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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懋功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回溜达了几圈儿,走到秦琼身边儿,一拍他的肩膀:“二哥,看来这洛阳城你们是不能待下去了,要等王世充真的动了手,就算你们能躲过去,可是把老五夹在中间,可不好做人啊。”
秦琼一听这话,看向单雄信,正好单雄信也看着他,俩人那眼神儿就跟照镜子似的,互相都是一百个舍不得啊,都知道这一走,恐怕再要见面的时候就是各为其主了。但是要说不走,单雄信怕的是万一徐懋功说的是真的,王世充动了杀心,二哥掉了一根汗毛自己都难辞其咎。虽然说过去王世充没下狠手,那是因为还抱着一线希望可以招纳三将,前几天二哥跟自己已经彻底说清楚把这条路给堵上了,王世充要是知道了迟早有狠下心的一天,就算徐懋功今天说的消息是假的,难保哪一天就变成真的了。秦琼怕的是自己肯定没有扶保王世充的心,万一要是两边儿翻了脸,就真像三弟所说的,老五夹在里边儿难以做人呐。
俩人四目相对,眼圈儿都有点儿发红,单雄信走过来把秦琼的手一拉,咬着后槽牙说了一声:“二哥,你们就赶紧跟着三哥走吧,这洛阳,你们是不能待了。”
秦琼攥着单雄信的手,点了点头,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把五弟的手重重一握,然后回头跟程咬金徐懋功说,那咱们赶紧各自去准备。
老程把脑袋一晃,说:“二哥,没什么好准备的,就咱们几个人,骑上马带上盔甲兵刃不就走了。”秦琼摇摇头,说:“罗成怕是不能骑马,老四,你赶紧去找人备车。”
程咬金答应一声刚要转身,被徐懋功给拦住了:“且慢”,他走到秦琼身边儿说,“二哥,老兄弟的情况,能不能走可不好说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秦琼心里“咯噔”一下子,圆睁二目就盯着徐懋功,半晌没说出话来,停了好半天才长吸一口气,咬了咬牙说:“三弟,此话怎讲?”
徐懋功皱着眉想了想,说:“二哥,老兄弟这病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需要绝对的静养,若是跟咱们走了,这一路的颠簸下来,怕他这病就要反复,到时候可要多受不老少的罪啊。”
秦琼还是瞪着徐懋功,就好像没听懂他说什么似的,又过了半天才哆嗦着嘴唇说了一声:“那我也不走了。”
还没等徐懋功说什么,就听身后低低的一个声音叫了一声“表哥”,大家一听这声音,赶紧都扭身儿往花厅门口儿一看,就见一人手扶着门框倚在门口,身上没穿着正式的外衣,只是一身儿素白缎子的中衣,外面披着大氅,却正是老兄弟罗成。
秦琼一见他这样子,大惊失色,三步两步赶到近前,就把人搀住了,罗成强打着精神勉强从床上爬起来,一路扶着墙慢慢儿走到花厅这里,也实在是没力气了,见表哥一来扶,他身上一软,整儿就歪倒在秦琼的怀里。
秦叔宝把罗成往起一抄,直接就给抱到椅子上坐下,自己一矮身儿就蹲在他膝前,抬头看着罗成的脸色,心里一阵心慌意乱,不由得说了一句:“你怎么出来了!”
罗成喘了两口气,这才对秦琼等人说:“几位哥哥,你们说的刚刚我在外边儿都听见了,三哥你赶紧带我表哥和四哥走吧。”
秦琼就觉得一口气堵在前心,堵得自己胸口发疼,他勉强笑笑,说:“表弟,不急,还不忙走,咱们再多等几天,等你身体好一点儿一起走。”
罗成伸手摸摸叔宝的脸,半笑不笑地盯着他问:“表哥,你以为三哥在洛阳的消息走漏了,郑王还能放过三哥吗?要是你们不马上走,我估摸一半天儿的功夫郑王就能查到三哥来过三贤府,到时候他要是领兵上门儿来,真让他抓了三哥去不成?”
