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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尽的意思是,太太掌握了家里的财政大权,这家现在就是辛娉婷做主。
“我还是他相公,是这家里唯一的男人。”范明哲被气得不轻。辛娉婷害他,现在连两个小厮都不帮自己。
“太太说了,我们谁也不能偷偷给老爷吃东西,要是发现了谁给了,就从谁今晚的口粮里扣。”青竹说完,噗通一声跪下来,使劲给范明哲磕头。
范明哲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举手想打,却是无力挥挥,“滚,都给我滚!”
青松青竹连忙跑出去,跑到门口,看见辛娉婷还站在门边,连忙麻溜行礼,又贴心关上房门。
辛娉婷点点头,“待会儿大夫过来,你们俩好好看着,大夫教你们的东西,要好好记住。”
青松青竹连忙点头。
房间里的范明哲仰躺在床上,肚子还是在大声鸣叫,但范明哲现在已经没心思想吃的。他想到自己分府时候,得到的银子,铺面,所有所有东西,都是辛娉婷拿着,自己没问她要回来。要是自己死了,辛娉婷拿着这些财产,抱着自己儿子回头改嫁,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无主冤魂。
范明哲心里那个恨啊,怎么当初自己就不把银子收过来,怎么当初自己就信了那个婆娘说的大话,说帮自己报仇呢。现在落地这样的田地,活该!活该!
范明哲恨不得扇自己大耳刮子,但又累又饿,别说动手,翻身都嫌累得慌。喘口气,闭上眼。毒妇,我跟你没完!
范明哲昏昏沉沉,仿佛睡着了,又仿佛清醒着。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在搬动自己。范明哲掀掀眼皮子,沉沉的,掀不动,干脆就不睁开眼睛,心里想,自己现在都这个模样,辛娉婷还想怎么着折腾自己。
突然,小腿传来一股剧疼,那疼像蛇一样,直钻入范明哲胸口,浑身不觉哆嗦起来,一阵接一阵,那剧疼仿佛没有边际一般,不断从小腿过来,清晨跑步好不容易缓解下来的酸胀,再次发酵,那种疼,仿佛是把小腿上的肉生生扯开,再糅合在一起。
“啊。”范明哲忍不住惨叫,无力的小腿一阵乱踢。
“按住,不能乱动,再这样下去,得抽搐!”
低沉的喝声,小厮们的惊呼声,范明哲觉得好不容易动起来两条腿又被按下去,然后那无边际的疼苦又涌过来。
“啊!”范明哲睁大眼睛,泪水从眼眶溢出,隐约中看见帘子旁的辛娉婷。
毒妇啊,终于按耐不住,要直接下手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辛娉婷要做什么?哈哈,猜中没有奖哦
☆、田园(四)
辛娉婷想伸手捂耳朵,听力好,就有一样缺点,听力太好,想当听不见,也是难。
范明哲的声音穿透力强,落在辛娉婷耳朵里,真的比刮铁锅的声音还要难听。
辛娉婷的脸色冷了下来,看向范明哲的目光带上两分不善。
范明哲一哆嗦,扯开嗓子又要嚎。
“去找一只袜子过来。”辛娉婷比他更快,抢先对青松下命令。
青松看看范明哲,垂脑袋,快手快脚跑出去,不一会儿,一只白花花的袜子送到辛娉婷手边。
范明哲两眼含泪,“毒,毒妇……”
“大侄子啊,你先歇一歇。现在才刚开始,待会儿还有疼的时候。”
范明哲猛的回头,范老六坐在床一边,一手捉住自己小腿,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手指指关节在脚板底来回压。
“你,嘶……你在做什么?”
