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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有些恼火,既是因为差点儿给吓到,也是因为不愿意把吃的分给他。不是他悭吝,事实上董毅英向来是个很豪爽大气的人,盖因这鸭腿,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
他轻轻拍了拍董毅茂的肩膀,示意他别说话,然后很快,一大块肉便是递了过来。
既然怎么着都得给,那就多给一些,至少还能搏一个在别人心目中的大好印象。
董毅茂赶紧把那块肉拿过来,也不说话,缩在自己的被窝儿里便是把肉往嘴里塞去,他吃得太急了,两边脸颊上都各自鼓起了一个大包。
董毅英却是细嚼慢咽的吃着,想着洗完澡之后,她悄悄地把这油纸包着的大鸭腿塞给自己,然后慌里慌张,满脸酡红离开的样子,嘴角便是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意。心里隐隐有些热滚滚的,想到若是能拉拉她的手,抱抱她,下腹之下便是坚硬如杵。
董毅英虽然还未娶亲,但是经过人事的。他长的又高又壮,也不难看,当初在村子里也是很出挑儿的人才,加上家里是给大户人家放马的,跟别的穷户相比,也算殷实,是以很得村里一些姑娘青睐。他和一个长的高高挑挑,笑起来两个酒窝儿的姑娘在村东头的高粱地里私定了终身,只是后来逃荒的时候,大家在路上散了。
现在那姑娘,也不知道在哪儿。
想到这儿,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但是再想到当初搂着那姑娘香香软软的身子,捏着她不大但是很挺很漂亮的奶子,在她的身体里面挺插冲刺的销魂滋味儿,不由的更是一番欲望勃起。
“算了,想这没用的干啥?明日还得训练。现在好生练着,老爷还不到弱冠的年纪,就已经是五品千户高官,以后这还了得?现在他手底下堪用的人,也就是咱们这些,总有能为老爷厮杀效力的时候!奋力搏一个出身,跟着老爷,也能水涨船高,到时候混个管事头目的差事,也能分几十亩地,再把每个月的军饷拿出来,别说一个媳妇儿,再纳上两个小妾都来得!”
“以后董老爷势必是权势煊赫,手底下好大的势力,好大的局面。没瞧见当初王大户家里随便出来一个管事,去下面的庄子里就能作威作福,瞧见谁家的闺女媳妇儿长的漂亮直接就拉到房里入了,咱不干那生不出儿子的缺德事儿,为的是脸面!”
想到这里,欲望渐渐消散,那颗心却是越发的滚烫了。
他三两口吃完了鸭腿,把腿骨小心的塞到了枕头下面,准备明天偷偷的带出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扔到河里。
省得被人发现,盘问起来连累到她。
董毅英很清楚这件事儿的严重性。
他倒了一会儿,刚要睡着,忽然一阵尖锐的哨子声猛然响起。几乎是本能一般,董毅英立刻刷的一声从被窝儿里坐了起来,挺直了身子,双手摸索着棉袄就往自己的身上上去。
但凡不是早晨正当点儿的时候吹响的哨子,就是紧急集合哨,听到这个哨子,不用叠被,不用收拾,但是必须要在三十息之内整理妥当来到院子里集合。
不光光是他,所有人都是快速的往自己身上穿衣服套裤子。
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很多人还是迷迷糊糊的,但是几次听到紧急集合哨没有反应而被鞭子抽出来的鞭痕还提醒着他们,让他们做出本能的反应。
很快,所有人便是在院子里面站好了队伍,这会儿他们也都清醒过来了。赫然看到站在众人面前的不是都头和教官马林,竟然是董老爷!有些机灵的便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紧急集合。要有大事了!
董策扫了众人一眼,淡淡道:“走!”说着便是当先向墩外走去。
第206章 二零五 军法()
他们没有骑马,直接踩着冰过了封冻的小河,又往前走了一阵儿,来到了训练场——
董策扫视着他们,忽然停下来,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声音铿锵有力:“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到了你们效力的时候了!”
众人一听,心里都跟炸了个雷似的。
难不成,这是要打仗了?
震惊过后,却是心情不一,有的惶恐,很少;有的却是心思热切,很多;有的则是一脸的无所谓。管他呢,老爷说去干啥就干啥,都头让去打谁就打谁,咱们听命做事就是了,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鸟用?
董策也没问什么本官待你们如何之类的废话,根本就不需要。他练的这一支家丁队伍,虽然训练时间也才一两个月,但是论起纪律性,技战术能力,还有表现出来的服从和忠诚,绝对是远远的超过了一般的大明军兵。
由于没有对比和参照,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好。
但是董策知道。
他们唯一欠缺的,就是实战而已。
“明日训练继续,后日休息一天,第三日清晨,全员出发!”
董策淡淡道:“既然要打仗了,就得有规矩,下面颁布战时军规,都给我记清楚了!”