“那就先让三弟走。”秦琼横下心只是不肯听别人的话,罗成知道表哥是舍不得自己,心里又甜又苦,他又哪里舍得秦琼,但是自己心里明白不舍也不行。罗成伸手去拉表哥的手,俩人都觉出来对方的手有点儿发颤,秦琼紧紧地攥着不敢放开,罗成问一声:“表哥,就算三哥走了,可郑王已经知道他来过咱们这儿了,三哥没来的时候他能慢慢儿跟咱们耗着,可现在我看他若是再到三贤府,定要挑明了问咱们肯不肯扶保与他,你要怎样应对?你若是答应,违背了咱们兄弟的心意,而且事他为主,是一件没有结果的事儿啊。”
说到这里罗成抬头看了一眼单雄信,单雄信眼皮一耷拉装没听见,罗成又把身子弯下去,把嘴贴着秦琼的耳朵边儿,压低了声音说:“可您若是不答应,王世充要是恼羞成怒想要下手,就算咱们不怕他,可您让五哥在中间怎么自处?”
秦琼听着罗成一句句不紧不慢地这么说出来,每说一句却就觉着像在自己胸前插了一刀一样那么疼,他渐渐地觉得有点儿喘不上气儿来,低着头不看罗成,只自己在那儿用力地喘了几口气,等觉得好些了,这才抬头说:“我是不能让郑王抓了三弟,也不能为这事儿把五弟夹在里边儿,但是表弟,难道你觉得我就能把你给扔下吗?”
“不是扔下,表哥,有些东西不得不为,有些事情耽误不得,我这话您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只不过一时想不开而已。”罗成把身子趴在秦琼肩头上,用手绕过表哥的背后,搂住了使劲儿一抱,俩人紧紧地贴着,两个身子都在轻轻地抖。罗成依旧在秦琼耳边说:“表哥,你放心,你们走了,我在王世充这里反而更安全,你拉不下脸来骗他,我罗成却不在乎这个。等你解了唐营之围,我的病也好了,无论是你来接我还是我去找你,咱们兄弟早晚有重聚之日。”
他和叔宝这里缠缠绵绵,旁边儿徐懋功程咬金单雄信几个人早都走开几步,他这几句话声音压得极低,所以那兄弟几个也没听见。
秦琼心里反复翻腾,知道表弟说的没错儿,现在要是不赶紧走,让王世充给赶上了,就是一场不可开交。听罗成这话知道他是要哄骗王世充,表弟这张嘴要说起瞎话儿来那是糊弄死人不用偿命,再加上这洛阳还有五弟单雄信,断不能让王世充伤了表弟的性命去。
就像罗成说的一样,这些道理秦琼都想得明白,可是要让他离开病中的表弟,这简直就跟剜他的心一样疼。这时候就觉得表弟把自己的身子一推,俩人可就分开了,罗成盯住秦琼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表哥,大丈夫既有安天下之志,怎可如此优柔寡断?我知道您心里都明白,可是现在十万火急,哪再有时间容您再顾忌那么多儿女情长。表哥,此时不走,还要等到何时?”
秦叔宝看着罗成,见他脸色雪白,眼中如火,叔宝狠狠咬牙,只觉得嘴里都有一股腥气从牙根儿冒出来,踉跄着后退一步,吸了口气说:“好!我们立刻就走!”
书说简短,秦琼和程咬金也没什么要整理的,只带好了兵刃,把盔甲包袱都拴在马后边儿,把罗成依然送回屋里躺着。秦琼说你也不用送我,只要记住了你说过的话,好好保重自己,等你病好了咱们自然有重聚之日。
徐懋功依然是普通人的打扮,没换回道装,和秦琼程咬金一起打马就出了三贤府。单雄信一路相送,把这兄弟三人一路送到洛阳城的城门之外,大家勒马停蹄拱手告别。临走之时秦琼还是不放心,又跟单雄信嘱咐:“五弟,罗成一个人留在洛阳,哥哥可就全托付给你了!他年纪小,从小又在北平府给宠惯了,性子不容人,尤其现在身上又有病,万一有什么不当的地方,五弟啊,你就看在哥哥我的面上,对他还是要多多的容让,多多的照应啊!”
