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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架空)再世为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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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的身形埋得更低了,他退出了宫门,留下帝王一个人在大殿中。
  上一世北宫棣并不如何留恋宫中,陈裴华在乾宁九年病逝后,便愈发不愿去后宫。而这一世,他已然改变了时代的轨迹,却在相同的时刻,迎来了皇后缠绵病榻的噩耗……是否世间本就生死有命?北宫棣的手慢慢紧握起来,他改变着未来,但却改变不了命运无常,这样的一种惶恐,一种无力,着实比半年前何岱青出乎预料的死亡,比云锦山庄背后的惊天势力,更令他感到心神憔悴。
  这是一种茫然,或说畏惧、或说悲悯,北宫棣经历过死亡,却也无法做到对死亡平淡释怀,何况是他也有极少的几分在意的人,虽则君情如冰,然而陈斐华的的确确在他的生命中,意味着一段悠远悠远的记忆,意味着某种因责任而生的复杂情感,一种契约与牵绊。
  京师的这场怪雪,下了整整三日。雪停后,却是缟素十里,国丧百日。
  随着六十四声敲响的沉沉钟声,皇后病薨殡天的沉痛讯息自宫中传出。白尽染京师,一眼望去如雪一般,寒意竟好似也依旧缭绕着。
  皇后梓宫停留在北宫棣特意修建的奉天殿中。而后“上尊孝贤皇后,辍朝五日,服缟素,日行三奠。诏命妇入宫,朝夕哭临三日。太子与二皇子服孝不食三日,泣晕于殿中。”
  这些冷冰冰的文字或许会在未来记载在史书上,说着帝王家事。古今多少悲欢,不也尽付笑谈。北宫棣却只觉得晚风寒冷至极,透心的寒了。在下诏“再不立后”,罢三年选秀后,百姓皆道帝后情深,天家恩隆。谁能知道他再度跨入这道殿门的心情?
  奉天殿内,北宫棣静静的站在那里,单影只形,偌大的正殿中央,层层繁盛花卉之上,摆着金丝纹凤的楠木棺椁。北宫棣立在皇后梓宫旁,殿中烛火通明,映照出一室明明暗暗,他的脸上无悲无喜,却偏偏浑身散发着一种压抑的沉闷。这种沉闷扑面而来,在夜深宁静无人的殿中化作了极致的哀伤。
  那张端庄的画像是昔日春天宫廷画师为陈斐华绘制的,北宫棣凝视着它,眼前无可避免得划过另一段压下心头,算起来其实相隔了几十年的岁月。那是他意气锐利的时光,整整二十年啊,那个大红罗烛与他婚契一生,那个为他打理燕地赢得民心,那个兰心蕙质而又柔中带刚的女子……恍然已就生死两隔。
  北宫棣曾在一堂哲学课上遇到过这样的主题:小之于大的衍化折射出什么……一句话的撕裂能有多痛楚?一分秒的时光能有多至要?一扇门的距离能有多遥远?
