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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要想出去,只能拼出一条血路了,宝春也不跟她迂回绕圈,上来就是硬碰硬。
其实,两人过招,不需多,一招就可决出胜负。
从上次跟天圣教的打斗中得到启发,宝春已经把凤鸣决灵活运用,不论是刀剑还是拳脚,都可以贯穿其中。
其实,武学归根究底,就是招式的变化,以不变却可以应万变。
宝春运转凤鸣决于双掌,直接朝那女人推去。
只听半空中发出砰的一声轰鸣炸响,几乎连地都动了,山都摇了。
那是两股强力正面交锋所发出的声音。
紧接着响起一阵盘子破裂的声音,那女人嘴角溢血,砸在了桌子上。
宝春从空中缓缓落下。
那女人看她的眼神很是不甘意外,隐隐还掺杂了些惊恐。
桌子对面的那黑袍人愣了下,喝光杯中的酒,不由赞赏道,“安平公主这手功夫不错。”
宝春拱拱手,“客气,客气。”
黑袍男子,手指一弹,酒杯稳稳落在了桌子上。
这人功夫深不可测,宝春不敢托大,抢先攻出,抢占先机。
不过这次,宝春却不敢直接硬碰硬了。
差距太大,硬碰硬的结果,只会是鸡蛋碰石头。
可即便如此,几招下来,宝春也已不支,措手不及时,那人又挥出一掌,被掌风扫到的宝春,直接倒飞而出。
释放出精神意识力护体,减轻了不少冲力,可落地时,气息还是受到撞击,嘴角流出些血来。
宝春一把抹掉嘴角的血,勉强站起来,嘴角依旧带着笑,“我说过,我这人属驴性子,吃软不吃硬,小心鱼死网破。”
那黑袍人笑道,“我知道,不过,你没有鱼死网破的机会。”
宝春愣神的片刻,紧接着就发现大厅里,从四方八方喷射出绿色的烟雾,瞬间将她包围其中。
毒烟!
宝春暗叫不好,可意识到时已经晚了,几乎眨眼间就失去了意识。
------题外话------
老白:夫人被人抓走了。
荣小九: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抄家伙,走,揍不死他。
☆、第128章 受伤,推开?
白丁山抬手要推门时,看到老王爷自回廊那端走过来,便转身放下了手。
“怎么样了?”老王爷往门的方向瞅了眼,关切地问。
“还好,体力透支,这两天比较虚弱,这会儿,应该还在睡。”白丁山也瞅了房间一眼说。
老王爷叹了口气,“自打荣家老祖宗自创出一套本族功法后,族中负有天赐之力的后代,就很少再受天赐之力所累,不想咱家小九,却每每受它折磨,有时候想,他倒还不如跟族中那些普通的孩子一样。”
白丁山说,“那只能说明主子的天赋是几百年来族中少有的,不过,以主子的资质和毅力会求得两权的。”
老王爷听了这话,脸上凝重的神情不减,反而越发加重。
白丁山看了老王爷一眼,不由讪然,垂头干咳了声,无怪乎劝慰不了老王爷,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他们这些人,都是跟主子一起长大的,练功,读书,吃喝拉撒几乎都在一处,即便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十岁那年,他拜了师傅学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医术上,跟着师傅照顾主子的身体,等他学有所成,可以出师了,师傅他老人家便经常云游,试图寻求良法,而主子的身体便有他照顾。
这些年,主子的身体状况,他再清楚不过。
主子就像两个极端的复合体,令人万分崇拜,同时也令人万分怜悯。
老王爷抬脚要走,白丁山说,“王爷不进去?”
“不了,好好照顾着。”他挥了挥手,经过白丁山的身边离开了。
白丁山望着老王爷萧瑟的背影,在门口独自站了会儿,深呼了口气,才推门进去。
等他拔完主子身上的针,不等收起,主子便睁开了眼睛,醒了。
白丁山见他醒来,便从旁边的炭炉上端来温着的药膳,递到他手上。
荣小九拿勺子搅了搅,一脸的嫌弃,控诉地看了白丁山一眼,好像在说,就给爷吃这个,都淡出鸟来了。
白丁山嘴角抽抽,全当没看见。
这时,鹰六进来,禀报说探到了天圣教的落脚点。
荣铮边吃药膳,边吩咐,让人盯着就行,不用管他们。
鹰六应了声,不过,半天没见离开,而是不停地冲白丁山使眼色。
不等白丁山接收到,荣小王爷便察觉了,“你一双鹰眼有什么好眨巴的,有什么是他能知道,爷不能知道的?”
鹰六干干笑两声,“不,不是,也没什么事……”
荣铮瞪眼,“那还是有事。”
白丁山这才转过身,看了看站着的,一脸局促不安的鹰六,也说,“爷说的没错,有事就说。”
鹰六恨不得上去啄瞎他的眼睛,真是白长了一双招子。
在主子逼迫的眼神下,他只得硬着脖子说,“除了天圣教的线索,他们还发现从营地回京城的沈小姐失踪了,而盯着天圣教的人却发现有辆马车驶进了天圣教的落脚点,一直没出来,而那辆马车很像是沈小姐回城乘坐的那辆……”
鹰六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房间响起哗啦一阵陶瓷碎裂的声音,不由打了个激灵,任掉落地上的药膳溅了自己一脚,一身,愣是没动。
荣铮楞了会儿,猛地站了起来。
白丁山丢给了鹰六一个又一个埋怨眼神,意思在说,你没长脑子啊,事关沈小姐的事,能当着主子的面说么?你难道不知道主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有什么不能私下解决的?
