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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这两日家中有人拜访,姓孙,名绍祖!
听到这个名字,贾琮的警戒值瞬间狂飙到最高点!
大同人士,年方二八(二十八),现袭指挥之职,在兵部候缺题升。
不会错了,就是书上那个孙绍祖,那个仅仅一年就将‘金闺花柳质’送入黄梁的‘中山狼’!
贾琮咬牙:当初是你孙家祖上自己攀上来的好吧,‘希慕荣宁之势’,‘有不能了结之事才拜在门下’,说白了就是借着贾家的势力摆平自家麻烦,受过贾家的恩惠的!
这样结下的‘世交’,若是荣府尚有当年威势也还罢了,原著中这个时候,贾家已经颓势尽显,孙某人走门路的五千银子被贾赦花用一空又没能如愿谋缺,对着象抵债一般嫁给他的迎春,还会有什么夫妻情份可言?
就象那几个太监,若贾家有一个京营节度使,或是一二品实权大员在朝,他们敢不敢动辄上门来‘借钱’?
“这个人,哥哥见过么?”正值贾琏休沐,贾琮便寻了空过来说话。
贾琏手里拿了本帐在看,一边分心说话:“姓孙的来拜老爷的时候见过一次,生得倒是魁梧,弓马娴熟,说话应酬通权达变,老爷说日后必有些前程的。”
贾琮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那老爷会不会——”
贾琏失笑,抬手敲上贾琮脑门:“你竟是疯魔了不成,都想些什么呢?那孙家名为世交,不过是昔年看府中势大,想要得些好处罢了,虽有些来往也只说着好听,其实并无多少情谊可言。就要结亲,老爷也瞧不上这样人家。若真论起来,原先在长安,现今调往平安洲驻防的云光云节度,他祖父生前是祖太爷麾下得力之人,后来阵亡了,祖太爷又将他父亲带在身边,就他自己,太爷在世也没少提携,那才是真真的世代交情呢。”
宁荣二府皆是以军功起家的,贾家上两代积下的人脉着实不少。
只是如今,文字辈的贾敬不问世事,贾赦在府中就是半个隐形人,贾政虽在官场,却是个清高不知变通的,能力并不是多强。贾母再精明,毕竟年事已高,对荣国府的掌控力早已大不如前,且长年深居内宅,一班世交亲眷亦是渐趋疏远。
象四王中的西宁东平两府,基本上都是家下人互送礼物,只剩了面子上的交情。
倒是贾琏,为人四海,颇善交游,结交了几个世家后辈。
一时被贾琮挑起话头,不由放下帐本,曲着指头盘算起来:“理国公府上三房庶出的老四,年纪相当,性子温弱了些,他父亲前年去世,再几个月就满服了。”
“锦乡候的侄子,略大了两岁,浑家去年得病去了,如今只得一个庶女,还不满三岁,人品才学都过得去……”
他平日交往的大都出于公候门第,基本上不是早早成家,也已经订了亲事。如今为了自家妹子,少不得矮子里拨拉高个,好在迎春性子温善,关起门来过小日子总还行的。
贾琮眨眨眼,小声嘀咕:“要能找着个象林家表姐那样儿的就好了。”
贾琏想了一下,拧眉道:“不妥。迎春那性子,哪里能进门就掌家?便有人带着,没个三五年也练不出来。最好是家风淳正的大族旁支,人也不求多上进,厚道本分,温和知礼就好。你姐姐于吃穿用度并不挑拣,简薄些也无妨的,横竖还有咱们看着呢。”
正说着,外头兴儿的声气道:“二爷,王善保来了。”贾琏便将脸一沉,半晌才硬梆梆地道:“叫他外头候着!”
