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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一把扯过,看了看,又摔回到孙平手里,“批什么?还有这些,全拿去当柴烧了。”旁边一堆全一股脑推给了孙平,“一个个,全是让朕换主帅,说军不可一日无主,你知道换的是谁么?姓邓啊。”
桌子敲的砰砰响,“当朕是傻子?看到快要大胜了,就换主帅,这是抢功,光是抢功那也罢了,若是换他们去了,那朕的大军就完了,以他们那草包样,只知道勾心斗角抢功劳,能抵挡住如狼似虎的楚南叛军?”
孙平有些不理解,忍不住问,“还打什么,这仗不是都快打完了么?”
“打什么完?”刘宸斜他一眼,“朕看你天天待在皇宫里,人都待傻了,你的军事嗅觉呢,楚南精心策划数年,就那么好打?看来你也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姓沈的跟朕的密折里提到过,楚南很有可能故意示弱,想诱我军深入,然后一举歼灭……”
孙平猛拍大腿,“那怎么办,沈将军可正病重,还不知道怎么样?楚南大军一旦来犯……”立马惊出一身冷汗。
刘宸叹了口气,“只希望,那孩子能治好那姓沈的。”
孙平也跟着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那这些折子……”
“先不管,吩咐二皇子刘景来见我,后续粮草一定不能出乱子……”
前线,将军大帐。
宝春盯着周身充斥着怨恨的沈晋,轻飘飘的说,“大战期间,无辜诛杀主帅,按律当斩,大哥,这是军纪,一旦押回京城,审查清楚,谁都无法替你求情。”
沈晋不自觉地颤抖了下,眼神望向虚空,没有吭声。
“若是大伯也知情,到时可能一并论处。”宝春又说。
“不,不。”沈晋急忙否认,“父亲并不知,是我一人所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宝春叹了口气,“我想他也不知道,他应该还没有堕落到谋杀自己亲兄弟的地步。”
沈晋闻言松了一口气。
可宝春转头又说,“此罪一旦定论,连太子都不能替你开罪,他不但不会替你求情,他还会想法设法地杀了你,以便斩草除根,因为,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为了争斗,诛杀前线主帅,那可是能将他直接从储君的位置上拉下来,从此再无出头之日……”
提到太子,沈晋的眼神紧缩,身体发抖,嘴蠕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又扯上太子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连胡先生都是目瞪口呆,“太子?指使你的人是太子?”
沈晋一口否认,“不是。”
“你手中的毒,我见过。”宝春说。
胡先生突然醒悟过来,“是啊,将军一向不亲近太子,最不想看到将军凯旋而归的就是他了,眼看就要得胜而归,这会儿,主帅病倒,再派个太子一党的人,那这功劳自然就是他们的了,谁还记得浴血奋战的将军,估计连皇上都不能,毕竟人都死了,再看重也没什么意义……”
沈晋垂下眼帘,“这都是你们妄自揣测。”
“我不知道他给了你什么,要你能为他去死,或者说,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你是一死了之了,可你有没想过其他人?”宝春说。
沈晋抬眼。
“我来之前,刚得知大嫂怀有身孕,孩子一生下来,没了爹不说,还要背负他有个杀害
他有个杀害亲人的爹,他这一辈子能抬得起头来做人?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要为你的孩子考虑,他又何其无辜。”
沈晋的手紧握,青筋贲张,呼吸急促。
宝春又说,“只要你供出幕后的太子,将功折罪,到时我会跟皇上求情,保你不死,待事情一了,你就带着家人,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沈晋还是无动于衷,急的胡先生直想踹他,“你倒是快点头啊,我等将士,在外浴血奋战,洒热血,抛头颅,都为了什么?还不是保大荣,保他皇室,可他倒好,为了一己私利,诛杀前线主帅,数万将士,该多寒心……你倒是说啊,你心中若还有一点良知,你……”
沈晋一直是木呆呆的,就像是个丧失灵魂的木偶,任你说破了嘴都无济于事。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紧急军报传来。
一浑身是血的士兵,跑进来,就跪倒在地,“先生,我军中了敌人埋伏,死伤惨重,沈将军和余下将士被困山谷,赶快救援,否则……”
胡先生一把拎起那人的领子,“你说什么?那可是二万人马呢?还有特殊小队?”
那人悲怆摇头,“对方不但人多,而且里面还有很多的高手,我们根本不还手之力,就连特殊小队都一样,后来,沈将军带人撤进了一座山谷,不想那座山谷被他们布了阵,就被困在里面,出不来,即使他们不杀进去,沈将军他们饿也会饿死的,要快,否则,就来不及了……”
宝春震惊地扭头问胡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仗快打完了?”
“还是发生了。”胡先生哀叹一声,“之前,我和将军就怀疑,这是楚南叛军的疑兵之计,是想诱我军,进他们的圈套,然后一举歼灭,现在将军的身体又这样,无法指挥作战,我军危也,大荣皇室也危也……”
宝春回头,冷冷盯着沈晋,一脚将其踹飞,不等人落地,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不但害了父亲,二哥,你还将害了数万将士,你将是毁灭大荣的千古罪人,死了是要下地狱的……”
“怎会这样?不是打完仗了?不是胜了?不是要得胜回去……”沈晋愣愣地一个劲嘟囔着,精神处于极度崩溃状态。
宝春没时间管他,犹如丢垃圾般,将其扔到一边,对胡先生说,“要赶紧想办法救援。”
胡先生说,“我这就召集人商议……”
那边沈晋喊了一嗓子,“我说,我全都说,是太子,是他指使我干的,药也是他给的,是他抓住我的把柄威胁我,并承诺巨大的好处……”
宝春气得上去又给他一脚,“你死一万次都不为过,若不是为了拉下太子这个吃人不眨眼的蠢货,我现在都想一剑了结了你……”
☆、第156章 摧古拉朽之势!