“大侄子啊,我给你两腿放松放松。今儿个,你第一次跑那么远的路,你的腿得好好推拿一番,否则,得三四天不能下地。”范老六不同于范老七一脸憨厚,反而长的非常精明,一边说,一边手上力气不断。
范明哲像被掀翻在沙滩上的鱼一般,蹬一下,从床上弹起,掉下来,没喘上两口气,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放,放手,放开我。呼,呼……”
“大侄子,忍着点,忍过去了,下面就不大疼。来,我给你加一点力。”
范明哲两眼一瞪,张嘴要说不!说话未出口,已经变成一声惨叫,两眼一翻,又晕过去。
范老六看的直摇头,“侄媳妇啊,大侄子这身体,你得多花点时间调理。我用了不足两成力气,大侄子都受不住。唉,现在都城那边的人,都不调理子孙的吗。这身体,比起村头满街跑的娃儿,真的还不如。”
辛娉婷点点头,“有劳了。”手指指向青松青竹,“他们两给,也请范先生指导一番。”
范老六哈哈笑,“这是必须的,但是侄媳妇,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我每天过来给大侄子推拿一次,还得带上你家的两个小厮做学徒。这费用……”
“五十两。”
范老六眨眨眼睛,“侄媳妇是爽快人,要知道我这手艺,可没准备传给外姓人。吃饭的手艺呢,我敢说,我儿子,我徒弟带上我这手艺,到边城,随便找一个将军府里,都能混上好几年饭吃。”
“一百两!”
范老六满意闭嘴,示意青松青竹走到旁边,指点范明哲脚下穴位,“你们看好,人体脚底穴位最是丰富,身体好不好,从推拿穴位就能看出来。这是涌泉穴……”
一边指点,一边动手推拿。青松青竹两人看得仔细,却不敢出声打断范老六。范老六先推拿了脚板底,又给推拿了小腿,大腿,就连手臂,后背都推拿一番,才结束。
这时候,范明哲已经喊不出话,爬在床上,张大嘴巴,一口一口喘气,汗水打湿衣服和头发,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脸颊滑落,在绣花枕头上打湿了一圈。
范明哲看见床头小柜铜镜里的自己,披头散发,通红的两样,张大的嘴巴,这模样,就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
“大侄子啊,这次就先到这里,晚上让两个小厮再帮你推拿一次。别少看这推拿功夫,用得好,你隔天就能下地跑上两圈。”
范明哲想给范老六一口吐沫,但从早上饿到现在,刚才大喊大叫又把力气用光,别说吐沫,就连吞一口口水都艰难,吐出的气体不过是把额头的湿发吹起那么一点儿,毫无威力。
范老六招呼青松青竹两人出去。房间里就剩下辛娉婷和范明哲。
辛娉婷在盆子里拧起一条帕子,坐在床边,帮范明哲翻身过来,又用帕子给他擦擦脸。
范明哲咬牙切齿,如果用眼睛可以杀人,辛娉婷都给范明哲割上七八刀。
“毒妇,不用你假惺惺装好人。”
辛娉婷涂上鲜红蔻丹的手指落在范明哲脖子上,手指在脖子上来回移动。
“相公以为我在做什么?”
“哼!你在谋害亲夫。”
辛娉婷笑了,笑得有如春暖花开一般灿烂。辛娉婷原本长的好看,不笑的时候,就有一股子仙气,现在笑起来,那双明亮的眼睛,比起天上的明月更加皎洁,弯起的嘴角,白皙微红的脸蛋让人不自觉想亲近。
范明哲哪里还有心思亲近,这时候,范明哲满心满脑就剩下四字:蛇竭美人。
“我要是谋害亲夫……”话音顿了顿,鲜红蔻丹指甲在范明哲脖子上飞快滑过,带出一道白痕。范明哲倒抽一口冷气,两脚踢出,翻身跳下床,伸手去捉。辛娉婷比他更快,范明哲刚动,辛娉婷已经离床往后退三步,刚好在范明哲伸手范围之外。
