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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好。”陶悠点头。
“怎么还在喝?”陆黎问道,“例假还不准?”
陶悠脸红,却又瞪他。“吃饭别说这个。”
“中药本来就是慢慢调理,就算准时也得继续喝一段时间。”朱晓说道,夹起一筷子鱿鱼放到陶悠碗里,“来,尝尝这个香辣鱿鱼卷,我看着菜谱做的,味道还不错。什么时候回队里?”
“明天早上。”陶悠咬了一口鱿鱼,“嗯,好吃——陆黎你最近有什么打算?马上开始忙酒庄的事吗?”
“你下半年有什么比赛?”陆黎拿着杯子给她俩倒红酒。
“嗯,四大洲花滑锦标赛、洲际对抗赛、ISU大奖赛、世界花滑大奖赛。”陶悠数了一下。
陆黎考虑了一下。“把你的世界花滑大奖赛表演赛的曲目留给我吧。”
“留给你?”
“对,我给你作曲。我来创作背景音乐。”陆黎不急不慢地说,晃晃杯子里的红酒。上次陶悠表演赛用他的曲子,给了他灵感。或许,他可以为陶悠打造独一无二的花滑音乐。
“可以啊。”陶悠眨眨眼,她是惊讶,但丝毫没有担心,“不过我得跟教练商量。”不过以陆黎的实力,写出来的曲子肯定会得到教练青睐。
“没问题。”
“等等。”朱晓打断他们,瞪大眼睛,“是不是有点轻率了吧?国际比赛诶。明年就是奥运会了,今年下半年的比赛肯定特别重要。”
“表演赛,没问题的。”陶悠说。
“妈,你要对你儿子有信心。”陆黎很自信地挑眉,“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干的。”
☆、陆黎的新事业
六月,陆黎和公司结束合同,将曾经各式各样新潮到完全不适合日常装束的衣服统统打包塞进箱子,正式换上西装,把隐形眼镜换成普通眼镜,开始为自己的葡萄酒事业奔波忙碌。
七月,洪波的女婿闵民辞职,随后正式开始跟着陆黎工作。也算是为了报答,陆黎又聘用了刘正教练做销售的儿子。
八月,陆黎前往法国,去波多尔,去卢瓦尔河谷等葡萄酒产区探访。
九月,陆黎回国,同时带回三名法国酿酒师。回国后一行人马不停蹄前往宁夏查看葡萄产地,建立自己的葡萄生产园。方钦华与陆黎取得联系,商谈后成为陆黎的合伙人。
十一月,陆黎正式成立自己的公司,方钦华参股。白启翰也有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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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不去俱乐部。”傍晚,陆黎拿着手机站在蛋糕房前打电话,“对,你找他就好,我吩咐过了。”
蛋糕房的玻璃门打开,一只白胖胖的萨摩耶哈着气走出来在门口坐下。陆黎弯腰摸摸它的头。“不是早就说过了么?咱们这儿只适合生长期短的品种,霞多丽、贵人香还有白歌海娜。你要说风格,那就跟法国南部差不多……你直接带着他去问贝丹,合同拟出来了再拿给我看。这种事情以后找他,就别问我了。”
“我买好啦。”蛋糕房的门再次被推开,陶悠提着蛋糕抱着一袋子面包走出来。
陆黎正好挂断电话,接过她手里的蛋糕盒子。“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你提这个蛋糕。”陶悠说,“吃不完放冰箱——都是刚刚出炉的,好新鲜好甜。忍不住就买多了。”
今天是陆黎的生日,这么些年,他第一次在家过生日,而不是剧组。
“行。”陆黎推了推滑到口罩上的眼镜。上个月他曾经尝试不戴口罩出门,结果还是被粉丝认出了。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行。
“想好生日愿望了吗?”陶悠问。
“你帮我实现?”陆黎挑挑眉。两人顺着栽慢梧桐的路慢慢往前走。
“你还真的有没有实现的愿望呀?”陶悠装作很诧异的样子。
陆黎笑着揉了揉她披散在肩头的黑发。
“明年奥运会……”陶悠伸出手挽住陆黎的胳膊,换了话题,“结束之后,我可能会退役。教练说看我自己的想法。”
“这么早?”
