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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不起老太太的礼”
宛若和承安过来见礼,小十一直接来拉宛若的手,被宛若悄悄一瞪,悻悻然站在她跟前,柳彦宏上前一步行礼:
“彦宏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笑眯眯端详他半响,扭回身拉着宛若的手道:
“宛若,他是你彦宏哥哥。
宛若早就看见他了,而且他刚才看自己那表情,宛若也能解读的清清明白,这家伙根本就瞧不上自己,不过想想也是,这小子的年纪,正是对异性最好奇的阶段,一般喜欢胸鼓屁股大,异性特征明显的女人,自己一个八岁的小丫头能入得了他的眼才怪。
宛若有时候觉得,自己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来看待周围这些人,冷眼旁观,虽然失去了很多乐趣,却也令她异常清醒。
要说宛若真正看不透的人,就是离他最近的承安,常有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慨。
不过让她叫彦宏哥哥,她真有点叫不出口,低着头,福了福应付过去,不过中肯的说,这柳彦宏看上去挺帅,比冀州见过的刘明诚更有一种不一样的英气。
宛若记得听底下人私下说过翰林府的八卦,这柳家的老太爷虽是科举出仕的翰林大学士,膝下嫡子,也就是这柳彦宏的父亲柳长清,却自小好骑射,不喜读书,柳家老太爷也开明,便没强求,还特地延请名师教授骑射。
弱冠之年,赶上朝廷的武科举,一举拿了个头名,皇上金殿之前一问,才知是翰林大学士柳世卿嫡子,龙心大悦,钦点了武状元,又听说还未定亲,便亲自做媒,把武义侯家的孙女许了他为妻,便是柳彦宏的亲娘陈氏。
当年天子为媒,柳翰林之子大登科后小登科,何等荣耀,即便过了十几年,现如今提起来,也是羡煞旁人,因此这柳家的一双儿女也都是文武兼修,柳彦宏还罢了,宛若心里着实羡慕那位柳家的大小姐。
柳彦宏的妹子闺名唤作彦玲,听宫里的贤妃娘娘提过,武义侯府的两个长房嫡孙女,小的嫁进翰林府,大的却正是如今的宫里的武贵嫔,也是八皇子的生母,有这么一层内里的亲戚关系在,柳彦宏选作八皇子赵旸的伴读,倒也顺理成章,在这里见到八皇子也不很稀奇。
翰林府的戏楼在园子里,临着湖有一个分外雅致的名儿,叫关雎楼,对面便是枕霞阁,中间儿设了软榻,坐着两府老太太,边上炭盆子熏炉的摆了一圈,倒是一点也不冷。
宛若和承安依着老太太一边坐着,小十一却硬挤在两人中间,时不时便和宛若嘀嘀咕咕说话儿,宛若挺懒的搭理他,可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真排揎他,便爱答不理的应付他,心里颇有几分后悔,早知道赵睎在,她便寻借口躲了开去反而自在。
宛如有时候就不明白,赵睎是真傻还是装傻,看不出来她腻烦他,还这么死乞白赖往她身边凑乎:
“宛若,你瞧这个?”
赵睎从身后小春子手里拿过来一个精巧的小盒子,献宝似的打开:
“是不是你说的哪个什么叫冰猴儿的东西?”
