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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觉得他的失忆,是个糊弄他,趁机上位的好机会,连根本就没见过他几面的葛咏茹,都敢拿着刀子威胁他了。
他这会儿心里,肯定非常难受吧也许正在恨着自己,为什么还不恢复记忆,辨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不知谁对他是真心,谁又是假意。
其实她也好恨自己,早知如此,就该多花点心思在他身上,也不至于到了危急关头,无法替他分忧。
何田田想着想着,眼泪纷纷而下,沿路飞洒。
傍晚时分,马车停下,翠花下去了一会儿,飞奔回来,急吼吼地塞手帕子给她:“大小姐,别哭了,别哭了,你可以去殿下车上了,殿下叫你一起去用晚膳呢!”
“他真叫我去吃饭?他没忘?”何田田飞快地擦干泪水,提起裙子,一路跑着去了苏景云的马车。
她一口气越过两级台阶,窜进了车内,蹦到了苏景云面前,笑嘻嘻地冲他挥爪子:“有没有想我啊?”
苏景云扒开她的手,目光却停留在她的脸上,微微有些诧异:“你哭了?”
“是啊,想你想哭的。”何田田压下心头的难过,嘻嘻哈哈地道。
“没个正形。”苏景云皱起了眉,“坐好,用膳。”
何田田吐吐舌头,在他旁边坐好。小餐桌上,四菜一汤,依旧一切从简。她夹了一块红烧鸡,放进苏景云碗里,道:“行军的时候你也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还真让我惊讶了一下。”
“哦?本王杀敌英勇吗?”苏景云没有嫌弃她的筷子,把鸡块夹起来吃了。
“没看见,我忙着抢救伤员呢,谁有功夫看你啊。”何田田一天没吃正餐,饿极了,盛了一碗饭,大口吃起来。
这时候,裴曦仪的声音,自马车外响起:“殿下,臣妾来伺候殿下用膳。”
何田田马上丢下筷子,扑到了苏景云身上:“你要敢叫她上车,我就赖在你身上不起来!”
“胡闹些什么!”苏景云怒目看她。
“就胡闹,怎样!”何田田使劲搂住他的脖子,和他对视。
苏景云伸手按住额角,冲着车外道:“这里有何良娣伺候,你回去罢。”
“是”裴曦仪十分不情愿地应着,转身走了。
“好乖!”何田田笑着抱了苏景云一下。
苏景云不耐烦地把她推开:“坐好!”
“凶什么啊!”何田田嘟着嘴,坐回原位,“就算你不记得我了,从失忆到现在,也有好长时间了,难道咱俩还不熟吗?”
“谁跟你熟!”苏景云不耐烦地斥着,夹起一筷子蒜苗河虾,丢进她碗里,“闭上你的嘴,用膳!”
“我不吃蒜苗!”何田田撅着嘴,叽叽咕咕,把蒜苗一根一根地挑出来,全丢进了他碗里。
居然把不吃的菜,丢到他碗里!苏景云的太阳穴,突突突地直跳:“你给本王下去!”
“为啥啊?就因为我不吃蒜苗?你幼不幼稚啊?”何田田挑完最后一根蒜苗,捧着碗,大吃起来,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苏景云看着满碗的蒜苗,突然觉得自己错得离谱,他怎么忘了,何田田的专长,就是惹他生气了?他也真是晕头了,没事儿给她夹什么菜啊明天一定让她站到后头去,只准布菜,不准吃
第224章 该抱的时候不抱!()
用罢晚饭,夜色渐深,苏景云伏案批阅奏折,丝毫没有就寝的意思。何田田趴在旁边,打了个呵欠:“怎么这么多奏折啊?你爹又躲懒了?”
