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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营销伎俩,董策当然是一清二楚,不过这时候的人,还是很实在的,根据他的了解,戴春林产的香粉,里面确实是采用了很多名贵的材料。这位掌柜说的,也并不夸张。
董策点点头:“这鹅蛋粉,要四……哦不,五盒。”
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阳和城,是以香粉这东西虽然耐用,但董策还是打算多买些。本来想着给母亲和红袖各自买上两盒,大丫二丫那等自然是不用的,这两个黑粗悍妇若是涂脂抹粉,只怕更要吓死人。转念一想,却是想到还有一人,便又多买了一盒。
之后董策又根据那掌柜的推荐,买了几盒胭脂、水粉,桂花头油,这些女人用的东西,种类纷繁复杂,董策也不怎么搞得清楚。
最后一结账,这些东西便花了二十五两纹银。
算下来,其价格也是相当之昂贵了,难怪此时扬州有民谚曰:“美人一身香,穷汉半月粮。”
那掌柜的又送了三个戴春林香囊,是用来佩戴在身上或挂在衣柜里的,据说能保香两年,至于到底怎么样,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出了戴春林,便再无其他事要做,一行人便是去了城门。
到了城门口正准备出城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嚣张的叫骂:“都滚开,都给老子滚开,范家大官人商队出门,闲杂人等全都避让,车马无眼,撞死活该啊!”
董策皱了皱眉头,怎么这声音听着有点儿耳熟呢?
循声回头看去,却看到了一个庞大的商队就在身后不远处,看样子是准备出城。
这商队里面用的都是那等一丈六七尺长的大号骡车马车,上面物资堆积的高高的,外面都蒙了毡布,也不知道运的是什么。一眼看去,这车队绵延无尽,也不知道有多少大车,上面又运送了多少物资。
几乎占了多半条大街去。
车队用的马车看上去都很坚固,想来是特殊制作的,那拉车的驽马大骡一个个也是油光毛亮儿,保养的极好。车上赶车的车夫,都穿着一样的青色衣服,戴着帽子,看上去就很精神。车队的旁边,还有穿着黑衣短靠,神色精悍的骑马护卫。
在车队的最前面那辆大车上,插着一面大旗,大大的旗面上写着‘范记’两个大字,在风中猎猎飞扬。
大喊的就是车队最前面的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他穿了一身的青缎子的衣服,长的只是中等,但满脸都是飞扬跋扈之气,仿若是老子天下第一一般,瞧着就让人生厌。
董策撮了撮牙花子,怎么又是这厮?
这一幕情景,和当初自己来阳和城撞到范家商队进阳和的那一幕,是何等的类似。
嚣张的范家旁支子弟,高高的大车,数不清的物资,凶悍骄狂的护卫……甚至就连策马在最前面的那范家纨绔脸上的青春痘,似乎还是那般的通红发亮。
好歹也是一个冬天过去了,怎么也就没个长进?
范家每年都是这般,从秋后开始便陆陆续续的从各地往阳和城里运东西,屯在此处,而后挑选日子运出去。瞧这样子,是要把囤积了一冬的物资运出去了。
范家的恶名整个阳和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若是给他们的车马撞死了,怕是也白死阳和城县尊范老爷可不就是范家的人?虽说阳和城还有阳和兵备道,宣大总督这类大员,但是人家谁愿意管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再说了,你知道他们是不是也给范家喂得饱饱儿的?
转眼间,人们都避让到了两边去,街道中央空荡荡的,只剩下董策这一行人策马而立。
商队是往北而来,董策等人方才调转马头回头看,因此都是面朝南,看这架势,竟是要对峙一般。
那边范家的车队固然庞大,但是董策这边却是一个个看着非常精悍孔武,再看看那年轻贵公子一身装扮,就知道是有来头的,气势上却是丝毫不弱。街边众人都是暗道这次有好戏看了,最好是把范家人给教训一通,也好替大伙儿出气。
范家那领头的,唤作范介年,是范永斗的子侄辈。说起来,他和范永斗的关系可比阳和城的范县尊要近得多,是范永斗亲哥哥的儿子,范永斗是他的亲叔叔。正因为如此,他在范家地位也是颇高,从十几岁开始就跟着叔父行走各地,后来更是给放出来专门负责一地的生意。这阳和城的营生,乃是范永斗一个极其重要的布局,交给别人不放心,此间的事务,都是范介年一手掌管的。
而这一次运送的物资实在是太过重要,更是事关重大,兹事体大,他便是亲自带人押送。
虽然看出来董策等人身份不凡,但这范介年是嚣张惯了的,也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他打马向前,冷冷的甩了甩手里的鞭子,盯着董策道:“给老子让开!”
董策的家丁也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人都杀过,还怕什么?那些商队的护卫看着精壮,实际上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银样镴枪头而已,要打的话怕是一个能打三个。哪里愿意让,便都策马转身,一个个脸上带着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表情,盯着范介年,就要找事儿。
董勇振歪了歪脑袋,斜着眼看着他,露出一副当初在应州当打行时候的青皮混混儿相,上下打量了一眼范介年,嗤的一笑:“哪个王八蛋裤裆没夹紧,把你给漏出来了?”
范介年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冷声道:“你这狗杀才,再说一句试试?”
“再说一句又如何?哪个王八蛋裤裆没夹紧,把你给漏出来了?”董勇振哐当一声拔出骑兵刀,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耀花了人眼,他死死的盯着范介年,面目狰狞的吼道:“信不信老子一刀把你砍成两截儿?小狗才!”
