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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娘驯渣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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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上红灯,窗前皓月。帐暖如春。如斯月夜。
  

  ☆、慵懒朝起迟

  第二天,直听到鸡鸣鸟叫声,街上小贩隐隐的吆喝声,计软才徐徐醒来,张开眸子,对着帐子出了一会儿神,迷糊了一阵子,才想到自己是在哪里。
  扭过头一看,身旁空空的,赵大赖那厮已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心里一慌,这毕竟是新婚的第一天,要拜见公婆的,赖不得床,刚要起来,随即又想到赵大赖那厮原是个从人贩子手里买过来的奴仆,哪里有什么父母?这才又安稳的躺下来,发了会子呆,心里把赵大赖给问候了个千百遍,那厮简直就不是个人,怪不得能碎尸,碎尸这活不是人人能干的,她现在浑身上下包括筋骨没一处不疼的,撕扯的狠了能疼落下泪来。因此经了一晚,心里对着赵大赖惧怕重了一分,恨意也添了一分。
  想到这里,怕那赵大赖等会回来,不敢再赖床,紧坐了起来,找到床尾的里衣中衣,只是都有脏污,脸上一阵青白,一阵涨红,他倒使自己的,偏要使她的,哼,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
  无奈,下了床艰难的圾上鞋子,打开昨天带过来的嫁妆里的箱子,快速的挑好衣裳,拿完衣服又紧钻回了被窝,一件件的套上衣裳,这过程跟上刑似的,一度穿穿停停,又酸又疼,穿了大几分钟才穿完中衣,正准备套上外衣。却听门吱啦一声,计软惊的一跳,拉住被子,手松开外衣掉在了被褥上。
  赵大赖进门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美人图,发髻斜垂,神思慵懒,桃花迷晨雾,青丝坠云间,独那一双眼是又惧怕又戒备的盯着他,然这眼神却着实取悦了赵大赖,这厮有些变态,他极喜欢别人怕他,不管是在哪方面,他偏执的以一举三,以为他那些手下怕他又敬他,那是他有地位有能力,可以决定他们的生计,同理,他娘子怕他,这正证明了他能力强。唇角一扯将拎的几包子吃食扔到了桌子上,又走到了床前,看了她片刻,见她身子防备的紧绷着,跟蓄势待发的兔子一样,俯低身拍了拍她的头道:“时辰不早了,今天准你睡到此刻,明天就不成了,快穿好衣裳用了饭,我们去拜见爹娘!”
  “爹娘?”计软疑惑嘀咕了句。心里嘀咕什么时候来了个爹娘?难道是他爹把他卖了不是人贩子?
  “嗯。”赵大赖点了点头,显然没有作详细解释的打算,只站在床前环着臂不动的瞧着她。
  这眼光太灼,计软有心让他出去,但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随即又想,反正自己就剩件外衣没穿了,也没什么露处,倒不惧什么,因此掀了被子起了身,要穿上鞋袜再套外衫,刚拿起鸳鸯戏莲的袜子要套上,却不想这厮竟凑过来用大手摸了白嫩的小脚两把,计软把脚一缩,惊呆了!这古代男人下流起来简直没有尽头,动作快过脑子,啪的一声朝他那咸猪手打去。打过之后觉得手发麻,发麻着见这厮手竟收回去了,但久久没有反应,计软心里先是恨意翻涌,但等了一会儿不由有了害怕和忐忑,这厮不会恼了吧?恼了不会害了她?不过她反正没有错。
  微微的抬了眸子瞧他,却见这厮似笑非笑看着她,心里一咯噔,他莫不是?
  赵大赖的确是想抓着她再弄一场,昨天的滋味着实销魂,可惜有心无力,昨晚上几乎干了一整夜,这女人玄妙的很,引得他极疲累的状况下还跟个木偶似的上瘾一般没个停休,把他的精气都要抽干了,此时哪还有力气?不过戏弄戏弄罢了。
  待见她一脸防备,起了捉弄心思,哂笑了声,抬手伸过去,停顿了一下,触了触她的头发,又放开道:“不要磨蹭,快些穿衣裳,我从前街上买了些吃食,你收拾齐整过去拿着吃,你昨天晚上不中用的晕了那许多次就是没用好饭的缘故。”
  计软先是惊鄂又害怕的见他手伸过来,怕他做什么,后嫌弃他那只摸过脚的手又碰了她的头发,然他最后说的话却让计软登时面红耳赤,这厮也有脸说!她不中用?不要脸!