苏景云没理她,过了会儿,唇角翘了一下:“许是乐坊又在排练新的歌舞了罢。”
何田田噗哧笑出声来:“我就知道。”到底失忆了,都会编排自己老子了。
苏景云写着写着,停了下来,抬头去看墨盒。
圆圆的缠枝莲纹墨盒里,朱砂又空了。
苏景云张口就要喊人,何田田连忙扑过去,眼巴巴地看他:“我给你调,好不好?”
苏景云有点小惊讶:“你会?”
“不会。”何田田扯着他的袖子,轻轻地晃了晃,“你教我,好不好?”
苏景云看着她,没说话。
何田田可怜巴巴地晃了一会儿他的袖子,突然了悟:“哦,是不是你也不会啊,那算了。”
“启蒙入学的基本功,怎么可能不会。”苏景云抖抖袖子,甩开了她的手,眉宇间,却露出些许惆怅来,“偏是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记得这般牢固,该记得的,却又全忘了。”
何田田强迫自己把眼泪忍回去,翻出了朱砂盒和白膏盒来:“难过什么呀,你把我都给忘了,我也没说什么呀。”
她装作自己很忙碌,麻利地拿起长柄的瓷勺子,挑了一点朱砂,又挑了一点白膏:“是这样吗?该加多少水?”
“比例不对。”苏景云接过她手里的勺子,多加了一点白膏,再加了一勺水,“这膏是增加朱砂粘度的,若是少了,笔迹干后,朱砂会掉下来。”
何田田双手托腮,趴在书案上看他:“那什么比例才合适?”
苏景云没有立时作答,一直把朱砂调好,推到她面前:“不要管比例,你试试这个粘稠度,以后就照着这个来。”
何田田搅着他调好的朱砂,感受着勺子转动时的阻力,叫道:“不管比例?我是新手也,这样一点一点地试,得试到什么时候去?”
苏景云从抽屉里取出一只空墨盒,另调了一盒朱砂,自己拿石条磨着,道:“因为调制朱砂,并没有既定的比例,全凭各人的喜好。”
“哦。”何田田应了一声,突然想起点什么,嗖地抬头,“那你教我的,是你的喜好?”
苏景云没有作声,但显然就是这样了。
何田田就咧着嘴,举着长柄的勺子,望着他笑了起来。
苏景云皱着眉头瞥她:“傻笑什么,朱砂都快滴下来了。”
何田田赶紧把勺子放下,继续搅朱砂,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没有比例,仅凭感觉,果然不是马上就可以学会的事情,何田田左调右调,把朱砂盒子都挖得见了底,也没调出理想的朱砂来。
苏景云批阅完奏折,拿毛笔试了试她最后调的那盒,道:“差不多了,就这样罢。”
何田田满怀希翼地问:“是你喜欢的那种吗?”
苏景云摇摇头,把毛笔丢进笔洗里:“不是。”
何田田的肩膀,马上塌了下去,沮丧道:“那我还要调!”
“朱砂都没了,调什么?”苏景云站起身来,“把书案收拾干净,本王先去沐浴更衣。”
何田田应了一声,叫停马车,唤了侍女上来,进里间伺候苏景云。至于书案,因为堆有奏折,她没敢让侍女们帮忙,自己一个人整理好,再撅着嘴,把墨盒里的朱砂倒掉了。
收拾好书案,她进浴室洗了个澡,就光着脚丫子,爬上了床。她个子高挑,脚却是小小巧巧,白白嫩嫩的大拇指上,还沾着一滴晶莹的水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苏景云半躺在床头,不经意地瞥见,就再也挪不开眼,声线发紧:“何田田”
谁知何田田没等他说完,就嘟着嘴,爬了起来:“知道了,知道了,别催了!”
她嘟囔着嘴,下了床,东翻西翻,从柜子里拖出一只大枕头,重重地丢到了床中间。
苏景云有点发怔,好一会儿才侧过头,看向那枕头:“何田田,你若是不愿意”
“愿意!愿意!我都把枕头找出来了,你还想怎样啊!”何田田气呼呼地抱住枕头,把腿也压了上去,白白的脚丫子一蹬一蹬,“切,谁稀罕抱你啊!我就爱抱枕头!枕头!”
