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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他的确是非常疲累,刚说完这句话,他脖子一仰,朝着沙发一靠,就这么睡了过去。
陈少宗毫无规律的敲击着腿部,聚焦了百分之八十的注意力放在了王文禹身上。
一分钟不到,陈少宗双眼一眯,来了!
沉睡中的王文禹面『色』惊恐,身体颤栗,他的双手抬起来,横在身前,像是要保护自己,同时他的眼皮子疯狂轻跳,有种要竭力睁开,就是死活睁不开的感觉。
客厅大沙发都被他带动了起来,轻晃轻响,真皮嘎吱作响之间,王文禹也在呢喃着梦话。
陈少宗侧耳倾听,只听到了几个字节。
“怎么救你啊”、“妈”、“呜呜”、“孩儿不孝”、“回头就打死”、“大龙那个鳖孙”。
“还真是祖宗托梦啊,”陈少宗若有所思,环视了别墅一层,窥阴眼下,没有阴魂气息。
在王文禹耳边打了两个响指,如泥牛入海,不起波澜。
陈少宗重新坐下,等着王文禹醒来。
时间不久,两分钟之后,王文禹惊坐而起,满头冷汗。
“陈,陈老弟,怎么样?”
陈少宗摇摇头,“我没看到,看来得去坟地看一眼了。”
王文禹的眼睛更红,密密麻麻的血丝激得他眼底晶莹,里面像盛着两滴血。
“现在就去吧!”王文禹催促道。
陈少宗点点头,“好!”
两人上了大龙的车,在王文禹骂骂咧咧的话语里,抵达了运河畔。
邮城里有条大河,是古运河遗址,水面极为宽阔,两岸郁郁葱葱,远端还有一座镇国寺塔,塔尖隐隐可见,香火不绝,青烟袅袅。
陈少宗放眼一看,饶是不懂风水术,他也确实觉得这地儿不错,只是站着看看,都能感到心胸开阔了不少,水缓风慢,源远流长。
路边护栏再外,没有临水的土地上有着一片占地不小的墓地,旁边搭了个黑盖凉棚,凉棚下停了一具棺材,王文禹的儿子跟媳『妇』跪在棺材前,使劲的挤着眼泪,诉说着对长辈的歉意。
大龙冲到最前,指给陈少宗道:“陈大师,当初就是在这儿,遗落了老夫人的头骨。”
啪!
王文禹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光头上,怒道:“你还有脸讲!”
陈少宗不理会两人的声音,看向了大龙指向的那处水洼。
草皮斜铺及水,两侧各一个土丘,一半在水外,一半在水下,就像两只绿『色』的手臂环住了这片水。
陈少宗眉『毛』跳了跳,左青龙右白虎包裹的明堂,居然会吞了墓主的头颅?稀奇!
水洼里停了一艘小船,水面不时有人进出,穿着潜水衣,显然是下水寻头的人。
“陈老弟,有什么发现吗?”王文禹问道。
陈少宗向棺材走去,“我先看一看,可以看的吧?”
“可以可以,想怎么看怎么看,”王文禹在棺材前鞠了个躬,领人揭开了棺盖。
腐臭的气味压下了草木清香,陈少宗瞄了一眼,质地细腻的绸布上黑黄的枯骨拼成了人形,缺了头骨,很是怪异。
凉棚的阴影盖住了棺材,也遮掩了一片天光,陈少宗拍拍背包,低声道:“食法鬼,出来一趟!”