这边主帅病重,刚被赶来的安平公主给救治,稍见起色,那边的军队又中了敌人埋伏,伤亡先不谈,余下的沈将军等人又被困,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主帅身体有救,众军士,已经谢天谢地了,自然不会再指望他来主持救援工作。
将军爹带出来的兵倒是个个不畏生死,众将争先恐后要带兵前去营救。
只是,这些人的身手,宝春再了解不过。
去了,跟去送死差不多,刚才那人不说了,敌人阵营有大批的高手,岂是普通的军士能对付得了的。
沈楠所带的兵,已是最强的兵了,都惨败被困,可想而知,其他人去了会是个什么结果。
显然,胡先生是认识到这一点的,神情凝重,对于众将的请缨,均没给出任何的反应。
能怎么回应?情知是送死,这样的命令他要怎么下?
可情知送死,他却又不能不派人前去救援,这更是……
就在这时,宝春起身了,从胡先生的身后走出,“要不我去吧。”
胡先生抬眼,征愣地看着她,眼睛亮了那么一下,小姐的功夫,小姐的才学,在座的各位自是无人能比,否则当初,他也不会死乞白赖地请人指导训练将士。
按道理来说,她去,成功的机会自然要更大些,可是,她那身份,不单单是将军的宝贝闺女,她更是大荣的神医,皇上特封的公主,这万一要有个什么,他可是难辞其咎,到时还不知道被多少人拿着刀追着砍。
这边胡先生正纠结成一团,那边的将领们就群情激奋了。
这帮五大三粗的糙老爷们,最欠缺的就是耐性,就是礼仪尊卑。
战场里搏杀的人,信奉的是拳头,是力量,是一刀一枪砍出来的真本事,即便你是主帅家的闺女,甚至是公主,见了面,给你该有的礼节就很不错了,但说你要插手打仗的事,那可就对不住了。
打仗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瞎参合,这不是纯心捣乱么?就这弱不禁风的小样,你去了是能哭跑敌人,还是能施美人计,迷惑敌人咋地?
荒唐!
有人就说了,“安平公主,将军还需要你照顾呢,打仗救援沈楠将军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那意思就差没说,你赶紧那凉快哪呆着去,眼下已经够乱了,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宝春瞅了那人一眼,“我也想这样,父亲有我照顾自然会好的快些,但是我怕你们去了也是无济于事,到时别把人没救回来,反而又让自己陷进去,这可正中了敌人的下怀……”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王山呼哧一下站了起来,身下的凳子都被带倒,瞪着溜圆冒火的眼睛,“我们这些打了无数仗的大老爷们,难道还不如你一个待在闺中的女子不成?”
宝春看着他笑了笑,“我看是这样没错。”
“你说什么?”王山的鼻子呼哧呼哧的,“你说俺老王还不如你一个女人?”
宝春老实点头,“不都比过一次了么?怎么,还想再来?”
比过一次?啥时候?
众将领全傻眼了,视线全都射向王将军。
王山更是一头雾水,他跟无数人比试过,可就是从来没跟女人比试过,比什么?难不成比生孩子?
宝春就那么看着他微笑。
王山突然觉得这笑容很熟悉,似乎在那里见过,眯着眼,盯着宝春想了又想,直到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突然,蹭地睁的老大,乍现出震惊无比的光芒,拿手指着宝春,“你,你,你是沈先生?我想起来了……”
只见他猛拍额头,“没错,可你怎么这身打扮?干嘛装扮成女人……”
这傻大憨,胡先生抽搐不已,忙上前解释,“沈先生,也就是沈三小姐,师承高人,当初为了能在阅兵比试中胜出,老夫便恳求将军让小姐出山指导训练将士,本来想,训练完,便功成身退,再不出现在军营,却不想将军病重,军情紧急,老夫无奈之下,又派人请来了沈三小姐,小姐收到信,便日夜不停往这赶,才算是挽回了将军的一条命……”
众人全都晕晕乎乎的,跟喝醉酒,做白日梦一般。
当猴训练他们,最后却训练出个冠军的沈先生,他其实是个女人?是他们将军家的女神医闺女?
我靠!
这太考验他们的脑子了,尤其是他们这些大老粗的?
难怪当初觉得这沈先生,柔柔弱弱,不太像个男人,跟个小白脸似的,原来人家压根就不是男人!
众人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胡先生打破凝滞的场面,“小姐,你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
宝春叹了口气,“没时间考虑了,从被困到那报信的回来,已经是几天过去了,军士们携带的干粮顶多够三天的,再不去,是真要来不及了。”
底下的将领想说些什么,可嘴巴张了几张,愣是没说出什么来,反对吧,这可是沈先生,不反对吧,那就是让一个女人领兵去打仗,眼前他们这些大老爷们脸上能有光?
胡先生叹了口气,“小姐,要带多少人?我让他们去准备。”
“一百。”宝春说。
一百?
在场的又都全张大了嘴巴。
陷进去的可是两万人?你居然要一百?
一百够干嘛?再托大,也不是这么干的,
大,也不是这么干的,这是打仗不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