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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赤松子!你这刁鹤怎会咬人!”措不及防被狠啄一口的祝融愤愤然收回手。
“鹿神每日与我同乘上下学堂,也不见我的鹤对他如何。至于你,恐怕是只咬你吧?”成功看祝融吃瘪的赤松子笑弯了眉眼,平日略显清冷的语气也染了几分笑上扬。
“哼。”
“再摸摸看,它这次不会咬你了。”笑够了的赤松子偷瞄几眼似是有些生气的祝融,敛了敛笑意,把本躲在自己怀中的鹤推到祝融面前。
“真的?”不敢轻易相信的祝融挑眉问。
“真的。我保证。”
尽管仍是笑容满满的赤松子一点说服力也没有,祝融还是再次伸出手去。手指初碰鹤羽,清凉柔软,似飘在冬日的盈盈雪花。禁不住再多摸几下的祝融眯起眼,心上再生一计。
“喂,不过赤松子,我可不能被白咬啊。”祝融撤了手,扬起半边嘴角。
“你还想如何?”就知道他祝融才没那么容易就让他占便宜,赤松子瘪瘪嘴,只得让步。
“我要骑你的鹤!”
听闻此狂言,赤松子的鹤率先昂起脑袋一声嘶叫,以示反对。
祝融得意地在他面前扬扬自己受伤的手,“你也不想我上报后土大人,把你的鹤关上几个月黑屋吧?”
“……也好。”沉吟片刻的赤松子没了先前清浅笑意,将万般不愿的鹤向前一推,“拿去。”
“谁料到你这鹤会不会飞半空把我丢下去。”祝融可不傻,“我要和你共乘。”
这下赤松子可彻底没了办法。双手搅在宽袖中,牙齿快把嘴唇咬出血来。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嗯?”看出他不愿,祝融笑道,“这村里可只有我才知道的好地方。”
“随你。”多说无益,赤松子摸摸鹤首,自己先坐上去。
生怕他再反悔的祝融赶忙跟上,坐在他身后。
“你……抓紧我的衣袖,第一次难免会不适。”
此时二人已腾空至山半腰处,本以为照祝融的性格会向他炫耀,结果身后人此刻却是缄默无言。担心出事的赤松子转过脸去瞧他,见他双目紧闭,唇间无色。原来这祝融也知害怕啊。
赤松子笑开,背过身,佯装无意地开口提醒。感到袖口紧紧的抓坠感,他轻轻又弯了眼角。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村西。”渐渐适应了的祝融缓缓开口,“最西边的崖坡上。”
“好。”赤松子笑着答允,接着再抚鹤颈。
虽正在转弯,在鹤背上的祝融只觉飞行愈发平稳。不再害怕的他慢慢睁开双眼。千岩竞秀,水木清华。平日里只觉再平凡不过的风景,此时换一个角度观赏,自是更别具一番风味。凉风徐徐穿过耳后,充盈衣衫,通体顿觉清爽绝逸。
“难怪世人皆赞赤松子飘逸似仙,日日看着这么些好山好水,想不成仙也难啊。”祝融凑上去在他耳边揶揄道。
“怎比得了‘祝融火神,云驾龙骖’。”赤松子毫不落后地回敬,指引天鹤猛一个回转,惊得祝融紧紧抱住前人的腰。
“放手。”反击不成反引麻烦的赤松子羞红了脸,“快放开。”
“不放,就不放!”论厚脸皮他祝融称第二,谁还敢争第一?总之就是打定主意不放手,祝融索性将下巴也搁到前面人的肩膀上去。
察觉到他的僵硬,祝融无声地咧开嘴角笑。
这个被誉为“神”的赤松子,整天孤身一人带只鹤,也是很寂寞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气御朱明,正阳是含”“祝融火神,云驾龙骖”——《大鱼海棠》祝融
“鹿神,其状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诸。见则其邑大水”————《大鱼海棠》鹿神