迟钝成这样,还爱宠呢!苏景云紧绷着唇角,收回视线,重重地翻了个身,不作声了。
不横枕头生气,横了枕头也生气,什么人哪!何田田冲着他的后背,呼呼地挥了两下拳头,抱着枕头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半夜,许是凌晨,习武之人向来浅眠,苏景云敏锐地感觉到有个暖乎乎软绵绵的东西,滚入了他怀中,马上就睁开了眼睛。
暖乎乎的东西,是何田田,软绵绵的东西,是大枕头,她居然抱着枕头,滚进了他怀里,呼呼地睡得正香。
这到底是什么睡相!苏景云使劲把她推开,但丝毫不出意料,还没过半分钟,她又滚了回来,而且还是抱着她的大枕头。
苏景云有点烦躁,有点无奈,懒得再推她,直接一伸手,把枕头给拽了出来,远远地丢到了床下。
何田田哼唧两声,挥着手,蹬着腿儿,很快把他当成了枕头,手脚并用,缠了上去。
该抱的时候不抱,偏要睡成死猪一样的时候才抱!苏景云知道推开她也是徒劳,索性掀开她的衣襟,把手伸了进去。
昨晚该做的都做了,矫情个什么劲啊!
不是他的爱宠,那也是他的女人!
可是这有什么用怀中的人儿,睡得忽而嗨哟,摸来揉去都不醒,到头来,还是他吃亏,睁着眼睛,过了一夜。
冬日难得好天气,明媚的阳光,透过小小的车窗,照亮了床头的西洋钟,一圈,一圈,又一圈,走到了十点钟。
何田田把拳头缩在脸旁边,小小的打了个呵欠,睁开了迷蒙睡眼。
咦,她怎么抱着苏景云?
枕头呢?
刚刚睡醒,脑子糊里糊涂,她也忘了发问,只是睁着疑惑的眼睛,四处张望。
第225章 你把殿下烫伤了?!()
侍女赶紧把紫金冠放回托盘里,侧身站到了一旁。
她都走不动路了,还让她伺候!何田田嘟着嘴,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强忍着身下的不适,挪到了镜子前。
侍女跪下身来,将托盘高举过头顶,何田田捧起紫金冠,胡乱朝苏景云头上一扣:“好了!”
苏景云朝镜子里看了一眼,道:“待会儿要见的,不是你的娘家人,就是你的乡亲”
啊哟,还真是,乡里乡亲面前,可不能掉了价!何田田赶紧给他把紫金冠挪挪正,左右端详了好一阵,直至确认无误,方才直起腰来。
“走罢。”苏景云站起身来,率先走出里间,下了马车。
何田田赶紧扶着侍女的胳膊,跟在了他后面。
何家的东跨院里,果如福公公所说,前来迎驾的,全是当初的那些人。想想初秋的时候,她还在夹杂在这些人中间,穿着她暴发户的衣裳,化着她的如花妆,祈求着千万别被楚王看上,转眼短短几个月过去,她却真成了楚王的女人,跟着他一起巡视封地了。
虽然人还是那些人,但他们所站的位置,却有了很大的不同,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本来是董知县带着董惜君,但现在却换成了何聚鑫带着何晶晶,而当初的张金玲,则不知被塞到哪个角落去了。
何聚鑫占据了最佳的位置,春风得意,何晶晶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双目含情,时不时地朝苏景云这边看上一眼。
居然还没对苏景云死心,也真是绝了,何田田摇摇头,收回了视线,把注意力集中在站姿要端正,走路不能瘸上头了。该死的苏景云,发泄就不能挑个好时候啊,害她一门心思要顾着不能丢丑,想跟何晶晶翻个白眼都没精力。
还好,苏景云没有多待,转了一圈,就回行宫了。何田田跟在他后面,迈进行宫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