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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她对苏夕颜的了解,她不相信苏夕颜会有这么深的城府。
要不是苏夕颜蠢笨无用,容易被拿捏,她也不会在苏府里这样受宠横行。
“五殿下实在太过分了,他一个大男人不懂怜香惜玉也就罢了,还真对小姐出手!”清晓无比心疼地帮大小姐上药。
大小姐的肌肤白皙,手腕上一圈紫红的指印,格外的清晰刺眼。
“没关系,一夜都过去了,也不怎么疼了。”苏夕颜柔声安慰她,昨晚她没有注意,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手腕一圈起了淤青。
那男人对她从不留情,好在只是淤青而已,用点祛瘀的药膏,很快就能散掉。
清晓微红着一双眼睛,不放心问道:“小姐,王爷他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吧?奴婢一直以为王爷是个明辨是非的人,结果还是一样,被美色一惑就什么都不问了。”
很早之前小姐心中的喜怒哀乐就不喜摆在脸上了,昨晚从清秋阁里面回来,神色也是淡淡的,唯有眸光垂下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小姐的不开心。
五殿下那么在意二小姐,又认定小姐陷害了二小姐,哪会轻易饶过小姐。
清晓替她吹着手腕上的药膏,等它快些干,以免粘在衣袖上。见大小姐不说话,清晓恨得咬牙,声音提起,“五王爷这么在意二小姐,怎么不把她娶入王府放在眼皮底下看着。省得她到处勾搭,居心不良,到最后还连累旁人!”
苏夕颜收回了手腕,轻声喝止住了清晓的话,“小心隔墙有耳,有些话不能乱说。五王爷对我说得话,我已经忘了,一点不在意。”
她都说清楚了,这辈子不会对他动心,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
小玉敲了敲房门,禀报道:“小姐,陈姨太来拜访了。”
“好端端的,她怎么来了?”清晓嘟囔了一声,看向苏夕颜,“小姐见她吗?陈姨太对小姐您从没安过好心。”
以前,她是很讨厌陈姨太的。陈姨太一张巧嘴,总会在苏富泽那里告她的状。她一开口,时常话里有话。自己年纪小,又没人指点,性子直来直去,不通人情世故,被陈姨太耍的团团转是常有的事情。
但现在,她多活了一世,看清了人世冷暖,还会再怕一个小小的妾室?
苏夕颜拿了两个白瓷杯,先倒了茶,不疾不徐道:“人都到门前了,哪还有撵她走的道理,让她进来吧!”
大小姐发了话,清晓才推开了槅门,迎接陈姨太走入内室。
“妾身见过大小姐,”陈姨太穿着杏红色缎裙,手腕上戴着一指宽的金镯子,烟视媚行一笑,略微朝苏夕颜行了行礼。
“姨太不用见外,坐吧。”苏夕颜将倒好的茶推到陈姨太的面前。陈姨太八面玲珑的心性,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只等陈姨太把话说完。
陈姨太坐下之后将苏夕颜的闺房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秋蓉提过的绷子上。
绷子放在绣筐里,一同放在绣筐里的还有五彩的丝线。
看来这些日子,苏夕颜真的是在屋中刺绣。只是不知绣出的花样如何,当真如秋蓉说得那样天上有,地下无的。
陈姨太打量了一圈,发现苏夕颜端着茶,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莫名有些心虚,慌忙收敛了脸上表情,体贴婉柔说道:“大小姐昨晚没睡好吧,妾身瞧着你眼下有些乌青呢!”
她以前听不出,还以为陈姨太是真的关心自己。眼下,只觉得刺耳,这话是讽刺她被青鸾王爷教训吧。
“以前也不见姨太过来拜见。”苏夕颜对她讽刺的话只是不动声色一笑,眸光冷了一分,“姨太难得过来一回,就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吗?”