  赵大赖看她那一脸丰富的表情着实有趣,看的他莫名开心,原来戏弄人实有意思,想着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都不会枯燥了,唇抿了抿,说了句“我出去一趟!”就往门边走出了门。
  计软直看他把门关了,脚步声儿也消了,才穿上袜子鞋子下了床,着上那件百蝶穿花的绯色衣裳,又洗了漱,坐到梳妆台前梳妆。盘了个圆髻,描了个远山的黛眉,腮上微擦了点浅淡的腮红,胭脂倒没抹,看上如初晨微绽的桃李,拾掇完方到桌前坐下。只屋内这么远的路,每走一步都扎心的疼。
  计软停了一会儿,拆开桌上的吃食,见样类倒多,有汤饼、油条、包子还有酱肉,只这么多却是四五人的量,想着赵大赖应是也没吃。又见这些吃食太干,连汤水都没有,她喉咙却干的不行,翻了四周见没热水,便去灶房花了几分钟烧了些滚水就势冲了个鸡蛋茶。
  刚弄好,端着出了灶房门,见赵大赖那厮已从门外回来,看见她便道:“我已雇好了轿子,我们吃完饭便过去。”
  计软一衬,要坐轿子过去?倒是好的,否则以她的状态,她真不知道半路能不能坚持得下去。便点了点头。
  却见赵大赖跟一堵墙似的站在她跟前,衬得她跟个娇小的雏鸟似的,指着她手中的碗道:“你做的?”
  计软木愣着点头。
  “正好,我正渴了,予我了!”说着,大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碗,不看她一眼,大摇大摆的朝卧室走去。
  计软悻悻,心里又问候了他几遍,却不敢骂他,无奈只好再进灶房又拿了碗放了蛋和油盐,兑了醋,冲了一碗来。好在热水是现成的,并不麻烦。
  等她再回卧室时,见那桌上的吃食已少了近一半,心里微微吃惊了一下这厮的风云残卷速度,又暗想赵大赖这厮实在没有绅士风度,女士还没吃呢,他就吃掉近一半了。
  赵大赖见她来了,一边不拘的意犹未尽嚼东西,一边看着她道:“你把剩下的都给吃了,你快些吃。”
  计软无语,不待坐下便把桌上剩下的吃食毫不犹豫分了一大半与他,看着余下的道:“我这些已是多了,吃不下那么多,未免浪费,剩下的你吃吧。”
  赵大赖瞟了她两眼,没有说话,也没推辞,这喂食一事要慢慢来的,循序渐进,暴饮暴食容易生病,因此不再管她,咬拽着饼就啃了起来,计软则就着汤吃包子,看了他那大喇喇不堪的吃相一眼,想到这厮似乎不喜欢说他爹,那她偏问问惹他厌烦方好:“倒问问你,你爹今年贵庚?家里可还有兄弟姐妹?”
  赵大赖瞟了她一眼:“咱爹。”
  计软一噎,顿时什么都不想问了。
  “他今年四十三,是我进高府不久时候认的爹,帮过我不少忙,等会见着他的时候不用害怕,只管跟着我行事就好。”赵大赖却当她是害怕,解释道。
  “哦。”计软又点头。
  赵大赖又捏了块酱肉到嘴里,道:“他家有两个哥儿还有一个姐儿,前头那个哥儿叫岱年,今年二十二三,在高家当铺里做伙计,与我想熟。另一个哥儿是小幺儿,今年不过四五岁,叫岱荣,还有个姐儿叫芳儿,年岁跟你差不多大,待你过去了可同她一道玩。”
  计软点头,心里却没什么兴趣,她这个二十一世纪二十多岁的宅女,只要有吃有喝有打发时间的,宅在屋子里个半年一载都没问题,跟个陌生人去玩却实没兴趣。
  赵大赖见她用手绢擦手擦嘴,知她用完了,便道:“用完了就走吧。”
  计软跟着站起来身,想了想又道:“等我一下。”说着又转到西面一侧打开昨天带来的箱子,从箱底摸出一只毛茸茸的玩偶和两张手绢来,既然要与那芳儿一起玩,见面礼总是要带的,这样也少了许多尴尬。
  赵大赖瞧见,上劈手从她怀里夺过那毛茸茸的玩物,上下翻看,皱着眉道:“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小孩子玩的东西罢了。”计软见这厮无礼惯了,也不与他计较他的粗鲁。她在家琢磨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做出了成品,而这个便是成品里最能入眼的一个了,鬼使神差的把这玩意儿塞到了要带过来的嫁妆里。想着以后兴用得上。
  赵大赖一听她说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就会了意:“拿给荣哥儿玩的?”