“草长莺飞二月天; 拂堤杨柳醉春归。儿童散学归来早; 忙趁东风放纸鸢。”——《村居》高鼎(清)
所以距大鱼上映这么久 还有同好吗XDD
☆、少年锦时
如此一来二去,日月相催,祝融与赤松子二人也熟络起来。大家发现跟在赤松子身边的祝融竟是慢慢除去性子里的顽劣,肯安静伏案读起书来。而赤松子呢,则是一贯的仙风道骨,正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典范是也。
这便又是一年夏。炎阳,风,与蝉。
成长的时间总是暧昧、模糊又绵长。
“句芒哥哥句芒哥哥,人真的都只是深海里的一条大鱼吗?”今年尚才及入学年龄的淘气鬼胤仰着小脸问。一朵云白跳跃在他肩上,不时扮个鬼脸。
“是啊,每个人出生和死亡都会变回大鱼,回到海里来。”句芒垂手摸摸他的小脑袋。
“那我们呢?我们也要到海里去吗?”廷牧妹妹也蹦蹦跶跶跳过来,一把拽紧句芒身旁的自家哥哥,“我害怕。”
“不怕,我们也会变成鱼的。”廷牧抱起妹妹,亲昵地在她脸上亲亲,“哪有鱼还怕水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我们也会变成鱼?”瞪圆双眼的湫惊讶地看向同桌鹿神,“真的吗?”
“嗯。夫子说,每年年满十六岁的人就可以通过海门去往那个世界。”鹿神冲湫眨眨眼,“去年你不是去凑热闹了吗?”
“好像是的,哎呀,我忘记了。”不愿去烦心回想的湫拨乱自己一头银发。
“别乱弄,一会夫子见你这个样子定要罚你。”见他这副样子反倒更觉可爱的鹿神嘴角噙笑,抬手帮他捋顺发丝。
“谢谢你夫诸!一点都不像椿,上次还告夫子,害我被罚抄书。”湫愤愤然踢一下前面椿的板凳,却又害怕一会椿来了找他麻烦,只得自己又上前去把凳子摆正。
“你呀,平日总说椿这不好那不好,可一旦有好东西,哪一样不是最先想着她?”鹿神这句话语气含糊不清,一时倒不知是打趣,还是在怨他。
“喂,松子,游历你都去哪?”另一边状似无心的祝融将学堂里的对话尽收耳底。
“别想跟来。”赤松子闻言放下书,瞥他一眼,“你我职责不同,当是该各自游历。”
“后土大人又没有规定非得一个人。况且我问你,不过是想提前知道知道,省得到时我们碰见,白白扫了兴致。”这当头一呵,祝融也隐隐起了些怒意。本是好心想要同游,结果那人还不领情,当下便换了语气。
“嗯……极南边的花海,极北处的冰山,还有人间的灯火和晚霞。”似是未察觉到祝融的不耐,赤松子思索再三,终于笑道。
“那我大概就在海上随意转上几天了事了。”祝融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趴到桌上,嘴里还嘟嘟囔囔道,“人间嘛,有什么好瞧的。”
玩闹间,时光盏盏竟似天上的云,看似缠绵,却是毫不含糊地过了一春,一秋又一夏。
彼时少年皆已出落为一方男儿形状。
湫套好冬衣跳到门口树前,踮起脚跟认真比对几下,突然撒了欢奔进屋里,惊起数只院中停落的灰雀。
“奶奶!奶奶!”
“我比椿长得高了!奶奶!”
“知道了,知道了。”奶奶从屋里拎了两只棉鞋出来,“湫,过来把鞋穿上。”
“我不冷,奶奶。”湫不情不愿走过去,一脚一个,把鞋踩在脚下。随便弄了一会,“奶奶,我去找夫诸玩啦!”
说话间就溜出了院子。那双鞋自是不知被踢飞到哪去。
“这个孩子。”奶奶在他身后笑着摇头,转身进了里屋。
“松子哥哥!松子哥哥!诶,祝融哥,你怎么也在这?跟我们一起打雪仗吗!”湫看到多了一人更是兴奋。
“松子,昨天你可没告诉我还有祝融啊。”稍后进门的鹿神揶揄地看一眼赤松子。
“打雪仗自然要人多才好玩。”赤松子不以为然地笑笑,“走吧,句芒他们都在山坡上等了。”
四人一路吵吵闹闹行至山坡,还未站定就只听胤大喊一声,“看招!”