陈姨太也觉得她的话里绵里藏针,不如往日那般好糊弄了,不由仔细打量了苏夕颜一眼。
乌黑的发随意披在肩头,斜插着一支流苏簪子。白皙的面容没了骄横刁蛮之气,添了些柔和浅默。像是琉璃灯罩上的冰花,精致玲珑,又有点清冷莫测的味道。
虽还比不上自己的女儿,却耐看了很多,加之周身磨砺后沉淀的气质。隐隐有超过她女儿的趋势。
陈姨太心底难掩愕然,不知从何时起,苏夕颜变得这样不同了。
“大小姐真的不一样了呢!”陈姨太用丝绢掩着唇,娇媚一笑,同时站起了身子,状若无意地在她闺阁中随意走动。
走到了窗子边的绣筐旁,陈姨太看清绷子上的牡丹花,娇媚容颜上的笑意顿时全无。
这这真的是苏夕颜亲手绣出的东西吗?
绣绷子上的花样,层叠鲜艳,完全绣出了牡丹的大气富丽。仿佛一伸手,就能将绣绷上的花给摘下。
陈姨太忍不住弯下腰,将绷子拿起,细细看上面的针脚纹路,当真是一点瑕疵都挑不出来。
陈姨太握紧了绷子,指尖用力泛白,心里极乱。
她一直以自己女儿为傲,以为她教养出的女儿,样样都是拔尖的。却不想在绣技上,苏雨嫣就差了她一大截,这辈子追不追得上都难说。
陈姨太下意识就想毁了绣绷子上的花样,不让任何人瞧见。
苏家大小姐应该是愚笨刁蛮的,怎能让旁人知晓她的长处,优点。
她从未请人认真教过苏夕颜绣技,她是怎么学会的?
一个又一个念头,像走马灯一样从陈姨太的脑子里晃过,让她头昏脑涨,脸色发白。
第45章 要回旧仆()
苏夕颜掀了掀茶盖,透过袅袅水烟,看了一眼陈姨太变化不停的神色。又想到上次来传话的秋蓉,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绣绷。
她刚展露些头角,就有人迫不及待上门想来利用她了。
苏夕颜不动神色,淡淡一笑:“这是我这些日子打发时间,随意绣的一些花样。实在不像样子,清晓拿下去,别让姨娘看了笑话。”
清晓就知道陈姨太眼巴巴的过来没安什么好心,大小姐的刺绣她也见过,绣得东西比府里绣娘绣出的都要好。
陈姨太死死抓着绣绷子,面色苍白,脸上的假笑也掩饰不住嫉妒的模样。
清晓上前,也不客气地将绷子从陈姨太的手里抢了过来。陈姨太握着绣绷子的手劲极大,差点将上面的绣布扯坏了。
“姨娘怎么不松手?难道还看上了小姐绣出的东西?”清晓冷笑揶揄,索性将整个绣筐都搬走了。
陈姨太一僵,脸上的笑容格外难看,手一抖就松开了。她确实盯上了苏夕颜绣出的东西,又听苏夕颜在谦虚自己绣得不好,陈姨太一阵恼火嫉妒。
这绣得还叫不好?她女儿绣出的东西,恐怕连狗啃得都不如。
“清晓不得无礼。”苏夕颜摩挲着细瓷杯沿,一双清澈的眸望着陈姨太重新在她的面前坐下。
陈姨太牵扯着唇角,不像是笑,更像是唇角在痉挛乱颤。
苏夕颜心中一派澄明,仿佛极好说话得开口:“姨娘要是不嫌弃的话,等这幅牡丹图完工了之后,我就让下人给你送去。”
绣工这样精美的牡丹图日日挂在眼前,陈姨太看着都会心堵上火。
陈姨太竭力维持脸上的假笑,旁敲侧击着问:“大小姐绣技精进得真快,不知大小姐是跟谁学得,明日妾身让嫣儿也去学学。”
苏夕颜知道她会起疑,神色一点都不慌张:“库房里有一面春山鸟鸣的屏风,是我娘亲留下的。我整理库房时见着了觉得绣工精美,私下里就学了些屏风上的刺绣方法。”
陈姨太听她说得滴水不漏,不肯透露自己从哪学得绣技,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称赞:“大小姐真是天资聪慧,想学什么看一看就行。”
不过又听苏夕颜听到库房的事情,陈姨太留了个心眼。
以前大小姐从不管这些事情,只要花销足够就行。怎么会突然去翻看整理央氏留下的东西。
她从徐妈妈那里打听到一点,央氏留下的财产,不是个小数目。但徐妈妈嘴硬,难撬开,她明里暗里问了两年,她都不肯说清楚央氏到底给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留了多少东西。
陈姨太心里烦躁,突然不想再坐下去。
至于献给皇后娘娘生辰礼物的事情,可以过几天再来跟苏夕颜商量。
苏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她总得回报苏家。只要将她们的打算跟苏富泽说清楚,苏夕颜想不绣,都不行。
见陈姨太一脸烦闷,要走的样子。苏夕颜也不再跟她绕弯子,直接说:“姨太,徐妈妈还在你身边伺候吗?”
