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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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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要记录,他要伺候,他要做一些贴身的杂活儿,所以董策不可能事事都避开他的。而成为心腹,固然是可以得到董策的信任,以及之后诸多的好处,但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一旦董策发现了白墨有任何不忠的迹象,等待他的,便是灭顶之灾。

    这一点,董策很清楚,白墨更清楚。

    “白墨,写个条子。”董策淡淡道。

    “是!”白墨恭敬的应了一声,展开白纸,从白铜螃蟹笔架上取了毫笔,在知足长寿带眼端砚里轻轻的一放,细细的毫笔便蘸上了浓墨。

    “方才的事儿,你也听到了。在上面详写一遍,然后跟李贵说,让他把那些甲长们都召集起来……”

    董策说了一遍,白墨运笔如飞,董策说完最后一个字,他也刚刚是落笔,两人竟是同步。白墨写字的速度很快,更难得的是字迹还很是漂亮工整,一点儿也不显得凌乱。他的字不是临摹的什么名家字帖,而是规规整整的台阁体。方正、光洁、乌黑、大小齐平,不过好看归好看,内里却是拘谨刻板,显得很是僵硬,了无灵气生气。

    大明朝的士子,多半学的都是这种字,毕竟台阁体虽说僵硬死板,但是工工整整,写在卷子上,规范、美观、整洁、大方,让人看着很是舒服。虽说缺少个性,但正因为少了个性,也就少了犯错的可能,科举考场上,更多的人终归求得是一个稳妥。

    他拿来给董策瞧了一眼,董策满意的点点头,这书童在业务能力方面,还是很扎实的。

    看完没错儿,便用了印。却不是他那一方铜质的官印,而是一枚个人的私印。

    这印章,乃是一枚白玉留皮螭龙钮印章。印章方两寸三分,厚三寸,很是厚重方正,上有螭龙三条盘绕为钮。整体仿汉制式,三条螭龙盘转穿绕,刀法遒劲,剖制打磨俱细,顶部有深色皮浸,更增加几分古雅。三螭穿于水波流云之中,巧妙呼应,布局紧凑。小小器物气势磅礴,三螭喻三才之意,取天、地、人的和谐统一,底部篆书“董汉臣书”。

    印章盖上,鲜红如血。

    盖这枚印章,代表的便是这事儿,乃是私底下进行的,最好不要见光,更别收录入档的意思。

    霍青桐没想到董策对这件事儿如此的看重,毕竟她考虑的东西远远不能和董策相比,她所想的,往往只是一人一户,而董策所想,却是整个大局,辖下的所有子民。更甚者,还有这项决策,对将来的影响如何。

    “这次多亏你了,若不然,等事情败露,那就不好办了。”董策叹了口气道。他有些自责,这个问题可不算小,早该想到的。

    霍青桐赶紧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是看不过仗势欺人的。”

    说着她就挠头,好像也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幼稚了些。这件事似乎是很严重,他也为自己发现了问题能帮助董策解决一些隐患而感到开心。

    她站起身来:“大人,那我先回去了,还得回去打棉片儿……”

    “嗯。”董策点点头。忽的又把她叫住:“对了,这个你拿着。”

    说着便是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东西来,却正是那戴春林产的鸭蛋粉。

    “啊?”霍青桐纵然是从未用过胭脂,却也是听人说过的,一看这个,不由得怔住了,她傻傻的看着董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大人是什么意思?”

    她一颗心砰砰乱跳,脸色也是变得一片绯红,吃吃道:“您,您这是给我的?”

    董策看到她的表情,便知道霍青桐的心思,他也是心里一荡,微微一笑:“就是给你的,怎么,不想要?”

    说着便作势欲要放回去。

    “怎,怎么会?”霍青桐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声,一把从董策手里把那胭脂盒抓走,转身低着头逃也似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董策阴翳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

    一过了午后,便是冷风呼啸,天色迅速的阴沉下来。倒也没有黑沉沉的云层,只是天地间都是一片灰蒙蒙的。

    看着这灰色的阴冷天空,一片荒凉的苍茫大地,便让人油然生出一股悲凉之情来。

    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今天阳和城的北门,便不太热闹。

    站在城门楼子上往远处的官道看去,隔上好一会儿才能看到一个两个的行商从远处缓缓走来,他们牵着骡子马之类的牲口,上面放了不少的货物。城门的守兵都躲在了城墙后面的避风处,他们蹲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裹紧了身上已经是非常陈旧,更有不少窟窿补丁的胖袄。在这样的天气,也唯有如此,才能稍稍蓄住一点儿暖和气儿。长矛支在一边,矛头都已经生锈了,上面的红缨也光秃秃的,掉的差不多了。

    他们甚至连聊天儿的精力都没有了。寒风如刀,这还没出正月十五,突如其来的寒冷便席卷了整个晋北,感觉比年前最冷的时候似乎还要冷许多。只有偶尔有客商进城的时候,才会有一个倒霉鬼给踹起来,去收进门的税钱。给发配着守这里的兵丁,都是地位最低,混得最差的。那些给上官们舔沟子添得好的,这会儿正在城门楼子里头烤火呢。

第394章 三九三 历练之旅的开端() 
大街上都变得冷冷清清的,偶尔有几个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衣服帽子裹巴的严实——

    正因为如此,那得得的蹄声才显得格外的明显。

    从棋盘大街的方向过来了两个人,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人各自都骑着一头大青骡子,那大青骡子块头很大,大而厚实的头,长耳朵,肌肉流畅发达,身上也是油光毛亮儿的。

    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马骡。

    这骡子也温顺,也不用主人怎么驾驭便乖乖的往前走,两个人在骡子身上一摇一晃的。

    离得近了一些,便能看到两人都穿着厚厚的大棉袄,外头还裹着棉大衣,戴着棉帽子,裹得严实的紧,显得很是臃肿。尤其是那个又矮又胖的,更是跟个球儿也似。两人脸上都带着遮风的面巾,只露出两个眼睛,根本看不清楚容貌。

    他们两人身前都横放着一个很是不小的褡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头放的是什么。

    得得的马蹄声把一个门口的守卫从半昏半醒中给吵起来了,他不由得有些恼火,还有些诧异,这会儿那些路上的行商都是往城里窜,怎么还有出城的?这大冷的天,出去找死?