这一瞬间,他那沙场淬炼出来的杀气暴露无遗,让范介年不由得心里一哆嗦,他有一种感觉,面前这凶汉绝对是说到做到,他是真敢杀了自己!
这厮也就是仗着自家权势欺男霸女有些本事,倒是曾经带着人把一个跟自己私通女人的相公给活生生打死,但是又哪里能跟这些见过血杀过人的悍卒相提并论?
范介年只觉得心里一哆嗦,竟是没说出话来。
别说是他,便是那些商队护卫,也是都给吓住了,一时间犹豫着,却是不敢向前。
随着董勇振的动作,一群家丁也是纷纷拔刀出鞘,凶气毕露。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对我如此嚣张?他们是什么来路?”
范介年快气疯了,只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丝毫来,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看向董策。他并不傻,知道这些人之所以如此骄横,想必就是因为这个年轻人。那么说,这个年轻人必定是拥有相当的权势……
周围一片安静,百姓们都看呆了,他们真没想到竟有人敢和范家如此对抗,不少人看到范介年的样子,都是幸灾乐祸。这些可是踢到铁板了,疼死你!
董策却是忽然一笑,他招了招手:“得了,得了,是要在大街上拔刀拼命么?舞刀弄棒的,成何体统?都让让吧。”既然已经把面子给挣回来了,又让范家落了面子,这口气出了也就是了。毕竟董策现在不想跟范家有什么冲突,说句实在话,他现在还没这个能力。
第387章 三八六 盐贩子的地下世界()
(崇祯七年三八六盐贩子的地下世界)听从水之星建议,扩大新书宣传力度,看过勿入,没看过的书友望收藏推荐,今晚章鱼会继续解禁呻‘吟’章节。第一章弑兄酒是上好的‘‘玉’瑶‘春’’,菜是宫廷第一御厨亲手所制的御膳十八席,大康国四十九名皇子皇孙依次而坐,我位于左首第十三位,恰恰是处在一个承上启下的位置,我的左手旁是最大的皇孙龙祈正,他今年已经三十九岁,鬓角已略见斑白。我的右手旁是我的二十四皇兄龙胤翔,他今年十八岁,刚刚被大康国的圣上,也就是我的父亲歆德皇帝封为安王。勤王龙胤礼坐在居中的位置,他举起酒杯朗声道:“诸位王弟,诸位王侄,今日乃是元宵佳节,我大康在父皇的领治下,国泰民安,歌舞升平,处处一片祥和景象,让我们恭祝父皇福寿无疆,早日一统江山!”勤王府内响起一片欢呼之声,所有人都显得异常的兴奋,从他们的眼中我看到了希望,此情此景让我不由自主想起了去年,当时我们是在忠王龙胤学那里喝酒,忠王的声音也像勤王今天这样豪迈,一样充满了希望,他在五十二岁的年纪终于熬走了三位皇兄,成为诸皇子中最大的一个,可他的身体却没有成功的撑到现在,去年夏天的时候他死于突如其来的中风。如果我没记错,勤王今年已经四十九岁了,和我们今天在场人的数字刚好相同,他的身体一向很好,弯弓‘射’雕,徒手搏狮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也许他真的能等到继位的那天。“胤空!你为何不饮?”勤王留意到呆呆出神的我。我这才回到现实中来:“五皇兄……我不会喝酒……”坐在勤王身畔的穆王龙胤尚哈哈笑了起来:“还叫五皇兄,我们马上就要改称太子了!”周围人齐声附和。勤王的脸上不免‘露’出得意之‘色’,他的下颌微微扬起,果真有了几分太子之威:“胤空!你今年有多大了?十六岁!”我谦恭的回答说。穆王再次笑道:“十六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酒可饮三升,酒后还可连御五‘女’……”听到这里,其他的皇子皇孙爆发出阵阵暧昧的狂笑,谈到这种话题的时候,我们之间的气氛很容易就变得融洽起来。安王主动维护我道:“诸位皇兄!胤空年纪尚小,况且父皇曾经说过,我们十八岁之前绝不许饮酒,还是让他饮茶吧!”所有人都记得父皇的这句话,不过原话应该是:封王之前不许饮酒。根据大康律例皇子年满十八才有封王的权利,所以安王会有此一说。可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很难有封王的一天,我的母亲平贵妃当年只差一步就登上皇后之位,可是后来却忽然被打入冷宫,郁郁而终。记得她死去的那一年,我才八岁,转眼之间又过八年。我并不知道母亲的真正死因,父皇自然不会告诉我,按照常理推算,她应该是后宫斗争的牺牲品。母亲死后,我一直生长在冷宫之中,漫长的八年岁月中陪伴我的只有母亲的‘侍’‘女’延萍,和太监易安,八年中我见过父皇三次,都是在祭天祭祖的时候,每次都没有机会和他‘交’谈,也许他根本不记得还有我这样一个儿子。每年的元宵佳节,是我能够和其他皇子相聚的日子,只要一天我们中没有人继位,这种形式就会继续下去。刚才的‘插’曲很快就结束了,大家马上忘记了我的存在,一个个觥筹‘交’错的狂饮着,只有我慢慢品味着早已放冷的凉茶。勤王轻轻击了击双掌,大厅之内丝竹声悠然响起。一群近百个姿容俏丽,垂着燕尾形发髻,穿着呈半透明质轻料薄各式长褂的歌舞姬,翩翩若飞鸿地舞进殿内,载歌载舞,做出各种曼妙的姿态,教人神为之夺。我也情不自禁的沉浸在这欢乐的海洋中。乐曲声渐渐转弱,那百名美‘女’婀娜多姿的向正中聚合,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百名美‘女’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