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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刚才在半道上看见楚王的车驾,就吓得跑回来了,根本没取到钱,拿什么买东西啊。
她正和锦瑟大眼瞪小眼,琢磨着要不要先拿何田田的首饰去当,却见观言领着一大群人,抬着大大小小的箱笼,走进院子里来了。
锦瑟抢先迎了上去,问道:“观大人,这是”
观言远远地朝屋里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殿下让我把坤元殿的东西,全给搬过来了。”
“那敢情好!原来殿下并没有真生王妃的气,心里还是惦记着王妃的。”锦瑟笑着,招呼那些奴仆,归置箱笼去了。
翠花却把观言一拉:“观言,你跟我说实话,殿下吩咐这些事情的时候,说的话是不是很难听?”
观言奇了:“你怎么知道?”
翠花一脸“你拿我当白痴啊”的表情:“如果他是好心好意,你刚才为什么要压低了声音讲?”
观言尴尬地咳了两声,依旧压低了声音:“我讲给你听,你可别到王妃面前学舌,免得给王妃添堵。殿下说,既然王妃铁了心要分居,那就分彻底罢,坤元殿给她搬过去,让她不用再回楚王府了。”
“这都是气话,不管用。”观言是紧张得很,翠花却非常不以为意,“只要殿下不另娶他人,我们大小姐就不会当回事。”
观言拿脚尖碾了碾地上的石子儿,道:“另娶他人,估计不太可能,但要是殿下真动了怒,娶几个侧妃,却是完全有可能的。”他说完,拿眼看翠花:“王妃既然有胆量搬出了楚王府,不会没想到这些罢?”
“她还真想到了。”翠花有点泄气,“可是她这回,是铁了心了,豁出去了,她说,‘宁肯看着殿下身居高位,三宫六院,再黯然失色地离开,也不要看着他屈人之下,窝窝囊囊地活着’。”
“王妃真是这样说的?”观言颇为动容。
翠花瞅了他一眼:“她的确是这样说的,但你别当真,以我对她的了解,如果殿下真的移情别恋,她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黯然离开,而是磨快手术刀,手起刀落,阉了他。”
阉?!观言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打了个寒颤:“我,我回去看着殿下,让他别一时冲动,做了傻事。”
“去吧,去吧。”翠花冲他挥挥手,“下次来的时候,记得给我捎点零嘴儿,外头卖的,没楚王府做的好吃!”
“记住了,明天就给你送来!”观言飞在空中,应了一声,转眼消失不见了。
何田田在屋里,已经躺上贵妃榻,喝上小果汁,吃上小点心了。她瞅着翠花进门来,撇了撇嘴:“观言也学坏了,什么故意压低声音,我坐这么远,都听得一清二楚!分明就是故意讲给我听的嘛!”
“真的?他声音有这么大?”翠花乐了,蹲到她手边,偷了块点心,塞进嘴里。
“大倒不是特别大,他肯定用了内力,反正我都听见了!”何田田气呼呼地把点心匣子拿走,不让翠花碰。
翠花想了想,道:“那等他明天来,我去骂他。”
“算了,我宁肯被气着,也不要他瞒着我,这样挺好。”何田田说着,撅起了嘴,“等天黑了,我要回趟楚王府,不然等他真娶了侧妃,我就追悔莫及了。”
“好好好,去去去。”翠花说着,绕到椅子的另一边,继续偷点心。
孕妇精神短,何田田看着她们收了会儿屋子,打了个盹,一觉醒来,就已经天黑了。
锦瑟张罗着要摆膳,何田田摆了摆手,喊翠花来给她换衣裳:“我上楚王府吃去。”
真要去楚王府啊?锦瑟很紧张。万一楚王还是那么生气,哪儿会给饭她吃啊,她怀着孩子,饿着了可不好。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冒险,翻了盒能充饥的干点心出来,给她带上了。
何田田本来只打算带翠花去,但想了想锦瑟的那一颗芳心,还是把她也给带上了。不管锦瑟最后能不能顺利追到观言,反正机会她是给创造了。
她趁着黑,坐车回到楚王府,却没从大门进去,而是偷偷摸摸地绕到后门,从专供奴仆行走的夹道进去,一路到了嘉乐殿。
嘉乐殿书房里,亮着灯,门口站着一个人,却是福公公,抱着他的拂尘。
何田田惊讶地捂住了嘴,不然会叫出声来。
福公公发现了她,迎上前来,把拂尘甩得呼呼呼:“哎呀我的王妃,奴才这才九死一生地回来,就听见他们说,您跟殿下吵了架,搬出去住了?!”
何田田眼神一瞟,翠花马上冲上去,捂住了福公公的嘴:“小声点!别让殿下听见!我们大小姐,是偷偷来的!”
何田田拍了拍福公公的肩膀,道:“知足罢,福公公,要不是我搬出去住,你还待在宫里倒夜香,回不来呢。”
“王妃”福公公推开翠花的手,怔怔地看她,眼角里有了泪,“委屈您了”
“不委屈,楚王府这么一大家子人,总不能让大家都跟着我们受苦,为了我们走出去,都能抬着头,挺着胸,这点委屈是必须的。”何田田说着,放轻了脚步,朝书房里走,“我进去了,你们别跟进来。”
第350章 本王跟你讲道理()
书房内,灯火通明,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莲花香味,让人闻之驻足,心旷神怡。
何田田绕过青玉大屏风,一面蹑手蹑脚地朝里走,一面东张西望,最后确定,那香味,是从书案上的朱砂盒里,飘出来的。
朱砂盒?楚王府的书案上,有多久不曾见到朱砂盒了?现在终于又现身了!