    不过看看那俩人身上厚厚的棉服,再看看自己身上这破胖袄,顿时心里不平衡起来,他往路中间一站,手中长矛歪歪斜斜的一横,歪着脑袋叫道:“站住,去哪儿的?遮遮掩掩的不敢露出脸面,遮莫是要行些不轨之事?”

    其实进城盘问,出城却是不需要盘问的,这位拦着要问,无非就是混个钱儿而已。

    至于一上来就扣帽子,则是他们跟那些衙役们学的,这些兵丁名为兵丁,却是无需战斗,无需操练,整日价混迹市井,倒是学了一手泼皮无赖的好手段。若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给他们一吓,怕不就赶紧拿钱消灾。

    旁边几个兵丁也嘻嘻哈哈的围了上来,他们都有些眼力见儿,看着这二人也不像是有来头有靠山的样子。

    那两头大青骡子停了下来,高高瘦瘦的那个跳下马来,解下面巾,拱拱手,笑嘻嘻道:“各位,可有日子没见了,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众兵丁仔细一看,顿时都有些尴尬。守卫北城门的他们,哪个不认识张麻子?这块儿是张麻子的地界儿,街面上巷子里的算命先生、小偷佛爷,下迷药的人贩子,半掩门儿的暗娼,都得给他上供,在这一亩三分地可也说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平日都是熟脸,见面还说说笑笑的,偶尔还一起吃顿酒,这会儿却把人给拦下来了,自然就尴尬的紧。

    张麻子却不动怒,他是刘三儿的手下,说起来关系还近的很,而这些兵丁对刘三儿这种有些实权的衙役,也是上杆子巴结的,是以张麻子并不怕他们。不过他是街面上混出来的,人头精熟,通晓世故,自然也不愿意得罪他们。这帮人成事不足,败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从怀里抓了一把铜钱儿,笑嘻嘻的递过去,道:“小弟这两日手头也紧,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这大冷的天儿,各位拿去喝茶。”

    那兵丁赶紧推辞,张麻子硬是往他手里塞,推拒了两下,便也收了。

    他们着实是没想到还能拿到钱,虽说不算多,但也足够大伙儿却隔壁的小店儿里喝碗热乎乎的汤,吃上两张又香又软的大油饼子了。顿时对张麻子便格外的热情起来,张麻子却不耐烦和他们说话,又撤了两句,便告了罪,上了骡子,两人出了城。

    两人出了城便朝着东北方向行去,走了好一会儿,张麻子回首瞧了一眼阳和城。黑灰色的高大城墙在寒风中屹立着,周围一片荒凉,看上去了无生机。

    张麻子轻轻叹了口气。

    另外一个又矮又胖的,自然便是那卸岭力士青云子了,这老头儿斜睨了一眼张麻子,嘿嘿笑了一声:“怎么着,想被窝里的人了?”

    张麻子和张香儿的关系,老头儿那日便瞧出来了,后来寻了个机会问张麻子,张麻子也承认了。他本以为少不得挨一顿训斥,却没想到老头儿只是叹了口气,却没说啥。其实像是青云子这等人物,干了这个行当,会敬鬼畏神,却不会怎么理睬这些世间的规矩。毕竟他们这活计,就是极大的破坏者礼法规矩。

    张麻子点了点头,神色间有些怅然。

    那日董策走了之后,他便和师父做着出行的准备了。董策给了青云子一百两银子,青云子买了两头大青骡,又置办了一些工具,有的工具很是生僻,还须得去铁匠铺打造才行。当然,都是张麻子出面,青云子是不会露头的,他心中终归还是有些惧怕忌惮。张麻子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银钱,想要自己掏钱,青云子却是不让。只说到既然认了自己当师父,那就是吃自己的喝自己的,以后还得给自家徒弟攒下一笔丰厚的身家,决不能让你吃苦受罪!

    老道士在这一点儿上格外的执拗。

    准备了几日,东西都准备停当了,今日一大早,两人便出发了。

    张香儿出来相送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笑,但是昨日,她抱着张麻子哭的稀里哗啦。她那日也听了一些,隐隐约约知道了青云子的身份,因此就更是担心,不知道张麻子这一趟跟着出去,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是要去盗墓挖坟啊!谁知道那里头有什么污秽东西?民间传说可是把那个夸大的没边儿了。

    只不过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话自己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她如同一个贤惠的妻子,为张麻子打点好了行装,送他离开。

    只是当人影拐出巷子口的时候,她才失声痛哭。

    除了这些必须的东西之外,两人还各自带了一块儿董策给他们的腰牌,有了这块腰牌,便能证明他们的身份了,便不须顾虑一些小麻烦。

    青云子喘了口气,忽然冷笑一声:“瞧着你跟那些城门口的人兵痞挺熟啊?”

    “是。”张麻子道:“没算是有什么交情,就是有时候喝喝酒,那片地界儿,有时候也得他们照应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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