宛若一愣,低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木头做的,圆形尖底儿,顶端不知道是铜是铁的珠子嵌在里面,这么简单的东西却做的异常精致,宛若呆了呆,自己不过随口说的玩意,他竟然放在心里,也不知使唤了多少人做出来,宛若抬头,第一次正视这小子。
见他眸光清澈热烈,带着十分的讨好,直直看着自己,竟让宛若有些不忍起来,赵睎拉起她的手:
“走,咱们去那边,你教我怎么玩这个东西,我在宫里摆弄了好些日子,都没得诀窍。”
老太太在一边笑道:
“你们小孩子家坐在这里大半天,估摸早就烦的不行了,去吧,园子里散散去,不要走得远了”
又嘱咐跟着的丫头婆子们仔细着,宛若这才拽着承安被赵睎拉走了,柳府老太君道:
“十一爷倒真和宛若丫头合得来”
老太太笑了:
“边边大的小孩子,我家宛若丫头却也淘气的紧,凑到一起便亲近了起来,等大些,姑娘小子各有各的去处,谁还记得小时的事呢”
柳老太君释然的点点头:
“这话倒是真的,如今我们小时的玩伴儿,别说见面,便是记得都没一个半个了。”
那边彦宏的娘陈氏道:
“可是呢,别说老太太,就是我小时候那些一起的姐妹兄弟,如今都风流云散,不知道哪儿去了,便是偶尔碰见,也都不认识了”
老太太道:
“怎么今儿也没见着彦玲丫头?”
陈氏道:
“老太太总说宛若丫头淘气,我这么瞧着,比我家彦玲稳妥多了,我家那疯丫头,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今儿骑马,明儿射箭,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倒是把那闺中的女红针线都耽搁了,我说需管束着些,偏我们家老爷那边宠惯着,我索性也不管了,随她去,虽是女孩儿,便假充男儿养着吧,今儿一大早就跟着他爹去郊外骑马去了,亏了这雪后的天,她也不嫌冷,想这会儿也该回来了,琉璃,你去前面问问姑娘可回来了,若还没回来,寻个妥帖的人去找……”
这边话还说完,就见一个小丫头喘着气跑了进来,进来也顾不上行礼了,就忙着说:
“太太您快去瞅瞅,那边宫里的十一爷和咱们家姑娘打起来了……”
几位主子一听,都唬了一跳,那还顾得看戏,匆忙跟着小丫头寻了过去,一边疾走,陈氏一边问那小丫头:
“不是跟着老爷骑马去了,怎会和十一爷打起来?”
那小丫头唇舌甚是灵便,利落清楚的道:
“原是跟着老爷骑马的,骑了两圈,老爷虑着天儿毕竟冷,怕冻着姑娘,便催着让回来,姑娘从侧们进了府,刚走到那边晴水榭边上,就遇上十一爷和苏府里的两位小主子,在湖里的冰面上,抽什么玩意玩,嗡嗡的,响的怪好听的,姑娘来了兴致,便过去,苏姑娘性子好,把自己手里的给了我们姑娘,我们姑娘抽了几下,谁知道那鞭子不结实抽断了,十一爷就不依不饶的,非让姑娘赔他,两厢争执不下,便动起手来”
陈氏脸一沉:
“那些跟着的婆子丫头呢,就这么巴巴看着小主子们打起来”
小丫头道:
“原是要劝开,可十一爷发了话,谁上前就让皇上砍了谁的头,丫头婆子们都怕的不敢劝,我这才跑回来寻太太的主意”
陈氏脸色都变了,脚下步子加疾走几步,过了晴水榭,便看见两个孩子在冰面上拉扯,丫头婆子都急的围在一边团团转,就是不敢靠前,只有苏家的宛若承安,一人拉一个,可毕竟力气小,这俩人都有股子蛮力,又都跟斗急了眼的牛一样,谁也不撒手,哪里拉的开。
小十一毕竟是男孩子,学过写杂乱的拳脚功夫,力气也大些,本来是稳站上风的,可柳彦玲家学渊博,从小几乎是在她爹马背长起来的,一拳一脚颇有章法,两人扭打起来,一时竟打了平手。
宛若在一边小脸绷着,气的不行,就这么点小事,她弄坏了,再做一个,便是做不来,至多就不玩罢了,哪值得这样了,可赵睎不行,非让人家赔,这柳家的小姑娘也是个不吃亏的,性子上来就不赔,不打起来才怪。