单雄信心里一颤,心想二哥,罗成和你迟早有重聚之日,可是你今天跟着三哥这一走,你我二人再要见面恐怕就再难续这兄弟之情了。他冲着秦叔宝一拱手:“二哥,放心吧,有我单通在一天,就不会少了罗成一根汗毛。”
他这里心里难过,秦琼也看出来了,可是事到如今无计奈何,秦叔宝冲着单雄信说了一声“告辞”,兄弟三人扬鞭催马绝尘而去。
单雄信立马在路边,直看到三匹马踪影不见,这才拨转马头,一路郁郁不乐回转三贤府。可到了三贤府门口刚想下马,就见前面大路上烟尘滚滚,马蹄声响,一队人马转眼间来到眼前,正是郑王王世充。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徐懋功安排下去的人这放消息的时间掐得刚刚好,等王世充知道长安派来了徐懋功,已经带着秦琼和程咬金离开了洛阳,再想追可已经来不及了。王世充一问,秦琼和程咬金走了,罗成还在三贤府呢,他赶紧就奔三贤府来堵罗成了。
等在三贤府门口儿遇到单雄信,王世充赶紧问,说妹夫,你知道不知道你那结拜的兄弟秦琼和程咬金已经离开洛阳了。单雄信一想我怎么不知道,我刚刚把他们送走的。他点点头说我知道啊,二哥和四哥跟我说他们思乡心切,要回山东老家去看看,我刚把他们送走。
王世充一跺脚:“哎呀妹夫啊!你被他们给骗了!他们不是回山东,我接到线报,是长安派来了徐懋功,来诱骗你这几个兄弟降唐了啊!”
单雄信一摇头说:“不能,他们要是降唐,那罗成还在我这儿呢。大哥您跟我进去,我问问罗成,要真是这样,我就先一剑杀了罗成。”说完了气吭吭拉着王世充迈大步就往里走。
王世充这一路跑过来,还真没想好要拿罗成怎么办,此刻一见自己的妹夫沉着个脸瞪着个眼就往里走,那意思要找罗成拼命,他赶紧跟着。
单雄信腾腾腾走到后院儿,抬腿咣当一声就把罗成的房门给踢开了,迈步往里走到里间儿,一看罗成脸儿朝里在床上躺着呢,他假意恶狠狠叫了一声“罗成”,伸手一扳罗成的肩膀儿,就把罗成的脸儿给转过来了。等转过来一看,单通可就是一愣,就见罗成满脸泪痕,左边儿脸上红通通一个巴掌印儿,连脸带脖子肿起老高。
罗成这一扭过来,一看见单雄信,那眼泪噼里啪啦掉得更厉害了,抽抽嗒嗒叫了一声“五哥”。单雄信看了看王世充,一看王世充满脸疑惑之色,心里叹了口气,他本来是不爱说瞎话的人,现在为了保住罗成,不得不一块儿跟着演这场戏。
单通把眼一瞪,假装生气,问:“罗成,我来问你,二哥和四哥他们究竟是去了哪里?”
罗成把身子撑起来,气喘吁吁说:“五哥,你刚才怎么不来问我?你让他们给骗了啊!”说着不住地咳嗽,单雄信想要接着往下问,王世充在旁边儿先看不下去了,把单雄信的胳膊一拽:“妹夫妹夫,你先别生气,罗将军还病着呢,你慢慢儿问。”
单雄信白了一眼王世充,心里话看来我这大舅子还是想着留下罗成啊,这就好办。他假意气势汹汹地往旁边儿椅子上一坐,说:“罗成,你快快给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王世充过去扶了一下罗成,让他靠在床头上,然后自己也找了个座儿坐下。罗成说:“五哥啊,昨天三哥徐懋功就来到三贤府了,他背着你要拉我们去投大唐,说这天下形势以后都得归了大唐。我表哥和四哥可就动心了,让我也跟他们一起去投唐,我说自从小弟生病以来,没少受郑王和五哥的照顾,滴水之恩不能相忘,怎么能去投唐呢?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