  日月恒久,天地恒久。人世间的短短一秒,已决定无憾和内疚。
  殿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了,又慢慢合上。北宫棣听到一阵脚步缓缓向他走来,一个人从身后抱住了他。
  北宫棣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靠在他的怀里,良久的沉默。北宫棣看着那幅画,轻轻的说到:“朕终究是负了她。”
  方静玄没有说话,他立在殿外,也早已浑身带着寒风,他不知自己站立多久,他只知道开门见到的满心满眼的只余下殿中央沉默的帝王。方静玄一时间手足无措,北宫棣身上携着的茫然无措与脆弱气息,他不喜欢,很不喜欢,所以哪怕两人身上俱是寒冷,他依旧毫不犹豫得抱住了他。
  北宫棣低低的说到:“静玄,朕连为她流泪都做不到。”方静玄一刹那间不知作何感受,北宫棣似乎在自嘲,然而他知道,北宫棣说的是事实。只是北宫棣这般坦白,却只让他愈发在心底感到难受。
  他想吻他,但他不能。他知道北宫棣的身上有许许多多的秘密,但他不能相问。他轻轻抬手与北宫棣十指相缠,他能给出的只是暂时的一种温暖,在深夜里,这片刻的温暖足以令二人沉迷。方静玄在殿外陪站了这许久,他终究是一步步走了进来,靠近了帝王。他揽着他的腰,脸旁轻贴着北宫棣柔顺的默发,静静的听着他的呼吸。
  他想将北宫棣死死相扣在怀,轻言蜜爱,肆意亵薄,他想将他拆吃入腹,与他融为一体,昭告天下每一个人,北宫棣是他的。不是那感人至深的帝后钟情,不是那迷人心魄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北宫棣不属于这些,他属于王朝、天下,属于令常人憎怖的黑暗与铁血,属于与他共入的违伦地狱。
  但他不能,他不忍也不愿,他所能给予的只有依靠。方静玄没有哪一次如此深刻的意识到,隐忍也是会将人逼疯的。
  “方静玄,朕命令你,不准出事。”北宫棣沙沙哑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呜咽。这几日来的风声鹤唳局面总令人颇有些心惊。若说皇后的罹难是命中注定,方静玄却被他改了命,真真是不可预料。他真不敢想像那一日,若是方静玄遭了不测,任他如何强大也只会在那一瞬间万念俱灰。
  在奉天殿外,夜色渐深,宫装的女子倚在墙上,一手执着帕绢掩住红唇,无声的流泪。她踉踉跄跄的走出奉天殿的宫门,却只见景阳宫太监主管左常执着一盏宫灯,对她行礼淡淡笑道:“淑妃娘娘,夜深了,小心脚下路。”
  淑妃一颤,她闭上了嘴。她早知道陛下心中有一个人,甚至为了那人冷落皇后,空置后宫佳丽,而将她推上看似风光无限的宝座,却拔除了她所有的依靠。她不知道的是,那人竟然是,竟然是……
  然而,她不敢露出纤毫的心思,她站正了身姿,拭去泪水。是了,夜深了。

  第四十四章 帝驾下江南

  “陛下,臣已有关于何少师之案的结果。”皇后大丧未毕,早朝之上大理寺元崇安就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因着何岱青死在任上,又官居显位,故而受追封了一个“少师”的官职,谥号“文毅”。
  既“云锦山庄”案破后,元崇安又马不停蹄得回到京师,督查何岱青遇刺之案,出来的几条线索都指向了江南徐州、扬州二地,于是,元崇安在京师中呆了没几日,便又领旨离了京,经过长达几个月的暗访明察,终于水落石出。
  然而出来的结果让人震惊之余又有些讽刺。“何少师所收之信,乃是徐州一家造纸坊所制备,其字乃是由人雇佣京师小民代写。何少师依照信前往城南嘉园楼赴约,中迷药,为人杀害。动手者乃是肖晓全,其人乃扬州柯城府人,白身无功名,因受豪强所迫,家破人亡。失了田地家产而官府又不受理此案之后,肖晓全来到京师却无路可走,因此怀恨在心,为人挑唆后便下了手。”
  “臣已然将其捉拿,关押于天牢之中,犯人已然认罪。只是挑唆他犯下这等恶行之人,肖晓全却形容不出。此事有待候查。”元崇安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又退在一旁。
  与云锦山庄背后牵扯到了雍州、凉州、回州等地错综复杂的势力相比,这何岱青之案简直虎头蛇尾的令人发笑。堂堂三品大员,居然被一个农夫杀死,真不知该如何评说。