鹰六回视他,也很没好气,我是不想说,是你非要我说的,你这个迟钝的家伙,这会儿倒是怪起我来了?
而那边的主子也已经发飙了,“你的鹰脖子被人踩住了,那是重点不知道啊?还不拿爷的衣服来。”
见主子起身,白丁山着急不已,“主子,你现在的身体不易动武,这不有我们呢……”
荣铮边穿衣服,边说,“爷还不至于虚弱到起不来的地步。”不由分说就出了门。
其他人见状,也只能紧随其后。
走到半道,荣铮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下来对鹰六说,“你去看着点那孩子,别让他做出什么事来。”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他也知道那是那女人的命根子。
要不怎么说荣铮还是了解那孩子的呢。
小酒这脾气还是很倔的,那女人答应了要接他下学,他就一直在那儿等着,等的肚子饥肠辘辘了,日落西山了,也不走。
若搁别家孩子,早忍不住饥饿回去了,可他呢,无论马叔怎么劝,就是不走,似乎在倔强地证明,那女人不会骗他。
一阵哒哒的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几乎眨眼间就到了跟前。
鹰六翻身下马,告诉他们沈小姐回城的路上,被人劫了去,让他们不用再等了,先回去,他家主子正赶去救人。
三个孩子以及马叔一听,全都怔住了,神情茫然。
尤其是小酒,上前一把拽住了鹰六的衣服,“她被劫去那儿了?你带我去。”
“主子已经赶去了,小公子放心,沈小姐不会有事的。”这孩子手劲不少,抓的正是他的裤子,使得他不得不往上提着。
“带我去。”熊孩子坚定不已。
反应过来的黑五和朱弥久也嚷嚷着要去。
鹰六提着裤子,跟那孩子做着拉锯战,“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带你去。”
最后,鹰六带着小酒走了,小酒去了,他的跟班朱弥久自然也要跟着,至于黑五则是不甘心地被马叔送回了将军府。
马车里,小酒跟荣铮坐在榻上,其他人坐在两旁。
马车前方,有四匹骏马,并驾齐驱奔驰着。
骏马雄伟高大,各个皮毛油光滑亮,四肢修长有力,奔驰在官道上,犹如一阵风刮过。
小酒看了眼闭目的荣铮,然后问鹰六是什么人。
鹰六见主子没反应,忙回答说是天圣教的。
一听是天圣教,熊孩子攥着小拳头,凶狠道,“早晚要铲除了他们。”
这气势,让车内的人不由一愣。
白丁山说,“有我家主子呢,不会让那些人好过的。”
熊孩子却说,“这仇我自己会报。”用不着外人插手。
可后半句,熊孩子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想到了,这次要救那女人出来,还要靠人家的,看看自己小小的拳头,不由一阵泄气,吃的还是不够,长的太慢了。
宝春醒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铁牢中,牢中连个窗户都没有,光线昏暗,阴森森的,很是可怖,只有牢外走廊上从壁灯上透出一些光线,若不是证明自己还有气,很容易让人以为来到了阴间地府。
因为隔壁不时传来凄惨的叫声。
宝春从未听过如此凄惨的叫声,不知是被下了油锅,还是滚了火海,叫的宝春蹲在地上,抱着双肩不住发抖。
这种听别人惨叫,似乎比自己用刑还要恐惧百倍。
心理上的暗示,比身体本身的折磨来的更加的要命。
黑袍人似乎抓住了这点,在宝春捂着耳朵,身子颤抖不止时,出现在了铁牢外。
宝春看见他,忙站了起来,跑到铁门前,“大哥,你行行好,给我换个房间吧。”这叫的也太恐怖了。
黑袍男子身后一人说,“这是牢房,不是客栈,那由得你挑三拣四。”
黑袍人也开口说,“只要你说了,你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宝春抓着铁门追问,“要是不说呢?”
黑袍人随意道,“那隔壁的叫声就会变成你自己的了。”
宝春嚎叫,“我不要,大哥,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你就是让我扔到油锅里,我也还是不知道啊。”
急的她不停地摇晃铁门。
黑袍人说,“那可不一定,人在最危急时,往往能迸发出意想不到的想法,说不定你那什么碎片性记忆就被激发出来了,至于你所说的回去慢慢想,我等的及,可幽灵山等不及了,有人推算,过不了多久,它将再次出现。”
宝春一听脸惨白惨白的,这货要给她上刑,激发她那什么子午须有的碎片性记忆,她这还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啊,娘啊,这是不让人活了?
“将隔壁的刑具搬过来。”黑袍人吩咐。
他身后那人应了声,转身正要去隔壁时,又来人了。
正是宝春喊她大姐的女人,这人的身后还跟着两人,个个神情紧张,一副出了大事的模样。
那女人走到黑袍男子面前,着急地说,“荣小王爷带人闯进来了。”
黑袍人眼神幽暗地看了宝春一眼,吩咐去取刑具那人,“看好她。”说着转身朝走廊一端通往上方的阶梯而去。
那女人狠狠瞪了宝春一眼,对旁边那人说,“这女人诡计多端的很,招子放亮些,别愣头愣脑地被她迷惑了。”
那人应了是。
“大声点。”那女人上去踹他一脚,“人跑了,拿你是问。”说完领着人离开了。
“是。”那人在身后几乎声嘶力竭吼了声。
宝春看着这人身上的脚印子说,“这大姐的态度不咋地啊。”
那人居然不去拍打脚印子,反而怒瞪了宝春一眼,“你喊谁大姐呢?”
铁牢就只剩下宝春和眼前看着她的这人了。
宝春上上下下瞅了这人好几遍,发现这人年龄并不大,顶多十八九岁,再看看他身上那女人留下的脚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