反应快的祝融一挥手,那个朝赤松子打去的雪团消失在炙火中。
“小兔崽子,给我站住!”生气起来的祝融抓一把雪,大力团成球朝胤扔去。
“我打的不是你!干嘛追我TAT”胤这下可尝到了捣乱的苦头。回击的雪球一个没落到祝融身上,反倒是自己吃了不少雪。
“哈哈哈哈!诶,好啊,廷牧,你敢扔我!”正在一旁笑得开心的句芒也受到了攻击,赶忙蹲下团雪。
这边松子和鹿神也加入了廷牧的队伍,三人围攻句芒,玩闹得不亦乐乎。
“夫诸!松子!看我带了谁来!”气喘吁吁赶忙跑回来的湫元气满满,“哒哒,椿!”
“哈哈哈,椿,吃我一下!”这边也才从家中赶来的蓐收瞬间加入战斗。
“啊!蓐收!”椿也不甘示弱地回击他。
“敢欺负椿,叫你知道我的厉害!”湫发动了超级雪球攻势。一时招架不住的蓐收节节后退,连声求饶。
此时局势已是混乱不已。赤松子、祝融、句芒、廷牧、还有椿、蓐收闹在一起。鹿神不知怎的被胤那个小淘气包缠上,头顶着鹿角躲在哪里都不对。再看看湫,不时给两边加点油添点火,跑得不亦乐乎,一不小心惹祸上身,招来了祝融和句芒的双重攻击。
一时间整个山坡上,唯有大家的笑闹声。雪团在空中飞来飞去,偶尔砸到树干,震下树枝上的积雪。积雪钻入胤的衣服里,冰得他龇牙咧嘴,于是又引来一阵哈哈大笑。
“喂!想什么呢!”有祝融帮他挡雪球的赤松子扭头,看到明显神情恍惚的鹿神,“别分心啊!夫诸!”
岂料鹿神并未回头,只一个劲盯着湫的方向看。
赤松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湫半跪在雪地上,口中振振有词,似是正在施法术,而他旁边的椿正看的津津有味。
“想不想学?”许久未收到椿赞叹的眼神的湫有些飘飘然,“独家秘诀,错过可就没有咯。”
“想!”在学堂上可学不到这么好玩的法术,能将雪沫变雪人,还能手拉手跳舞!
“好,那你首先得像我一样,把身子低下去,拢住雪,”湫示范给椿,“然后念咒语……”
“湫。”
那句咒语还没待说出,湫便感到周身一股极强的压迫力,将他定在原地。他下意识想转头去看椿却不能。
“湫。”
是鹿神。
“湫,不是答应我了不教给别人吗。为什么骗我。”鹿神的声音还犹如往日那般温润、纯良,可此刻,湫听在耳里,身子却是止不住地发颤。鹿神他,生气了。没来由地,他就是知道。
湫抬眼,却看不清鹿神的神态。似乎一切如常,可他牙白色的鹿角怎么愈加的白?
突然,已停了数日的雪骤降,伴着足以割破芦草的厉风,猛烈地扑向在山坡上玩闹的众人。轰然一声,积雪压断了有腕粗的秃枝。
“不好!”似乎清楚发生了什么的赤松子抵着风,赶忙上前去拉鹿神。
“松子!”祝融跑在他前面,替他挡去些许风雪。
“快,廷牧,拉好湫!”句芒也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唇色已然发紫的椿,向山下跑去。胤驾着云紧跟他身后。
蓦然山上又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大块大块的积雪混杂石块向低处滚落。
“糟了,是雪流沙!”这下看清楚了的祝融在大家周围布下红焰保温,喊道,“快!大家往山体两侧跑!”
“夫诸,夫诸!”紧拽住鹿神的赤松子微有些吃力。所幸此刻天鹤趁时赶来,祝融将赤松子和鹿神、蓐收送上天鹤。
“松,松子。”目显迷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