“毒妇。”范明哲往前冲两步。
“看来是好了,能够下床走路。”清清冷冷一句,顿时止住范明哲的脚步。
范明哲低头看看自己的脚,早上起来的时候,仿佛一下地,腿就钻心的疼。现在还是疼,不过下地,走路,这种疼还是能够忍受。
范明哲冷哼一声,看向辛娉婷的目光满是不屑,“毒妇,别以为找一个人回来,治好我的腿,我就会放过你,等我好了,立即休了你。”
“相公,你还是好好想想,我若是有心谋害你,现在你还能站在这里,对我放狠话。”
有如一盆冷水迎头倒下,范明哲强撑嘴硬,“那是因为,那是因为,这里是范家村,你没胆子在范家人面前杀我。”
“范老六,范老七,你都见过,我若是要杀你,他们何苦帮我。我若是有心要杀你,刚才就动手。”辛娉婷举手蔻丹指甲,在范明哲面前扬了扬,意思不言而喻。
“我不管,总之,你就是毒妇,你就是存心害我。你出去,我不要看见你。”
辛娉婷看着嘴硬,但是两脚已经在哆嗦,身体摇晃,随时会倒下来的范明哲,摇摇头。明明就是明白人,为什么非要说这些狠话。
“你好好休息,青松青竹会在给你做一次推拿。还有今晚的晚饭,再翻了,就得等到明天早上才有饭吃。”
青松青竹恭敬送辛娉婷离开,范明哲舒一口气,终于忍不住,碰一声,摔在地上。
青松青竹手忙脚乱,抬起范明哲上床,又一叠声问范明哲有没磕碰到哪里了。
范明哲没好气回答他们,推开青松青竹,“还不赶紧给爷拿点吃的过来,饿死爷了。”
青松应一声,小跑出去,一会儿抱了小圆桌过来。范明哲一看,恨不得两眼翻过来,又是小米粥,大肉包,水煮蛋。分量和中午一模一样。敢情就是拿中午的饭菜来糊弄自己。
范明哲气得又想翻桌,青竹死死抱住小圆桌,“老爷啊,你踢翻了桌子,可没有第二桌的晚饭了。太太已经吩咐厨房灭了火,现在丫鬟们都回房了。就算老爷你想喝一口汤,都得等上明天。”
范明哲一拍桌子,“毒妇,欺人太甚。”拿起饭碗,咕噜咕噜,把小米粥倒入口。
一碗喝光,难受了半天的肚子终于有一丝暖意。青松青竹见范明哲没有执意不进食,都松一口气,一个连忙剥鸡蛋,一个把肉包送到范明哲手里。
“这肉包子是范村长家送来的,特好吃。太太赏了几个给我们吃,馅料多,汁水味道特别甜。”
“家里就没饭没米吗?还要吃别人送来的东西。”范明哲咬一口包子,嘶,味道还真不赖。比起都城八宝斋买的包子,味道差不了多少。
“老爷,院子里就一点面粉,菜,鱼,这些都是现买的,我听说香草今天请了银子,带上村子里的人,出去采买了。到晚上才回来,满满一大车了。明天,估计伙食能好一点。”
范明哲听了心里舒坦了许多,这就对了嘛。自己又不是没银子,怎么能吃肉包,喝小米粥。早说清楚不就好了吗?自己犯的着翻桌子嘛,都怪那毒妇没说清楚,害自己白白熬了半天。
四个大肉包,一个水煮蛋下肚,范明哲还觉得不够饱。但是青松青竹坚持,厨房现在没人,想加餐都不可能。范明哲折腾一天,吃了晚饭,上下眼皮开始不听使唤。
范明哲翻身躺在床上,“去把灯给灭了,爷躺一会儿。”
青松青竹对视一眼,“老爷,太太吩咐了,晚上还得给老爷用热水泡脚。”
咦?那个毒妇居然有这份心思。范明哲两眼皮越发粘在一起,挥挥手,用鼻子哼一声,算是同意。
等青松青竹帮他挽起裤脚,把腿放入热水中。一股暖意从脚底升下来,四肢百骸无比舒服,两张眼皮就更加不愿意撑开。
范明哲迷迷糊糊想,这个毒妇,今儿先绕了她,等明日再收拾他。
这边,青松青竹小心看看范明哲,轻手轻脚用毛巾给范明哲擦干净腿。两人开始发愁。
两小厮一直愁坐,直到月上柳梢头,青松最后还是说