陈姨太要起身的动作,顿时停住。心猛然坠入一片黑暗的雾中,浑噩,冰冷。
苏夕颜合上了茶盏,望着陈姨娘僵冷的面色,“我身边正缺人照顾,徐妈妈又是我娘亲以前身边伺候的人,我想跟姨太要回来。姨太不会舍不得吧?”
“我知道徐妈妈是个勤快细心的人,应该将姨太伺候得不错。姨太一向喜欢金器,不如我拿一对金簪子跟姨太换个人?”
苏夕颜娓娓说完,陈姨太的脸上半分笑意都寻不到了。
她要走徐妈妈是有私心的,哪肯将徐妈妈还给苏夕颜。况且,是苏夕颜亲自将徐妈妈赶出院子的,怎么又突然想要她回去?
更让她担心的是徐妈妈受苏夕颜重新重用,以后苏夕颜就更不好被揉捏。那些央氏留下的财产,给苏夕颜拿回去,她的翅膀不就是要硬了?
陈姨太不好直接拒绝,十分犹豫道:“这人是小姐亲自出面逐出院子的,平日里伺候妾身也不是特别勤快,妾身看她年纪有些大了,老眼昏花,照顾人不够周到。大小姐身边缺人伺候的话,妾身那边有两个刚调教好的小丫头,可以送给大小姐。妾身听说徐妈妈是手脚不干净才被赶出去的,要是被大小姐再要回去。她再犯了当年错事,惹了小姐心烦可就不好了。”
陈姨太说这么多,就是不肯将徐妈妈交出来。
“当年偷东西的事情是我弄错了,徐妈妈年纪大,我让她在屋外伺候就行。不知徐妈妈现在人在哪?”
苏夕颜身为长女,亲口要人,陈姨太再不愿意,也没法子强留着不放。徐妈妈本就是央氏留下的,闹到老爷那,也没道理。
陈姨太想了这么多年央氏的陪嫁,半分没捞到,就要把关键的人还回去。吃了闷瘪,只能往肚子里咽,谁让她只是妾,而苏夕颜是嫡小姐。陈姨太的面色青中带灰,半天缓和不过来。
“小姐想要妾身让她过会来就是。”陈姨太面色讪讪。
苏夕颜像是没注意到一般,含笑称赞了一句,“姨太善解人意,难怪能长宠不衰。”
陈姨太霍然站起身子,碰得桌子一响。就连清晓都用诧异的目光盯着陈姨太,她还没见过陈姨太这么沉不住气的样子。清晓抿唇,笑了起来。
陈姨太在苏家受宠,以为自己身份跟正夫人没什么两样,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气。苏夕颜打了她的脸,她也不能就坐着吃闷亏,让苏夕颜白占了便宜。
“有件事,大小姐可能不知道。”陈姨太生生咽下怨气,娇媚的容颜笑靥如花,流泻出意之色,“五殿下昨晚上给了嫣儿一块随身的玉佩,让嫣儿去参加皇后娘娘的生辰。这可是天大的荣幸,我们苏家只是商贾人家,要不是王爷看重嫣儿,我们这些人一辈子都进不了皇宫,看不到天颜。大小姐,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