“不算早,花样滑冰的黄金年龄是二十出头。现在参加女单比赛的,全都比我小。有个队友才二十三岁,上个月退役了。其实我也想坚持下去,可……我本来复出得迟,现在虽然保持的训练水平还可以,但体力明显赶不上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陶悠看着前方牵着气球飞奔的小孩子,“退役之后……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她今年二十六,明年就是二十七了。这个年纪还在冰场上坚持的女单选手少之又少。随着年纪增长,她开始感觉身体逐渐吃不消,以往能够轻松完成的动作如今需要更多的练习时间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而且之前受伤的脚踝与肩膀关节总是隐隐约约地疼,尤其是阴雨天。私下里,她已经去做过好几次针灸了,没跟家里说,怕陆黎和朱晓担心。
明年的奥运会,如果能顺利参加的话,能够拿到金牌当然是她最大的希望,可如果拿不到……她也不会太失望。一路走来,对于自己的运动员生涯,她已经无悔。然而,明面上话虽这么说,但是她现在越发比以前卖力,每天都是第一个上冰,最后一个离开训练场。颇有不疯魔不成活的意味。灵活性已经跟不上年轻一代,她只能用训练时间来拼。
而算起来,陶悠和陆黎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现在感情的顺利,上辈子多年的孤单,让她很自然地往以后漫长的人生想。该什么时候结婚?她希望是三十岁之前。
今天早上陆黎来队里接她回家,这是他们四个月来第一次见面。早晨的阳光里,看到陆黎站在车边的那一刻,陶悠突然就有种想结婚的冲动。可具体说到结婚,她又有点迷茫。结婚之后是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每天早上送陆黎去上班?不过等等等等,陆黎都还没提过结婚的想法呢。她决定,先在心里悄悄想想。
有人说,世界上各行各业杰出人士里女性之所以比男性少的原因,就是男性可以一辈子一心扑在自己的事业上,不管家庭,不管妻儿。社会舆论会对此褒奖,认为这才是成功人士。而换到女性,旁人则会觉得你怎么可以不管自己的孩子丈夫呢?多没责任感。撇去社会舆论不谈,其实很多女性的母性本能也决定了在面对事业与家庭时,她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家庭。
幸而陶悠已经在自己的事业上走了很远,她还在前进,也有一直支持她的陆黎。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陶悠跳到花坛边上,像走平衡木一样。“我觉得我要是不练花滑,去练体操也不错。你看我平衡感多好。”
“体操的平衡感——”陆黎话还没说完,陶悠就咔吱一声朝他身上歪过来了。
“哎呦。”
“扭脚了?是谁说自己平衡感好来着?”陆黎蹲下身子,放下蛋糕,帮她脱鞋看看脚踝,有点红,但应该问题不大,然后又帮她穿好鞋,起身像是拎小鸡一样将她抱起来。
陶悠有点懵。“嗯——为什么抱我?”
“你下月不是要比赛么?我刚看脚踝有点红,为保险还是别走路了。”
本来陶悠还想说自己走,可一说到比赛,她决定还是不要走路了。
眼下虽然说大冬天行人不多,而且现在是晚上。可整条街道灯火通明,不夜城的池都,远远近近的霓虹灯闪烁,车水马龙。
陶悠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但行动还是理直气壮的,她直接拿陆黎当棵稳稳站住的树,从他前胸绕过趴到他后背上,突然想起什么,“噢噢噢,还有蛋糕。”
陆黎只得弯腰把蛋糕提起来,交到她手里。然后自己背着她,回家。
……
晚上八点,朱晓把客厅灯关上,窗帘拉上,在蛋糕上插蜡烛,给陆黎过生日。
跳动的烛光里,陆黎很配合地闭眼许愿。
朱晓一直盯着陆黎,等他睁眼后迫不及待地问。“儿子你许了什么愿?”
