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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秦玄知道在决斗时打不过我,所以准备了这一手?”裴季问道。
两个阵符师同时点头。
裴季软软地坐到椅子上,浑身乏力,心有余悸。好在他一直派人暗中观察秦玄,要不然到时候死在秦玄手上了,他却还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你的师尊,他一定会为你出一口恶气的!”一个阵符师说。
裴季举起一只手来,斩钉截铁地说:“不,不能告诉师尊!我们现在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告诉师尊,师尊也不能拿秦玄如何,反而会惊动到秦玄,让他作出防范。真是没有想到,秦玄竟然能在典籍库里找到如此精妙的阵法,呵呵呵呵”
两个狗腿子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裴季的笑声里含着什么样的意义。
裴季已经从刚才的那阵惊慌中脱离出来,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狞笑。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笑道:“既然秦玄帮我们找到了这样的阵法,我们何不将其利用起来呢,秦玄一定不会料到我们会用同样的阵法回敬他!你们两个,马上将卷轴上的内容抄写下来,然后立即开始练习这个阵法,我要让秦玄死无葬身之地!”
两个阵符师恍然大悟,当即领命。能够学习这个阵法,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可以壮大他们的实力。
“另外,找几个人盯住刘毅然,我要知道他们制作阵法的进度和动向!”
“是!”
裴季进入了秦玄的圈套,自以为已经掌握到了秦玄的秘密,可以来一场漂亮的将计就计了。激动的同时还带着几分心悸,一夜无法安然入睡。
而秦玄则完全相反,他已经布置好了圈套,接下来就该等着裴季表演,再也没有他多少事情了。因此,这一夜秦玄睡得无比安稳,好梦连连。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玄只需要每日到修炼地坐上一天,偶尔让小吞去查探一番裴季的动向,而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等待一年之约的到来。
在秦玄闲暇等待约定之日的时候,裴季却忙得不可开交。
这些日子里,秦玄和刘毅然完全没有异动,这种平静的状态让裴季更是难以安稳,不断费尽一切心思去揣度对手的心理和动向。
另外,裴季还需要每日监督两个阵符师的阵法练习情况,看到两名手下的缓慢进度时,他几次勃然大怒,但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若是赶走了这两个笨蛋,他就无阵符师可用了。
裴季被纷乱如麻的情况闹得吃不好睡不香,半月时间过去后,他已经消瘦了许多。
对于秦玄来说,时间突然变得很慢,一天一天数算着过,只盼着约定的日子能够尽快到来。
终于,再过一天就是约定的日子了!
秦玄早上醒来,看了一眼墙上所画的痕迹,顿时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气。他等了整整一年,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小吞也激动到难以自控,不停叫喊着:“到了到了到了,这一天终于要到了,主人要把裴季打得满地找牙咯!”
“哈哈哈哈,小家伙,明天就等着看好戏吧!”秦玄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此时神采飞扬,与裴季完全是两个样子。
随着约定之日的到来,秦玄和裴季两人之间的较量再次成为了九灵宗的热门话题,这几天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在预测决斗结果。
当秦玄听到那些自认为“专业”的分析和预测时,常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而众人听到秦玄的笑声,反而翻出白眼,或者嗤之以鼻——这些人只是听闻秦玄的名字,见到了他,却根本不知道他就是秦玄。
众多武者都认为裴季的获胜几率更大,毕竟在决斗场上,修为高低才是决胜的主要元素。就算秦玄拥有再多的支持者,他们也无法在决斗场上帮忙。
每一年里,九灵宗中发出决斗申请的武者不少,各种原因都有,但还从来没有哪一场决斗能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时间好不容易到了傍晚,秦玄依然跟平常一样,公孙明宣布下课,他就立即站起身来,匆忙地离开修炼地向住处走去。
公孙明望向秦玄的背影,微笑着摇头。公孙明了解秦玄的实力,他知道秦玄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显得十分轻松。
公孙明正要走,突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在他身边落下。
梁鸿收起飞剑,向公孙明拱手,说:“公孙贤弟,弟子明日就要上决斗场挑战实力更强的对手了,你似乎丝毫也不担心啊。”
“有什么好担心的,秦玄和裴季早就立下了这场约定,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梁兄还是拭目以待吧,无论胜负如何,都是他们自己所选择的路。”公孙明知道梁鸿此次前来是为试探他的,想从他的表现推断出秦玄的胜算有多少。
梁鸿点头:“那是当然,不过从实力上看,裴季胜算更大。”
“梁兄所言极是,我也觉得裴季更有获胜的机会。”公孙明附和着梁鸿的话,丝毫不给对方试探的机会。
梁鸿见得不到什么便宜,便也不再纠缠。如今,整个九灵宗都在等待明日的一战,梁鸿也只能耐心等待了。
最漫长的一夜最终还是过去了,当太阳再一次爬上东边的天空时,整个九灵宗都近乎沸腾了。
对于秦玄来说,这是非常特别的一天,这一天将让他的名字永久在九灵宗的历史上留住!
公孙明特地早早地来到秦玄所住的阁楼之下,看到秦玄走下楼来,他轻松地说:“这一天终于来了,都快等不及了,不是吗?”