阴风一鼓,穿着旧僧袍提着长木杖的食法鬼『荡』了出来,木杖顶端系着的“善”字迎风飘摇。
“闻一闻,看看头骨还在不在这里,”陈少宗道。
食法鬼以善法为食,听力跟嗅觉冠绝三十六鬼,除了食气鬼,辨别气味,谁也比不上它。
它提着木杖在棺材上轻敲了两下,一缕极淡的灰烟从棺材里飘飞而出,悬停在了它短小的鼻子下。
食法鬼深嗅了一口这灰烟,又转换反向嗅了嗅各个方位,点了点头,“在的,就在那里。”
它手臂抬起,木杖指向了水洼一处。
陈少宗顺着它指的方向看过去,惊讶的“咦”了一声。
那一处正巧有个人浮出来,对着岸上摆了摆手,示意没有找到。
陈少宗收回食法鬼,走进了阳光下,走近了水面,这都没看到,看来还是得亲身去就近观察一下。
岸边已然开辟了一条道路,所以陈少宗走的并不艰难。
站在临水的土台阶上,等着那艘船来接自己,陈少宗眯眼看了那边一眼,水深且浊,一眼望不到底。
但窥阴眼下,明显可以看出那一块与其它水域的颜『色』不同,分明有一团黑,伏在了水下。
陈少宗冷笑了一声,“想不到还真是阴魂作祟。”
等站上船头,王文禹也追了上来。
陈少宗指挥着船夫划向了那个角落,开始思考怎么能把水下的阴魂『逼』出来,毕竟这时候,他的情况也不适合下水。
没等他想出名堂,船夫一篙子扎进了水底定住船,“到了!”
第168章 树神()
“陈,陈老弟,怎么说?”王文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他紧紧的挨着陈少宗,不敢顺着陈少宗的眼神往水下看。
“嘿,”陈少宗微微一笑,“王哥,到你展现自己孝顺的时候啦!”
“啊?我,我不行!”
“没事!”陈少宗一把将蕴魂匣塞进他手里,“往水下一跳,拎着这个往深处一晃,再上来,就行了!”
王文禹迟疑不定。
“放心吧,我还在呢,”陈少宗安慰道。
“你这不是受伤了嘛,我怕你来不及啊。”
“那不至于,我来不及,这不天还亮着呢嘛,它不敢出水的,把它引出来就行了,”陈少宗拍拍他的肩膀,直接将他推了下去。
王文禹怪叫了一声,张皇的在水里拨动着四肢,还好潜意识让他没有扔下蕴魂匣,等他湿漉漉的爬上来的时候,水底的那团黑果然追逐着蕴魂匣飘了上来。
陈少宗附身探看,接过蕴魂匣,随时准备把它收进来。
黑影上浮,水『色』置换,黄浊变做清澈,一小团蓝汪汪的水『液』如同海水,突兀的显现在了运河之中。
陈少宗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催动蕴魂匣,将这只黄衫境界的食水鬼收入了蕴魂匣中。
“清洁工,有了!”陈少宗兴奋拍了拍蕴魂匣,看向王文禹道:“王哥,你再遣人下去看看,令堂的头骨应该就能找到了。”
王文禹惊魂未定的瞪了他一眼,“差点没被你吓死。”
一人噗通入水,掌心端着一整颗头骨,爬上了船。
“老板,找到了!”大龙大声吼道,成功将功补过。
在王文禹家吃了晚饭,等他昏沉睡去,陈少宗才离开了他家。
夜幕深沉天黑透,点滴星光伴月华。
陈少宗随便找了家宾馆休息,第二天一早,他打了辆出租,回到了家。
大门紧闭,陈少宗敲敲门,没人给他开门。
『摸』『摸』包,他也没带钥匙。
还好门外接收得到无线网信号,坐在门口,他边玩手机边等着陈妈。
两个小时之后,陈妈陪着两个村里的阿姨过了村头。
她的脸上笑『吟』『吟』,手上攥了个像红包的小长方形封子,一步一颠的走到了家前。
“妈!”陈少宗高兴的迎上去。
陈妈脸上的笑意一顿,“你怎么回来了?”
这么真实的么?
陈少宗咂舌耸肩,讨好道:“您手上拿的什么呀?”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陈妈将他推开,宝贝的护着手上的红包打开了门。
“家里没菜了,你去熟食店买点回来吧,”陈妈道。
陈少宗点点头,“成,您想吃点什么啊?”