  也不等她回答,又塞给她道:“你倒是个懂事的。走罢!”
  

  ☆、活泼小岱荣

  赵大赖的干爹也姓赵,当年还是因为这个姓才结识的因缘,若说最初认亲的原因,也不过是相互利用。
  赵大赖看上赵管事的关系人情,不说其他,就说赵管事的妹妹是与家主高平的弟弟做姨娘的,甚得宠爱,连着那芳儿也与高家的姐妹关系甚好,因此赵大赖常常极尽奉承之能事。而赵管事则看上赵大赖的狠劲儿和那身耍抢弄棒的本事。他有能力会办事,赵管事自然愿拉他一把。
  高家一开始时候从人贩子手里买了赵大赖是做小厮使的,干了两年后发现他天生神力,一人常常能赤手空拳干倒七八人,就提拔他当了护院,那护院里有个武师,是花了许多银两从京城聘来的,武艺颇精通,赵大赖拜了他为师,跟着他学耍抢弄棒,不想在此道竟是天赋惊人,不过三四年,这青州府已是没有一个打得过他了,因此高家才格外惜才,犯了人命官司也使钱投他出来。后来每每押送贵重货物,或是南北间大型的买卖,都要派他去才稳妥,渐渐的,这赵大赖跟着商队耳熏目染,在商道上也通了七八分,见着物稀价高的稳妥买卖时,自己也投进去本,赚些钱财,虽偶有亏损,但大多时候都是赚的,光说这两年,赚的便有一两千银,虽抵不得大头,但已是平常人家一辈子都见不到的数了,然这都是平常人不知情的,只当他是个无赖恶霸。
  话休絮烦,回归正题。
  却说赵大赖计软两人去赵管事家拜过这两人,喝过茶,又得了见面礼,正说话,却见屏风背后转出一个小童来,方年四岁,生得端严美貌,穿一领绿棉衫儿,头上角儿拴两条珠子头须,乃是赵管事的亲子,赵管事爱惜如金似玉。
  那小岱荣见了计软,径走过来便要她抱。
  赵管事一见,虎了脸斥道:“孩儿休要胡闹,快快过来!”
  那小岱荣一见赵管事唬他,小脸一皱,便要作哭,计软一见,生怕他哭出来,便是她惹出来的祸事了,还不知要怎样生怨,便赶紧抱了他在怀中。小岱荣这才破涕为笑。
  赵管事见此,也只好叹道:“你一个新婚妇人,哪里抱得动他,他被我宠得惯了,才不知一点规矩!”
  计软笑道:“媳妇却以为,岱荣年岁还小,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哪里须用规矩来束着他?倒拘成了个闷葫芦,媳妇看岱荣生的活泼可爱,便他不来讨抱,我也喜欢得要抱上不丢手呢。”
  这么一说,赵管事和赵娘子眼里都露出了温和之意,这天下父母哪一个不把自己的孩子看得如宝似玉的?况岱荣本就乖觉可喜,此番被这新妇夸,爱屋及乌,赵管事家这会儿算是对计软也喜欢上了一两分。
  赵大赖不知为何也看了计软一眼。
  那小岱荣又扯着计软的乌发道:“我只要这头发抱。”
  原来古代女人都是不剪发的,饶是计软今早束了个髻,余下的长发仍然披到尾椎。
  计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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