“公孙老师也等不及了,不是吗?”秦玄反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从没去过决斗场,来,我带你去!”公孙明主动揽住秦玄的肩膀,两人又变得像秦玄刚来时一样,勾肩搭背地向阶梯走去。
公孙明的其他弟子也已经准备好了去观看这一场实力悬殊的决斗,当他们看到公孙明和秦玄两人如同好哥们儿的模样时,只剩下汗颜和无语。
桃花叹了口气,故意用公孙明能够听见的音量大喊道:“又来了又来了,这对好兄弟又出现了!”
路上,不断有武者来到秦玄身边,为他打气,祝福他获得胜利,然后融入到秦玄后面的队伍里。
渐渐的,秦玄身后有了一支由几百个武者组成的队伍。队伍浩浩荡荡向山下决斗场的方向走去,秦玄回头一看,当看到那些武者脸上的信心时,不禁动容。
这些都是武者都十分厌恶裴季那样的权贵嘴脸,或是受过裴季的欺负,平常敢怒不敢言,而如今看到有秦玄这样的武者向裴季发出挑战,他们都恨不得贡献出一份力量,期盼秦玄获得胜利,为自己,也为他们赢得尊严!
这些武者明明知道秦玄和裴季之间的实力悬殊,但已经决定了站在秦玄身后,他们便无怨无悔。
秦玄向大家点头致敬,就算不为自己,只是为这些人的支持,秦玄也要让这一战漂亮地结束,让裴季为他的傲慢自大付出代价。
九灵宗决斗场位于山脚下北面的僻静处,九灵宗将决斗场安排在这种难以让人发觉的地方,用意自然非常明显——九灵宗并不推崇学员之间展开决斗。
在为学员定下的规则里,禁止私斗是非常重要的一条,但学员之间因为修炼竞争、地位、权利等等问题,常常会产生矛盾,若是没有合适的方法解决,那么矛盾只会越积越浓。为了让学员之间的矛盾能够找到一种合理的释放方式,决斗场便应运而生。
但无论如何,九灵宗的高层不愿看到学员之间有太多的生死决战,所以发展到后来,对于决斗的态度,九灵宗高层也只能不推崇,不反对。
当秦玄一行人来到决斗场时,已经有不少武者在那里等待着看好戏了。这些人不愿与裴季为伍,但也不相信秦玄有足够的实力打败裴季,所以都站在了中立的位置。
秦玄向前方望去,只见决斗场建造得非常简略——空地中间一座一米高,长宽都在三十米左右的台子,那就是决斗场了。
如此简陋的决斗场,也足以看出九灵宗对于决斗的态度。
众人见秦玄等人到来,又见秦玄走在最前面,马上便明白过来,那个器宇轩昂的年轻武者,就是九灵宗新晋的风云人物——秦玄!
大家见到秦玄,顿时又是一阵议论纷纷,远远地站着,相互之间小声地对着秦玄评头论足。
此时,秦玄仿佛成了一件展览品,任人参观和评论。
看着那些人的举动,秦玄只能耸耸肩膀,表示无奈。
“大哥!”
“大哥!”
这时候,两个喊声从远处传来,众人的注意力终于从秦玄身上移开,转向了喊声的主人。
远处,许靖和刘毅然正带着几十个武者风风火火地赶来,远远看到秦玄,不再等后面的人,立即驾驭飞剑来到秦玄身前。
“大哥!”刘毅然握住秦玄的手臂,将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为他打气加油。
许靖也赶忙握住秦玄另一只手臂,大声说:“大哥,我们来看你与裴季战斗了!你一定能轻松获胜的!”
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转回秦玄身上,传说中的千斩王和火符王都对秦玄尊崇有加,现在众人终于亲眼目睹了。
过了不久,裴季和他的一行支持者才终于前来。当裴季闭关一月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是惊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憔悴的面容,蜡黄的脸色,消瘦的身形——这还是那个向来自视甚高的裴季吗?此时的裴季,像是经历了一场非人的折磨一般,脸色难看得吓人!
裴季不为众人惊奇的目光所动,他仇恨地望向今日的对手秦玄,然后露出一丝狞笑,举起双臂,向所有人高喊道:“所有人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无论你们是中立还是支持那个废物,我今天都要让你们看看,那个废物是如何被我打败,跪在我脚前向我求饶!”
裴季话一出口,所有支持秦玄的人都面露恨意。
秦玄挥挥手,让大家不要激动,然后笑道:“没错,大家都看好了,看看不可一世的裴季是如何像狗一样在地上打滚!”
“哈哈哈哈,大哥说得好!”刘毅然带头大笑,受到他的感染,秦玄的支持者当即哄堂大笑起来。
许靖低声对秦玄说:“大哥,裴季今日的状态很是奇怪啊,这应该是大哥所为吧?”
秦玄神秘一笑,说:“显然裴季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连日来都没有睡好,萎靡得像抽了鸦片似的!”
裴季被众人的爆笑声刺激得怒意上涌,立即大步向决斗场走去。他身形一跃,轻松跳上擂台,占据其中一角,然后指向秦玄,轻蔑地喊道:“不是嘴皮子厉害就能赢得决斗的,开始吧,让我们看看到底谁会跪地求饶!”
秦玄冷笑,脚下一动,身形突然快速地移动起来,不等众人看清他的动作,他已经占据住了擂台另一角。
刚展露出一部分身法,秦玄就震住了在场大部分人。所有人都没有看明白,一个满月境初段的武者怎么会有如此敏捷玄奥的身法!
公孙明和梁鸿站在一起,身为决斗双方的师尊,将作为这场决斗的主持者。
秦玄的身法让梁鸿也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