何田田视线上移,果然看见有几本黄绫奏折,散乱地放在苏景云手边。
分居的法子,当真奏效,她才搬出楚王府,皇上就重新分拨了一点权力给苏景云了;虽然从奏折的数量上来看,并不是很多,但总算是个良好的开端了。
何田田稍感欣慰,胆子也壮了点,抬脚朝书案走去。
伏案疾书的苏景云,抬头朝屏风处看来,发现竟然是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旋即又沉下脸来,冷声喝道:“站住!谁允许你进来的?!你以为楚王府,是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地方吗?!”
何田田慌忙停下脚步,连连摆手:“别动怒,别动怒,我只是来叮嘱你几句话,说完就走。”
苏景云哼了一声:“你都已经搬出楚王府,跟本王分居了,还有什么资格叮嘱本王?”
“别这样啊!凡事要看好的那一面嘛!你瞧瞧,皇上又肯让你帮着批阅奏折了,是不是?再过几天,说不准还让你监国呢!”何田田在来之前,就知道他会生气,早有了心理准备,因而此时耐性极好,一个劲地腆着脸冲他笑。
苏景云看见她这样,却愈发动怒:“何田田,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你以为皇上是傻子?你以为仅凭一个分居,就能把他糊弄过去?你以为他看不到切实的成果,会真的把权力交给我?!”
他说着说着,抓起书案上一大摞烫金镶银的帖子,猛地掷到了她的脚底下:“你自己看看,看看跟着这些奏折一起来的,还有些什么!!”
“这是什么?国公府,宰相府,尚书府,向楚王府提亲的帖子?哇,苏景云,你成香饽饽了也!这么多名门贵女,争抢着要给你做侧妃吗?”何田田夸张地笑着,试图蹲下身子,去捡帖子来看,但无奈肚子太大,怎么都蹲不下去,她只好曲起膝盖,跪了下来。
“何田田!!”苏景云气得砸了手边的茶盏,飞身掠过去,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哎,干吗啊!那些帖子里写的是啥?我还没见着呢!”何田田抻着脖子,朝地上看。
苏景云怕她又去跪地,不敢把她放下来,就一直抱在怀里,气道:“你乱蹲乱跪作什么?!有没有想想自己的肚子?!”
“不是你让我看的吗?我不捡起来,怎么看?”何田田委委屈屈地撅起了嘴。
“我让你捡,你就捡?!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听话了?!”苏景云越说火气越大,只差拍她两巴掌了。
何田田笑嘻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去看他的眼睛:“原来你还是挺关心我的嘛。”
苏景云猛地把头一侧,躲开了她的视线,硬梆梆地道:“我不是关心你,只是关心我的儿子。”
“哦。”何田田把头一垂,活像一株打了霜的茄子。
苏景云皱眉长叹一声,觉得自己真是气到了极点,也无奈到了极点。他看了看何田田的大肚子,把她放了下来:“滚到椅子上坐去!”
“哎!”何田田脆生生地应着,一溜小跑,去书案后占据了他的椅子。
挺着个大肚子,居然还能跑!苏景云死死地按住额角,把帖子捡起来,摔到了书案上。
何田田偷瞄了他一眼,伸出两根手指头,翻着帖子,看了几本,“咦”道:“这不是提亲的帖子啊?只是邀请你去赴宴?”
她连着又翻了几本,见全是邀请苏景云去赴宴的,气势马上涨了起来,抓起帖子,朝地上一摔:“只是邀请你去赴宴而已,又不是逼着你娶谁,你跟我急个什么劲啊?!”
苏景云看着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了上来:“何田田,别天真了,行不行?你以为真只是赴宴这么简单?等这些人陪坐在我旁边,明着暗着让我娶他们家的女儿做侧妃的时候,我是应,还是不应?”
“当然是不应啊!”何田田大叫,“我今天特意摸着黑,偷偷跑过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事儿!这些宴会,你肯定是得去的,不做出样子来,皇上不会放权;但那些国公高官家的女儿,你也是绝对不能娶的,不然我会阉了你!记住没有?”
“你以为装装样子,皇上就会信,就会许我太子之位?!”苏景云撑住书案,觉得自己快要说不下去了。
“太子之位?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跟你分居,是为了太子之位?”何田田冲他翻了个白眼,“再过几天,皇上就要启程了,你只要撑到他许你留守京城监国,就大功告成了!就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哪怕你天天都去赴宴,也不算太为难你吧?”
“你是为了让我监国?”苏景云愣了一下,“你花费这么大的力气,不惜从楚王府里搬出去,只是为了让我监国?田田,监国并不等于能得到太子之位,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不是我小题大做,而是,我只有这点能耐,接下来,就得看你的了。”何田田说着,冲他抛了个媚眼,“泰山这么远,皇上的仪仗,走得又那么慢,一去一回的,少说也得两个月啊,足够你操作了。”
让他趁着这两个月,重新部署朝中的关系,打下自己的权力基础?苏景云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理解了她的做法,开始跟她打商量:“非得分居?就没有折中的法子?你搬回坤元殿,我不去你那里,不就行了?”
“不行!必须分居!”何田田斩钉截铁。
苏景云耐心地跟她讲道理:“田田,你不要以为,真的只要撑过这几天,就万事大吉了。到时皇上虽然不在京中,但朝臣们却在,特别是那些想把女儿嫁进楚王府的大臣们,会时时刻刻盯着咱们的!你知不知道,分居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没法光明正大地照顾你,意味着我没法跟你一起出门,意味着我想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