  北宫棣压下了这件事,心中却转起了另一个念头。若无大事,皇帝需坐镇京师,而北宫棣上一世就因为厌倦京师千篇一律的景色,于是寻了个“天子守国门”的理由五次亲征漠北。但现在漠北之患已除去,西方与南方的边境线都极为安稳,无仗可打,北宫棣颇有些静极思动。
  何况,无论这借刀杀人者背后的势力是何等之人,想来他们的目标不会仅仅在于何岱青一人,北宫棣觉得他们所图非小,或者是瞄准了皇帝本人,或者是他坐着的那把椅子。但如今京师已经被厂卫、军队防卫的和铁桶似的,原有的暗潮涌动都蛰伏下来,安分得很。北宫棣想要搅动浑水,也就必须来个引蛇出洞。
  “吩咐下去,朕明年有意南巡。”北宫棣下了朝,来到文渊阁转了一圈,对诸位大学士吩咐道,顺带把方静玄带去了景心殿。文渊阁中余下的四个大学士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便各干各的去了。
  一般来说,帝王巡视天下,都是处于政治需求。或者蠲赋恩赏、巡视河工,或者观民察吏、阅兵祭陵,总体上便是起到安抚人心的目的。自瑶朝开始,全天下的经济中心已然落在江南,而繁盛之地往往一体两面的有着庞杂倾轧的利益体系,如今大晋发展归发展,但也带来了不小的副作用,并且似乎已经到了有人动了歪心思的地步,这就让北宫棣不能坐视不理了。
  江南不太安分,这是北宫棣绝对不希望看到的。故而南巡一事也就提上了议程。工部要开始修缮一下行宫,礼部也要开始准备仪驾。
  天子南巡在视察之余,北宫棣也有历练一下文渊阁的意图,看看在帝王不在的时候,群相制度的办事效果如何。至于北宫棣早在乾宁八年就把大学士王善扔去了江南,先行梳理经济,捋顺关系网络,自然也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北宫棣把下人遣出了景心殿,方静玄就极为自然的贴了上来,抓着他的手坐在了桌前,看起了公文。北宫棣没奈何的由他握着,半靠在侧旁的软榻上,翻了翻手中的《天地志》,盘算一下南巡去何地游览胜景。所谓“烟花三月下扬州”、“最是江南好风景”,北宫棣看过大漠辽阔的北国风光,也领略过五百年后现代气息的水乡风情,但是这带着古意深韵的江南,还真是只闻其声。
  自皇后薨后,方静玄也愈发没有顾忌起来,夜宿景阳宫虽然因为某些原因被北宫棣尽量控制了次数,但平日里这般逾矩的事情方静玄也没有少做。北宫棣心中半恼半喜,动作上也就半推半就,好歹由着方静玄。但有时被折腾得恼了,他也会冷颜几日,以“朕体恤下臣,镇北公不可过劳伤身”为由想着法子拦人不见,至于方静玄是不是将它当作个中意趣,这却是北宫棣从未思考过的。
  所谓“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乃是世间无数向往权利之人的最高追求。北宫棣看了眼专心无鹜得快速处理着公务的方静玄,星眸朗月,身如白杨,一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掌,拇指指腹还在掌心无意识得画着圈,琢磨着自己大概也勉强达到了这个境界。
  忙忙碌碌下,一年的时光又翻了过去。排场浩大的御驾开出了京师,北宫棣留下了“太子监国”的旨意,便启程南巡。只是少有人知道,这前往徐州首府齐术的御驾乃是空的,虽有太监总管布宁与礼部尚书仇有贞鞍前马后,一副帝王在车,肃穆隆重的态度。但实则皇帝本人却乘了一辆小马车,带着镇北公方静玄和几个仆侍,微服悄然行去了。
  杳杳飞花,峥峥水声,徐州的度阳以其地的百花闻名,而其中最为烂漫的,便是四月妖娆多姿的杏花。这日春景盛时,在度阳城北的悬独山上,花鸟争锋,游人如织。景色之间,却有一个面色冷峻的男子独自坐在亭子里品茶,白衣带剑,很是惹人注意。
  度阳乃是富庶之地,又是古城,昔日诗仙曾在此留下了十九首七言律诗。有人慕诗文,有人慕景,游玩者里青衣士子、锦衣纨绔不少。虽有人对这位面生的白衣人独自霸占了一座休憩的亭子而感到不满,但瞄瞄那把一看便价值不菲之剑,瞅瞅立在亭子外的孔武有力的家丁,加上面前伺候的家仆一举一动间的从容谦卑,也就没有多少人敢去打扰一二的。
  但不识相的人并非没有,比如此刻,一个鲜衣锦靴的男子就大摇大摆得走到亭子前,傲慢十足的一扬头:“谁家人儿占了这般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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