有一次,我攀登在高高的悬崖上,上不接天,下不着地,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我的心中突然生起了一种恐惧。我怕自己会掉下来。”
“后来我真得掉下来了。。。很幸运我还活着,并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之所以失败,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放弃了。”
“放弃,就是最大的失败。”
“我曾经放弃过一次,并因此而受到了惨痛的教训。从那之后起,我就再不会对任何使做轻易放弃。”
“夜莺,我需要的不是大夫。我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和一点努力。这种毒虽然厉害,但还要不了我的命。能够解毒的,不仅仅是药物,更重要的是那生存的意志。看着吧,大夫对我所说的一切预言都将被我证明是个错误,因为要不了多久,我就会重新生龙活虎地站在你的面前。”
夜莺呆呆地听他说,却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浅水清悠悠叹了口气,他终于道:“夜莺,你可相信这世界有奇迹?”
夜莺茫然摇头。
下一刻,浅水清霍然站起。
他是如此的用力,以至于前冲之势太大,险些将自己摔倒。
可他还是站了起来,摇摇晃晃,从额头上涔出大滴大滴的汗珠,颤抖的身体暴露出他的无力与痛苦,可他偏偏就那样站着,并且微笑着,申请淡定而从容,仿佛这个身体正前所未有的好过。
他就那样站在夜莺的面前,在夜莺刚刚说过大夫断言他不可能靠自己站得起来之后。
他笑着说:“相信我,夜莺。只要你愿意,奇迹就总是可以创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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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水清“无恙”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
战士们看到了他们的掌旗在那天走出了城守府,脸色略有些苍白,身旁是夜莺搀扶,吊着手臂,走起路有些瘸拐,但显然是没什么大碍。
浅水清甚至还能和身边的战士开开玩笑,问问他们生活得怎样。
这令昨天刚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的战士们心怀大慰。
有人甚至问浅水清:“将军,听说昨天演武场有人刺杀您,是真得吗?”
浅水清很认真的回答:“我到希望真有人来刺杀我。要知道,那可是连南督都未有过的待遇啊。敌人越是要刺杀你,就越是说明他们怕你。那是好事啊。”
一群战士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将军只是摔伤了腿脚,那自然是没有大碍的。只要将军还在,那么这场仗,他们就赢定了的。
士气在这一刻空前高涨起来。
在见过部分战士重振军心之后,浅水清回到了军务会议室,那里,许多人已经在等他了。
刚踏进会议室的大门,浅水清的身体便已摇摇欲坠,夜莺几乎是抱着他将他放在了大堂座上。
浅水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无比,休息了好一会才回过气来。
他苦笑:“好了,在你们面前,我就不用装了。我这身体,短时间里怕是真得好不起来。明日一战,我不确保自己能指挥多长时间。碧空晴,明天。。。你做我的副将。如果我不行了,就由你来接替指挥。”
洪天启,沐血等人的脸色同时微变,就连碧空晴也大感吃惊。
浅水清目前的身体状况的确是糟糕到没法再糟糕了,指定一个副将替他领军,是很正常的事,可是他千挑万选,却选中的是碧空晴?
为什么不是洪天启?不是东光照?甚至不是沐血?
浅水清悠悠叹气:“我知道你们大家心中都有疑窦,不过洪将军,老东,凭心而论,你们都是好将军,也都有上战场指挥作战的资格。不过空晴。。。他本就曾是止水大将,论官职地位,不在我之下。我在驻马店和空晴交过手,论起沙场阵战的指挥能力,他绝不比你们差。石容海本是北门关守将,碧空晴对他了解甚多。明日一战,我如果不行,空晴接手指挥的话,以他原本的军事才能和对对手的了解,则此战仍有胜机。大战将至,这是我们进入止水后的第一场硬仗,我们必须打好。所以我必须安排空晴做我的副将,希望大家能理解。”
洪天启抱了抱拳:“浅旗说得对,碧空晴的确有这个资格指挥大家。他入我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