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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两位王爷。”那兄弟俩早悄然避退,贾琮行礼如仪。到哪山唱哪调,他可不想叫人抓着把柄收拾自己。
阳昊连头发丝都没动一下,一心只注意棋局。阳越倒是笑容可掬,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假:“好,好。那个贾琮,你帮本王看看,这一步如何?”
贾琮上前一步,看了片刻摇头:“王爷恕罪,小子棋力不佳,看不出路数。”这倒是大实话,就怕没人信。
阳越干干一笑,见阳昊长考后布下一子,随手应上一着:“只道你事事精通,本王都快忘了你才十几岁呢。你说你小小年纪,脑子里哪里来的那些东西?说说,都谁教出来的?”
原来如此!
贾琮心下恍然,口中却道:“王爷说笑了,贾琮这点微末之能,安敢当‘事事精通’之语?若叫那等饱学之士听见,岂不贻笑大方。”
阳越一窒,看着一条被截断的大龙摇摇头,抓起两颗墨玉子儿放在棋盘上:“别的且不论,你那牛痘的法儿,从何处习得?可否说给本王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
☆、33
贾琮早知必有此问,不慌不忙地微笑:“也不是从哪里学来的。三年前我有次往庄子上住去,见着有一户家里三个孩子手上都起了泡,象是痘疮的样子,可我家小侄女出痘烧了好几天,这里怎地不一样?我就留了意,这两年另找了些人家试过,果然有效。”他说得坦荡,事实也的确如此。
阳越眉头一皱:“三年前?那为何始终秘而不宣,到——到最近才交出来!”
贾琮摊手做无奈状:“那时候我才十多岁,有谁会信?难道我不想多活下几个孩子么?若不是知道你们是皇家的人,我也不会交到你们手里。”
这倒也是。阳越思忖若不是贾琮之前的成功记录,他怕也只会当成小孩子胡说八道:“那个,贾琮啊,按说呢,这牛痘法有大用于国家,朝廷当赐官以示嘉奖。不过我们商议了下,你如今年纪尚小,再者身有功名,日后必定要为官的,倘若弄得满天下皆知,于你日后并无好处,这一功便暂且记下。你若有他求,只管说来无妨。只要不过份,本王就作主了。”
贾琮险些没笑出声来,这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啊,不过份?就差指着他鼻子说不要太过份了!扯扯嘴角摇头:“我说过了,这法子是跟你们换东西的。”我要的,你确定你给的出来?
阳越一怔,眼角余光斜处,见阳昊坐在栏边啜着茶看水里锦鲤翻花,口中笑道:“我说小贾琮,便是你父亲见了本王,也得老实跪着。你倒好,再二再三的给本王没脸。你这人儿不大,气性可是不小啊。”
贾琮依旧唇边带笑,静静地迎上阳越透着寻味的眼神:“王爷,很喜欢下棋?”
阳越被问得一愣:“不错。怎么?”跑题了吧?
贾琮淡淡道:“下棋的人,通常都很聪明。走一步,就能算出后三步。贾琮没有这等计算人心的本事,也不会布局挖坑,所以一直下不好棋。”
“贾琮喜欢看人下棋,可是有时候忍不住会在边上出点子。”微微低了头:“古人云观棋不语真君子,看来贾琮还是养气不够,很该去闭门读几年书才是。”
阳越瞪着眼前少年,嘴角一个劲儿地抽:闭门读书?还几年?正想再说,边上阳昊将手中杯盖一搁,发出‘叮’地一声脆响:“贾琮,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闹?!
你、居、然、说、我、闹?!
贾琮是真傻了,张嘴看着阳昊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好容易才把声音找回来:“你说我闹?你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
阳昊定定地看着他,慢慢从口中吐出话:“难道不是?”
“我有那么闲么我!”贾琮觉得脑门子隐隐发胀:“你说我想攀附你,可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我哪件事儿、哪句话让你觉得我在攀附你?成,你是王爷,我识相离了你远远的,今儿是你们要我过来的吧,怎么又成了我在闹脾气?”
阳昊轻哼:“那处宅子能值多少?你若真想从此两不相干,又何必抛出牛痘之法?”不就料定了我必会寻你问个分明?
贾琮深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道:“我说过了,这法子我三年前就得了,只是之前担心不能取信于人才一直留在手里。可我庄子上大小都种过了,我再留着不也没用了么,之前我就打算要给你们的。能叫天下人都用上,这不也是桩好事?”
阳昊倒是一怔:“你当真如此想?”
贾琮真有些不耐烦了:“那你说我要怎么想?”王爷千岁,你到底在怀疑什么啊?
阳越摸摸鼻子,悄悄溜了出去。阳昊不语,负手立在栏边任风吹。他起先并未觉得贾琮别有用心,最初如果不是阳越捣鬼,贾琮压根没机会见到他。玻璃镜子让他大赚一票,那时还得意自己有福运。也知道贾琮只是想保命,可是他身边的人哪个没点小心思?能为自己所用就成了。可是,随着贾琮表现的越来越精彩,他的疑心也越来越重。
沉默片刻,方道:“你懂得的太多,多到让人很难相信,你当真只有十几岁。若说贾代儒能教出你这样一个学生来,那可纯是笑话了。”
贾琮挑了下眉:“所以你认为我后面有人支招,目的是通过你攀上皇帝再引见背后那位好谋个一官半职?”有些哭笑不得:“要真有这么个人,要想当官早当了,还等到现在?别的不说,单这牛痘也能直接跟朝廷换个官来吧?用得着这么麻烦么?就凭我赚银子的本事,你说皇上会不会给我官?”这话叫师父师叔听见,非得笑掉大牙。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父兄得此功劳?”你不是帮贾琏找了两种高产作物来么?