宛若拉住赵睎:
“十一爷你放手,回头我教你一个更好玩的法子,不过就是个鞭子罢了,回头找人再做一根就是了,何必这样,惊动了大人就不好了……”
赵睎两手抓着柳彦玲,脖子一拧,轴的不行:
“这么多鞭子,你就说这个好使唤,却被这疯丫头弄坏了,她就得赔……”
“不赔,不赔就不赔……”
柳彦玲,嘟着嘴大声嚷嚷……
“你不赔我今儿就打死你……”
脚下一伸,使了个绊子,谁知道冰面上太滑,没站住,直直向后摔了下去,手里还死拽着柳彦玲,宛若吓了一跳,这大冬天的,在冰上摔着一跤可不是玩的,尤其他是皇上最宠的皇子,还不知要连累多少人呢。
宛若想都不没想,过去就去扶他,却忘了自己心在不过是个八岁大的孩子,身子一斜,跟着向后倒了下去,本来做好了摔疼的准备,倒下去的时候却是软绵棉的触感,一回头,是承安死死抱着她,垫在最下面。
四个人一个摞着一个,跟一串拴在一起的蚂蚱一样,摔在冰上,多年以后,宛若想起今天,都觉得,或许冥冥中早就注定好了,四人要有一生扯不断的牵扯。
第二卷豆蔻花开
33郊外驰马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不过弹指间,悠悠六载便如那白驹过隙一般飞掠而过,北辰文昭帝三十一年,正是红树青山日欲斜,长郊草色绿无涯的暮春时节,京城西郊的校场内,此时正一片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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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人去管这些落花,只盯着马背上的两位少年,黑马上的少年,穿着大红绣金线蟒袍,腰缠玉带,灿灿金冠下,修眉斜飞,目若星辰,端的俊美非凡,可惜挺秀的鼻子下面一张嘴咧的有点大,头一侧对旁边略落后的一骑喊道:
“承安,这次你还会输给我的,哈哈……”
声音有些粗粗哑哑的难听,嘴里说着,左手抓紧马缰,右手上的马鞭高高扬起,啪一声打在马屁股上,那大黑马嘶鸣一声,四蹄如飞蹿了出去。
紧随其后的马匹通体雪白,马背上的少年身穿银白儒生袍,头上明珠纶髻,生的唇红齿白,薄薄唇角轻轻扬起一个清浅弧度,看上去温文尔雅,却有不失巍峨男儿气,比前面鲜衣怒马的少年毫不逊色。
两匹马跑了一圈过来,几乎同时松开缰绳,伸手把羁头上挂着的弓箭抄在手中,对着校场正中间悬挂的靶子搭箭拉弓,嗖嗖两声响过,黑马上红衣少年射出的箭正中靶心,后面的白衣少年,却略偏了半寸。
红衣少年笑的好不开心,单手举着弓箭,在校场上小跑了一圈,耀武扬威,尤其对着棚帐前立着两个豆蔻少女,更是喜形于色的显摆着,仿佛一个做了好事,迫不及待,等着老师表扬的孩子,那眼巴巴的样子,和他身上那股子霸道的气质颇不相合。
柳彦玲扑哧一声笑了,大眼睛瞄了身边的宛若一眼,用手臂顶了顶她:
“这么多年了,怎的十一爷这个霸王,在你面前还是这么服服帖帖的,你瞧他那样,像不像个要糖吃的小子,亏了外头人都在说十一爷貌比潘安惊才绝艳,我瞧着比承安哥哥差远了,不是承安哥哥次次都让着他,他哪来这些好名声”
宛若皱了皱眉,低声道:
“你又胡说八道。”
忽想起旧年的事,帕子掩住嘴悄悄打趣道:
“不是你和十一爷那一架,我们也认识不了,更别提后来这样好了,可见凡事因果难料……”
宛若想起当时那一架都忍不住想笑,跟两个互不相让的皮小子一样,打起来,连累的她和承安也摔了一跤,她没什么,承安后背手肘都摔青了,好在骨头没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