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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夕颜摇了摇头,那人小心眼又爱计较,让徐妈妈帮他撑伞,他都不乐意。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借了旁人的手帮他烘干衣裳,不知又要发什么脾气。
白色锦衣展开之后,才能看清上面暗绣的花纹。清晓顿时明白了,穿这件衣衫的人非比寻常,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吩咐小姐帮他做这些事。
烘干了之后,苏夕颜进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重新梳好发髻,正好大夫也来了。
“大夫麻烦你帮小玉止血,看一看她的牙是否还能再长出来。清晓你在这盯着,我去将衣服送到前院。”吩咐完之后,苏夕颜出了画心堂。
六皇子站在花厅等了她许久,也不着急欣赏着苏家养在花厅中的各色繁花。里面的雪白中衣静静垂下,未干的黑发蜿蜒在身前,像是水墨画中寥寥几笔勾勒出的谪仙。
听到她走近,六皇子都不曾抬头,“笨丫头,让你烘个衣裳怎么现在才来。本王若不会武,早该被你冻死了。”
但等他一开口后,苏夕颜觉得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修罗王。最喜欢折磨人。
“民女早说过,民女不会伺候人。”她说着将衣服递到了六皇子的面前。
六皇子接过衣服的同时,也看清了她指尖并不明显的几个血点,披上衣服之后,就握住了她想要抽回的手指。
“有闲工夫帮自己的庶出妹妹绣屏风,让她去出风头,不如帮本王绣个荷包。”他捏住她的手,凝视着她的指尖。
苏夕颜极是惊讶,他竟然对自己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苏夕颜的目光沉了下去,微微动怒的模样:“六王爷,你派人监视我?”
他看中的人儿,自然要派人日夜看着。一来是看她有什么有趣的举动,二来是以免旁人入了她的眼,自己处理起来还要费点心思。
毕竟神不知,鬼不觉让一个人消失,也是一件技术活。
“帮王爷绣荷包,那是私相授受的事情!”苏夕颜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这样的事情,若被旁人抓到,是要浸猪笼的。”
“浸猪笼?”六王爷若有所思地笑笑,“本王水性不错,不怕淹死。”
苏夕颜有种想赶人的冲动!六王爷一次次说她笨,明明是他更笨,连她说这话的意思都明白不了。
她不想帮他绣荷包!一点都不想!
苏夕颜的目光落在六王爷的身上,突然注意到他的衣襟那有个烧焦的洞。好好的一件衣裳就被她烘坏了,苏夕颜心虚地装作没看见。
六王爷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小东西又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就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银白华服上面的焦黑窟窿,还真是显目。
“苏家小姐,这次肯承认自己是笨手笨脚的了?”他轻垂下目光,唇间笑意淡淡不乏戏谑。
被他挤兑多了,苏夕颜脸皮也厚了起来,一脸的镇定,“是你逼我给你烘干衣服的,不赖我。”
六王爷染魅的凤眸,含笑眯起,“不赖你,赖本王。谁让本王明知你笨手笨脚,对你还抱有一线希望。”
苏夕颜几乎要去捶胸口,才能把堵在嗓子眼的气咽下去。
看小东西被自己堵得无话可说,六王爷做了让步,以免将她气坏了,以后不肯再跟他说话。
六王爷移开了话题,“本王也不是让你帮我白绣香囊,来,随便在本王身上挑一样信物。”
“我我要你的信物干嘛,又不是私定终身!”太过惊愕,苏夕颜一开口都有些磕磕绊绊。
六王爷原来不只是变态,脑子也有点问题?
他微弯了眉眼,又往她面前近了一分,“本王还没想到那么远,苏小姐想与本王私定终身,本王也能勉强接受。”
“不,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她发现自己越解释,越说不清。六王爷唇角的笑意越发邪肆轻佻。
小东西慌张起来,连“民女”都忘了自称了。
六王爷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难得没有再想捉弄下去,“你是本王的人,你受了欺负,本王给你机会,让你亲手讨回来。拿本王的一件信物去,参加皇后娘娘的生辰。”
苏夕颜不说话,歪着小脸望着他,神色戒备。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好?
“本王说了,你要拿香囊来换,愿不愿意?”
见她又恢复了一脸老气横秋,暗暗思量的模样,六王爷就又想逗一逗她。小东西十四年华,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怎么动不动就像个老太太。
诚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也是一副阎王心肠。但也会难得心善那么几回,想引得戒备的小猫小狗靠近亲昵,总用弄些东西骗骗,哄哄它们。
苏夕颜点头应下,“愿意。”弯弯的眉黛还没有完全展开。
他俯下身子,气息拂面而过,手指轻点在她微蹙没有展开的眉心上,“好了,本王等你的香囊,别让本王再次认清你的笨手笨脚。”
末了又补上一句,“本王不喜欢你总皱着眉头的模样。”
苏夕颜揉着被他点过的地方,下意识就想说。我皱眉头,跟你有什么关系?
结果一不留神就真的说了出来。
六王爷的凤眸微闪,还真极认真地给了她一个理由,“看你皱眉,本王会觉得心情不好。本王觉得心情不好,旁人就要跟着遭殃了。小东西不想其他无辜的人被你连累,就不许再皱眉头。”
还真是个变态这一回她闭紧了嘴巴。
“挑吧,”他张开臂膀,雪白的广袖垂下,当真有种长袖当风的翩然风姿。
可长得再好看,也掩盖不了他是变态的事实。苏夕颜在心里嘀咕一句后,就认认真真地在他身上打量起来。
看了一圈之后,有些失望。他一袭白衣素袍,身上半点装饰物都没有。
总不能求一只六王爷的锦靴,到时候捧着入宫吧。
“小东西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本王,可是想拿本王当信物?”