“妈,这个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能实现了。”陶悠笑。
“哦哦,好的,那我们来吃蛋糕吧!”朱晓转身把灯打开。
陆黎悄声问陶悠。“你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我知道。”陶悠也压低声音。
他的愿望,肯定是她能在冬季奥运会上夺冠。
吃完蛋糕后,陪朱晓看一会儿电视,就要洗漱睡觉了。虽说脚踝感觉没出什么毛病,可陶悠洗澡后还是跑到陆黎房间里找膏药。陆黎很久之前拍《岂曰无衣》腰伤的时候,还有膏药没有用完。
陆黎已经洗漱好,在房间里接电话。陶悠直接溜进来,打开柜子翻找。
“嗯,好。你记得跟他讲清楚。别再跟上次一样拖到最后跟我讲他自己不明白就什么也没干。再出现这种问题,直接辞掉。我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下不为例。”陆黎边讲电话,边拉开抽屉把膏药拿出来递给陶悠。
真是心有灵犀,不点都通。陶悠高兴地拿着膏药转身就要朝房门口走,然后被就陆黎拦腰捞回去了。
陆黎挂断电话顺手把手机丢在床头,把陶悠抵在衣柜门上,低头亲吻。他咬着她的唇,手伸进她的睡衣里。
“今天晚上……不回卧室了好不好。”他的呼吸有点重,吻着她的耳垂,低声说。鼻尖是她沐浴露的清爽味道。
“不好,你当妈是透明人嘛……”陶悠低头,她别扭地害羞,垂着的眼眸像蝴蝶一样微微颤抖。
“陶悠!你能帮我去阳台上拿个毛巾吗?”门外朱晓在喊。
“哎,来了!”陶悠推开陆黎,深呼吸一下,打开房门,离开前回头,“早点休息,晚安。”
陆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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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陶悠随队出国,奔赴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陆黎依旧到场观看。
第一天上午九点,短节目比赛正式开始。陶悠倒数第二出场。世界级大赛上来自各国的强敌如云,可只要看台上坐着陆黎,陶悠就不会紧张。
当赛场男声播音用英语腔别扭地念出陶悠的名字时,她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露出笑脸,边挥手边滑到冰场中间。服装看似抹胸白裙,腰间镂空成雪花状,后面更是V字型裸背。实则所有□□地方都是肤色布料。头发照样梳成丸子头,但插上了点缀银色雪花的柳条形皇冠。
乐曲响起。陶悠舒展自己的姿态,脚下使力,单脚滑行出去。
配合音乐,陶悠要表现冬日里刚刚融冰的湖水凌凌流淌。一场大雪过后,天地之间一片白皑皑,湖面周遭灌木丛披上了厚厚一层棉被,松树站立成排,积雪层层叠叠,偶尔哗啦一声从树枝垂下扑簌簌落到雪地。水面映着安静的树林,苍穹,缓慢地流淌。几只灰色的飞鸟滑过湖面,落到几棵已经落叶的树木光秃秃的枝头,蹲在那里,像是圆球一般一动不动。突然传来一阵嬉笑声,几个孩子欢笑着打雪仗,惊飞枝头的灰鸟,又笑着越跑越远。天地之间再次恢复一片宁静。
陶悠用自己的身姿,跳跃,滑曳,旋转,讲述着冬日湖水边悄然发生的一切。待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场上响起了热烈掌声。
陶悠喘息,她嗓子干得厉害,也有点头晕,但还是努力积蓄力气朝观众席挥手致意,屈膝行礼。
短节目比赛结束后,陶悠以高出第二名五分的优势,稳坐项目第一名。
作者有话要说: 哈喽,这里是难得一见的存稿箱君说你好。
☆、你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