“你自己买了吃就行了,我在九组吃过了。”
村落按区域分组,铁村共有十四个组,九组就在陈少宗家不远,挨着他外公的十组。
“在九组吃过了?去外公家啦?”陈少宗好奇问道。
陈妈双手端着手上的红包,恭恭敬敬的将它供在了菩萨象下,又燃点起了三根线香,诚恳的对着红包祈祷了几句,把线香『插』在了红包面前。
沁人心脾的线香味道发散,陈少宗『迷』醉的吸了两口,“你去找郑婆婆求符了?”
郑婆婆是六组的一个神婆,算命解梦叫魂开光什么都能来,就是不测字,因为她不识字。
陈妈摆摆手,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道:“现在我们不找郑婆婆了,九组出了个树神,灵验得不得了,这张符啊,可是你老妈我废了老大的力气才抢到的呢!”
陈少宗哑然失笑,“树神?还有姓树的呢?不过听起来是比郑婆婆厉害一点。”
陈妈的脸板下来,“你个小孩子家家,不信也不要瞎讲,树神!老树里生出来的天地精灵,郑婆婆跟他老人家相比,那能是一个档次的吗?”
“嚯!”陈少宗吃了一惊,“真的假的?树神?”
讲到这些乡野事情,陈妈明显来了兴致,她去里屋拿出了两个土鸡蛋,又从冰箱取出了一团剩饭,准备给陈少宗来个蛋炒饭,顺便好好给儿子说道说道。
陈少宗见她这样,当然乐得清闲,充分履行好了一个捧哏该做的义务,吊在陈妈身后,一脸期待的等她讲。
“我给你讲哦,十组你外公家的邻居老林,在九组走夜路的时候,经过了树神下面,被一只土毒子咬了,荒郊野外的,都没死成,伤都没留下,被树神治好了,你说,这还不算神仙显灵?”
陈少宗无力吐槽。
土毒子是方言,它的学名应该是蝮蛇。
被蝮蛇咬了一口,居然能被一棵树治好,不留伤痕,雄氏老方都不敢吹这么牛的效果好么。
“您这张符,花了,多少钱?”陈少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淡然,轻问道。
“树神显灵,还用花钱?不要钱!诚心拜一拜,喊上两声树神就行了,”陈妈瞪眼道,“你什么意思?竟敢怀疑树神?”
陈少宗懵了,这是什么『操』作?
陈妈蛋也不搅了,嫌弃的将陈少宗推出了厨房间,“去去去,自己去熟食店买吃的去。”
陈少宗抱着陈妈大腿,“妈!妈!我错了,我不该,怀疑树神,让我吃顿您做的饭吧,可想死我了。”
在付出两滴眼泪的代价后,陈少宗可怜巴巴的求得了半碗蛋炒饭。
坐在饭桌旁,陈少宗气鼓鼓的扒着饭,决定吃完后去九组好好瞅一眼这所谓的树神。
装神弄鬼整到他头上来了,简直不可饶恕!!
“话说,妈,您跟树神求的什么符啊?”陈少宗看了一眼柜台上的红包问道。
“老娘还能求个啥,当然是你早点能娶上媳『妇』了,”陈妈放下电视转过头来,“之前打电话你说实习了,实习单位怎么样?”
陈少宗热泪盈眶,我滴亲娘哎,突然这么关心我,我吃不消也不习惯啊。
没等陈少宗回答,陈妈又接着道:“实习那地儿有贤惠姑娘吗?实习完了能留在京南吗?要我说,下午你也去九组拜拜树神,什么都能给你整妥帖了!”
陈少宗咽下了最后一口饭,“去!拜!这就走了!”
第169章 堤上()
叶子刚开始落的夏末秋初,乡野之间仍是一片碧翠。
离开家门向南有个三岔路口,其中一道就可以拐向九组。
陈少宗慢腾腾的走在路上,他的伤还没好利索,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