火把猎猎,照的董策的脸上光线变换。
董策做出来的改变大致是针对明朝军队往往爱出现的三大块问题。
第一个方面就是临战斩获首级的论算。
明朝以首级论军功的制度,实在是弊端无数。
素来与敌人交战,无论建奴,北虏,亦或是贼人,凡临阵的军士好汉,不过是寥寥数人而已,每每斩获首级,则是常常数十人上百人丛来报功。而且这种前来报功的行为,往往是发生在临战之时。于是明军在和敌人交战的时候,往往会出现一个很坑爹的场面某个士兵斩杀了敌人之后,立刻退回来在长官面前报功,而别的士兵见他退回来了,便以为是大败,于是纷纷扭头逃窜。
本来占据上风的明军不败而败,而敌人则是不胜而胜。而且经常会出现,斩杀了一个敌人的首级,十来个人都争抢这个首级前来报功,杀了几十个脑袋的话,则是数百个人来抢,往往引得士卒们就能刀剑相见,互相破口大骂甚至是殴打厮杀起来,造成伤亡。
因为只顾着抢首级报功而导致战败的例子不胜枚举,说句没良心的话,跟这个严重后果比起来,杀良冒功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让这些官兵杀十年,撑死杀个几万人,若是一战而败,局势急转而下,那么要死在异族刀下的百姓,就是十几万几十万的往上数了。
第二则是关于阵前抢夺财宝的问题。
这也是一个非常常见的现象。明军穷啊,别说是足额发放军饷了,就连饭都吃不饱,因此也就格外的贪财。而最早是建奴老是用这招儿在打仗的时候,双方胶着,甚至是自己这边呈现败象的时候,便从怀中,兜囊中取出大量的财宝,金银,铜钱儿,布帛等等扔在地上,诱使明军去抢。
而明军几乎没有不上当的时候。这不能怪他们,实在是穷怕了,穷够了,因此见到银钱几乎就不要命一般。
这就掉进圈套里面去了。这么一抢银子,抢财宝,立刻便是阵型大乱,然后敌人趁机冲杀,每每能取得大胜,最后那些财宝还是人家的。后来流民刚兴起的时候,明军剿匪的时候也用这招儿,那些流贼比他们还穷,也是经常上当。但是后来流贼势力大了,几率也强了,组织也有度了,连续多年的抢劫也有了不少积蓄了,而明军却是越来越弱,越来越穷。于是流寇又把这招儿用在明军身上,明军照样还是上当。
就算是有些人理智清醒,但是一看到别人抢,心里也是火烧火燎的,也加入了抢的行列中。
然后就是大败。
第三则是一些细碎的注意事项,里面包含的就很庞杂了。
董策的声音在夜风中回荡,洪亮沉稳,充满了力度,不自觉的便让人信服遵从。
“临阵第一禁约不准抢夺首级!每一都之中,选一人为解首兵,除此人之外,其它所有人,决不许带解首刀,只管当先杀去,不许立定顾恋首级。其杀倒之贼,许各都解首兵砍首。待杀完收兵,有令催验,方许检验。其谁当先,谁有分,谁无分,俱听本都之都头对众从公报审。敢有因其恩仇报不公者,军法。各都都头,亦需秉公而行,不得霸占别人功劳为己,亦不得偏袒某人,侵害某人。另设有注目官一人,负责监督记录,谁人杀伤之头颅,谁人当先冲杀功劳为第一等,若与都头之分有差错,则须得上官目之,严格处置。”
“临阵第二禁约,今后临阵,遇有财帛,每都止留都中一人收拾看守,待贼平,照队收拾之,多寡各给本队兵均分,都头加一倍。必不许他官克留及后进次到队伍仍留人浑赖。此正是贼当穷败之际,各兵照常奋勇前进,务要加力百倍,庶贼可灭。如违令图财,致兵陷没,或贼冲突得脱。抢财物之兵不分首从,俱以军法斩之。”
“临阵第三禁约,曰不可退缩!凡临阵退缩者,许都头割兵耳。回兵,查无耳者,斩。若各故纵,明视退缩,不肯割耳者,罪坐不肯割耳之人,退缩之犯不究。”
“临阵第四禁约,凡设伏于路边,须得屏气凝神,不可出声惊扰敌人。而一旦鸣金,须得人人奋勇,不可躲藏不前。遇贼不起者及起早者,通斩,都头及其它各兵扣工食给恤,通通捆打三十。如正兵见奇兵、伏兵已起,不即回应者,同例。”
“临阵第五禁约,凡每都头,一人当先,十五人不救,致令阵亡者,十五人俱斩。阵亡一人,即斩获贼人头颅三级,则十五人免罪;亡一得六,则十五人通赏。”
“凡当先者,一都被围,二都不救;致令陷失者,俱军法斩其都头。”
“凡阵亡一人,本都斩获贼人首级少于三级者,各扣饷银一月,给亡者之家优恤,若斩得三级,则亡兵亡官,官给银优恤,为半年之饷银。”
“凡一人对敌先退,斩其都头,若都头不退而兵退,阵亡,都头从厚优恤,馀兵斩首。”
“凡若大阵败走、被贼杀死之官兵,若伤在背后者,还以败事论,并不优恤,招此人进军中之人,须得追究责任。”
“临阵第六禁约,曰不可失其器械。凡把军中长矛刀械借给别人、或是因懒惰致其钝、私擅更易军装器械、入场忘带一件以上者,军法捆打,照临阵事例,都头连坐。凡行列不齐,行走错乱,擅离队伍,点鼓不行,闻金不止,按旗不伏,举旗不兴,开旗不接,得令不传,传令不明,道路挤塞,言语喧哗者,俱治军法。”
“临阵第七禁约,曰塘报斥候。凡担当探贼塘报及官兵有闻贼中消息,不拘这消息要紧不要紧,不许官兵於中途邀截问答。你只须径自闭口,速赴本官或军中主将处陈说之后,许你将这消息宣於众者,方可与下面将官等说。若未见主将之钱,敢於中途因人问起,即便说出,但有一人先知在主将之前,定以泄漏军机,问者、答者皆坐军法。就是本管的亲近亲厚之人问,也不许对他说。又或有已经禀知主将之后,已然嘱咐你不许四处传说者,绝对不许再泄露。若有人敢强行要来问你,逼你说出,你可向本官秉来,一体治罪。”
“临阵第八禁约,凡遇贼,各都严备听令,候探知贼人多寡,以凭发兵,不许违令争先,恐陷不测。”
“临阵第九禁约,凡临阵抛弃军器者,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