贾琮眨眨眼,起身道:“哥哥既有事,我便先回去了。”
贾琏点头:“你也莫要总想着这些家务事,按说这也不是你该惦记的。还是先攻书备考要紧。”贾琮口中应了,一面出来,见王善保跪在外间当地,拱肩缩背地一付没精打彩的可怜模样。
贾琮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听后头贾琏没好气地向王善保道:“做这像儿给谁看呢!你那亲家原是自己求着进来的,府里也不曾亏待过。就这还能逃了,可见是个不知足的!教出这样儿子来,就知道老的也是没规矩的,你也不必再说,我如今只看太太面上,也不去报官了,只将身契还他,立时便出去罢。”
王善保的亲家……贾琮心下已经猜到,不由暗哼了一声,却又微微一笑。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这里兄弟俩核计得再好,一夜间悉数成了空文。
贾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贾赦把迎春许了,许了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码字比较慢,大家多原谅哈………
话说HP同人里有没老V跟阿布配的?
☆、42
来了这些年,孝敬便宜爹的每一件东西,都在不打眼的地方刻下了具有清心宁神效果的灵符,看着贾赦已经逐渐摆脱书中那个渣男形象,贾琮本来以为自己的小动作多少有点效果,现下瞧瞧这渣人到了几时都是渣,真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原著中贾赦用了孙绍祖五千两白银,不管迎春死活,胡乱把女儿许了出去。现下也好不了多少,一场赌局,贾赦输了闺女,倒是换了两把肖想已久的古扇回来。
其实这桩事,归根到底还是贾琮引出来的。贾赦在书中的劣迹之一,就是收了贾雨村通过‘非常手段’弄到的二十把古扇,令扇主人石呆子身陷囹圄,生死不知。
打那年得了贾琮那方‘一观堂’印之后,贾赦对看上眼的物件倒真是没那么执着了,大多是收为已有固然可喜,能看却也高兴。一来二去,便有人奉承‘雅量高致、胸襟豁然’,索性便以‘一观堂主’自居,他于此道浸淫颇深,再加上自幼得老国公偏爱,私房里着实有些好东西,不免有人或是从旁牵线,或是自家带了藏品找上门来,相互交换着赏鉴。
原本按书中情节,那石呆子这时已经在大牢里挣命,而今却成了贾赦座上佳宾,大有同好中人、志趣相投的意味。
石家本前朝世家,然而江山已改,且又血脉凋零,到如今只剩了石璞一人,因是不善言辞,人送个外号叫‘石呆子’。
石璞独子早夭,老妻亦去世多年,人近古稀,也无复家室之想。家中百事萧条,祖上诸多收藏到如今只留下二十把古扇,如何还肯卖出?被贾琏磨得心头火起,放言:“我穷死冻死,一千两银子一把,我也不卖。”
贾琏怏怏离去,石璞也知这等世家公子最是受不得气,正要设法避祸,贾琏却得了清客献计,携了贾赦的名帖,并一卷《西山雪霁图》又上了门。
这次说得很简单:贾赦请石璞去做客,每次带上一到两把扇子,便有历代名家真迹并善本珍本可一饱眼福。
石璞名门之后,日子虽窘迫,学识眼力却不曾稍减。方将画打开便满眼放光,贾琏趁势相邀,又有好事的邻人一旁帮腔,石璞却不过情面,终是点头应下。
贾赦扇子入手喜不自胜,石璞原还有些担心,见贾赦当真只是过过眼瘾,心中便已存了几分好感,深觉不是那等倚势凌人之流。他素来不懂转弯抹角,说话直通通地,偏生合了贾赦胃口,金石书画谈得投机,背地里又有贾琏严令家下人等,务必恭而敬之,每每石璞一来贾赦心情大好,身边当差的自有好处,这些人最识眉高眼低,自是侍候得妥妥贴贴,再挑不出一丝儿错处来。
石璞原就率性,日子一长,来去越加自在。贾赦前阵子一时兴起,将迎春与贾琮也一并唤去见礼,吩咐称为‘世伯’,竟是视做通家之好了。
贾琮也还罢了,迎春容貌端丽自不消说,更兼言语温文,举止娴雅,石璞孤零半生,一见便大起好感。听贾赦夸耀女儿棋艺非凡,再略尝了两样迎春孝敬的细巧点心,眼珠子转得两转,一脸不屑地向贾赦道:“这等好孩子,如何就到了你家里?可见老天不公!”