“”
在几次三番想捶胸之后,苏夕颜终于找到了一样可以作信物的东西,“王爷能把发簪给我吗?”
他墨染般的青丝,也只有一支白玉簪子绾住。
“可以”他凝望着眼前比自己矮出不少的苏夕颜,反手就利落地拔下了发簪。
青丝没了约束,宛若黑色的绸缎流泻在她的眼前。
随着青丝滑落,空气之中像是有淡淡的麝香从她鼻尖掠过。
这幅模样,更像是两人在浴桶里坦诚初见。他美得危险而惑人,就像是开在黄泉路上火一般妖冶的彼岸花。
他握着手中的玉簪,放在她的面前,修长的手指像是捏着一朵玉兰花。
苏夕颜望着他,又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与他初见,还有他轻点在眉尖的手指。
她也曾讨厌一个人皱眉,总想替他抹平了。这一世,却遇到了一个会替她抹平眉尖皱痕的人。
垂在腰间的青丝很柔软的模样,苏夕颜一瞬间失神,竟生出想要摸一摸的念头。
“苏家小姐看傻了吗?觉得本王作信物更合适,不想要本王的簪子了?也好,等到那日本王亲自过来接你。”墨玉般漆黑的瞳泛起细碎光影,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
“不用!”苏夕颜回过了神,从他手中抢过了簪子,圆润的白玉簪子上还有他掌心的温度,“我自己去就好。”
要是让他带自己过去,不是昭告全天下,自己跟他有一腿吗?她又不是真的笨。
六王爷还想再逗一逗她,徐妈妈急匆匆地进了花厅。
见到六王爷青丝散开的模样,一怔,以为是认错了人。眼前的人比之前整齐穿戴的时候,多了些难言的慵懒魅色。
但这样的魅色,像是流淌毒液的花,碰不得。
徐妈妈稳住心神后,朝着苏夕颜行礼:“大小姐,人已经抓住了。”
“六王爷,民女有事,需要先行告退。”一听到后院出了事情,小东西又恢复了冷清严肃的模样。
他却挡在她的面前,轻声重复:“忘了该叫本王什么吗?”
叫叫什么?苏夕颜想了一会,才记得之前六王爷跟她说得话。直接唤他“爷”,太过亲密,苏夕颜选择后,决定喊他:“六爷”
“记得就好,你去吧,别忘了要给本王的东西。”
第52章 惩治叛徒()
出了花厅,徐妈妈想提醒一下小姐,不要跟六王爷走得太近。她总觉得六王爷身上像是藏着秘密,并非寻常人。但想到大小姐已变得沉稳了许多,这些话也用不着她去费口舌提点,小姐心中应该有数。
院子里,清茹已经被孔武有力的护卫按住了,但还在不停地挣扎,嘴里发出一阵阵尖利的叫嚷:“放开我!我要见小姐!”
清茹看见苏夕颜踏入院子,就像发了疯一样,咬开两个护卫的手,扑倒在苏夕颜的脚前面。
一件洗旧的比甲马面裙沾满了泥水,她却毫无知觉般跪在苏夕颜的脚前面,想要拉住她的裙裾。
“小姐,你要相信奴婢,奴婢是无辜的!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卖主的事情!”清茹一边说着,一边连连磕头。
“还要狡辩吗?”苏夕颜目光冰冷锐利地望着她。
两世了,她还想继续蒙骗自己。
撞上大小姐似能穿透人心的目光,清茹慌张起来。不可能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发现?要是大小姐知道她做得那些事情,又怎么会留她到现在。
苏夕颜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轻轻笑了起来,微凉的笑,像是初春落下的雪。
“我留你到现在,因为你还有些用处。但你做下的每一件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没有,奴婢什么都没做”清茹嘴硬乱叫。
苏夕颜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招来了徐妈妈,道:“将你打听到的事情,说给她听。”
徐妈妈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走到清茹面前说道:“你有个兄长住在城南破巷子里,以前给官家当过差,现在是个无业混子。平日里好吃懒做,就爱赌。骰子,打马吊都玩,出手极是大方,一晚上能输几十两银子。而你的月银不过五六两,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去填他的亏空,清茹姑娘,还请你说清楚。”
清茹身子僵硬至极,这才感觉到膝盖下一片冰凉,身子不停地颤栗。知道了她辛苦遮掩得事情,都被大小姐知道了!
徐妈妈见她不说话,就把几个镯子簪子扔在了她的面前,“这些都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赃物,你出卖大小姐从陈姨太那里讨赏还不够,还从大小姐柜子里偷拿东西去变卖。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我没有,我没有”清茹抱着自己的胳膊,觉得好冷。
苏夕颜冷冷地望着她,“你害了小玉两回,小玉满嘴的血都是因为你,你还觉得自己没错吗?”
清茹像是听不见大小姐说得话,一会哭一会笑地念着:“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偷东西的不是我,是你们!”
徐妈妈看了她一眼道:“小姐,这丫头像是疯了。”
这么一点刺激就将她吓疯了,以为疯了就能逃过一劫吗?
“清晓给她两耳光,让她清醒清醒。”苏夕颜站在院子门口,目光清冷地俯视她。
清晓早就知道她连通陈姨太,二小姐,要毁了大小姐清白。都是小姐一直让她忍着,她才没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