贾琮大叹口气:“你总该知道荣国府里有个天生祥瑞吧?这就够不寻常了,再来个活万民什么的,估计离抄家也不远了!”
这年头消息说闭塞也闭塞,说灵通也灵通。田里产出再高,京城里除了户部官员还有多少人会关心?可是谁家没有受天花威胁的稚子?又有几户不曾被天花夺走过儿女?牛痘法若由贾家公开上报,一夜之间就能传遍京城,不出一月大半个盛华朝都知道了!这种名声是好随便要的?
还不如老实种几年玉米土豆,虽然成果来的慢,却占了一个稳字。
阳昊眼中闪过错愕:“你说的是你那个堂兄?”审视地看着贾琮,少年眼神清明通透,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伪饰:“你怕招了当今的忌?”
“对。” 贾琮觉得自己又不缺吃也不缺穿,日后也早有筹划,至少过得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要乐呵。所谓物极必反,他从来不觉得风头太盛会是什么好事。
阳昊微微一晒:“不过是个镇日嬉游的纨绔子,也能当‘祥瑞’二字?再说,当今又岂是猜忌之君。”
谁信你谁是白痴。贾琮不接他腔,只道:“你可还有要问的?我能回去了么?”
阳昊一口气梗在胸中,下不去出不来委实难过:“这么急想走,莫非心中有鬼?你家中除了你兄长,至今并无他人知晓你胸中玄机,在我面前就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又是为何?你且说来听听。”
贾琮一脸无谓:“我以为你愿意跟我在一起的,那我替你出主意不是很正常么?”在修真界,双修伴侣更多的是修炼上的伙伴,那些个情爱缠绵,历经几百上千年后还能剩下多少?
阳昊眼神闪动:“你身边一直不曾有人,为何……”你,当真不知我是谁?
贾琮笑了:“很简单啊。一开始我就是觉得凭空要了你身子,总得给个说法。”不由又撇了下嘴:“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想过杀人灭口。”阳昊不语。
贾琮也不在意,又道:“后来我觉着,你正好就是我想找的那种人。”点点自己的头:“这里,装了很多东西。有的能让人赚大钱,比如镜子,有的能救人无数,比如牛痘。我想让这些东西能为世人所用,也算我没白来走一遭,可是我又不能随便就给出去,毕竟人心难测,有些东西一旦所赠非人,便是后患无穷。” 纵然来到另一个时空,他终究是华夏一族,炎黄后人。
“所以,我希望能遇到一个人,可以让我躲在他后面。”
“第一他要有足够的权力或者说地位保护这些东西,不会引来有心人觊觎,被巧取豪夺。第二他必须忠于这个国家,不会因此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平白使生灵涂炭。第三么,他要能守得住秘密,我可不想走到哪儿都叫人盯着当怪物看。”总而言之就是找个挡麻烦的。
“你是个王爷,身份足够。你是皇上那一挂的,忠诚度足够。看你也不象个爱八卦的,我就想,既然老天把你丢到我面前,那就是你好了。”贾琮看看阳昊:“有句话叫两厢情愿,既然你信不过我,那分开也好,反正我也不打算入朝为高官,以后大概没什么机会碰面了。”
阳昊露出今天第一个微笑:“我什么时候说信不过你了?”
贾琮愣了愣,耸耸肩:“好吧,你说是就是。”我信你才怪,贾琮心里凉凉地想着。不过他也没生气,身居高位的人都习惯于控制身边的一切,既然阳昊觉得这么做放心,那随他好了。
哪怕是跟他搅完这辈子,也不过几十年而已。自己筑基已成,寿数远在常人之上,还怕耗时间?至不济过十年八年的再‘病逝’,有功德之力护着,也就晚个几十上百年结丹罢了。
所谓山中无甲子,岁月不知年。对于绝大多数修真者来说,时间,真的没有多少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知道晋江抽起来的威力了,等到现在才把文发出去
☆、34
阳昊低笑出声,拇指轻轻划过贾琮面庞:“明儿去别院,嗯?”
贾琮侧头让开:“不去。”乜眼斜着看他:“太上皇叫我去考恩科,不趁现在多抱抱佛脚,我怕到时候把考官气个好歹出来。”
阳昊听得差点一巴掌拍过去:“叫你见天的摆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上皇指名赴考是何等荣耀,你还不情愿?”
“赚钱的时候你可没这么说。”贾琮给他两个大汤圆:“要我去也成,你帮我办件事。”
阳昊微微眯了下眼:“说。”
“渴了。”贾琮心想我就拿乔了,怎么着?
阳昊哑然失笑,只觉得少年那翻白眼的动作说不出地生动鲜活,竟是从未领略过的新奇滋味。也不唤人,亲自倒了茶,送到贾琮面前。
贾琮接过茶几口喝干,忽地“咦”了一声,将那杯子举到眼前细看:“永乐甜白?”起身四下一望,飞扑到案边,捧起方才阳昊斟茶的壶,恨不得眼睛里能长出两只手来。
阳昊看得发噱,上次给了贾琮一块极品美玉,听彩凤说他也就只瞧了一眼:“这也不算顶好的,回头我叫人拿套薄胎暗花的给你。”
“知道你是王爷宝贝多。”贾琮放下手中甜白地釉下彩美人赏花壶:“送到手里来有什么趣儿?我自已淘换去,不信找不着好的。”
淘宝淘宝,要的就是个淘字:“你送个柴窑我就要。”
阳昊听得嘴角一抽,柴窑瓷纵是残件碎片也极珍贵,他有是有,也不过三五件,还都是上了档子的:“你倒会狮子大开口。”话头一转,又问:“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
贾琮趴在栏杆边上,眉眼弯弯:“小事一桩,透个风声到我们家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