贾赦把头抬得老高:“我家女儿自是好的,你不服又有何用?”
石璞微微一笑,心下暗自盘算。
要说这老实人用起心机来更叫人冷不防,于是某次酒后,贾赦输了赌局,迎春迎来了属于她的婚约。
“男方名唤韩永,表字孟长,是家中独子。他父亲生前曾在兰台寺为校理。”贾琏从外头打听回来:“是个有才学的,只可惜命数不济,其父英年早逝,他一边用功一边守孝,好容易出了孝中了举,紧跟着母亲重病卧床,到底没撑过来。春上方满的服,如今已过弱冠,婚事也耽搁了。”
“石老伯与他早年结识,算得忘年之交,他家中已无近亲长辈,石老伯便想替他打算一番。”
贾琮默然点头,兰台寺校书郎?没准还是林妹妹她爹的同事呢。能得石璞许为小友,品行想必不会差的,天下事何来十全十美,既然并无公婆在堂,过门之后倒也清静。
兄弟俩方松了口气,贾母得知却将贾赦唤去一通好骂:“你也几十岁的人了,竟糊涂至此!石先生纵信得过,到底不是男家人。便是做媒,好歹也要那后生先有个准信儿才是,哪里有男家还不知晓,女家就先许了的?可不成了笑话了!”
贾赦自知这事情的确有些说不响,但出去的话却收不回来,也只得赔笑谢罪,又忙解释只是以一幅《半山烟雨图》交换两把古扇,若亲事不谐,外人也无从得知。
贾母虽有不满,但俗话‘儿大不由娘’,便只说“知道了”,其余并无一话。
这边贾琏交代将事情先瞒住迎春,毕竟只是口头约定,万一传将开去,于名声有碍。贾琮便要打听这人性情,贾琏笑道:“我已叫芸儿去办了,且等信就是。”
贾芸办事稳妥,贾琮也没再说,径自回了静远轩。他心下突然想到一件事,暗自惊凛不已。
石璞本有一场牢狱之灾,而今贾赦改了性情,行事也大见和缓,两人反成了好友,还牵出了迎春的亲事。
不管那韩远是何等样人,至少迎春不会是‘一载赴黄梁’的结局。
贾琏得了差事,凤姐儿过生日也没空去勾搭鲍二家的,她自也不会去上吊自尽。
迎春搬回大房这边,司棋便逃过一劫。
似乎这些事情都串成了一条线,线头就在自己身上。
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从迎春命运彻底改变的那一刻起,天道的惩戒随时可能降临。
一念及此,顿觉彻骨冰寒,直透至心底,仿佛三九严冬失脚落进了冰河一般。在原地足足顿了盏茶时分,才渐渐回过神来,后背竟已被冷汗湿透。
如果贾琮金丹已成,神识能及虚空之外,便可发觉此时荣国府上方的云层中,并肩立着一僧一道。
遥见贾琮只是打了个寒噤便若无其事地走开,茫茫大士怒气勃发:“好个孽障!”举手又待压下,却被缈缈真人扯住。
“大士且细看!”
茫茫大士定睛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此子究是何来历,竟有功德相护!”
缈缈真人轮指掐了良久,仍是一无所获,摇头叹道:“来处去向尽在虚无,算不得,算不得!”
茫茫大士沉声道:“既是命外之人,待贫僧收了他去!”摘下项上佛珠,便要掷向下方。
缈缈真人急喝:“大士不可!”
茫茫大士一怔:“道兄为何要阻贫僧?此子若留于此间,必定搅了这一桩公案,警幻面前如何交代?”
缈缈真人双眉深锁:“此子携变数而来,却不曾被天道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